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晚上洗漱完，我给辅导员发了个消息。
聊天记录停留在我毕业那天。
“舒楠，你真的不打算继续攻读研究生吗？”
“谢谢你，辅导员，我已经决定好了，我遇到这辈子最爱的人。”
“好，祝福你，不过你结婚后要有空，可以继续回来读，我一直给你留个名额。”
刚放下手机，弹窗出来一条消息。
辅导员：“明天有个医学发布会，讨论今年各国的先进技术，你也来吧。”
随后辅导员发过来一个地址。
感觉怪怪的，又说不上哪怪。
我准时到达发布会现场，一进门辅导员就看到我了。
我走过去问候。
片刻后，辅导员向我介绍站在他身旁的男人。
他一身熨帖周正的黑色西装，眉眼凌厉，给人一种很不好相处的感觉。
“舒楠啊，这是你的研究生导师，萧越，今年他来带你。”
我压住心中疑惑，礼貌和萧越握手。
“导师好。”
“那你们相互熟悉一下，我就不打扰了。”
只剩我和萧越，他眼神死死盯着我。
为缓解尴尬，我端了一杯服务员盘中的香槟，打算就此离开。
没想到萧越跟上来，换走手上的红酒。
“昨天那个消息是我回的。”
我看着他脸上的笑发毛，想起来是昨晚辅导员回我的没头没尾的消息。
我并不想和他多聊，随便回了句就打算走。
“啊，谢谢。”
我可算见识到了他的可怕。
顶着一张好看的脸，时刻挂着生人勿近的表情，可又这么热情逼人。
我甚至已经决定好发布会结束和辅导员再沟通换掉导师。
可萧越像是看透我的心思。
“你辅导员是我叔叔。”
我抬头目光复杂地看向他。
“是我想做你导师。”
我一时消化不了他的话。
所以，我是那个跟他有缘的人吗？
“萧总，你好，我是力荣医疗科技有限公司。”
来人看着我，似乎在等萧越介绍。
我微微颔首，脱口而出：“你们聊。”
趁这时，我独自找到一个角落待着。
“欢迎大家来到医疗器械发布会现场，让我们请出今晚的代言人。”
“大家好，我是左淼淼。”
我这才朝台上看去，原来代言人是左淼淼。
也对，她现在正当红。
感觉到炽热的视线，我转头看去。
正好和萧越目光相对，他举杯向我打招呼。
惹得身边谈合作的人也看过来。
我悻悻然，礼貌回他。
10
我在角落站着，没敢往萧越那瞟。
直到那边闹出不小动静。
“啊呀，哈哈，左大美女这是看上我们萧总了吗？”
左淼淼被调侃的脸色通红，直说没有。
嘴上否认，可挽着萧越的手紧了紧。
萧越当众撇开左淼淼的手，浅笑着。
“我有喜欢的人，我现在在追她。”
下一刻，他的视线朝我转来。
一瞬间，萧越周围的人也都好奇地看着我。
我愣在原地。
片刻才想起来离开。
我心里很乱。
不止因为萧越刚才的那句话。
所以的一切都让我心情很糟糕。
屋漏偏逢连夜雨。
我才踏出发布会现场，就碰到和安保在争吵推搡的沈轩。
他一见我，掏出我前些天扔在垃圾桶的戒指。
“老婆，这个戒指你戴上，你跟我回家好不好，我已经和左淼淼离婚了，我们重新开始。”
前些天左淼淼和沈轩离婚的传闻在网上传得沸沸扬扬。
没想到竟是真的？
沈轩粗暴地拉起我的手，硬生生将戒指往我手上戴。
我拼命甩开。
“你干什么，这是发布会现场，我不想和你闹，你能不能不要再纠缠我？”
“我今天最后一次告诉你，我们回不去了，我也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瓜葛！”
我们的争吵闹出不小动静，从发布会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左淼淼挽着萧越也出来了，尽管萧越黑着脸。
左淼淼脸色难看地叫住沈轩。

我盯着天花板，竟不觉等到了天亮。
直到手机传来急促震动，我接起电话。
闺蜜支支吾吾开口。
“楠楠，你和沈轩的结婚证……是假的……”
一瞬间，似乎一盆凉水将我从头浇到尾。
哪怕我已经料到结婚证是假，可我还是心如刀绞。
