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惊得个个嘴巴大张。

“大壮，你居然有这身手？”

“蠢货！他是妖！”

这话一出，迎亲队伍还有瞧热闹的，立马做鸟雀状四散。

赵川拉着我躲入屋中，抚着心口后怕道：“没想到大壮哥居然是妖？”

我也不想相信，好的姐夫是妖。

我真以为这大半年他的变化，是成熟后变好。

可他确实是妖，窗外金光乍现，风云涌动，是他与大和尚在斗法。

“大壮哥是什么时候被妖取代的，你有察觉么？”

见赵川这般问，我刚开口要说时，忽然怔住。

我想到了那个逼真的梦，姐夫是自那夜后变的，真正的大壮是死了，被我给杀死的。

邪不压正，约莫半炷香的样子，妖落败。

院落外传来姐姐趾高气扬的声音，她在催促大和尚赶紧杀了这妖。

我再顾不得其他，朝外冲了出去。

院外有大和尚有姐姐，但不见姐夫身影。

大和尚双手合十，嘴里喃喃念着佛经。

而他脚边背生七彩双翅，嘴长尖喙的鸟妖，痛苦得满地打滚。

“住手啊！”我想过去阻止，却被追上来的赵川拉扯住，我无助地求向赵川。

“它是好妖！”

赵川神色虽有动容，可拽我的手，并未松懈。

“住手！”

一声厉喝，伴着道劲风一同袭来。

是个头戴莲花玉冠的道姑，身后跟着上次的那个买走我家牛的修士。

“阿弥陀佛，施主此举是何意？”

大和尚被打断施法，神色不悦地质问向女道姑。

女道姑未说话，是他身后的男修跳了出来，手里拿着罗盘，来到鸟妖身旁。

“上次可没照出他，这次是他半死不过才灵验的。”

女道姑盯着鸟妖看了许久，才道：“百目鸟，最擅掩人耳目的幻术，我哥法器没问题，是你修为低，中了他的招。”夫说赵川的娘熬不过年底，若不尽早成婚，那就得等上三年。

三年时光，变数太多，尤其是我。

虽然这半年的姐夫看起来是那么放心那么可靠，可那晚的噩梦，还是会时不时地惊吓着我。

05

与我积极待嫁不同，自从与王员外的婚事不成后，我的亲姐姐就变得越发不可理喻。

见我绣嫁衣，她阴阳怪气了句:“他倒舍得！”

姐夫明明已经转变得很好，她的脾气却越来越差，越来越歇斯底里。

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能惹怒她，让她大吼大叫。

她曾引以为傲的男人，如今是哪看哪不顺眼。

就因为着夫妻间床上那点难以启齿的事------

“姐姐，还有一月小妹就彻底离开这个家了，您和姐夫就好好过日子吧，不要胡思乱想。”

我一说完，姐姐跟炸毛的猫，一下子跳了起来，她抢过我手里的嫁衣，扔地上后狠狠踩踏。

“你有什么好得意的！居然敢羞辱我！”

“你疯了！”我将她撞开，心疼地将嫁衣抱在怀中，望着她控诉道，“我是你亲妹妹啊！你为何这样对我！为何这样想我！”

“你放心，出嫁后我不会再回来！”

06

这次不欢而散，姐妹间如同陌生人，虽依然住一院，抬头不见低头见，但并未说上话。

半月后，民风淳朴的小山村出了件事。

一场暴雨，冲出了具不知名姓的尸体。

村里所有人都被邀去认领一番。

但最近大半年的，附近无人失踪，祖坟里也没见丢尸。

不过我的姐姐，在见到那具尸身后，一直浑浑噩噩，精神恍惚。

她不是这么胆小的人啊。

一直这般三天，她忽然失踪了。

再次出现时，身后跟着个书生模样的道士。

姐姐抬手指指姐夫，道：“道长，他就是妖怪！”

“我不是道士，我
的一切，离开了生活半辈子的小山村。

我也离开了，离得更远，寻去玄门脚下。

我想着能出那般能为又那般通透的修士，门风自是差不到哪去。

即使我孤身一人，也不会危险到哪去。

事实也是如此。

玄门脚下的城镇，繁华热闹，不比传闻中的都城差。

我靠着一手尚算可以的绣活，日子也是可以。

还有就是，玄门底下，关乎妖魔鬼怪的稀奇事尤多。

带上几年，同街坊邻里亲近了，多五六七八好友后，我的终身大事也被提了上来。

我已是个老姑娘了，且被全新对待拿命爱过后，也就将就不下来了。

直到一日，我的铺子里来了个年轻人。

容貌平平眼神纯良，尤其看向我时，满眼倒映的都是我。

我捂着嘴哭泣道：“你------你是------”随即又将他往外推，“这里可是玄门脚底，你快回去。”

