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秦德文李半山的女频言情小说《秦德文李半山结局免费阅读风水异闻录番外》,由网络作家“开挖掘机的派大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干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老妪神色阴鹜,沙哑嗓音中带着怨毒说道,“为了秦家的事,我已经折损一头精心饲养的水鬼!”“今天之内,如果我卡上一千万没到账,你会死得比秦家人还惨!”我又问,“怎么个惨法?”老妪咧嘴露出黑黄的牙齿,诡谲的眼神把我从上扫到下,“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的右腿有点沉?”“是有一点。”“它就趴在你的腿上。今晚钱不到账,它就将你的左腿胯骨卸下来打牙祭。”老妪森寒的嗓音让人忍不住头皮发麻,我伸手从左腿上扯下一只猫儿般大小,皮肤泛着灰绿色的壁虎。“你说的是这个?”寻常风水师没有阴阳眼,为了通阴,会饲养灵物。如壁虎,蜘蛛、蛇,这些通阴的灵物,更有甚者会养小鬼。这只灰绿色的壁虎,体型庞大不说,眉眼已有些像人,其中必定寄存亡灵。老...
老妪神色阴鹜,沙哑嗓音中带着怨毒说道,“为了秦家的事,我已经折损一头精心饲养的水鬼!”
“今天之内,如果我卡上一千万没到账,你会死得比秦家人还惨!”
我又问,“怎么个惨法?”
老妪咧嘴露出黑黄的牙齿,诡谲的眼神把我从上扫到下,“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的右腿有点沉?”
“是有一点。”
“它就趴在你的腿上。
今晚钱不到账,它就将你的左腿胯骨卸下来打牙祭。”
老妪森寒的嗓音让人忍不住头皮发麻,我伸手从左腿上扯下一只猫儿般大小,皮肤泛着灰绿色的壁虎。
“你说的是这个?”
寻常风水师没有阴阳眼,为了通阴,会饲养灵物。
如壁虎,蜘蛛、蛇,这些通阴的灵物,更有甚者会养小鬼。
这只灰绿色的壁虎,体型庞大不说,眉眼已有些像人,其中必定寄存亡灵。
老妪勃然大惊,“你怎么能看见我的灵物!”
“风水本是集天地气运为己身,夺造化福泽于万物的技法,却让你用来造煞害人,真是可悲!”
我随手将吱吱怪叫的壁虎抛掷在地,一脚踩在其头顶。
噗嗤——囚禁在壁虎体内的阴灵,顺着破损的天灵盖飘出,虚影朝着我深鞠一躬后,缓缓飘散在天地间。
本命阴灵被释放,老妪狂喷出一口鲜血,萎靡不振的瘫倒在地。
我站在老妪身前,继续问,“刚才的两个问题,你能不能答?”
老妪惊恐问,“你不是秦博古,你到底是谁?!”
“回答我的问题。”
“能,能答。”
老妪捂着胸口,气喘吁吁的说,“秦博古花重金要我破坏秦家风水,还要我用厉鬼至秦家人与死地。”
我又问,“除你之外,秦博古还有没有找过别的风水师?”
“没有。
秦博古是通过国内线人找到的我,他并没有风水界的人脉。”
用观气术可以看出,老妪没有说谎,可她的实力太过低微,没有阴阳眼连入门也算不上。
像这种人,又怎么会想到用五色土堵龙口,释放白虎煞气降邪的手段?
我多问了一句,“五色土的煞,是你转的?”
“什么五色土?”
老妪一脸懵逼,绝不可能是装出来的。
原本我以为,从这个突破口,能造出破坏秦家风水的罪魁祸首,现在却又回到原点。
老妪这么大年纪,被我破了本命阴灵,根本活不了几年,我也没必要对她下杀手。
就在我打算放任老妪离去时,脚下忽然传来一阵轻微颤动,随之而来涌动的是磅礴阴气。
老妪身处的位置,乍然冒出一只土蛟,将老妪拦腰腰咬住,鲜血迸射时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被拖拽入泥土中。
土蛟浑身岩石似的纹路上,覆盖如干涸血斑的暗红色,其体内蕴藏的磅礴阴力令人心颤。
短暂寂静几秒后,我脚下再出传来震感,阴力迅速逼近即将从我脚下钻出。
虽说我对阴物百无禁忌,但蛟龙乃是世间通远古神血的绝世凶物,我从未尝试和这等级别凶物较量,心里也是没底。
在蛟龙冲出的刹那,我抬脚向地面轻轻一跺,刚巧踩在蛟龙鼻端。
昂——痛苦吼叫声过后,地面恢复寂静,我也悄然松了一口气。
爷爷果然没有骗我,但凡面对阴物,百无禁忌!
于此同时,一直深深埋藏在我心中的恐惧,开始悄然蔓延……我居住的石洞,是大凶之穴,遮蔽天机帝王葬灵处,倘若寻常人居住,会在一个月内血气枯竭,阴气入体而死。
帝王陵墓的阴煞之气,尚且镇压不住婴孩时期的我,我又是什么东西?
