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齐姜齐晏的其他类型小说《翩翩辞君去齐姜齐晏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行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3楚袅袅的东西流水似地搬进了我的院子。甚至没有人,提前知会我一声。齐晏安顿好她,才对我说道:「袅袅是客人,吃住都不能怠慢,只能委屈你了。」我愣了片刻,然后笑着摇头:「不委屈,本来就是你的地方,你安排就好。」这里曾是齐晏的住处,他说这个院子风水养人,让给了我。现在,楚袅袅来了,又把院子给了她。齐晏其实没有变,连对一个人好的方式都一样。只不过对象不再是我。齐晏和陆璟尧,从前得了什么好物件,都会第一时间想着我。虽比不上父皇私底下给我的赏赐。我却觉得,里面的一片真心是最贵重的东西。可惜现在,真心淡了。我压下心底的酸涩,跟着管家往新住处走去。齐晏很满意,点了点头说:「这就对了,你一直是个大度的女子,不该学歪了。」「等改日我去请宫里的嬷嬷来,教...
楚袅袅的东西流水似地搬进了我的院子。
甚至没有人,提前知会我一声。
齐晏安顿好她,才对我说道:「袅袅是客人,吃住都不能怠慢,只能委屈你了。」
我愣了片刻,然后笑着摇头:「不委屈,本来就是你的地方,你安排就好。」
这里曾是齐晏的住处,他说这个院子风水养人,让给了我。
现在,楚袅袅来了,又把院子给了她。
齐晏其实没有变,连对一个人好的方式都一样。
只不过对象不再是我。
齐晏和陆璟尧,从前得了什么好物件,都会第一时间想着我。
虽比不上父皇私底下给我的赏赐。
我却觉得,里面的一片真心是最贵重的东西。
可惜现在,真心淡了。
我压下心底的酸涩,跟着管家往新住处走去。
齐晏很满意,点了点头说:「这就对了,你一直是个大度的女子,不该学歪了。」
「等改日我去请宫里的嬷嬷来,教你些礼仪,上京贵人多,不能像在边关一样胡来。」
这话听在耳中,有些讽刺。
边关八年风霜,我和兵士同吃同住,跟着他和陆璟尧拼命,怎么就成了胡来?
没有楚袅袅的时候,我是他们引以为傲的女将军。
有了楚袅袅,我就成了上不了台面的粗人,做什么都是错。
我没再多言,搬去了偏院。
刚换了伤药,又被齐晏叫到了前厅。
陆璟尧也在。
他们说要在同庆楼设宴,庆贺楚袅袅来到上京城。
我愕然,这样的事也值得大张旗鼓地庆贺吗?
为了宠她,他们还真是挖空心思。
我推拒道:「旧伤未愈,不去了。」
齐晏和陆璟尧的脸色同时一沉。
陆璟尧说:「你不是最爱热闹的吗?今日怎么这么扭捏?是不是故意跟袅袅过不去?」
齐晏打量了下我的脸色,问道:「伤还没好透吗?」
我以为他会让我留在府中休息。
却没想到,下一秒,他说:「没好透的话,宴席之后找府医看看,袅袅头一次来上京城,别扫兴。」
楚袅袅挽上我的手,娇嗔道:「齐姜姐姐,你就发发善心陪着袅袅吧,你不是说过,女子要互相看顾吗?」
我救她回军营的时候,确实说过这样的话。
可后来才发现,不是所有的女子,都值得真心相待的,比如眼前这条,恩将仇报的美人蛇。
三个人围着我,逼我同去。
我跟着他们去了同庆楼。
整栋楼被陆璟尧和齐晏包了下来。
有不少王公贵女来捧场。
陆璟尧和齐晏,一个当朝勋贵,一个实权将军,又打了大胜仗凯旋。
人人都争着恭维。
他们两个,向众人引荐楚袅袅。
赞她才情高绝,智谋过人。
说琅山一战,多亏楚袅袅给他们献计,才打了胜仗。
我静静看着,心道:
「俏丽的容貌,温软的性子,又聪慧,很难不打动陆璟尧和齐晏。」
只是我不明白,楚袅袅如果真的聪慧,琅山战前,为何还要去偷我的布阵图。
几个仰慕齐晏的贵女朝我围了过来。
她们看着我的眼神或嘲讽,或怜悯。
不知是谁先起了个头,其余人都纷纷附和起来:
「不过是将军府的养女,又不是真的将门虎女,整天装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做什么?」
「会骑马打仗又如何?连心仪的男子都守不住算什么本事?」
「跑到战场上抛头露面,哪个男人会真心喜爱这样的女子?」
「齐将军和陆侯爷,就该配名门淑女,像齐姜这样在男人堆里长大的粗人,就别痴心妄想了。」
......
