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海穿得破破烂烂，他对红霓说：“红霓，回头是岸。”
红霓怒了，“你也要拦我？”
珩海咬唇，“邪不胜正。”
“好一个邪不胜正。”红霓狂笑起来，“可凭什么你是正，我就是邪。”
珩海冷漠归冷漠。
可这么多年的正派教育让他知道什么是对。
什么是错。
珩海痛心疾首，“我身为逍遥宗长老，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灭我宗门，红霓不要一错再错，你想要飞升我可以陪你，不要在走邪路了。”
红霓说：“好一个陪我修炼，你到底是想陪我修炼，还是想我陪你度过情劫。”
珩海一愣。
我也一愣。
原来红霓竟然是珩海的情劫。
怪不得。
珩海呢喃：“你竟然知道还...”
“珩海啊珩海，你自称正人君子，说我是歪门邪道，可你又比我正到哪里去呢，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是魔族的人吗，可你还是留我在逍遥宗，收我为徒，不就是想利用我渡情劫，你，又比我高贵多少呢？”
我抬眼望去。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珩海原来早就知道夏谷雪是红霓。
那他还是把她留在了逍遥宗。
这个认知让我心口变得更痛了。
珩海被她说得脸色苍白，他念诀起势。
忽然回头看了我一眼。
轻声说：“以前是我错了...”
我一愣。
莫名感觉这句话是对我说的。
错什么了。
“现在我要收了你。”
两个大乘打架，天地动荡。
很快红霓占了下风。
珩海最后把她压在身下，手掐着她的脖子。
红霓眼神忽然变得柔情。
“珩海，杀了我，我愿意死在你手里。”
情这种东西。
最是难控。
珩海还是软了心，手上的力气慢慢松弛。
就在这时红霓瞅准时机。
变出灵器，一剑刺破珩海的心脏。
就像是当初穿透我的心脏一样。
红霓吸食了他的修为。
吸食之后，红霓全身开始泛红光。
映得半边天都红了。
红霓飞升了。
这个事实让所有人停下手中的动作。
她狂笑起来：“破了，我终于破了大乘期！”
怎么会这样？
老天爷。
你为什么要帮这个女魔头。
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重。
我看着躺在地上的掌门和珩海。
一股悲凉从心而起。
红霓再次把目光转向我，她微微抬手，一个冲击向我打来。
“我看现在，还有谁能阻拦我杀你。”
没有人。
没有人能阻拦破了大乘境界的人。
我闭上眼睛。
觉得自己可能要死了。
只是临死前，我还是想在看那个人一眼。
想象中的冲击没有打到身上。
只听见一声猪叫。
我睁开眼睛。
看到头皮发麻的一幕。
狸力被灵力击倒在地。
青野被红霓掐着脖子高举起来。
我激动地喊起来：“青野，你怎么来了。”
他毫无灵力。
来这里就是找死。
果然，红霓只是把青野甩到我面前。
他就已经动弹不得。
青野咳嗽一声，血浸湿了他的胸口。
他对我惨淡一笑：“这下，可真得要死了。”
我整颗心都被揪起来。
我说：“不行，你不能死，你还没等到那个人呢，你怎么可以死，师父，你不能死。”
我眼泪像珠子一样地往下掉。
脑海里涌现出青野的种种样子。
慵懒的，微笑的，认真的。
我后知后觉。
我早就对青野产生了异样的感情。
青野伸出手，指腹抹去我的泪水。
“音仪啊，不要哭，你想杀了她吗？我帮你。”
“不，我想让你活着。”
我只想让你活着。
如果你能活着。
青野轻笑一声，手一扬，临渊飞到空中。
然后直接插进他的胸口。
不。
我直接去拔临渊。
可是怎么也拔不动。
青野对我笑。
“别哭，神女是不能哭得。”
掌门死了。
珩海死了。
现在青野也死了。

越来越多的人在死去。
我感到心脏一瞬间停止了跳动，却又下一瞬间跳得更快了。
我全身发热，整个人都在颤抖。
我整个人被一股神力拥着往上走。
无数神力涌入我身体的瞬间，我同时接受了无数的记忆。
天空中异象突起。
金光和紫光连接一片。
所有修行者被我的变幻惊住。
直到有长老说：“是神女，这是神女啊。”
“神女不是已经消失千年了吗，现在怎么会重现人间？”
原来我根本不是什么仙骨。
我是神骨。
所以才会修炼的如此迅速。
我身上的伤完全愈合。