……不远处,慕容长青向我走来。
“我刚才感受到,这里有一股很不寻常的气息,你有没有事?”
“是一头土蛟,不过没能伤到我。”
我环顾四周,发现层层森林将视线遮蔽,便询问说,“你能不能带我到高处看看?”
“可以。”
慕容长青掏出竹笛,吹动奇异音律,没过多会儿有一巨型苍鹰从空中盘旋而下。
“你上去坐稳,它会驮着你在半空转一圈。”
我说,“你陪我一起。”
慕容长青倒没有拒绝,当我们两个站在鹰背上时,我立即死死的搂着她的腰。
苍鹰双翅掀动风生,脚下树木缩小成绿点,身侧有云层飘荡,头顶骄阳格外刺眼。
我不由有些羡慕,当蛊师真好,能省下不少打车钱。
慕容长青似有些尴尬,语气清冷说,“苍鹰飞至高空,会很平稳,你没必要抱那么紧。”
“不!”
“你很怕高?”
我一本正经的说,“不是。
如果你中途想把我甩下去,我就和你一起死。”
“小小年纪,心机倒挺深。”
慕容长青冷哼一声,继续驱使苍鹰在半空中旋转。
“你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帝王墓!”
震惊的景象,甚至让我揉了揉眼,有些不敢相信。
如此风水奇相,天生地养的福泽灵地,能诞生出土龙也并非巧合。
慕容长青疑惑,“帝王墓是什么?”
我从高空遥指着下方地势,解释说道,“上次我们遇见阴兵过道的将军山在西北处。”
“聚阴呈煞的同时,敛东南运势为己用,将军戍边,乃是风水界绝高手才懂得化煞为己用的手段。”
“别墅正北丘陵平缓,看似寻常,十三座丘陵暗合白虎星,双星相照,便有了帝王杀伐气。”
“东南是珠州大桥,南接入海口,一苇横将连天堑,恶蛟破水便化龙!”
“有风水界绝高手,要从帝陵养恶蛟,借珠州大桥风水势成龙,从而盘踞在此称霸一方!”
“等到了那个时候,哪怕大罗神仙来此,也无回天之力!”
在看到地势的刹那,我便明白了一切。
珠州凶杀案,死去的四十八个通灵者,以及我体内的蛊毒,人首虫身怪物,甚至是刘雯丽蹊跷的死因,都能串联在一起。
慕容长青幽幽的盯着我好一会儿,“能不能说些我听得懂的?”
陆鹤鸣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两人架着胳膊塞进巡逻车带离。
望着他离开的方向,我陷入了沉思。
陆鹤鸣口中“被邪秽附体的小姑娘”,指得必定是刘雯丽。
在这个关口,有能收服鬼魂的符咒,无疑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可是……我总觉得事情太巧合了些。
按照陆鹤鸣所说,他是收了刘雯丽的钱,才将我坑入诡异的宾馆中。
既然陆鹤鸣曾经见过秦茵,为什么不亲自动手捉鬼,反而要拜托给我?
刘雯丽只是个刚死不久的鬼魂,实力并不强,只因寄身于秦茵的身体,才显得麻烦了些。
陆鹤鸣既然不是既然刘雯丽的实力,那么究竟在害怕什么?
……我的脑子里百转千回的向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陆鹤鸣所指的格林豪泰酒店。
“你好,我要住店。”
“请您出示一下身份证明。”
身份证明?
我尝试把秦澜给我的纸条递给前台,可她只是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又重申一遍,“请您出示身份证。”
我窘迫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电梯口,一个穿制服套裙,黑丝踩高跟鞋的高挑女人,迈着小碎步到我身前,彬彬有礼的说,“李先生,您请跟我来。”
在木讷点了点头,跟着女人上电梯,来到十八楼的贵宾间。
真皮沙发上,秦澜披着一条毯子,俏脸尽是疲惫的昏沉睡着。
听到开门声,秦澜揉揉惺忪睡眼,很快端正姿态,勉强向我挤出一丝微笑,“陈先生请坐。”
我问,“昨晚,秦茵是否有异状?”
秦澜纤细柔荑紧攥,娇躯轻颤却故作镇定语气说,“自你走后,秦茵就开始拼命吃东西。”
“起初,我父亲以为她大病初愈,想进食是好事,就吩咐仆人去做。”
“我粗略估算了一下,她吃了大概十几公斤的食物,肚子一点也不见鼓。”
“吃完以后她还不满足,要我们第二天多准备一些活牲口,给她进补!”
说到这里,秦澜语调已经有些哽咽,“她说话的腔调很怪,眼神和动作更是一反常态!
我能断定,那具皮囊里藏着的绝对不是我妹妹……”我说,“恶灵占据人的肉体后,需要血食来维持灵魂能量,等她力量充盈时,便能鸠占鹊巢,将真正秦茵的灵魂赶出躯体。”
秦澜眼角淌过两行泪水,“大师,求你一定要救我妹妹!”