4
我摩挲着掌心的老茧,饮了口茶。
眼皮都未抬一下,淡淡地开口:「没有粗人搏命,哪有你们的安稳日子?吃水忘了挖井人,各位的家教堪忧,我都替你们的父兄臊得慌。」
官家小姐们气得涨红了脸,说我仗着军功不把她们放在眼里。
听到这边的动静,陆璟尧端着酒盏过来。
小姐们等着看我笑话。
陆璟尧却难得地维护了我:「折辱大隋将领,不怕传到陛下耳中吗?」
方才讥讽我的人脸上的笑凝固住,心虚地散开。
我以为,陆璟尧尚念着一些旧情。
没想到他却把手里的酒盏递给了我,说:「你也算齐家人,去敬杯酒给袅袅撑撑场面。」
我有伤在身不能饮酒,他是知道的。
以前的陆璟尧,会在我受伤的时候,一遍遍叮嘱我喝酒伤身,不可贪杯。
现在,却为了给别的女子撑场面,亲手给我斟满了烈酒。
我静静地看着他,觉得有些陌生。
楚袅袅见到我和陆璟尧独处,快步走了过来。
她眼中闪过一丝嫉恨。
这眼神我见过。
我伤重时,楚袅袅曾来探望,在我耳边说:「凭什么世上的好男子都被你占着?」
「我赌咒你活不过今夜,所有的医官都在我的营帐中,你就等着血尽而亡吧!」
她嫉恨地看着我,死死地压住我的伤处。
我浑身无力,任她发泄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楚袅袅离开时,齐晏的声音在帐外响起。
他紧张地传唤军医来帮楚袅袅检查。
齐晏心疼她掌心的皮肉伤。
却不知道,她手上沾的,都是我的血。
也许在齐晏看来,我皮糙肉厚,不配流血罢。
思绪渐渐回笼。
楚袅袅故作娇憨地说:「齐姜姐姐,听闻你的剑舞天下第一,能否让袅袅开开眼?」
我冷眼看着她,她害怕地缩了下脖子。
陆璟尧护在她身前,叱道:「齐姜,你吓她做什么?这里不是边关,别把杀神那一套带到上京来。」
齐晏不知何时,也站在了楚袅袅身旁。
我什么都未做,只是给了她一个眼神,他们就心疼成这样。
倘若我真的做些什么,是不是要把我生吞了?
楚袅袅颤声对齐晏解释:「将军,是袅袅一时兴起想看剑舞,冒犯了齐姜姐姐......」
一副受委屈的样子,任谁见了都不忍心责怪。
齐晏安慰她说:「不是你的错。」
说罢看向我,冷声道:「区区剑舞罢了,舞一下又何妨?齐姜,别落了将军府的面子。」
陆璟尧摘下自己的佩剑递到我面前。
左手酒,右手剑,逼着我接下。
在军营时,每次打了胜仗,我便会舞剑庆祝。
一传十十传百,齐姜剑舞的名声渐渐名扬天下。
剑气浩然,是为壮士气,扬军威,不是为供人取乐的。
我以为,与齐晏和陆璟尧至少还有同袍的默契。
是我想错了。
众人围拢过来,视线聚在我身上,想看我被架上高台,舞剑取悦他们。
几个轻浮的公子甚至吹起了柳哨。
我笑了。
默默接过陆璟尧手中的酒和剑。
公子们把柳哨吹得更响,起哄我换上纱裙再舞。
下一秒,我猛地把剑插进了青石砖里。
手中的酒,尽数浇在了地上。
我抹去了对陆璟尧和齐晏的,最后一丝期待。
拿出帕子擦了擦手,淡淡道:「青瓦碎,黄粱消,从此我与齐将军,陆侯,再不相干。」
齐晏脸色骤变,沉声道:「齐姜,胡说什么?无理取闹也该有个限度!」
陆璟尧不悦道:「不就是让你舞剑助兴,袅袅和诸位都并无恶意,矜持什么?」
到此刻还在维护着楚袅袅。
跟他们两个,多说无益。
我勾起一个疏离得体的笑容,说道:「待嫁之身,不宜在外厮混,后会无期。」
话音一落,我大步走出了同庆楼。
「什么待嫁之身,你把话说清楚!」
齐晏和陆璟尧追了出来。
7
回眸间,撞进了一双狭长的凤眼。
