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挣扎着，也呸了他一口。
“反了天了你！”我爸抹了抹脸，按手按得咔咔作响，开始发狠踹我。
他不小心踢到了椅子腿，哎哟一声喊痛。
看着他因为痛而扭曲的脸，我大笑，也哭。
如果能选，我才不要当他女儿，也不要当我外婆的外孙女和我舅舅的外甥女。
我生命的前五年里，只有妈妈。
妈妈走后，是我生命的黑暗期。
我爸踹了我几脚后继续翻翻找找，房子被他翻得乱七八糟。
最后他坐在饭桌前，对我吼：“林亦圆，起来给你老子做口吃的。”
我趴在地上没动，四肢软绵绵的，发烧发得动不了。
能动的话，我死了也要爬起来揍他。
“闹脾气是吧？不打你就不乖是吧？”我爸撸起袖子又向我走来。
我感觉身上烧得烫，我的生命在蒸发，但我还是竭力仰起脸瞪他。
“我敢做，你敢吃吗？”我吼，声音很小但是很尖。
他楞了楞，反应过来后踢了我一脚。
“等我吃饱了再来收拾你。”他提起我的头往地上狠砸了下后，将门口的电饭锅拿进厨房，热外婆吃剩的晚饭。
热好后，他捧着电饭锅出来，就着饭桌上的剩菜开始吃。
他喝了一大口鸡汤，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对着我骂：“这汤是你外婆煮的？她是快死了，舌头尝不出味还是老年痴呆忘记关火了？”
“死老太婆，都老到做不了事了，怎么还不死？”
我鼻头一酸。
发烧时眼泪流出来是滚烫的，但我全身都在颤抖。
外婆吃晚饭的时候也喝了鸡汤。
她尝出咸淡不对，发现自己冤枉我了吗？
我看向紧闭的房门，外婆躲在里面，把我和爸爸关在外面。
在她眼里，我和我爸一样是坏人。
我爸吃完饭后，打了个饱嗝又开始踹外婆的房门。
外婆房间的门比较劣质，不像大门那么坚固。
门锁被我爸踹的一下一下颤动，看起来脆弱不堪。
“老不死的，把好东西都藏在你房间里是吧？”我爸边踹边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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