落在红霓前，缓缓睁开眼睛。
红霓脸色很难看。
“什么神女，我看只不过是你搞得噱头，拿命来。”
她拿着灵器向我跑来。
我轻轻一摆手。
红霓瞬间口吐鲜血。
她相信我是神女了。
却大笑起来。
“你是神女，那你岂不是有神骨，好好好，我要是吃了神骨，那我岂不也是神女了。”
她想起身。
却发现自己的手指变成了灰。
接着整个人就像是尘土。
风一吹。
就散掉了。
什么东西。
竟然敢质疑神明的能力。
我提手念诀，白色的光笼罩在那些人的身上。
受了伤的人慢慢愈合。
见状，有人一怔。
匍匐倒地。
“恭迎神女下凡。”
一声起。
万声迎。
“恭迎神女下凡！”
声音越来越大。
我听到山和海也在呼啸。
我没有理这些人。
化身一道白光。
飞到了九重天。
我是神女，却不是神。
我的师父青野，才是这世间唯一的神。
他住在九重天，教我本领。
有一天我偷玩下凡，因为改了一个人的命数，闯了祸。
上天震怒，去我神力，洗我记忆。
上天惩罚我在凡间历劫千年，每生每世受苦。
我师父因为我，也下了凡间。
他有神的记忆，却没有神的能力。
只能在凡间等了我一千年。
他不能主动找我。
只能我找他。
每百年，就会有一个带着仙骨的修炼者进入逍遥宗。
可无一例外。
没有一个人拜青野为师。
没有一个人愿意接近这个只有外表，没有任何能力的人。
于是青野就孤独的活了千年。
千年来，他把自己记得的功法写成书。
收集灵石制作灵器。
等啊等。
终于等到了一个叫音仪的小家伙。
按照命运，我是不能拜他为师的。
他也做足了等待万年的心理准备。
可每一次。
他都看我悲惨死去。
他承受不住。
忍受不了。
可也知道，如果他插手。
我只会遭到更大的天谴。
又一次拜师大会。
他想，要不要耍点手段，出卖个色相啥的。
可这次，那个叫音仪的小姑娘态度坚定。
指着手说：“我要他。”
九重天上。
众人对我贺喜。
我匆匆谢过，匆匆离去。
来到熟悉的住所，终于看到那抹熟悉的背影。
青野穿着青衫，捏着鱼食喂鱼。
我跑过去，喊他：“青野。”
青野回头：“没大没小，要叫师尊。”
我不想叫师尊。
直接跑过去搂住他的腰。
又唤了一声。
“青野。”
青野摸着我的头。
“欢迎回家。”
（完）

拜师大会上，小师妹抢在我前面给珩海磕了头。
珩海是修真界第一人，距离飞升只差一步。
上一世，我是珩海唯一的弟子。
宗门大比中，我压着师妹打了一路。
关键时刻，师妹唤出珩海的灵器，一剑捅穿我的胸口。
我死后才知道，小师妹是珩海的情劫。
他们两个早就私定终身。
再睁眼，我转头拜了那个废物男人为师。
所有人都觉得我疯了，因为那个男人虽被称为师祖，却一点修为都没有。
可他们忘了。
修真者活不了千年，唯有神明可以。
……
小师妹夏谷雪像上辈子那样，在宗主宣布珩海是我师尊之后，先我一步，径直跪下来，拜了珩海做师父。
在座的长老们神色微微一变，珩海愣了几秒，眼底闪过一丝窃喜。
旁边的师兄连忙提醒她，“谷雪师妹，跪错了，珩海师父是音仪的师父，你的师父掌门还没宣布。”
夏谷雪抬头：“凭什么叶音仪连升仙大会都没参加，就能拜修真界第一人为师，我不服。”
面对她的质疑，师兄连忙告诉她。
我之所以不参加升仙大会，是因为我爹是濯水仙门的掌门，在我出生那日，他飞升成功。
我爹成了仙，我变成了仙二代。
我十六岁那年，濯水仙门被魔教灭门，我爹的大徒弟临死之际把我托付给逍遥宗掌门。
因为我爹曾经于危难之中救过逍遥宗，掌门记得恩情，特批我不用参加升仙大会，便可拜这修真界第一人珩海为师。
听完这些，夏谷雪眉头都不眨，“那我也不服，世人皆传逍遥宗师天下第一门派，最讲究公平正义，竟也干走后门这种龌龊事。”
夏谷雪是唯一一个通过升仙大会测试的人，也是掌门看好的对象。
掌门早就决定，让我拜珩海为师，他收夏谷雪为徒。
谁料今天发生了这事。
掌门不悦：“逍遥宗拜师，向来是师父选择徒弟，你就算不服，也没有别的选择。”
夏谷雪委屈道：“我来这里，就是为了争天下第一，更何况掌门又怎知珩海真人不愿收我为徒。”
此话一出，众人目光看向珩海。
面对夏谷雪炽热的目光，珩海竟然开了口：“我愿意收夏谷雪为徒。”
这与先前说好的不一样。
掌门虽然生气，还是给了个台阶：“那就辛苦师弟，今年收两个弟子吧。”
珩海冷言道：“我精力有限，只能收一个。”
那就是不想要我呗。
掌门顿时黑了脸，刚准备发作。
