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画面都是邀夜施展妖术，让我在千里之外通过水镜看见的。

看到慕玄清在哭，我内心没有半分波动。

他失魂落魄地走出秘境。

在秘境出口，他忽然脚步一顿。

那是我之前重伤昏迷的地方。

旁边的荆棘丛里，挂着一小块藕粉色的衣服布料。

当时我奄奄一息，无暇注意到这么多细节。

如今慕玄清注意到了，我也跟着屏息凝神看去。

他捡起那块布料，这个颜色，是飞羽平日里最爱穿的。

上面残留的气息很淡很淡。

但作为修仙之人，五感异于常人，仍是辨认了出来。

“该死……”果真是她。

我侧头看向邀夜，他眼底已有杀意。

“走，我们也去白云宗。”

我身上的冤屈，该洗清了。

新仇旧账，也都一并报了。

慕玄清把御剑术发挥到极致，竟是在我和邀夜之前先赶到了宗门。

他提着剑，浑身散发着煞气，直冲圣女阁而去。

飞羽正在小院的秋千上闭目养神，看见他气势汹汹，心里顿时一个咯噔。

“飞羽师妹，你是不是该好好和我解释一下。”

慕玄清举起那块藕粉布料，“这是什么？”

飞羽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慕玄清去秘境一趟，她猜到回来后自己大概率会暴露。

正要搬出早就想好的借口。

可慕玄清压根不给她解释的机会，挥剑架在她脖子上，就如同那日，他对我那般。

“是你偷了虹霓千辛万苦从上古秘境带出来的灵药。”

“说，那药被你私藏在哪儿了？！”

“你交出来，我便可饶你不死。”

飞羽再一次被吓得哭出来，可是这回，慕玄清不会对她心慈手软。

锋利的刀刃划开她脆弱的脖子。

飞羽捂着流血的伤口，惊慌失措地交代道：“是，是我干的没错，但我真的把那灵药献给宗主大人了，我没有私藏，师兄，你信我好不好？”

慕玄清冷冰冰质疑。

“可当初，虹霓说过，她炼制的丹药从来都是莹白的，宗门的灵丹也确实都是如此。”

“而你献给父亲的那颗，是淡粉色。”

我淡淡出声：“那是因为，她在灵丹中多滴入了一滴自己的血，想让那灵丹里也留下她的气息，这样就能更好的证明，东西是她的。”

我的灵血纯粹无比，没有有任何杂质影响。

她这样做，反而改变了药效。

“原来是这样……”慕玄清也明白过来。

他隔着庭院，遥遥看着我，嘴唇蠕动。

好半天才出说完整的话来。

“对不起，虹霓，当初是我错怪你了。”

我不在乎他的道歉，但需要还自己一个清白。

慕玄清压着飞羽去了大殿，又叫来了宗门长老，和存活的弟子们。

连在闭关修养的老宗主也请了过来。

慕玄清将事实原原本本的复述一遍。

“什么？

原来是我们误会了前任圣女？”

“我早说过了，霓虹师姐担任圣女时，除了那次魔修是意外，宗门一向太平。”

“至于这个新上任的飞羽，胆小无能，遇到事了跑的比谁都快，偏偏宗主大人和少宗主都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