“现在带我过去,兴许还来得及!”
秦澜迅速备车,等我们到了别墅区时,却发现屋子里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影。
“爸!
秦茵!”
喊了几声发现没人答应时,秦澜开始有些慌了神,并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我凝神盯着她的脸色看了一会儿,“你打不通的。”
果不其然,秦澜在听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时,脸色如切开两片的面包一般,唰的一下惨白。
她扶着额头急促呼吸,脸色惨白嘴唇却诡异潮红,几次摇摇欲坠差点昏厥过去,是典型的心力交瘁,体弱气虚的症状。
“立即带我去附近有水的地方,你父亲或许就在那里,而且正在遭受危险!”
我搀扶着秦澜肩膀的同时,指尖悄然揉按在她的玉枕穴,能暂时缓解焦虑和恐惧。
从刚才在车上我就注意到,秦澜的左眼布满血丝,右眼却没有丝毫变化,而且浑身缠绕着水纹状的死气。
人的五官之中,眼属于水。
左为尊上,是外加上死气缠身,征兆着秦澜的血亲长辈,将于水中遭遇不测。
秦澜母亲早死,唯一可能遇害的,就只有父亲。
为了稳住她的情绪,我暂时没有将这个消息透露给她。
“别墅后山有一座很大的天然湖,我这就带您过去!”
秦澜甩掉高跟鞋,拽着我的胳膊就朝别墅后门跑……昨夜下过一场小雨,山上道路泥泞湿滑,秦澜的半截裤腿都包裹着泥泞,脚后跟割裂出鲜血,却仍不知疲倦的跑着。
大概跑了四里路,秦澜扶着膝盖,在湖泊前大口的喘着粗气。
正南是丘陵平壤,北方有花园别墅零星错落,接人烟且吸山脉之韵味,按理说此处湖面是祥瑞之地。
可浩渺湖面上,却笼罩着浓郁瘴气,离近岸边更能感觉一股子凉意顺着脚板心往上渗。
我敢断定,这水下有脏东西!
秦澜四下张望,焦急而短促的说道,“大师,是不是我们来错地方了?”
我没做理会,而是目光沉静的盯着湖面,“请把人还回来。”
秦澜迷茫的看向我,“你在和谁说话?”
忽然,她似发现了什么东西,手指向水中央的一个黑点,急声喊道,“那好像是个人!”
我赶忙捂住秦澜的双眼,沉声喝道,“闭上眼睛,不要说话!”
秦澜被吓得有些愣神,下意识听从我的吩咐,闭着眼在一旁等待。
黑影不过出现几秒钟,就再度沉入水下。
在黑影消失后不久,我们置身处的岸边,忽然翻腾起巨大的水花,秦德文的身体赫然浮出水面。
“快来搭把手!”
水面离光滑的河岸,约摸有一米多高,秦德文本身格外肥胖,肚子里又鼓胀着全是水,重量非同小可。
秦澜压根没什么力气,根本帮不上忙。
我累得青筋暴起,总算将人拖拽上岸。
从尸体的僵硬程度来看,已经溺毙有半个小时,秦澜探了探鼻息,又惊慌失措的将手按在颈动脉,忽然哇的一声扑在尸体上痛哭。
我站起身来,冷眼注视着平静水面,“把人还回来,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可惜,对方没有给我丁点回应。
我当即咬破指尖,用鲜血在水面上书写经文——无有相生,难易相成。
份与物忘,同乎浑涅。
天地无涯,万物齐一。
飞花落叶,虚怀若谷。
千般烦忧,才下心头。
……这并不是降妖秘法,而是普通的清心咒,驱邪作用聊聊胜无,真正能伤鬼物的,是我融入水中的血液。
秦德文是被水鬼收了魂魄,而水鬼的本体,就融入这湖泊之中。
我隐约担忧,血液被稀释这么多,究竟还能不能伤到水鬼?
乍然之间,我滴入鲜血的位置水面开始沸腾!
一个皮肤铁青,生着长长黑毛,类似猴子的生物从水中窜出。
秦澜吓了一大跳,慌忙藏在我的身后。
水猴子的毛发冒着黑烟,躺在地上痛苦打滚,发出嘶嘶的叫声,没过多会儿就整个燃起莹莹绿火,彻底消失不见。
在水猴子消失处,有一个巴掌大泛青的葫芦。
我将葫芦盖拧开,就看见一道透明虚影,顺着天灵盖钻入秦德文的身体。
“咳咳!”
本已经尸体僵硬的秦德文,忽然坐起身,大口的呕吐出湖水,总算捡回一条命。
“爸,你……你吓死我了!”
秦澜轻拍着秦德文的脊背,眼泪顺着面颊滚落。
她咬着嘴唇尽量不哽咽出声,精神已然到了崩溃的边缘。
不管是多大的集团总裁,想必短时间内遇到如此生离死别,也很难泰然处之。
苏醒过来的秦德文,靠着湖边的大树,有气无力的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我解释说,“你被水鬼勾了魂魄,溺毙湖中,幸好水鬼没吃下你的肉身,否则我也无力回天。”
“那只奇怪的猴子是水鬼?!”