我恰时站出来：“掌门，我也不服，音仪并不想拜珩海真人为师。”
闻言，珩海脸色一沉。
估计他也没想到，全天下还有人不愿意做他徒弟的。
掌门一时松了一口气，“那你想要谁做你师父？”
我伸出手一指。
“我要他。”
此话一出。
同掌门正坐高堂白衣男子玩弄杯子的手一顿。
明明已经活了一千年，可他的容貌仍存留在青年之姿。
掌门一拍桌子，“胡闹！青野老祖可是你能……”
“可以。”俊秀男人声音低沉，直直看向我，“我收你做徒弟。”

三个月后，宗门大比。
所有修仙门派都来了逍遥宗。
我也突破了元婴，到了化神境界。
我修炼速度令所有人震惊，同辈中人更是望其项背。
宗门大比最后一天。
我问青野要不要去看我打架。
青野轻笑一声：“小孩子打架，我就不去了。”
我想反驳。
却觉得在理。
我们于他而言，可不就是小孩子。
可是那天他还是来了。
懒懒散散坐在上等座，一脸的人畜无害。
我对战师兄，仅仅是过手两招我就发现了不对。
我用了力气，用临渊指着他。
“你不是师兄，你是谁？”
师兄发出难听的笑声，一只手撕破脸皮。
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
竟然是夏谷雪。
“好久不见，叶音仪。”
我看到她额头上鲜红的印记，顿感不妙。
“你竟然入魔了？”
夏谷雪大笑了声：“我一开始就是魔族之人。”
我突然想到濯水仙门。
想到大师兄为了保护我身受重伤。
想到了那些血流流成河。
屠门之仇。
我眼眶发红，手中的临渊感受到我的怒意，开始颤抖。
“今天，我就拿你的血，去祭奠大师兄他们。”
我直接攻击过去，却被夏谷雪一掌打翻在地。
我这才发现，她根本就不是金丹期。
她是大乘期。
这个世界，有两个大乘期。
一个是天下第一修士珩海。
还有一个是魔教教主红霓。
我醒悟过来：“你是魔教教主。”
“有仙骨就是不凡。”红霓拍手，舔了舔妖艳的嘴唇，“我花了五十年才到元婴，你用了三个月就到了，你的血肉，吃起来肯定很美味。”
传闻红霓的功法就是吸食他人的功力为自己所用。
我问她：“你已是大乘，为什么还要来我逍遥宗？”
“当然是为了你。”红霓告诉我，“我需要你的仙骨。”
我突然明白，为什么上辈子红霓动不动就想杀我。
她就是为了取我仙骨。
红霓的出现，吸引了众多人的注意。
我看到所有修士拿起自己手中的灵器。
跃跃欲试想要灭了这个魔头。
可红霓怎么可能会只身前来。
云层淤积，太阳被黑云掩盖。
门外传来异响，魔族信徒破门而入。
众人惊呼。
“怎么会？魔族的人怎么能破除逍遥宗的封印。”
“难道有人泄密不成。”
逍遥宗的封印破解之法只有长老知道。
而跟红霓走得最近的长老。
只有那一个。
大战一触即发。
我看向青野的位置。
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人已经不见了。
走了？
走了好。
这样打架就不会分心了。
我拿起临渊。
我知道我现在的修为对大乘毫无胜算，可我依旧想要。
战上一战。
红霓三下五除二把我打倒在地。
我躺在地上，呕出一大口鲜血。
红霓走向我，对我说：“取你仙骨可真是费劲，这个仙门护着，那个宗主不让，白让我装了这么久，不过在这里也不算全无收获，那些灵器我还是很喜欢的。”
我捂着胸口问：“什么意思？你屠我仙门，就是为了我？”
红霓说：“不然呢，屠着好玩吗，你那大师兄死得时候，可真是好看呢，他不让学功法，还培养了一个你的替身，不然我怎么会找你找得这么费劲。”
我整颗心都颤抖起来。
竟是这样。
竟然是这样。
大师兄都是为了我。
我想起大师兄临死的样子。
心中愤然。
硬撑着起身，重新拿起剑。
大喝一声：“来！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被打下。
爬起。
“再来！”
打下。
爬起。
“来。”
最后我大口大口鲜血涌出。
红霓甩手，“没时间跟你玩了。”
她向我走来，想要直接取我仙骨。
就在这时。
掌门挡在我前面。
大乘之下，无对手。
可红霓还是轻轻松松破了他的界。
掌门对我说：“音仪快跑，你是逍遥宗的希望，快跑！”
我看着掌门被我抗住红霓的冲击。
心里有些复杂。
空中血腥味越来越重。
红霓一掌穿透掌门胸口。
她贪婪地把掌门吸食了干净。
我心口一痛。
“掌门，掌门！”
掌门闭上眼睛最后一刻还在让我跑。