“所以说……沈轩和左淼淼的那两本结婚证就有可能是真的？”
那和沈轩同床共枕这两年的我，算个什么东西？
我仿佛成了天大的笑话。
我挂断电话，疲倦地垂下手。
思考一整夜，我和沈轩的婚姻。
就此可以结束。
5
我一夜没睡，熬到天亮，敲响了主卧的门。
沈轩蓬头垢面从里面出来，光着上身。
就算是睡成鸡窝头，也盖不住他剑眉星目，深邃的五官。
“你大早上又发什么神经？你存心和我过意不去是不是？我怎么和你这样一个人结婚了呢？”
“沈轩，别再装了。”
他顿时清醒几分，满脸疑惑地看着我。
“我已经知道你和我假结婚了，为了骗我，你可真是花心思了，当初和你领证的民政局、假装和我们一起领证的小情侣，这些都是假的？是你花钱雇的吧？”
沈轩，为什么你变了？
当初高举“我爱姜舒楠”的横幅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方高声大喊；
在我半夜经期肚子疼时，跑到几公里外唯一开门的药店给我买止疼药；
在我被职场霸凌，说养我一辈子的沈轩呢？
眼泪情不自禁流下，我眷恋地看着容貌一样，却不再是我记忆中的沈轩。
质问道：“所以，沈轩，你和我假结婚是为了什么？把我当狗一样耍，很好玩吗？”
数不尽的委屈涌上心头。
他冷漠地双手抱胸，若无其事地欣赏我狼狈的模样。
眼里露出嘲讽意味。
“是啊，耍你很好玩。”
“既然你知道结婚证是假的了，我倒也不介意告诉你，淼淼昨晚已经把你家名下财产转让协议书，哄着你妈签下了。”
“姜舒楠，你不愧是你妈亲生的，淼淼说你妈签字的时候没有任何起疑，说让签便签了，也不过问。你们母女俩真蠢到一起去了。”
沈轩的话如同晴天霹雳劈头盖脸地打下来。
妈妈一向满意沈轩。
可现在，妈妈对他的信任却被当成了愚蠢至极。
我咬牙切齿地撕扯上去，伸手去抓那可憎的脸。
可沈轩轻轻松松制住我，无情地一把抓住我的头发。
我顿时疼得龇牙咧嘴，费力去掰他的手。
左淼淼正好从房间走出来。
她眉眼一抬，嗤笑一声。
“什么啊，她怎么就发现了？我还没玩够呢。”
她身体贴上沈轩，撒娇地摇了摇他的手臂
“老公，你快点把她赶出去，昨天晚上还没尽兴呢，我们等下继续。”
“好，宝贝，听你的。”
沈轩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最后，沈轩扯住我的头发，将我踢出了门。
6
无处可去，我回到自己家。
妈妈有心脏病，我不敢告诉她：家里的一切已经被她无偿转给了左淼淼。
这几天妈妈问起我是不是和沈轩吵架了，我都闭口不谈。
可几天后，左淼淼带着沈轩上门祝寿。
在超市买菜的我接到了医院的电话，说妈妈被人推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一瞬间，恐惧笼罩着我。
无边的恐惧……
我不记得自己最后是怎么到的医院。
一晚上，我签了不知道多少病危通知书。
抢救室的灯亮了多久，我就在门外跪了多久。
我祈求神明不要带走妈妈。
我什么都没有了。
可最后，妈妈还是出事了。
突发急性心脏病，抢救无效，死亡。
左淼淼合法继承了那栋我和妈妈住了二十五年的房子。
我不愿再回去。
失去家人，再温暖的房子也没有家的味道。
我带着妈妈的骨灰盒，住进了临时租的一间小公寓里。
在结束了一份奶茶店的工作后，我身心俱疲回到租的房子。
那里有妈妈，我心里也便有了寄托。
我拿出钥匙准备开门，却发现门上的锁被人撬开了。
我找来一根粗木棍，蹑手蹑脚的摸进房间。
客厅的灯亮着，所有家具的位置都没有变化，也全无被小偷翻找的痕迹。
我心突然一凉。
妈妈的骨灰盒不见了。
突然，卧室传来声响。
我缓缓走近，黏腻的欢愉声在耳边逐渐放大。
我猛地推开房门，左淼淼和沈轩在我的床上纠缠得难舍难分。
听到我的动静，他俩都被吓了一跳，慌乱间踹翻了放在床头柜的骨灰盒。
