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一阵眩晕袭来，空荡荡的胃又开始绞痛。
我捏紧桌角，稳住身体。
「陈馨宁，瑶瑶的价格你不亏，当时你买这里有多便宜我知道。」
我冷笑：「买的便宜那是我眼光好，嫌贵你们就别买。」
于瑶拽着陆嘉志的袖子。
「我就喜欢这里，我们的钱大都在股市，不能按她的价格。」
陆嘉志深吸一口气：「每套降五百万，算你这些年对我的补偿。」
我用手捂着自己的胃，镜子里脸色比刚刚又差了些。
这些年，考虑到陆家公司情况，所有合作我们家都在让利。
恋爱中陆嘉志对我好，我对他也不差。
我有什么欠他的地方。
步步退让，次次解释，换来的都是他对自己那一套歪理的肯定。
见我态度坚决，中介为了自己丰厚的提成也加入杀价。
最终以每套降200万的价格成交。
签完合同离开的时候，于瑶经过我小声喊了句：「手下败将。」
我走向她，还没靠近就被陆嘉志挡在身前。
「陈馨宁，你别欺负她。」
我扯动苍白干裂的嘴唇，再没看两人，径直离开。
脑海里是刚刚系统的话。
它说，任务失败的惩罚是不可逆的。
也就是说，我注定会没命。
之后的日子，我不再去试图挽回陆嘉志。
不爱我，不信我的人，也不值得我再浪费上生命最后的时光。
我把自己的公司交给靠谱的人打理，立好遗嘱。
财产全部完成变现。
我整日在家化妆缠着父母，他们以为我失恋不开心，也由着我。
说好的不再联系，可陆嘉志结婚的请帖还是送到了我的手里。
与之而来的还有于瑶的电话。
「陈馨宁，邀请你来参加我们婚礼是嘉志的决定，他听说我们结婚后，你的系统就会失效，特意把日子提前两个月。」
「你看他多讨厌你。」
「我说攻略任务失败，你可能会受伤，甚至是死。他说，不干涉别人命运，哈哈，陈馨宁，你活得真失败。」
我挂断电话，身后的小护士告诉我，检查结果两日后来拿。
两日后啊，刚好是陆嘉志结婚的日子。
5
那天我起得很早，甚至动手给父母做了最后一顿早餐。
穿着一身黑衣来到医院，我没去拿体检报告。
毕竟结果怎么样，我心里早就清楚。
我带了几万现金，身上还有一封遗书，方便别人等会给我收尸。
蹲在太平间门口等死。
生命倒计时真的很煎熬，索性打开手机，自虐般看陆嘉志婚礼直播。
听说这还是于瑶提议的，说通过奢华的婚礼，打造霸总人设，提高陆氏知名度。
此时已经进行到，新郎新娘宣誓的环节。
我侧过眼去，不想再看，手机突然振动。
下意识接通，还没说话，好友就急切问我：「星月湾的房子暴雷烂尾了，还有股市大跌，宁宁你还好吗？」
我的手指不小心按了挂断，下一秒，手机里清晰地传出陆嘉志的声音：「我愿意。」
他说完，脸上的笑容还没绽放，猛地变了脸色，冲着于瑶喷出一大口血后。
倒地不起。
现场乱做一团。
而我准备好的赴死迟迟没来，反而变得全身轻松。
困扰我的诸多身体不适都瞬间消失了。
「陈馨宁。」
小护士经过楼下：「你怎么不拿你的体检报告，我看过了，很健康。」
脑子一时间接收了大量信息，我有些懵。
半响才问：「可我最近失眠头很疼，吃不下饭胃疼，暴瘦，有段时间我还流鼻血，那是怎么回事？确定不是绝症吗？」
小护士神色奇怪看了我一眼：「少在晚上查病，一般都是癌症起步。」
「至于你说的症状，睡眠不足确实可能会头疼，你不吃饭，胃痛也很正常，这么下去肯定会暴瘦，你不会失恋了吧？」
神医！
「至于流鼻血的原因，比较多，如果偶尔只有一两次的话，可能是受外力撞击或者近期饮食上的问题，比如辛辣油腻食物吃多了。」
「但从体检报告来看，你的身体各方面都没有什么大问题。」
「攻略任务失败，惩罚发放中。」
脑子里突然响起的系统音让我不敢动，可过了好久。