可是我早就动弹不得。
红霓再次向我而来。
我闭眼等着。
可这次，又有人站到我前面。
我睁开眼睛。
竟然是珩海。

小小妖兽，不堪一击。
打完妖兽，我和师兄在山下玩了两个月才回到山上。
结果我拿着给青野买的礼物刚进门，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青野嘴唇苍白地靠在床上，掌门正在给他喂药。
青野虚弱地问：“可千万不要把这件事告诉音仪。”
我插话：“不要告诉我什么。”
青野愣住。
他抬头看我，对我露出一个虚弱的笑。
“你回来了。”
他样子实在难看。
一身病气，跟往日的仙风道骨判若两人。
可我眼泪却不自觉在眼眶中打转，我问他：“是谁把你伤成了这样？”
青野笑：“是我打猎遇到了野猪。”
胡说八道。
青野那么懒，怎么可能去打猎。
青野那头猪，根本就不是猪。
而是传说中的神兽狸力。
这种东西在青野身边，普通野猪怎么可能伤得了他。
青野知道根本瞒不住我。
原来是夏谷雪做得好事。
她听说青野有一间藏心法的密室，便一直缠着他想去看看。
可青野宝贝得紧，根本不可能让她进去。
于是夏谷雪就对毫无灵力的青野动了手。
她打伤了青野，却被赶来的掌门打中。
如今夏谷雪被关了禁闭。
听完，我提着临渊要去找她算账。
掌门拦下我，告诉我她是珩海的徒弟。
“是谁的徒弟现在重要吗。”我怒了，“她打伤的是青野老祖，她这是欺师灭祖！”
掌门很是为难，“可是珩海要保她，如果把珩海逼急了，离开逍遥宗怎么办。”
那就这么算了？
逍遥宗不是最重道义。
最是讲究尊师重道吗？
只不过是珩海是第一修士，青野只不过是一个没有灵力的老祖。
我后退几步。
不敢相信。
这就是我所追求的东西。
这就是我尊重的掌门。
怎么能这样？
怎么可以这样？
青野对我说：“算了音仪，我没事。”
我不服。
我不服。
我重新拿起临渊，直接往外走。
去他妈的第一修士。
就算是九重天上那唯一的神。
我也要为青野讨回公道。
今天不是夏谷雪死，就是我亡。
一瞬间外面乌云密布，天雷滚滚。
掌门运气，刚准备强压下我时。
师兄慌张跑过来：“不，不好了，夏谷雪跑了。”
跑了？
我直接追过去。
地牢被打出一个洞。
我问师兄，“往哪个方向跑了？”
师兄摇头，“没看清，不过珩海师叔已经追出去了。”
掌门说珩海一定会把夏谷雪抓回来。
我却觉得未必。
只有经历过上一世的我才知道，夏谷雪对珩海有多重要。
她就算是想要天上的月亮，对方也会摘下来。
我代替掌门开始照顾青野。
给他上药时，看到他身上的伤才知道他肯定不只是挨了夏谷雪一巴掌而已。
那些伤让我难过。
青野看到我的眼神，“你可别哭啊，我没有能哄你的东西了。”
我撇嘴，“打不过你不会跑吗？”
青野说：“跑也跑不过啊。”
我不高兴，“你究竟是怎么活了这么多年的。”
青野仰头看天，“我也想知道，其实我也觉得自己挺怂的，这么多年，连死都不敢。”
这时我第一次看到青野眼神里有落寞的神情。
他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这么多年。
见识了很多人离他而去。
可他却连死去的勇气都没有。
我安慰他。
不是所有人都应该有死去的勇气。
青野揉了揉我的头：“你不好奇吗？我的过去。”
好奇。
但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
于我而言，青野很神秘。
他没有灵力，却能驯服神兽，还有那么多灵法和心法。
还活了这么久。
要知道。
修仙者虽然活得比凡人久，也不过是多一百年而已。
两百年之后，要么飞升，要么陨落。
可是没人知道青野的岁数。
青野笑道：“其实我没有你想象中岁数那么大，而且我也会死。”
我问：“什么时候？”
青野说：“等她来得时候。”
我想知道这个她是谁。
可青野不再回答我的问题。
吵着要睡觉。
我不要他睡。
一直问他。
问烦了。
青野说：“是我以前的徒弟。”
我轻笑：“你哄小孩吧，除了我，还有谁能认你一个空灵根当师父。”
青野不高兴，“不相信算了。”
他翻了个身。
可我心里一下子变得空落落的。
青野那个徒弟很好吗。
竟然让他如此念念不忘。
之后三个月，再无夏谷雪和珩海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