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刚步入大殿,一个茶杯便飞了过来。
容淮侧身避开,似是习以为常般,波澜不惊地行礼:“参见父皇母后。”
皇帝带着怒气道:“朕把庆功宴交给你,你就给朕办成这样?”
“如今满城风雨,皇家的脸面往哪搁?”
皇后以劝解的模样道:“容淮他还小,陛下何必如此苛责?”
皇帝听后却愈发生气:“他是嫡长子,如今都成婚了,连个庆功宴都办不好,今后如何担当大任?”
陆遂义正辞严开口:“太子恶意纵奴伤人,请陛下为我们做主。”
“难道为家国出生入死的将士,连一点尊重都得不到吗?”
容淮语气凉凉回怼:“难道立下功劳,就能对太子妃喊打喊杀了吗?”
“那么来日岂不是要仗着军功,对天子不敬。”
功高震主,是历任帝王最忌违的事。
皇帝当即询问:
“太子妃也牵扯其中了?”
容淮与我对视一眼,我立即心领神会。
当即梨花带雨哭诉:
“臣媳那日遭到如此羞辱,却无人为我伸张正义。”
“国公府的爵位,亦是我祖上三代男儿拼死浴血沙场得来的。”
“是臣媳无能,不能如于将军这般骋驰沙场,但我难道就合该受此羞辱吗?”
“若是如此,我今日不如一头撞死,免教先祖蒙羞了!”
皇帝虽还听得云里雾里,但见我当真要触柱,急得站了起来:
“拦住她!”
容淮揽住我的腰,以只有我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开口:“倒也不必演这么真。”
皇帝问道:“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一五一十述说,只不过省略了一些内容。
只将于霜是如何欺辱我的,描述地绘声绘色,情真意切。
皇帝听了,指着于霜和陆遂怒斥:
“胡闹!她是太子妃!”
“天家威严,怎容你们践踏?”
于霜辩解道:“不是这样的……”
她随即一噎,发觉当日的情景,在外人看来的确是如我说的一样,看起来是她欺负我。
于霜解释:
“明明是顾毓辜负陆兄在先,我气不过才帮陆兄出头的。”
容淮不咸不淡道:“于将军是对陛下的赐婚不满了?难道父皇反而成了乱点鸳鸯谱的恶人?”
陆遂见于霜越描越黑,不由出言:
“陛下,当时霜儿并不知是太子妃,实属无意冒犯。”
陆遂看向我,隐忍道:“太子妃,我愿替霜儿为你道歉。”
皇后见状,目光微微闪烁,打着圆场道:“陛下,何必为此事大动肝火,不过是孩子间的胡闹罢了。”
“他们各退一步,此事便过去了。”
“外面的风言风语整治一二便好。”
容淮闻言抬头看着皇后,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