年轻人没动，反而将我牢牢抱在怀中，深沉道：“我已不是妖，而是人了。”

09

禽鸟族最容易出情种。

我爹是，我娘是，我爷爷奶奶哥哥姐姐都是。

无例外的，我也是。

不过我看中的是个人族的小姑娘。

且因着我的情种属性，我鸟命还被转换成了人命。

我是死有余辜的，因为出使人界，盘踞玄门底下，我是带着任务的。

百目鸟只有两个眼睛，被称为百目是因为我们一族特长是能借目视物。

只要是眼睛，不管谁的，都能借用过看，看到他们眼中的景象。

我的使命就是监视玄门。

找出解救妖皇的办法。

结果被个小姑娘给吸去了全部的注意力。

她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她可爱良善娴静聪慧------总之世间所有美好的词用在她身上都不够，她在我眼里会发光。

我在她眼
里想必也是发光的，不然那个暴雨倾盆的晚上，我被玄门那帮牲口打回原形时，为何独独被她看到，被她救治。

数年下来，我与小姑娘一直相安无事。

那个雨夜，每每想到那个雨夜我就无比悔恨。

想我亵职多少年了，怎偏偏那夜想起身上使命，放松了对她的监管呢。

一回来就见她被个死人压着，昏迷不省人事。

大和尚想炼化我，玄门也是。

我都必死无疑了，她冒出干嘛，不过白添一条命而已。

我是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百目鸟的能力，是个修士都觊觎。

没想到玄门如此开明，我没背负人命，也没给妖界送出过有用信息。

他们真要放我回妖界。

可禽鸟的情种属性，小姑娘又那么美好又那么脆弱的，我不放心离开，更舍不得离开啊。

所以我同玄门做了个交易。

我将我的能力给他们，反正我又没好好用过我这个能力，他们得想办法让我留在小姑娘身边。

得谢谢那个写出白蛇传这出故事的人，一条冷血的蛇就把那帮凡人感动得稀里哗啦，其中包括那个男修，当即信誓旦旦要促成我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由妖转人的过程，虽痛苦，但结果不错。

更不错的是，我的小姑娘一直在等我。


一只黄鹂鸣翠柳，不知所云。

01

大壮姐夫瞅我的眼神越来越露骨。

直到一个雨夜，入眠后向来雷打不动的我被坨又臭又重的肉墩给压醒。

是大壮姐夫，黏腻恶臭的舌头在我脸上脖子上舔来舔去，活像条发情的公狗。

惊慌失措的我，伸手摸向枕头，握住藏在下面的剪子，心下一狠，朝身上胡乱耸动的人扎去。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房间，在感知到一股温热黏稠的水喷洒脸上时，我浑身一僵，脑袋空空，连惊惧都忘却。

身上小塔般沉重的人，喉间发出几下“吼吼”破风声后，没再挣扎动弹------

翌日，我于鸟语花香中惊醒。

窗外日头正好，而于艳阳照耀下蒸腾出的淡淡土腥味，昭示着昨夜是下了一宿的雨。

屋内一切如旧，床榻上更是干干净净，没有挣扎的凌乱，更没有腥臭的血迹。

昨晚的一切真的只是梦？

我愣怔地抚上自己的脸，肌肤还留有鲜血喷洒的悚然触觉。

“死妮子，什么时辰还不起！”

是我姐的声音，气急败坏地在外面骂骂咧咧。

对此我早已习惯，父母双亡后，是姐收留我，给我一个容身之处。

然而接下来一个声音彻底惊得我回魂。

“昨夜又是刮风又是打雷的，起个晚很正常。”

我赤着脚跑到窗边，透过窗棱细缝看去，正是我姐夫大壮，完好地跟在我姐身后。

昨晚还真只噩梦一场，可未免也太过真实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因着那逼真梦境，我是更为小心地避着姐夫，终日窝在屋内做绣活。

每晚睡前，都会再三检查过门窗。

不过奇怪的事，偶尔的几次相遇，姐夫看我的眼神都很清正纯良，甚至清正里带着讨好。

他觉察出我故意避着他后，也知趣地不再出现在我面前。

不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