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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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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身上暖洋洋的,如外祖母般温和而慈祥。将大小方桌洗净、擦干抬到堂屋里,母亲拿出布料、棉花、剪刀,就开始干活了。

母亲将轧好的几团棉花放在方桌上,外祖母拿着一根大约一尺半长的小棍,将棉花缠在小棍上,用一块板子轻轻揉搓,一会儿一根棉条就出来了。外祖母搓了上百根棉条,母亲说留待后来纺线用。

“还要纺线,昨夜不是纺了吗?”我疑惑地问。

“昨晚纺的线够今天用,就不错了。做一家人的棉衣、棉鞋,过年还要给你们每人做一双新鞋,用棉线的地方可多呢。”母亲笑着说。

“小孩子哪知道这些?唉,一到冬天,我们大人也闲不住。一家老小,总得穿暖和啊。”外祖母摸摸我的头,笑着说。

搓完了棉条,母亲早已准备好的布料,外祖母拿来剪刀,比划着旧衣服开始裁剪。父亲、弟弟的棉衣布料是黑色的,母亲、姐姐和我的布料是花的。

母亲说:“这些布料,是孩子爹一瓦刀一瓦刀砍来的,早晨上工前晚上放工后,去给人家盖房子,挣点钱不容易。”

“二女子,你说今年的棉衣棉花铺厚些还是铺薄些。”外祖母问母亲。

“娘,依我看,他爷儿仨铺薄些,咱娘儿仨铺厚些。”母亲看着外祖母说。外祖母领会母亲的意思,父亲在工地干活,来回奔波,两个弟弟活泼好动,他们都容易出汗,不必铺那么厚。

棉衣做好了,母亲劝外祖母不要急着回去,在我家住一段时日。外祖母很喜欢我们一家人,爽快地答应了。



冬天的地上常有雪,雪是夜晚悄悄落下的,在人们的梦里。早晨的小路上,几乎没有什么人。七爷一大早提着筐子拄着拐棍踏着积雪到街上买菜,他的黑棉袄上系上绳子,裤脚扎着带子,他的嘴冒着热气,同时不停地咳嗽,脸憋得通红。七爷是个老光棍,昨晚他一定没有准备雪天要吃的菜。路上的积雪很厚,差不多没过七爷的膝盖,七爷走得很慢。

我家门前的柴垛
。这是挣钱的好机会,我如果要买本子和铅笔,自己去挑砖,一分钱一块,付现钱的。父亲又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我必须起早才能挑到砖,不然砖就被人挑完了。父亲还说,队长要他去生产队的打谷场帮忙码砖。

借助父亲房间里煤油灯微弱的光,穿好衣服,洗把脸,系上头巾,就挑起我家较矮小的箢子往外走。外面好黑啊,借着星光,我只能看见一些东西的影子,一阵风吹来,我打了个寒噤。跟着父亲往前走,穿过几条田埂,一条塘埂,就到了窑厂。那儿的人真的很多,我弯下腰搬了几块砖放在箢子里,就挑起来,走过一段路就到了打谷场,父亲在那里低着头,让我把砖挑给别的人那儿,免得人家起疑心。

挑了几趟,天渐渐亮了。抬头看天,天上蒙上一层厚厚的幕布,见不到太阳的脸庞,北风呼呼地刮着,田畔上老柳树的枯树枝“嚓嚓”地响着,池塘边矮小的杨柳树一会儿弯下腰一会儿又挺起腰杆。我的脸冻得通红,鼻尖冰凉凉的,迎着风,腰都直不起来,我好想回家,但算算挑的砖,还不够两块钱。咬咬牙,为了心爱的本子、钢笔,我又接着挑。

“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充满阳光……”甜美的歌声从窑厂对街的高中大喇叭飞出来了,高中生下早自习了。我知道我该回家吃饭,一会儿还要上学。和父亲打个招呼,背着箢子就回家了。

回到家,没有看见母亲,外祖母说她上街买豆腐了,天冷不能顿顿吃咸菜。“这孩子可怜见的,快来烤烤火。”外祖母拉着我的手,来到火盆边。将手放在火苗上烤,一股暖流涌上全身。看看外祖母,她眼里满是慈爱,一会儿就将热腾腾的稀饭、红薯端上桌子。

想想外祖母,我去挑砖的这段时间,她一点没闲着,生火、煮稀饭、蒸红薯、炒咸菜、喂猪。在这寒风凛冽的冬日,家里有了她,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



太阳从东边的山梁上一点一点地
父来了。他头发花白,脸上布满深深的皱纹,一条黑布条紧紧地系着黑棉袄,棉裤脚扎上带子,身上背着一个蛇皮袋子,手里拄着拐棍,吭哧吭哧喘着粗气。我想接下他背上的东西,外祖父说太沉,我提不动。

母亲听见外祖父说话,她连忙从屋里走出来,卸下外祖父身上的蛇皮袋。打开蛇皮袋,里面有花生、黄豆、芝麻,看见外祖父给我们家带来这么多吃食,她责怪外祖父不该这样,也该留下点老两口吃。外祖父听外祖母说,我们家缺吃的。这大冬天不吃东西怎行?几个孩子都在上学,这些东西可以留在家里吃,也可以卖掉,给孩子们买书本。

母亲搬来凳子让外祖父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忙进屋给外祖父倒杯开水,递给外祖父。我蹭到外祖父身边,说他这么长时间才来看我,我都想死了。外祖父笑笑,从口袋里掏出几颗糖,摆放在手掌心让我拿,我从他的手掌抓糖时,被扎了一下,好疼。我掰着他的手看了看,他的那双手布满深深浅浅、长长短短的裂纹,裂纹里嵌满了黑色的泥土,指甲缝里也填满了黑土。手掌,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老茧,厚厚实实的硬皮,摸起来干瘪干瘪的,整个的看起来像我家院子里晒干的老松树皮,更像我家门前干涸的万象河,我看了心疼。难怪每次外祖母说外祖父瞧竹园,一点不使闲。

