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奶奶的遗体，留到做完所有法事后，才将其火化，为了什么？跟那些杀完人再取走别人钱财的盗贼有什么区别，不过就是怕别人发现，留下垢齿罢了。既然本先就是那么肮脏，又何必在人面前努力表现着善良。”

定焦听着油桶中吱吱的声响，不停在脑海中质问自己又做了什么？想到一切，只能如此，看到一切只能如此，就连听到一切，也只能如此。只能如此，嗯，只能如此。

此时，一种可恨大过可悲的情绪占据着他整个身体。

“诶，我们生活也难啊，没把尸体丢去河里已经，仁至义尽了呵！这他妈是退了一千万步的说辞吧。没钱，屋内的酒菜是屎做的么?你们吃的不是人吃的么?丢去河里吧！我宁愿事实如此。也无法忍受她在一个油桶里遭受的亵渎。”

“她生前忍受的屈辱又该怎么算？说出难听的话?我不计前嫌，做出切齿的事拿去死人的财物，我不计前嫌。而我又得到了什么，无休止的摧残。哭不能哭，笑不能笑，要变成恶龙么，我做不到！奶奶啊，你那该死的善良，如今成就了我这般的懦弱。”

“良伯伯给的钱，你干嘛要留着！你忍受的清苦就是留给那群强盗的富足。你得到了什么，在油桶里啊?你看到了，愚蠢的善良。而我得到了什么，因为没有钱财，你看到了，我那该死的懦弱。”

“我只是一个小孩啊，我的翼骨，尚未丰满，不然我早就围在你的身前。我的确是个小孩，不然我早就未雨绸缪，用匕首将他们刺死。”

在这一刻，定焦不由握紧了拳头，在心里暗暗计划着，终有一天，这一切都不将是只能如此，这一切都将加倍发生在他们身上。

“天空驶来华丽的辇车，载着她尊贵的灵魂，去往更加美好的地方。而我，坐在人间，处身一片华丽，却是那般低贱，美好你在哪？美好是太阳。太阳你在哪？太阳在前方。

前方又在哪！前方在不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