秦澜惊声问道。
“准确来说,它是在极阴水穴中诞生出的阴灵,长得三分像人,七分像猴,约莫只有一米高,却力大无穷,以鱼虾亦或溺毙之人肉躯为食。”
“但凡与水鬼双目对视,皆会被迷惑心神,自行走入水中。
因此,我方才让你闭紧双目。”
秦澜后怕得娇躯一阵颤抖,哽咽喉头道,“大师救了我一家的性命,我无以为报。
哪怕您要我秦家全部集团财务,我也绝不皱一下眉头……还不到说这个的时候。”
我摆了摆手,凝声向秦德文询问道,“你是怎么来到湖边的?”
尸体能看出是个成年男人,只是驱赶的部位被木头代替,头颅和四肢用铁铁链铆钉固定在木头上,像是个提线木偶!
最初我以为,这家伙是因为伤势过重,才会浑身流血,都是从断肢流出的。
从出血状况来看,人死没多久,就被用邪术做成傀儡。
将死之人,身上还带着活人的气,因此能瞒过我的双眼。
我的体质可让鬼魂退避,可面对没有灵魂的尸傀,却毫无作为。
由此来看,幕后黑手对我了如指掌,且谋划周全想取我性命!
究竟是谁呢?
我初次下山,只见过秦家人。
与我结仇的,算起来只有刘雯丽。
作为一个普通高中生,哪怕刘雯丽死后化为厉鬼,也不会精通这等诡异的法门。
“别看了。”
中山装大叔从胸前口袋中,掏出一枚小臂粗细的判官笔,在死去男人头颅的眉心一点。
顿时,一个瘦弱男人的虚影,从头颅中飘出。
人分三魂七魄,刚死不久的人,魂魄还尚未离体,一魂一魄藏在眉心。
我听爷爷说,只有地府的判官才有判官笔,难道这个中山装大叔是判官?!
观测他气象,与普通人无异,更没有丝毫属于阴间的气息。
我自认为通读易经,对风水相术精通无比,今天才感觉到自己的浅薄。
灵魂飘出后,中山装大叔沉声问,“是谁杀的你?”
“呃……啊……”男人虚弱的灵魂,痛苦的指了指喉咙,我这才注意到,他的舌头被割下,喉咙里被塞入黑乎乎的东西。
幕后黑手心思果然缜密,在对我们下手之前,先将傀儡给毒哑。
其手段之歹毒,简直触目惊心!
中山装大叔走上前,伸出一根指头虚点在鬼魂的眉心,右手持着判官笔,在虚空中不断勾勒着。
判官笔凭空画出一个女人的头颅,我一眼就认出所绘之人正是秦茵无疑!
诡异的是,判官笔接着头颅画出的并非是身体,而是一个肥胖硕大,通体碧绿色的虫子。
我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可惜,鬼魂只是看了一眼,即便化作无数流光消失的无影无踪。
中山装大叔说,“他刚才用意念和我沟通,已经耗尽了残魂所有的力量,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个长得像虫子的女人,是杀死他的凶手。”
我问,“你是谁?”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中山装大叔的语气有些不悦,我这才反过神,赶忙抱拳拱手,“多谢判官救命之恩。”
“我不是判官,这支笔是我捡的。”
中山装大叔将判官笔收了回去,“你是风水师?”
我回答说,“是。”
“师门长辈是谁?”
“李半山是我爷爷。”
忽然,中山装大叔看向我的眼神格外诡异,神情当中充斥着贪婪与渴望,像是即将渴死的人在沙漠中看到甘森,亦或者色中饿鬼见到绝世美女。
我下意识的后退,可还是慢了一步。
中山装大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住了我的手腕,我只觉得一道奇异的能量包裹着我的身体,像是从里到外要将我看穿。
这种能量还没来得及渗透,我的身体就像是无底洞似的,瞬间将能量吞噬殆尽。
中山装大叔大惊失色的甩开了我的胳膊,脸色煞白了好一会儿,哆哆嗦嗦的指着我惊恐问,“你是个什么东西!?”
我大概猜测出,中山装大叔虽然不是判官,但至少是阴间的官吏。
由于我体制特殊,但凡是使用阴力的,都不能伤到我分毫。
我又重申了一遍,“我不是东西,是风水师。”
见我没有任何敌意,中山装大叔又盯着半晌,终而憋出一句,“把你放下山,真不知那老家伙又在搞什么鬼。”
“你认识我爷爷?”
中山装大叔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认识!”
见我的眼神越发警惕,中山装大叔忙自我介绍说,“我叫陆鹤鸣,是这片辖区的负责人,通俗来讲就是阴差。”
我疑惑,“阴差也做出租车司机?”