男人五官深邃,鼻若悬胆,俊美得如同画中人。
陆璟尧怒吼:「你是何人?敢在上京城撒野!」
男人扶着我站稳,薄唇轻启吐出几个字:「西胤,赫连城。」
听到他的话,陆璟尧脸上的怒气瞬间凝固。
人群中发出惊叹声。
「他就是那个囚禁五个兄长上位的西胤太子?」
「西胤太子怎么会出现在上京?」
「难道传闻中,大隋要与西胤联姻是真的?」
齐晏脸上闪过诧异,又被迅速隐去,说道:「本将管教家中人,是家务事,还请太子殿下勿要插手。」
赫连城挑眉:「孤竟不知,大隋公主何时轮到一个下臣管教了?」
原本对我的身份存疑的齐晏和陆璟尧,齐齐地看过来。
「太子殿下说什么?」
赫连城眼中闪过不耐:「去问你们大隋皇帝。」
「孤念你们与公主是旧识,先不追究你们的僭越之罪。」
赫连城低头,温声对我说:「阿月,孤送你回宫。」
温热的气息扑打在我耳边,不知怎的,我脸上有些发烫。
齐晏和陆璟尧一左一右,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太子殿下可以走,齐姜是将军府的人,不能带走。」
楚袅袅劝道:「侯爷,将军,就让他把齐姜姐姐带走吧,她已经不清白了,留下也是污了将军府的门楣。」
赫连城的脚步顿住。
冷冽的眸光扫过楚袅袅,吩咐道:「苍术,掌嘴。」
话音刚落,赫连城身边的黑衣男子,面无表情地扭住楚袅袅,开始掌掴她。
一巴掌下去,她的脸便红肿起来。
齐晏和陆璟尧大惊,再也顾不上拦我们,跟苍术缠斗起来。
从前若是被他们一次次放弃,我会心痛。
此刻,心里却没有一丝波澜。
见我不言语,赫连城有些不安,问道:「是否是孤贸然出现,令你不快?」
我摇头。
「是姝月有愧,自小离宫,言行鄙陋,与将军和侯爷又有许多牵绊,若太子殿下嫌弃,我会劝父皇解除婚约,不耽误殿下另择良缘。」
赫连城长舒了一口气,才说道:「世人都说,孤心狠手辣,在朝堂背刺手足,在战场杀人如麻,公主殿下,嫌弃孤吗?」
「怎会?战事拖得越久,伤亡越惨烈,为将者必须不惜一切代价结束战争,才能获得最小的牺牲。至于夺嫡之争,想活下来有什么错?」
赫连城的眸光温热,大手包住了我的手:「孤的名声这么差,阿月都不嫌弃,孤又怎么会嫌弃阿月?」
「五年前北地一见,孤就倾心于你,如今名义上的联姻,不过是出于孤的私心。」
我怔愣了片刻。
恍然记起五年前,确实遇见过一个姿容绝色的男人。
穿得破破烂烂,混在流民队伍里,我给他了几块饼子果腹。
赫连城见我记起来了,眼睛亮了一下,说道:「我们的婚事,虽是出于两国邦交所需,但孤,想与你琴瑟和鸣,恩爱白首。阿月可愿意?」
赫连城的语气太真挚,我的心轻颤了一下。
轻声应道:「姝月,愿意试试。」
西胤使团的正式碟文还未呈上,赫连城只能送我到宫门口。
他在宫门处,站了许久。
久到无论我何时回头,他都在。
这种心安的感觉,陌生又妥帖。
父皇听闻了宫外发生的事。
决定要把我的册封大典提前。
第二日,父皇明旨昭告天下。
将我自小离宫说成为国祈福,还赐我护国公主的封号。
还宣布,大隋护国公主盛姝月将与西胤太子赫连城联姻。
旨意刚下,齐晏和陆璟尧就轮番递帖子,想进宫见我。
父皇把拜帖子送到凤临殿,让我自己决断。
我瞥了眼帖子,不用看落款,也能辨认出是谁的字。
儿时他们两个贪玩,让我帮忙做课业。
我便临摹他们的字,最后以假乱真到,就连他们自己都分辨不出真伪。
起初,他们找我代写,会给我带好吃的点心当谢礼。
渐渐地,理所当然地把课业全部丢给了我。