依然无事发生。
「系统啊，任务失败到底谁会没命。」
之前我下意识以为是自己，可现在有点不确定了。
「陆嘉志啊，辜负真爱的渣男死有余辜。」
好像……有大女主那味了。
我问系统陆嘉志会怎么死？
没想到它告诉我，所谓的惩罚内容是经过周密计算得出的预测结果。
换言之，陆嘉志死不死怎么死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心里在想事情，不知不觉走错方向来到医院后花园。
反应过来的我刚准备离开，就听到一道气急败坏的男声：「当初你听说陈馨宁要卖房子，非要都买过来，这下你满意了？烂尾房，几个亿打水漂。」
「你说我们是这个世界的男女主，气运之子，做什么都赚钱，让我把钱都投进股市加杠杆捞金，我结个婚的功夫，爆仓了。」
「于瑶，你克我吧，我真是疯了，当时竟然信了你说的话。」
陆嘉志狠狠踢向身旁的石头发火。
没想到那块是嵌进土地里的，一脚下去，他疼得五官扭曲。
于瑶上前安慰，被粗暴推开后，也来了火气。
「你好意思说我，来买房子你比我都积极，说陈馨宁投资眼光好，买她的准没错，当天晚上回去开香槟庆祝的是不是你！」
陆嘉志脸色涨红，明显不服气。
「那股票呢，五个亿的股票你让我买的。」
「我说了这么多赚钱的办法，是你觉得股票来钱最快选的，我让你少投点，高回报就有高风险，你觉得自己很行，为了快点超过陈家，比陈馨宁优秀，一股脑把手头所有钱都投进去的。」
我没想到在这两人心里，我的影响力这么大。
刚准备离开，手机铃声响起，一时间，还在吵架的两个人同时看过来。
陆嘉志有些尴尬，一秒钟站直身体，微微侧身背对我看向远方。
于瑶倒是等不及开口责怪：「陈馨宁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星月湾房子有问题才卖给我们。」
蠢货。
我冷笑：「我要有那么大本事，第一时间先把你的嘴缝上，再把你脑子里的水倒进沙漠，能造好几个绿洲。」
于瑶气不过想动手，被陆嘉志匆匆拉走。
「医生催我去检查身体，你现在……」
看着走远的两个人，我脑海里的系统声再次响起：
「惩罚发放进度40%。」
6
事情过去没两天，陆嘉志父母就上门了。
开口向我爸妈提要求，找治疗癌症的顶尖专家。
陆嘉志已经确诊得癌了。
说完这些，陆母不忘加一句：「价格别太贵，你们用人情再优惠些最好了。」
我看着爸妈逐渐尴尬的神色，有些内疚。
之前就因为我和陆嘉志的关系，我们对陆家有求必应。
哪怕是陆家非要给钱，也就象征性收一点。
每次都不会超过真实价格的一成。
就是没想到，我跟陆嘉志闹到今天这样。
他爸妈还好意思上门说这些。
要知道前段时间，于瑶的一些操作，让陆家确实赚了很多钱。
那时候他们对于陆嘉志同我们陈家解除所有合作的事双双支持。
还大言不惭，说早就看不惯我们陈家高高在上的样子了。
让他们儿子多努力，争取吞并我家产业。
我看着眼前昂着下巴，一脸高傲，丝毫看不出是来求人的两人。
想开口怼回去，被我妈拉住。
「嘉志身体怎么会这样啊，之前不是挺好的。」
陆父叹了口气。
「不知道什么原因，还在查。」
寒暄过后，见我爸妈迟迟不松口，一场谈话不欢而散。
陆嘉志生病的事也警醒我，当即就预约了二老的体检。
我亲自送他们去医院，做检查。
等待的时候，走廊另一端吵吵闹闹。
我对看别人热闹的事没太大兴趣，直到听到我的名字。
好奇上前，发现陆母彪悍地骑到于瑶的头上，挥着手臂左右开弓。
一会的功夫，于瑶两颊肿起，流着鼻血，嘴巴都成了香肠嘴。
「你放开，我要报警！」
「你以为报警我会怕你吗，害我儿子得病，我们怎么就被鬼迷了眼，看上你这么个搅家精，人家陈馨宁多好，你一根指头都比不上她。」
