可不好糊弄，一双眼睛在说话人的脸上转了转，那人就变了脸色。
真是个变色龙啊，我暗笑。
“皇上，臣惶恐。臣治下不严，未能体察民情……”
那人干脆跪下了，
“你先别惶恐，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帝不依不饶，托着腮。
一屋子人都沉默了。
但我这个歌怨种，还美滋滋地琢磨着，一会儿怎么跟皇帝提，让我弟回朝这事儿。
脑里费劲，手下也不能停，而且越想越美，越磨越重。
一屋寂静里，我研墨的声音显得那么突出。
“滋~滋~滋~”
一圈又一圈。
等到回过神，才发现自己才是屋里唯一的音源。
“宁爱卿，”
我如梦初醒，
“这事儿应该就在你们宁府附近，可曾有听闻？”
“皇上，”我作势要跪，
“爱卿站着说，平身。”
皇帝和蔼地笑着，很有耐心，
“臣听闻，这位李老汉，因为交不上税，所以……”
我干巴巴地说，早知道多问福叔打听点细节了。
“所以自尽了？”
皇帝重新问了一遍，不过这次，他皱着眉头，明显不满意。
“如果是欠税不交，当然该罚，问题是，欠税多月，为什么忽然自尽？”
“臣听闻，最近有一本《算法》在各个显贵府邸流传，里面还有什么传奇三剑……”
言官气沉丹田，打破了寂静。
我滴个乖乖，我膝盖一软，直接跪倒。
“什么三剑？”
皇帝居然来了性质，
“臣听闻，”言官很严谨，
“里面记载的，都是一些官宦人家的赚钱之法，就是……”
言官偷瞄了公公一眼，公公低头，不给眼色，
“就是这里省一点，那里省一点，让府里的银子多留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