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值得吗？”程念念没理她，反而是的声音颤抖着望向我。
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她只不过是把你当成一个玩具而已！就算这样你还要留在她身边吗？”
我听见她呜咽的声音，胸口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一下，疼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有一瞬间，我真想不顾一切地离开。
可我不能。
我不能因为我的一时心软，就把她也拖进这泥潭里。
林挽月的手段我再清楚不过，如果我敢有一丝反抗，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我撕碎，连带着程念念也一起。
我闭上眼睛，逼迫自己不去看程念念绝望的眼神，用一种近乎麻木的语气说道：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程念念愣了一下，像是没料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呆呆地看着我，眼神由难以置信逐渐转为彻骨的冰冷，最后，只剩下深深的失望。
“林峰，你真是让我恶心！”
程念念用力抹掉脸上的泪水，转身跑出了宴会厅。
我看着她跌跌撞撞的背影，心脏像是被人狠狠地剜去了一块，空荡荡的，只剩下无尽的悔恨和自责。
我感觉我就像一个罪人，一个被钉在耻辱柱上的罪人。
林挽月的手指在我的胳膊上用力掐了一下，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
“行了，别看了，人都走了。”
我收回目光，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挽月，我们也走吧。”
林挽月可能也觉得这场闹剧索然无味，便随便找了个借口，带着我离开了宴会厅。
接下来的日子，我变得越发顺从起来。
我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任由林挽月摆布，她让我笑我就笑，让我哭我就哭，我学会了逢场作戏，学会了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活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傀儡。
然而，林挽月对我的态度却越来越差。
她喜怒无常，动不动就对我发脾气，甚至当着公司同事的面羞辱我。
我就像一只丧家之犬，夹着尾巴做人，不敢有丝毫反抗。
而林挽月和程念念在宴会上的那些对话，也被无良媒体添油加醋地大肆报道。
一时间，我成了众矢之的，被扣上了“软饭男”、“凤凰男”的帽子，甚至还有人说我是为了钱才抛弃了程念念，和林挽月勾搭在一起。
而程念念，则被那些键盘侠们骂得体无完肤，说她活该被抛弃，说她自作自受。
看着那些刺眼的新闻标题和不堪入目的评论，我的心就像被无数根针扎着一样，疼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我恨我自己，恨我的懦弱，恨我的无能为力。
我多想站出来，告诉所有人，事情不是他们想的那样，程念念是无辜的，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可是，我不能。
我不敢想象，如果林挽月知道我想要为程念念说话，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程念念承受着这一切，而我却无能为力。
这种感觉，比死还要难受。
我开始失眠，开始做噩梦，梦里全是程念念哭泣的脸庞。
我无数次想要拿起手机，拨通那个熟悉的号码，可是，每次都因为害怕而退缩。
我怕我的出现，会对程念念造成二次伤害。
我该怎么办？
我最终还是没忍住，给杨琳发了条消息，问她最近怎么样。
我不敢奢求她原谅，只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杨琳的回复很简短，只说了一句“她很好”。
短短三个字，却像是一块巨石，重重地压在我的心头。
她过得好，就意味着已经彻底放下了我，放下了那段被我亲手葬送的感情。
我以为我的生活会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下去，像一具行尸走肉，没有灵魂，没有希望。
每天重复着同样的工作，应付着林挽月无休止的折磨，只有在深夜，才能偷偷地躲进回忆里，舔舐着那些已经结痂的伤口。
直到那天，林挽月突然告诉我，要带我去参加一个饭局，说是见一个重要的客户。
“谁啊？这么神秘。”
我漫不经心地问道，心里却毫无波澜，反正对我来说，谁都一样，不过是些逢场作戏的对象罢了。
“去了你就知道了，打扮得精神点，别给我丢人现眼。”林挽月一边对着镜子补妆，一边不耐烦地说道。
我懒得和她争辩，随便换了身衣服，就跟着她出门了。
饭店是一家很高档的西餐厅，装修得富丽堂皇，处处透着一股金钱的味道。
我跟着林挽月走进一个包厢，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里面的男人。
陆鸣。
这是我第三次见到他。
第一次是在大学的迎新晚会上，他作为学生会主席上台发言。
一身简单的白衬衫，却掩盖不住他身上那股耀眼的光芒，引得台下女生阵阵尖叫，其中当然不包括林挽月。
而我，则是坐在角落里，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心里五味杂陈。
第二次是在我和林挽月结婚的那天，他作为宾客出席了婚礼，依然是那副风度翩翩的模样，脸上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向我举杯祝贺。
我当时只觉得讽刺，却又不得不强颜欢笑，和他碰杯。
陆鸣看到我们，站起身，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林大美女，好久不见，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说着，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从我身上扫过，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我知道，他这是在故意给我难堪。
大学的时候，我和陆鸣是系里公认的竞争对手，无论是学习成绩还是学生工作，我们都互不相让。
他追求林挽月的事情，在当时闹得沸沸扬扬，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们两个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曾经天真地以为，只要我努力工作，对林挽月好，就能换来她的真心。
可是，现实却给了我狠狠一巴掌。
“陆总，好久不见。”林挽月的声音温柔跟平时跟我说话的时候一点都不一样。
她仿佛完全忘记了当年她是怎么拒绝陆鸣的。
“这位是？”陆鸣明知故问，目光落在我身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这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