我一味地对他们好。
却忘了,被偏爱的人最不惜福。
收回视线,我淡淡道:「菖蒲,丢进碳炉里吧。」
连着数日,齐晏和陆璟尧都不死心地递帖子进来。
帖子也都无一例外地,被烧成了灰。
我以为这两人会死心,没想到趁着我和赫连城出游,他们直接寻了来。
我是大隋公主,自小养在将军府。
老道士一句谏言,让我隐去身份十八年,与小将军和小侯爷一起在边关长大。
我们情谊深厚,十八年来,他们对我极尽温柔,皆发誓与我白首不离。
直到后来,我救回了一个惹人怜惜的孤女,他们变了。
那女子说夜半梦魇,他们便丢下重伤的我,衣不解带地守在她的营帐外。
她偷了我的心血邀功,他们赞她智计无双,不像我只知用蛮力。
她被他们捧成了盛京贵女,我却被呵斥不要忘记自己孤女的身份。
我转头烧掉了合婚八字。
给陛下传信:「父皇,我愿意嫁给西胤太子。」
1
「听闻,陛下要与西胤和亲,婚期会定在下个月。」
齐晏骑在马上悠悠地开口,他怀里抱着不会骑马的楚袅袅。
陆璟尧带着妒意说:「袅袅,不如和我同骑,齐晏不专心。」
我坐在后面的木板车上,看着他们为楚袅袅争风吃醋,有些失落。
从前,陆璟尧和齐晏斗嘴,大多是为了我。
现在,他们连多和我说一句话,都觉得厌烦。
少女窝在齐晏怀中,娇软地开口:「小侯爷说笑了,齐将军是在担忧国事,算不得不专心。」
听见她这样说,陆璟尧吃味地别过眼。
嗤笑道:「我朝只有一位公主,已经婚配,西胤可不是好糊弄的,陛下哪里去找第二个公主嫁西胤太子?」
他不知,自己口中还没着落的公主,此刻,正带伤坐在破木板车上。
齐晏突然勒马,转身看我。
楚袅袅忙假意关心道:「齐姑娘的伤还好吗?将军和侯爷因我,耽误了给姑娘治伤,袅袅很是过意不去。」
齐晏安抚她说:「袅袅莫要挂怀,齐姜一人能打四匹野狼,健壮得很,那点小伤不碍事。」
陆璟尧也附和道:「是啊,齐姜杀狼的时候眼睛都不眨,区区小伤算什么。」
听到杀狼,楚袅袅露出惊恐的神情,捏紧了手上的绣帕。
我看了眼皱皱巴巴,透出血迹的绣帕,心也被攥紧了。
绣帕上的木槿,是我亲手绣上去的。
当初绣帕子时,十个指头扎满了血窟窿,绣了月余才完工。
齐晏把帕子当成心头宝,从来不舍得用。
可现在,楚袅袅只是说了句,白布缠在手上丑,他便拿出我亲手绣的帕子,给她包扎伤口。
见我不言语,齐晏的视线扫了过来,带上了些许失望,说道:「战场上,你为何故意针对袅袅,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将军府把你养大,是让你为将安民,不是做那些阴私算计之事。」
陆璟尧赞同地点头。
楚袅袅不听军令,私入战场,我才命人绑了她。
我被暗箭射中,回头想提醒齐晏和陆璟尧小心时,却见他们已经护着楚袅袅离开了。
留我一个人在箭雨里厮杀。
没想到在他们心里,我成了善妒的心机小人。
我努力压住眼底的涩意。
这还是十八年来,他们第一次为了外人责怪我。
脊背上的旧伤隐隐发作,痒得钻心。
记得十岁那年,我们在沙漠上被野狼围困。
齐晏和陆璟尧吃了致幻的果子,浑身瘫软。
我拿着断刀守在他们身前,跟四匹狼对峙了一天一夜。
我耗尽最后一丝气力,剖开了狼肚子,取狼血,割狼肉,才带他们活着走出了沙漠。
脊背上最深最丑的疤,就是那时落下的。
回到将军府后,我昏迷了七日。
齐晏和陆璟尧在我的榻前发誓,今生非我不娶。
他们说,从今往后会用命护着我,不会再让我受伤。
这些话,仿佛就在昨日,他们却已经不记得了吗?