陆鹤鸣挠头呵呵一笑,“最近地府紧贴赤吃紧,我这也是生活所迫。”
“昨天晚上,我开出租车在附近溜达。
碰巧有一个女孩给了我一千块钱,要我坑你来这鸟不拉屎的小宾馆。”
我急问,“什么女孩?”
“就是刚才画出的女孩模样,只不过她的下半身是人。”
我气得直瞪眼,却也拿面前的阴差没办法。
他虽坑了我,却也救我一条命。
陆鹤鸣朝着我招了招手,“趁天还没大亮,我带你去真正的地址。”
“有劳。”
……我与陆鹤鸣下到一楼,猩红色的“住宿”牌子还亮着,绿莹莹的灯光下,影影绰绰的能看见一臃肿的身影。
“稍等一下,我处理公务。”
话落,陆鹤鸣拿起墙角堆着的一根生锈铁棍,又从内袋中掏出一张泛黄符纸,贴在铁棍末端。
准备完毕,陆鹤鸣一脚将玻璃门踹得稀碎,里头的破旧办公桌上,正坐着个头发花白的老妪。
大夏天四十多度,老妪穿着灰布棉袄,布满尸斑的皴皱老脸,正顺着下巴往下淌尸油。
腥臭味道充溢鼻腔,我赶忙退到门外。
老妪浑浊老眼中凶光闪烁,忽然神情狰狞张牙舞爪的扑向陆鹤鸣。
陆鹤鸣没有磨叽,抄起棍子就往老妪的脑袋上招呼。
两人实力不在一个档次,几声凄厉嘶吼过后,老妪就躺在一滩腥臭的绿色血泊中无法动弹。
陆鹤鸣又取出一张符纸,贴在老妪的脑门上。
老妪身形不断缩小,最终化为符咒上的剪影画,被陆鹤鸣收入怀中。
“又是一千块津贴到手,这下就算不当出租车司机,也能滋润一段时间。”
捉到一只鬼的陆鹤鸣红光满面,我却发现他印堂中隐约有黑气萦绕,且左耳垂泛红,便提醒说,“你命宫犯煞,可能横财不保,要小心。”
“少废话,上车。”
陆鹤鸣满不在乎的道,“你们风水师的那一套,对我们阴差不管用。”
开车路上,我坐在副驾驶,一直盯着陆鹤鸣。
按理说,阴差都是阴灵,可陆鹤鸣身上没有死气。
若说是活人,他三魂七魄竟一个也没有,简直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陆鹤鸣的身份,必定有些来头。
他不说,我也不愿多问。
因为爷爷曾告诫过我,知道的越多,越容易沾染因果,惹祸上身。
车子行至十字路口,一个交警示意陆鹤鸣停下。
“晚上戴墨镜开车,违章扣两分,请到附近银行缴纳罚款。”
拿着罚款单,陆鹤鸣推了推眼镜,满不在乎的道,“哥有钱,不在乎这三百两百的。”
交警眉头皱了皱,直接伸手将陆鹤鸣的眼镜摘下。
看到陆鹤鸣的模样,我稍有吃惊,交警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墨镜下,眼眶空洞下陷,他竟没有眼珠!
“你……你是人是盲人!”
陆鹤鸣将墨镜扣上,理所当然的道,“怎么,你歧视盲人当出租车司机?”
“立即熄火停车,配合调查!”
……交警指挥道路的同时,也叫了拖车将陆鹤鸣的白色伪造牌照轿车给拖走,同时判处七天拘留,两千元罚款。
在处罚单上签字以后,陆鹤鸣向我伸出大拇指,“不愧是那老家伙的徒弟,卦象真准。”
“请立即跟我到巡捕局,配合调查。”
后头交警在催,陆鹤鸣挥手示意,“等一下,我和我兄弟交代几句话。”
“你顺着这条路往前走三百米,左拐看见亮着格林豪泰的牌子,进去就是。”
“还有,那个小姑娘体内寄宿着邪秽。
你将这枚符咒贴在她的眉心,就能将邪秽吸入其中。”
“事成之后,你带着符咒到老地方来找我……”
见到我灵魂出窍,陆鹤鸣收去哭丧的脸,嘿嘿笑着问,“兄弟,是不是死的时候有人哭,觉得心里舒服多了?”
“并没有。”
我说,“我阳寿未尽,只要保存好身体,便可等有朝一日擒拿真凶,解蛊后再魂归体内。”
“只是活人灵魂离体越久,越会虚弱甚至溃散。
现最首要的,是找一具刚死不久的尸体让我暂住。”
魂魄离体的咒决,是太上清心咒的一种,是我翻阅爷爷的书库时,无意间学会的,却没想今日能派上大用。
慕容长青嘴里咕咕哝哝的念着我听不懂的咒语,等她再睁开眼时,瞳孔上蒙了一层薄薄的阴气,这大概是苗疆巫蛊一族,特有的通阴咒决。
果不其然,咒决唱诵之后,慕容长青目光落在我的魂魄上。
她问,“你是想借尸还魂?”