妈妈的骨灰撒了一地。
左淼淼拢了拢凌乱的上衣。
“哎呀，对不起啊。本来想和老公过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一时间没忍住就……但这骨灰盒可是我不小心打翻的，你可不能怪我哦。”
我明明已经尽量在远离他们了，为什么他们还是要找上门儿来折磨我？
我不想哭的。
我明明不想在沈轩和左淼淼面前哭的。
“真无聊，这事儿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有趣。”
沈轩整理好衣服，头也不回地离开。
左淼淼小跑着跟上去。
“沈轩！”
我叫住他。
抹去眼泪，走到他面前，将无名指上的戒指取下来扔在他身上。

婚后第二年。
我的老公沈轩和养妹在社交平台晒出结婚证。
我质问他，他不耐烦呵斥：
“我和淼淼最近有戏要播，这只是一种宣传手段，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过激？”
后来证实，我和他结婚证是假，他不装了。
高调示爱，抢夺家产，刺激得母亲病发去世。
在两人暧昧欢愉打翻骨灰盒后，我死心了。

结婚两年，沈轩很少有空陪我。
今早我查看他的新动态。
图片上，是两本位置摆放成爱心的结婚证。
配文：一生挚爱，我会永远爱你@左淼淼很可爱吖
左淼淼是他的小师妹，从出道就跟着他。
我当即拨通了沈轩的电话
他温柔的声音传来：
“楠楠，有什么事吗？”
我没绕弯子。
“你新发的动态是什么意思？你是我老公，现在又和我妹领证了，你耍我呢，沈轩？”
他语气顿时变得不耐烦。
“我和淼淼最近有戏要播，这只是一种营销手段，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过激？”
“我每天辛苦拍戏，熬到深夜，我是为了谁？难道我不是为了这个家吗？你能不能懂点事，多多体谅我？”
我默默承受沈轩的责备。
随后轻轻问出声：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过几天妈生日，一起回家吃个饭吧……”
他急匆匆丢下一句：“到时候再说……”
在沈轩挂断电话的前一瞬，我似乎听见了左淼淼的声音。
电话那头，她小声问：
“是舒楠姐姐吗？她是不是知道我们的事了？”
我不敢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
沈轩对于左淼淼这个师妹是剧组公认的宠。
闺蜜也不止一次提醒我他们之间的可能。
于是我再次拨通电话。
机械电子女声突兀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房间针落可闻，我不安的心跳声愈发清晰。
突然，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淅淅沥沥的雨声像拉了音量键，越来越大。
沈轩有带伞吗？
若是淋湿一身定是要感冒受些罪的。
沈轩正在拍仙侠剧，几个月要待在深山里。
他一句山里多蚊虫，睡不好。
我便辞掉工作，在附近租了最好的公寓。
可惜的是。
这里远离郊区，哪怕是最好的公寓也没有停车场。
今天狂风大雨，没有伞，免不了感冒生病。
我起身把伞翻找出来，穿好雨衣，下楼，提前等在楼下。
大雨朦胧，一切事物蒙上了白纱，叫人看不清。
大风携带冷雨传来凉意，我拢紧身上的衣服。
片刻后，一辆熟悉的迈巴赫开进小区。
我立即打开伞跑过去。
“怎么这么慢，车开进来没看见吗？”
沈轩缩着脖子从车上下来，站在伞下。
“雨太大了，有些看不清……”
我解释着，伸手打算挽着他的胳膊跑进公寓。
可下一秒，沈轩撇开我，接走我手里的伞，绕过车头，径直去了副驾驶座。
