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何甜的时候,是在法院的调解室。
江淮陪着他一起来的。
还带着孩子。
那是一个四岁左右的男孩,依偎在何甜怀里。
我的好兄弟冯越陪我一起来,看到那个男孩的时候,也吃了一惊。
“这孩子真的不是何甜生的吗?”
其实不止冯越,现场的所有人看到孩子的第一反应都是:这孩子太像何甜了。
而且算算时间,我跟何甜认识五年,这个孩子看起来至少有六岁了。
很明显,何甜在跟我认识之前,这个孩子就已经出生了。
江淮立刻反驳:“这位先生,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不能这样污蔑我!
我跟甜甜之间清清白白,我们只是最好的朋友,没有一点点暧昧关系!”
何甜不悦地训斥道:“冯越,你嘴里放干净点。”
我当然不可能容忍我最好的兄弟被一个烂人讽刺。
我直接怼了回去:“何小姐,冯越只是提出了一个疑问而已,你大可以直接否认就是,反应这么大干什么?
难道……心虚了?”
何甜重重拍了一下桌子:“陈泽峰你他妈有病吧?
不就是婚礼上我先去看江淮了吗,你至于搞出这么大阵仗?
家丑非要外扬是不是?”
“当然,”我挺直了胸膛:“我就是要让大家都看到,你跟江淮两个人以朋友知名行苟且之事的丑陋嘴脸!”
“陈泽峰你他妈……怎么,你还要打我吗?!
当着法官的面,你动我一下试试!”
江淮赶紧拉住何甜:“算了,陈先生心里有气,不管怎么样,你们的婚礼没办成也是因为我,甜甜,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害得你离婚的……”他眼睛红了,像是要哭。
何甜心疼坏了,下意识伸手搂住了他的肩膀:“你别哭了,他不敢真的跟我离婚的。
上次是他爸给我鞠了三个躬求我,我才嫁给他的。
这一次,他休想!”
我愣住了。
我爸,一个年过半百,国内政法界的权威,桃李满天下的何老师,居然给何甜鞠躬?!
何甜看我的表情,十分得意地笑了一下:“你爸没给你说?
当时我就想跟你分手了,是你爸在我家门口等了一天一夜,又给我鞠了个三躬,言辞恳切地求我嫁给你,我看在长辈在外面冻了一晚上的份上,才勉强同意的,不然你以为我真的会跟你办什么婚礼吗?”
“你……”我还没说话,却听到耳边炸开一声巨响。
转眼一看,霍如琳面前的玻璃杯碎了。
一堆碎玻璃片四散凌乱,她的手鲜血淋漓。
我赶忙从包里掏出纸巾帮她按住沾满鲜血的手,跟法官说:“不好意思,我能不能先带我的律师去处理一下伤口?”
霍如琳却说:“不必,尽快了结这件事也不迟。”
“小师妹,你是个女孩子,伤口不及时处理的话可能会留疤的……”霍如琳转过头看向我,神情温柔了很多:“真的没事,师兄,继续吧。”
何甜怀里的孩子吓得哇哇大哭,抱着何甜的脖子:“妈妈,他们好可怕,他们为什么要欺负爸爸?”
何甜心虚地看了我一眼,赶紧纠正他:“宝宝,我是干妈,不是妈妈。”
孩子却摇头:“可你就是我的亲生妈妈啊。”
这一句话,像是一道惊雷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