我站在人群后面，结合路人说的话，了解了个大概。
陆嘉志的病，是长期接触放射性物质引起的。
最后排查出来，是他的一个平安吊坠出了问题。
而这个吊坠，是于瑶送的。
问她的时候，她还洋洋得意说材质珍贵，根本不是地球上的东西。
这象征着她们的爱情，跨越时空的爱恋。
我听得差点笑出声，是不是穿越暂且不说。
敢用陨石当首饰，是真勇啊。
生死簿上的名字一闪一闪的，马上就熄灭了。
陆嘉志坐着轮椅过来，突然他抬起头，隔着人群与我的视线对上。
那双狭长的眸子里有懊悔、伤心、害怕还有些我看不懂的情绪。
突然他紧蹙眉头，身体猛地前倾。
又吐了一大口血。
鲜血染红了雪白的病服。
陆母赶忙松开于瑶叫喊着跑过去，陆嘉志已经晕厥不省人事了。
他瘫倒在轮椅上，像个任人摆布的破布娃娃，被陆母来回摇晃。
很快医生抬着担架过来把人带走，陆母回身扯着于瑶的头发拖拽着跟上去。
兵荒马乱，一地鸡毛。
7
没了爱情，我把更多的经历放在事业上。
谈成了几个大合作，反倒是陆家，持续暴雷。
当时于瑶带领做的几个赚钱生意，要么被骗，直接把赚的都赔进去，还负债。
要么不合法。
一时间，银行、法院、警察都盯上了陆家。
和朋友约饭的时候，我知道了更详细的东西。
原本情况不至于这么严重，是于瑶嫌罚款太多，一番操作下来，生意直接从违规变成违法。
蠢得清奇。
朋友吐槽说于瑶初中没毕业就进厂打螺丝了。
在没遇到陆嘉志前就是个卖酒的。
「不知道陆家脑子是起了多大浪，才会让于瑶管理公司，参与投资。」
「有次聚会，她还说投资不需要技术，全看运气，她和陆嘉志就是有大气运的人。」
「哈哈，笑死我了，这俩大气运，一个可能进局子，一个要变黑户了。」
晚上我刷朋友圈的时候，竟然看到陆嘉志的动态。
不知什么时候，他又把我的好友加回来了。
他发了和于瑶的离婚证。
距离两人领证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
能持续这么长，还多亏了离婚冷静期。
配文是：
「从小到大做过最后悔的决定，现在终于结束了。」
我心里没有一点波澜，手指微顿就向下划过。
陆嘉志就不这么想了，一觉醒来。
我发现他在昨晚凌晨12点，两点，四点，甚至早上五点都发过消息。
不知道发了什么，全部撤回了。
不过很快就有了答案。
8
陆嘉志竟然主动上门来找我了。
不过短短几天的时候，他瘦了十几斤。
两颊凹陷下去。
风吹过他身上的衣服，露出的是清晰的骨骼结构。
站在我面前的人，好像就是一具裹着人皮的骷髅。
「馨宁，咳咳……」
他用雪白的帕子擦了擦嘴角，收回的动作很快。
可我还是注意到上面新落下的一片血红。
陆嘉志费力地移动身体，想从扶手一侧挂着的袋子里取东西。
普通人随手就能做到的行为，他硬是用了两分钟的时间。
他拿出一个粉色半透明饭盒的时候，我发现他的脸色更苍白了。
好像下一秒就能死在我面前。
他颤抖地举着胳膊要递给我，扯动嘴角，露出一个笑容。
莫名凭添一种凄凉感。
「我做的，尝尝，你好久没吃了吧。」
我垂眸，是小兔子捏成的饭团，寿司做枕头，蛋皮做被子。
好看又好吃，之前陆嘉志确实没少做给我。
不过如今这份做得乱糟糟的，要不是兔子耳朵的显著特征，我险些没认出来。
寿司散了，蛋皮都破败不堪。
看起来甚至有些倒胃口。
我摆手。
「抱歉，吃过了。」
陆嘉志又缓缓放回去，这多余的动作让他很痛苦。
他另一只放在扶手上的胳膊已经暴起青筋。
最后从口袋里拿出一瓶止疼药，吃下去才好些。
我默默后退，离他远一点。
「聊聊吧。」
陆嘉志这次没有给我拒绝的机会，抢先按动轮椅，向前驶去。