这时，我才注意到，他还带回来一个人。
左淼淼。
沈轩一手撑伞，一手搂着左淼淼往前面跑。
“舒楠，把车门带上！”

“这是你妈妈留给我的，她垂危之际和我说，这枚戒指是你爸爸给她的定情信物，她说她幸福了一辈子，希望我们的婚姻也会如她一样。”
“但现在我把它还给你，我只想和你说，你再找不到比我更好的人，自始至终，你不值得。”
房间里终于又只剩下了我自己。
我跪在地上一捧一捧地将妈妈的骨灰重新放回骨灰盒里。
一想到沈轩和左淼淼在妈妈面前颠鸾倒凤。
我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那天晚上，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
我暗自决定这辈子不会再走入婚姻。
8
我换了一所公寓。
虽然月租是之前的好几倍，但治安严格，外人进出受限。
闺蜜宁宁见我最近心神不宁，约我出去散散心。
“宁宁，我打算重回校园，攻读医学研究生，我不知道……”
“太好了！”她激动得拍桌子，“当时辅导员多喜欢你啊！你对医学这么有天赋，偏偏为了那个渣男放弃深造……”
宁宁察觉到我情绪变化，戛然而止。
“哎呀，不提他了，反正我是绝对支持你的！”
“我听说京大最近聘请了一位从刚国外回来的医学导师，叫萧越，你有没有什么关系能帮我搭一下，我想请他做我的研究生导师。”
“萧越？”
“你知不知道他可是华盛集团的太子爷！几千亿资产的继承人！”
“又长了一张堪比爱豆的脸，我听我京大学妹说，今年考进来的研究生，多少选他的，他可一个没收！”
我疑惑：“那他今年打算一个都不收吗？”
宁宁作出一个无法理解的表情。
“他说他在等一个有缘人。”
我了然笑笑。
“那算了，我还是找辅导员做导师吧。”
散心结束，宁宁说什么也要把我送回家，说看我安全到家她才放心。
在小区门口告别宁宁。
打算进去，门卫室侧边突然窜出来一个人影抓住了我的手。
等我看清人影是沈轩，生理性厌恶让我直犯恶心。
“沈轩，你发什么疯！”
安保听到动静冲出来拉开他。
“老婆，给我个机会，我们好好聊聊，好吗？”
安保室里又出来一个安保才总算把沈轩拉开。
我烦躁地皱着眉，“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
他哆嗦着从西装里面掏出一个戒指盒。
“老婆，你看这是妈给你的戒指，我把它还给你，你跟我回家，我们好好过日子好吗？”
“左淼淼那个贱人，她就是想破坏我们的婚姻，我根本不爱她。”
“老婆，你离开之后我才知道，我爱的其实一直都是你。”
我静静看着沈轩卑微的模样，不自禁笑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结婚两年，他从来没有叫过我老婆，一直都是唤我舒楠。
我也从没见过他如此卑微的一面。
在婚姻里，这种角色自始至终都是我扮演的。
我平静接过他塞来的戒指，细细摩挲上面的钻石。
“沈轩，这枚戒指你想还给我吗？”
“是，老婆，这枚戒指就应该是你的……”
没等他说完，我拿起戒指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既然你给我了，我也就有处理的权利，这戒指是你沈家的，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不要了！”
“不要就不要了，我给你买新的，买更大的，你跟我回家好不好？”
安保死死拦住他，他狼狈地过来想牵我的手。
“沈轩！你疯了吗？那是你妈的戒指！”
左淼淼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咬牙切齿朝我过来。
“你一大早就出门，我还以为是哪个狐狸精勾人呢，原来又是你姜舒楠，你妈都死了，你还不知道收敛吗？”