一会儿父亲回来了,忙让母亲下挂面给外祖父当早饭,又让我去供销社买点散酒。家里穷,但父亲只要听说外祖父来,他一定让母亲炒点带辣椒的菜,喝两盅酒。

中午,父亲陪外祖父吃饭,外祖父端起酒杯,唧溜唧溜喝着小酒,一边和父亲聊着家常,他黝黑的脸上堆满笑。母亲在一旁说小声说,外祖父就是喜欢和我父亲一起喝酒,他们看起来就像父子。其实,他不是我亲外祖父。我有点不相信,我去外祖母家时,他们湾子也有人好像是说,外祖父是从光山泼河讨饭到外祖母家,我亲外祖父在母亲十几岁就去世了。我从没见过亲外祖父,眼前的外祖父就是我亲外祖父,他是天底下最好的外祖父。

“二女子,小
处,能看得很远很远。

看见我们向他走来,外祖父站起来,他说难得出太阳,躺在这儿晒太阳怪舒坦的,不知道多咱(什么时间)了。又说,这地方风水真好啊,背后是骆驼山,前面是万象河,躺在这儿,能看见公路上赶集上店的人,还能看见父亲从公路上走向工地上的影子。人要是死了,躺在这儿多好啊。那一瞬间 ,我看见父亲的眼眶红红的,鼻子一抽一抽的,好一会儿没有说话。沉默半晌,父亲说:“爹,快起来回家吃饭,以后再说这事吧。”父亲牵起了外祖父,朝家中走去。



那年农历腊月,外祖父走了。父亲想把他葬在我家的石塘子,我们家族的人都反对,说一个外姓的孤老头怎能进我们家族的自留地。父亲一开始想打退堂鼓,但他想到了外祖父临终前那期盼的目光,就跟我们家族的人说,外祖父无儿无女,挺可怜的,这些年把他当作儿子,给我们家很多帮助,他想死后,有人给他插个亮(豫南山乡有个习俗,每年元宵节,人们去祖坟前插上灯罩子,表示这个人后继有人,否则便是孤魂野鬼)。父亲的一番话,打动那些反对的人。自然,父亲完成了外祖父的遗愿,将他安葬在我家的石塘子里。

白炽灯下,几个身穿道袍的男子在为外祖父超度亡灵。就要盖棺了,道子先生说,亲人们赶快来见外祖父最后一面,不然就要钉上棺盖了。我随着父母走到棺木前,看见躺在里面的外祖父嘴角上扬,他好像在笑,我似乎听见他哈哈的笑声了。

出殡的那天早晨,寒风凛冽,刮得老柳树枝“啩啩”地响着,门前的万象河滩铺上厚厚的雪,在朝霞的映照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父母身披长孝布,腰间系着麻绳。我们姐弟身披短孝布,跟在父母后面。外祖母走下台阶,走到家门口,朝着我家石塘子的方向看了看,大声说:“老头子,你享福去了。”说完,又退回去,倚在门框上。我分明看见 ,她的眼泪顺着苍老的脸颊流了下来,滴在她的衣襟上。

太阳渐渐升起来了,照在外
娘啊”。这可急坏了外祖母,在这样寒冷的夜里,在这个偏僻的小村里,到哪里找医生?外祖母灵机一动说,找我父亲,他有办法。外祖父说,算了吧,兴许吃点药就好了。外祖父说他还能忍一忍,天亮就好了。两人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瞪着眼睛盼着天快亮。冬天的夜总是那么漫长,外祖母在床上辗转反侧,她担心外祖父熬不过天亮。天快亮的时候,她敲开了天天赶集市的邻居的门,让他给我父亲捎信。父亲听说外祖父病了,匆匆找来架子车,赶到外祖母家,一步一步地将外祖父拉倒小镇的医院,医生说外祖父患的是心梗,还好没有错过最佳治疗时机。

外祖父病情有所好转,父亲将老两口接到我家居住。刚来我家 ,父母让外祖父什么也别做,就安心养病。那段日子,外祖父喜欢晒太阳,每天他坐在我家门前的大石头上晒太阳,看太阳渐渐从对面山梁上冉冉升起,晚上又缓缓落下山坳,那又大又圆的太阳照在万象河上,河水泛起红色的粼粼波光,外祖父特别兴奋,他说太阳又好看又暖和。

外祖父渐渐康复,他逢人便说,是我父亲救了他的命,我父亲就是他儿子。他身体好一点就忙个不停,帮我家种菜、浇水,也常去父亲的建筑工地转转,看见父亲忙碌,帮他看场子。有时去我家的自留山上砍柴,他喜欢在朝阳的山坡上晒太阳,一时忘记了回家,父亲去山上找过他好几次。

一天中午,我们都要吃午饭了,没看见外祖父从外面回来。父亲便问外祖母,外祖母说,外祖父看见出太阳了,又要去我家的山地里转转。我们等了他一会儿,还是不见他回来。父亲就要去找他,他刚出门,我也跟了上来 ,我们转了几个山头,都没看见他,后来在一个朝阳的山坡上找到了他,他正躺在那里晒太阳。那个山坡,我们叫它石塘子,从前我们湾子盖房子就在那儿埋雷管,炸出石头抬回家打地基。石头炸完了,这个山坡很贫瘠,联产责任制时,这个坡地就分给我家了。这块地虽然贫瘠,但太阳特别厚爱它,将璀璨的阳光从早到晚洒向它。更让人欢喜的是,站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