“是。”
“这里就是珠州人民医院的停尸间。
如果运气好,兴许今天就能找到合适的载体。”
在慕容长青的带领下,我来到靠楼梯间一号停尸房前。
她说,“两天前你入院时我曾调查过,这里放置尸体的新鲜程度,是按照号码排列的,这里兴许有你想要的东西。”
话落,慕容长青拔下一根头发,伸进锁眼里。
发丝钻入锁眼的刹那,竟化为密密麻麻的黑色小虫,只听见噼噼啪啪的几下,门就应声打开。
“进去吧。”
我狐疑的看了慕容长青一眼,旋即灵魂直接穿透门体,进入停尸房中。
狭窄昏暗的房间内,陈列着十二张铁架床,总共有五具尸体,可惜都是些老人。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两个护士推着铁架床,进入太平间内。
“哎,年纪轻轻的就出了车祸,据说是个海龟留学生,还是赫赫有名的秦氏财团董事长的养子。”
“刚下飞机,就被高空抛物砸得心脏骤停,真是人各有命……”两个护士正聊天时,我便躺在了铁架床上,与被白布盖着的尸体渐渐融合。
从床头贴着的照片看,死者是个年轻男人,心脏骤停体表无伤痕,且因刚死不久,身体活性强,格外适合附身。
三个呼吸过后,我再度睁开双眼,掀开盖在脸上的白布坐起身。
稍许寂静后,一个年轻小护士眼皮一翻,直挺挺的向后倒去,还好我及时起身,将她搀扶住。
年纪稍大些的护士,两腿哆嗦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嗷的一嗓子震得我耳朵发麻。
“鬼啊!”
太平间的动静,很快引来保安和楼上的主治医生,众人熙熙攘攘站在楼梯口张望,却不敢进入。
保安站在门口,惊恐的看着胸口挂着死亡标志号牌的我,反倒是头发花白的老医师走进太平间。
他捏了捏我的胳膊肌肉,又摸了摸颈动脉,喃喃说道,“真是个奇迹!
我行医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有人在心跳骤停六个小时后死而复生!”
“马上安排全身检查,并立即联系病人家属!”
我说,“我没事,不用检查。”
“胡闹!
你还想再死一次吗?”
老医师格外严厉,无奈我只能被推上一个又一个的机器,全身扫描检查一遍以后,仍不放我出院,说要等待家属来接。
慕容长青和陆鹤鸣也在病房,与我一同等待。
陆鹤鸣大口啃着桌上不知谁留下的苹果,含糊不清的说,“兄弟,你这次附身的可是超级大土豪!”
“要我说,你干脆在这具身体里住下算了,比你当个寒酸风水师强得多。”
我没有理会陆鹤鸣,而是对着镜子打量我的容貌,并翻出病历本,查找关于死者身份的有用信息。
在解除蛊毒之前,为了不引起没必要的恐慌,我要以这句尸体的身份活下去。
死者二十五岁,名字叫秦博古,六年前去国外留学,回国时被高空抛物砸中心脏,当场心脏骤停身亡。
令我感到惊讶的是,这个秦博古竟然是秦德文的养子!
还没等我翻阅完病例,病房门就被推开,老泪纵横的秦德文一把搂住了我,“孩子,我就知道你福大命大,没那么容易死!”
秦茵站在门口,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咧了咧嘴角像是在笑。
我又向门口张望了一会儿,发现秦澜并没有跟来。
还没等我说话,陆鹤鸣就指着秦德文,惊声说道,“我认得你!
你就是那个身家十几亿的秦氏财团老董事长!”
“这位是……”我解释说,“他们都是我在国外的朋友,专门漂洋过海来投奔我。”
秦德文喜不自胜的道,“呵呵,既然是来投奔博古的,那就是我秦家人。
今天博古死而复生,晚上我摆宴庆州,两位请一定赏光。”
“那感情好!”
陆鹤鸣笑嘻嘻的凑上前,“秦董事长,我最近手头一点紧,能不能……不能,闭嘴。”
慕容长青恶狠狠的瞪了陆鹤鸣一眼,旋即上前温声说,“秦先生好,我们想在贵舍借住几日,不知方不方便。”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我热烈欢迎!”
……办理过出院手续,秦德文派一辆粪叉标志的轿车,来医院门口迎接。
我想要上车时,却被秦德文拦住。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博古,你已经六年没见过小澜了。
这次给你们个机会,单独相处培养感情。”
话落,秦德文就带着四人上车离去,仅留下我一人站在原地。
约莫半盏茶时间过去,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停在身前,身穿OL制服,身材高挑的女人摇下车窗,俏脸阴霾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上车吧。”
女人是秦澜,她此时身体携带的气,却让我格外陌生。
忐忑、紧张、恐惧、恨意、杀气……她发际线位置,隐约可见血丝。
天灵盖缠绕着斑驳黑红两色煞气,通常只有屠户和杀人犯才有。
我冷不丁问,“你杀了人?”