我暴怒，在她脸上狠狠刮了一耳光。
“左淼淼，我妈妈养了你二十年，对你跟我这个亲女儿一样，你心里就没有一点感恩吗？”
“你敢打我？你个狐媚子！”
左淼淼猛扑过来，伸长手臂要刮我的脸。
沈轩拽开左淼淼，“你到底在闹什么！”
她拉着男人的衣角，“沈轩，你在帮她对付我吗？”
“我们已经没关系了。”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心里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那枚戒指我问你什么时候帮我戴上，你说结婚就会送我，所以呢？你宁愿拿来像个小丑给别人，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你从来就没想过给我婚礼是吗？”
我没心力再和他两耗下去，转身进了小区。
沈轩在后面唤我，左淼淼在斥骂在疯狂质问。
我没再回头。


到了房间，还没来得及褪去雨衣。
就听到沈轩急切地叫我。
“快拿个新毛巾过来！”
拿来后，我熟练去擦沈轩身上沾上的雨水。
“怎么还给我擦啊？你看不到淼淼衣服已经湿了一半吗？要是感冒了怎么办？”
他抢走毛巾，生怕擦慢一步，左淼淼下秒就会感冒。
“姐姐，不好意思，突然下了大雨，我没处可躲就上了姐夫的车避避雨，没想到雨越下越大，姐夫就搭我回家了，没提前和姐姐说。”
我刚想礼貌性说句“没事”。
沈轩就开口了。
“你姐姐也不是那小气的人，她又不是不懂，这么大的雨，淋湿了可是会生病的。”
我瞧了眼自己，衣服近乎淋湿了一半。
再看左淼淼。
因为大雨中，沈轩撑着的伞大半向她倾斜。她衣服干爽，只沾上些许风飘来的雨滴。
可从沈轩的嘴里说出来，她怎么就湿了一半了？
而沈轩几乎全身湿透。
他没顾自己，手拿毛巾轻轻擦拭左淼淼的头发、脖子、胸口，如同擦拭易碎的贵重品。
“沈轩，明明我也淋了雨，为什么你只看到了左淼淼？难道我在你心里不重要吗？”
“而且刚才在楼下，这么大雨，你只顾帮她撑伞，那我呢？当时你有在意过我一分吗？”
我想如此质问他，事实上也问出了口。
没想到沈轩一听，火气便上来了。
“姜舒楠！你不要无理取闹，乱吃飞醋。淼淼比你小，抵抗力差点。”
“她是你妹妹，你不要这么自私，她的身体不是身体吗？要是感冒了可怎么办？你比她大，你就应该替她着想。”
淋湿的衣服没来得及换，刺骨的凉意开始渗透进骨头里。
此刻我才明白，无论再说什么。
在沈轩看来，我就是无理取闹，不懂事。
这不是沈轩第一次为了左淼淼对我呼来喝去。
有次我和沈轩计划出门旅游。
其实我有私心，我想和沈轩有个可爱的孩子。
临近出门，我内心都很雀跃。
直到瞥见副驾驶座的左淼淼，心情忽的跌倒谷底。
她仰着明媚的笑脸和我打招呼，沈轩直直的看着她，嘴角上扬。
沈轩拉开后座的车门，嘴角依旧带着笑。
“淼淼晕车，让她坐前面，空调大，也少些颠簸，不容易晕车。”
左淼淼回过头来一脸抱歉。
“不好意思啊，姐姐。听姐夫说你们要去旅游，我只说了句也想去，姐夫就邀请我了。”
“但我发誓，”
她开朗地举起右手。
“我提前问过姐夫的，他说你不会介意的。”
左淼淼笑着，沈轩也跟着笑。
我像个第三者插足了别人此刻的幸福。
他们一人一句，谁也没问过我的意见。
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我和沈轩大吵了一架。
“衣服，行李都收拾好了，因为你，去玩的心情都没了，真扫兴。你就待在家，以后哪也也别去了！”
沈轩愤恨说完，和左淼淼疾驰而去，只留下几箱重重的行李。
那时，正值盛夏。
我顶着炎炎烈日，把行李一箱一箱搬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