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这是小神仙给我带来的好运。
醒来时，总看见赵珽钧恰好坐在我榻边，左手执扇，右手捧书。
他用扇子给自己扇了几下，波澜不惊道:“哦，我在看书。”
我竟从未怀疑。
在那最纯粹美好的时光中，动心的远不止我一人。
可惜后来这些都湮灭在了波诡云谲中。
“赵珽钧，我们都是害死她的凶手。”
沈谦昀拿出那把捅进过赵珽均胸口的短刀，用力划过颈间，割破喉管。
“我平生所生，大多问心无愧，当初给阿玥下药无愧，忍痛将她推给你也无愧，即使她恨我怨我，再重来一次，我也会这么做。”
“我唯一后悔的就是利用姜芸对付你，我亲手豢养的毒兽竟夺走了我最……”
最什么？
后面几个字他没能说出口，彻底断了气。
我不忍见他的死状，侧过头去。
幸好我现在是鬼魂，否则，我或许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意。
浓郁的血腥味充斥整间暗室。
赵珽均抱起我的尸体，迈着沉重的尸体走出暗室。
“阿玥，你死前说的话是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对吗？我做到了。”
我说那番话的确是想促成这种局面，但结局比我想象中残酷太多。
没有想象的快意，只觉茫然。
突然感觉好累。
好想赶紧忘却这一切，去投胎开始新的人生。
二十四
沈谦昀去世。
百官扶持赵珽均上位。
在他登基的第三天，他忽然在朝堂之上口吐黑血。
张太医翻阅古书，说会竭力救治。
他只摆摆手。
“不必。”
他撇开所有人，独自走到未央殿的那株桃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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