嘎吱——秦澜猛的一颤,车子打偏钻进绿化带,还好她刹车及时,没酿成事故。
“你胡说什么呢。”
秦澜的气息格外混乱,证明她在紧张,神情却表现得格外淡定,“难不成你觉得,高空抛物是我故意干的?”
“是与不是,只有你自己知道。”
我说,“刚才从医院太平间,钻出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他白天不敢出医院大门,但一直在恶狠狠的盯着你。”
“倘若真是你杀了他,他会在晚上找到你,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你向我坦诚,兴许我能帮你。”
秦澜曾被我种下代表至纯至真的佛印,证明她心性纯良,不会轻易伤害人。
她的人品值得我信任,因此可以坦诚一切。
秦澜先是一惊,旋即疑惑,“你……你说话的语气,和我的一个朋友特别像!
你是不是刚才被砸傻了?”
“你没猜错,我就是李天赐。”
“你再跟我回一趟医院,就什么都清楚了。”
……我带着惊疑不定的秦澜,来到停放我冰棺的停尸间,向她讲述了自从离开秦家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为了避免秦澜恐慌,我刻意隐瞒了人头虫身的秦茵部分。
由于我精通道教佛学典籍,也算是半个修行之人,身上气场过于强大,秦博古这等刚死之魂,不敢靠近。
否则秦澜出现在停尸间这等极阴之地的刹那,恐怕就会被秦博古借助地势害死。
“借尸还魂?
这……太过匪夷所思!”
秦澜扶着额头良久,才勉强能接受我借秦博古尸体复活的事实。
我再度问,“秦博古,是不是你杀的?”
“是!”
汽油很快就要蔓延到脚下,秦澜娇躯瘫软,“抱着我,是上不去的,您还是独自逃生去吧。”
“咳咳……大师,我家业大,商界树敌不少。
不小心连累您,实在抱歉。”
从命宫眉宇间的气,可以推断出秦澜是个话不多,且做事雷厉风行的人。
今天她能对我真情流露,一来是对我人品的信任,二来则是见到了颠覆世界观的东西。
极端的恐慌与焦虑下,我就成了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我平静说,“放心,我不会丢下你。”
秦澜似乎被我的话语感动到,美眸泛着莹莹泪光,却哽咽着不再多说。
秦澜害羞带泪的模样,我来不及欣赏。
火势越来越大,我便单手抓着她的右臂,一记漂亮的过肩摔,将其顺着楼梯坍塌口甩上二楼。
随即,我纵身一跃,手抓着入口将身子撑上。
情急之下,我没掌控好力道,秦澜是右脸着地的。
她从地上爬起,右半边脸高高肿起,身上倒没什么伤势。
我没来得及管秦澜,直冲到二楼窗口,正看见巷子尽头,有一黑影正在飞速逃离。
“那人……好像有些眼熟!”
秦澜俏脸凝重,盯着黑衣人逃走的方向。
跳下去追,已然来不及。
四周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
情急之下,我蹲下身子夺过秦澜的一只尖锐的高跟鞋。
“啊!”
秦澜被吓了一跳,面容尽是茫然。
甩手间,高跟鞋飞出窗外,不偏不倚正中那黑衣男人的后脑勺。
可惜,高跟鞋飞行轨迹很难掌控,只是划破头皮,便拐出巷口消失不见。
二楼阳台有延伸向下的台阶,我迅速窜下,走到高跟鞋落下的地点,用指尖沾了沾鞋跟的血。
我又打开生锈的房门,从火焰中取出腐烂的羊头,将沾着血的高跟鞋,插入其中。
“阳为生阴为死,一阴一阳为之生,先天之体,后天为用!”
声音落下的刹那,高跟鞋上的血液爆发出一阵红光,旋即蒸发消失,只留下干涸血迹。
一瘸一拐跟上来的秦澜问,“你这是做什么?”
“逃走的黑衣人是风水师。
我用归葬易秘法,取他血液,放入其留下的邪器中,邪器便会反噬主人。”
“这人道行不深,若求活命,很快会来主动找我,坦白一切。”
做完这一切,我将高跟鞋拔下,递给秦澜,“还给你。”
秦澜连连后退,花容失色的道,“快把那恶心的东西扔了!”
……回去的路上,秦澜赤着脚,肿胀的面庞格外阴郁,似乎在生闷气。
“大师,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说,“这场灾祸,是针对着你家来的。”
“挡住龙口的五色土,是第一步棋。
刘雯丽的鬼魂,只是对付你们的第二步棋。”
“至于其它隐患,还需进一步排查。
但首要该做的,是让刘雯丽安息。”
……沙发上,昏迷不醒的秦茵,已经坐起身。
只不过,她的脸色蜡黄,神情颓靡,像刚从难民营逃出来。
见到我,秦德文心焦似火的凑上前,“大师,我这闺女刚才做噩梦,乱喊乱叫,说是要替女鬼杀人!”