齐晏目光发冷,让我想起营地里冷入骨髓的夜。
身上的伤口包裹着砂砾,长好又溃烂,最后,只能把烂肉生生剜掉才能止血。
我做这些的时候,齐晏和陆璟尧,正轮番守在楚袅袅的营帐外。
只因她说,受了惊,夜里会梦魇,他们便把我丢在一边自生自灭三日。
三日里,我没有吃的也没有喝的,浑浑噩噩地晕过去,再被身上的伤疼醒。
从始至终,守着我的只有一截残烛。
那时我才明白,原来,人心真的会变。
我垂眸,勾唇道:「是啊,我是个粗人,比不上袅袅姑娘娇贵。」
「今后,有她陪着你们就够了。」
陆璟尧蹙眉,沉声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5
楚袅袅适时地啜泣了起来。
两人很有默契地止住了步子。
折返回去,守在了楚袅袅身边。
他们不知道的是,接我回宫的马车,就停在巷口。
今日宴会前,我就通知父皇,要提前回宫。
父皇身边的高内官,亲自来迎我。
抹着眼泪说:「老道士一句话,让公主阔别宫中十八年,皇后娘娘薨时,嘴里还喊着公主的乳名。」
我眼底也酸胀得厉害。
十八年前,我出生时差点夭折。
恰逢青城山道长云游到上京,对父皇说:「小公主的命格太薄,只有隐去名姓,养在杀伐之家十六年,才能养得活。」
父皇便秘密将我送到了齐将军的府上。
鲜少有人知道,大隋还有位小公主。
原本两年前,就到了约定之期。
父皇要认回我,可我执意留在边关,与齐晏和陆璟尧相伴。
就算知道西胤日益强盛,父皇早有联姻的想法。
却还是坚守着一己私欲,不愿松口。
现在想想,我坚守的到底是什么呢?
自以为坚牢的情意,不过是无根之木。
只一个楚袅袅,便轻易套住了齐晏与陆璟尧。
如果我真的是孤女,指望着将军府的荫庇。
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我宠上云端又狠狠拽下,不能作声,不可诉苦,也无人撑腰。
万幸,我不是孤女。
我的身后有父皇,有上京一十三省,有大隋的万里河山。
父皇见到我,眼眶泛起薄红。
曾经只在进宫谢恩时,与父皇匆匆见过几面,如今再见,仍觉得十分亲切。
大概这就是血浓于水。
我恭顺地行礼,父皇过来扶起我。
拉着我坐到御案前,桌上放着我从小到大的画像。
他动容地说:「这些年,朕与你母后,日思夜想的就是你。」
「我们只愿你平安顺遂,你却自己跑到边关去,与齐家和陆家的小子同生共死。」
「他们再好,怎抵得上你身份贵重?」
我笑眼弯弯地抱住他的胳膊:「父皇说得对,儿臣的命只有一条,再也不会为不值得的人拼命,今后只做大隋的公主,护佑百姓安宁。」
这话听得他眉开眼笑。
父皇耳目通达,估计早就知晓了我受到的薄待。
他曾隐晦地提醒过我,不能耽于情爱太深。
我说,所遇皆良人。
我以为齐晏和陆璟尧,与这世上的男子都不同,是我的良人。
可不过短短一年,他们便将爱意给了另一个女子。
父皇拍着我的手,温声说:「月儿,都过去了。」
「西胤太子求娶你之心甚诚,不日便抵达上京,参加你的册封礼。」
西胤太子赫连城,俊美不凡,杀伐果断,我虽远在北地,也时常听闻他的大名。
我相信父皇的眼光,只是有些怅惘。
毕竟过去的十八年,我都笃信,未来的夫君,会是齐晏和陆璟尧其中一个。
嫁到西胤当太子妃,便再也不能骑马射箭,上战场杀敌。
想到深宫中的孤寂岁月,我有些怯意罢了。
见我不言语,父皇忧心道:「月儿,你答应嫁给西胤太子,可否是一时冲动?若是后悔了,父皇就算拼着得罪西胤,也去悔了这桩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