确定我跟上来，他松了口气。
「我破产了，到底是为自己的决定买了单。」
「房子、车子、还有其他的财产全被收走了，好在之前住院预缴了些费用，还能支撑一段时间，不过也用不了太久。」
陆嘉志轻笑了声，本就微弱的声音开始颤抖。
「可我好像也不会活太久了。」
清晨，路上的行人和车辆很少，这句话说完。
我们之间只剩下沉默，死亡永远都是一个沉重的话题。
陆嘉志头埋得更低了，我听到了抽泣声。
他的裤子上，落下一个个大滴的水花。
陆嘉志费力地掏出帕子，整理了好久才继续说着。
「跟陈氏停止合作后，我才明白，你之前帮了我很多。」
「有你，有你们家，我才能把陆氏经营好。馨宁，你真的很优秀，我怎么到现在才明白，所有的成就明明都是你自己奋斗出来的，我怎么就鬼迷心窍觉得你是靠系统。明明你之前的那些努力，我都有见过啊。」
「是我太自负，嫉妒你，觉得我和你的距离差距都是你有系统外挂，所以于瑶说我和她才是这个世界的男女主后，我相信了，就算我不爱她，也娶她，我太想比你强了，到头来，落到这个下场也是我咎由自取。」
陆嘉志抬手用力砸向自己的头。
「哪有什么男女主，我这样的又凭什么当男主，我真后悔。」
陆嘉志抬头，满是期待看我。
「馨宁，我们还能……」
我直接打断他的话。
「你知道的，我从不回头看。」
破了烂了的爱情，一次和无数次没什么区别。
再美化也遮掩不了碎裂的痕迹。
我没那么饿，这种东西真的吃不下。
9
自那之后，陆嘉志时常主动给我发消息。
大多都是我们之间的回忆。
有些甚至我都记不起来了，可看起来，他都记得很清楚。
我没有一点感动，甚至更寒心。
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五年的感情经历。
点点滴滴他没有忘，可是涉及到利益的事，他可以选择忘记。
就像于瑶的那套男女主系统理论，这么荒谬的事情。
陆嘉志还是相信了，因为在他的心底，比起爱我，更多的是想胜过我。
我一条都没有回复，甚至选择了屏蔽。
可陆嘉志的情况在圈子里传遍了，他的每一件事情都会通过各种形式被我得知。
最近病痛的折磨让他心理也跟着扭曲变态，开始报复于瑶。
他想动手打于瑶，可病入膏肓，被于瑶轻易推倒在地上。
「你还好意思怪我，当初我几句话你就傻乎乎相信，踹了陈馨宁跟我在一起，甚至都不用我证明什么，你自己蠢，怎么怪得了别人。」
「你有句话说对了，男女主的事是我骗你的，当初看你长得帅有钱，确实有做男主的资本，就是没想到你这么点背，还没脑子，选择你也是我倒霉。你说你后悔，我还后悔呢。」
气疯了的陆嘉志把于瑶和那个有毒的吊坠日夜捆绑在一起。
就这还怕不够毒似的，他甚至切下粉末，和水一起给于瑶灌下去。
陆嘉志说反正他活不久了，害他的于瑶也不能好过。
骨子里的自私跟歹毒，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于瑶也不是好惹的，好几次换了陆嘉志的药。
甚至在陆嘉志睡觉的时候，拔了维持他生命的仪器。
两人互相伤害，结果就是陆嘉志寿命紧缩，从原来的半年变成不足一个月。
至于于瑶，也没占到什么便宜。
跟着得了癌症，还要面对法律的追究。
当初她经手的那些项目，陆嘉志全部让她当负责人。
于瑶傻乎乎觉得这是信任，她不知道，这同时也是出了事背锅的替罪羊。
陆嘉志要死的那天晚上，我被再次叫到医院。
看见我来，他只是动了下眼皮。
我看着满屋子的仪器，明白他现在也就能做这么多了。
他看向我身后的陆父陆母，两人有默契地退出房间。
「对不起。」
陆嘉志的声音很小，甚至都没有维持他生命的机器发出的滴滴声大。