“不是杀人,是了却因果。”
我盯着秦茵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她双眼布满血丝,瞳孔里藏着深深暴戾。
这股戾气,并不属于她。
被女鬼吞吸了太多了精气,秦茵浑浑噩噩中,已经能同女鬼感同身受。
刚才,我与秦澜经历的事,被秦茵看得一清二楚。
秦茵蜷缩在沙发脚,眼眶泛红,抱着肩膀瑟瑟发抖。
我问,“答应刘雯丽的事,你能做到吗?”
犹豫了一会儿后,秦茵用干涩沙哑嗓音,颤抖着询问,“是不是我这样做,她就能放过我?”
“是。”
“好,我这就叫赵二龙他们出门。”
擤了鼻涕,又吞下大半碗的温开水,秦茵清了清嗓音,拨通一个电话号码。
电话接通,秦茵装出一副轻佻语气,“二龙,叫上你的俩兄弟,咱们出去耍!”
已是凌晨一点多钟,电话那头传来男人迷迷糊糊的声音,“小茵茵,这么晚你胡闹什么呢,街上哪还有店开着。”
“少装蒜!
你们上次不是央告我说,要我带你们去‘那种’地方潇洒一下么。”
秦茵嘻打哈笑着说,“我最近物色了一个好去处,保证你们今晚过后,都能摆脱雏鸟的身份。”
“哪用得着麻烦。
小茵茵,你赔我们哥仨玩一天,不比外头找的强多了。”
手机是开着扩音的,秦茵神情厌恶,却强颜欢笑说,“今天夜场刚巧有我三个漂亮闺蜜,胃口都大得很,你们确定不来满足一下?”
“擦,还有这种好事!
你们在哪,我这就叫那俩货过去!”
“学校对面烂尾楼,咱们经常聚会的点,不见不散。”
“可是……”电话那头,赵二龙似乎有些犹豫。
“你来不来,不来我们自己去玩!”
“我……我去,你等一下!”
……电话挂断,秦茵蔫头耷脑,可怜巴巴的望着秦澜,“姐,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和那种不三不四的人一起玩。”
秦澜叹了口气,没有多说什么。
我看了一眼时间,“秦茵,时间差不多,你必须跟我过去。”
“我不去!”
秦茵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再也不想看见女鬼的那张脸!”
我说,“你必须得去。
真心忏悔,替刘雯丽还愿,你才能安然无恙。”
无奈,秦茵只能点头答应。
……别墅风水被破,秦德文与秦澜,体质都尤能招阴。
且针对秦家人的隐患,还没排查结束,为了不再生祸端,我命秦澜从卧室取来穿衣镜,一件金饰,毛笔以及砂纸。
将东西准备好后,秦澜疑惑,“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帮我研磨金粉。”
秦澜咬了咬嘴唇,只能低头研磨。
约莫一分多钟,秦澜总算磨出一撮粉末,我用毛笔沾着,在镜子上下左右写上:震、巽、归藏、乾。
我说,“有懂风水的人,在针对你家。
且那人感觉到我的威胁,更会加速对你们下手。”
“铜镜可逆转乾坤,放在正对大门的位置,暂且可挡住穿堂五鬼。”
“在我来之前,无论是谁敲门,都不要打开,能保你们平安无事。”
秦德文赶忙抱着镜子放到门口,欣喜的道,“谢大师!”
做完一切,我便带着秦茵,前往学校对面的破烂筒子楼。
……路上,秦茵紧张的抓着我的胳膊,两只小腿像面条似的哆嗦着。
她身材娇小,力气却大得出奇,在我胳膊上抓出黑紫色手指印。
还好我来得及时,否则秦茵的身体很快会被阴气填满,最终成为寄存刘雯丽冤魂的躯壳。
“刘雯丽的死,真是我的错吗?”
秦茵沙哑的声音中,带着愧疚与茫然,美眸更是蕴藏无尽恐慌。
我没有安慰她,而是点头说,“是。”
“可是……我以为二龙想找她表白而已,不知道他们会做这种过分的事。”
秦茵在低声啜泣着,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说,“以后做事情,记得动点脑子,否则害人害己。”
秦茵瞪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夜深人静的街角拐口,格外幽暗渗人,秦茵死死搂着我的胳膊,东张西望的顾盼着,似乎生怕从阴翳的角落里,窜出什么东西。
噼啪——几声清脆的电弧过后,前面街口的路灯忽然亮起,模模糊糊有三个黑影,正朝着我们的方向接近。
三人身形影影绰绰,看不真切,我大概瞧到其中一个穿蓝背心的,右脚有点跛,走起来一瘸一拐。
“小茵茵,快过来。”
阴森的声音,如同他们身边莹莹火光,飘摇不定。
伴着凭空而起的浓烟雾瘴,黑影忽的向我们飞速靠近,他们肩膀没有丝毫起伏,脑地耷拉着,像是凭空飘来的提线木偶。
秦茵知道刘二龙的右脚是瘸的,张嘴就喊:“刘二……”我却脸色一沉,“别出声,快点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