可我还是听到了这声迟来的道歉。
「我辜负了你的真心，不信任你，遭报应是我活该。」
「馨宁。」陆嘉志松散的瞳孔好像突然聚焦在一起有了光。
他的声音轻快了些。
「你太优秀了，很多时候跟你在一起，我都很自卑。觉得我一个大男人还不如你厉害。」
「我还记得小时候我不爱学习，觉得家里有钱，不用再努力。明明那时候你家里更富裕，可你比谁都努力，你说这世上靠得住的东西不多，但能永远靠得住的只有自己。」
陆嘉志的眼泪毫无征兆涌出。
「你说这个道理我怎么现在才明白呢，我把失败归咎到你身上，把希望寄托给于瑶，哈哈。」
他的头一晃一晃的，我知道这是生命结束的信号。
最后，他努力地抬头看向我。
「宁宁，我……」
最后的话到底没说完，他的头就向后倒去。
床边那个一直是绿色折线的显示屏，变成一条永久的横线。
陆嘉志到死都没有闭上眼睛，他似乎有很多的遗憾。
可这些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我走出医院大楼的时候，前面的广场上围了很多人。
所有人都抬头，看向一个方向。
我顺着望去，是站在楼顶的于瑶。
七楼的高度，让她也很容易辨认出是我。
她回头冲后面说了什么，没一会两个警察叔叔下来，让我去楼顶天台一趟。
于瑶看见我特别激动，她转过身来，怨毒地瞪着我。
「凭什么是你有！我才是女主。」
她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把「系统」两个字说出来。
我松了口气。
于瑶蹲在楼顶的边缘，用手胡乱抓着自己的头发。
「我得了和陆嘉志一样的病，也活不了了，就算能活，也要去监狱里活。」
「可是凭什么，既然我来到这个世界，我就该是女主，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于瑶自言自语了好久，突然站起来，笑着看我。
「陈馨宁，下辈子我肯定不会输给你，我要重生。」
说完，她张开双臂，微笑着向后倒去。
楼下传来巨大的撞击声，几秒钟前还活生生的一个人，现在东一块西一块。
于瑶疯疯癫癫的话被判定成经历巨大挫折后的精神错乱。
不了了之。
我下楼的时候，脑子里的系统突然发声。
「惩罚发放进度100%」
「宿主你放心，于瑶没有机会重生的。」
这是绑定系统以来，它对我说话最多的一次。
原来于瑶是穿越者，她自以为能穿越就高人一等，来到这里就是这个世界的女主。
明明是胎穿，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改变命运。
可她选择的是不努力，直接摆烂。
自认为走向人生巅峰，只要嫁给男主就可以了。
本来她身上还有一个女主系统，需要完成各种要求的任务。
成功有奖励，失败有惩罚。
「这种二流系统就是通过一点小恩小惠把宿主当成傀儡，完成它们伤害别人、扰乱世界秩序的目的，被我抹杀了。」
「这世上没有什么绝对的男女主，每个人都是自己生命的主角，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宁宁我要走了，以后你要继续做你的大女主，加油。」
我始终相信，不管处境怎样，提升自己永远都没错。
自己不行动，反而去嫉妒、猜疑别人的成就，甚至尝试走捷径。
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害人又害己。
走出医院，我看着空旷的街道。
我的未来，会更辽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