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女频言情小说《吐金女抖音热门小说》,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劈里啪啦的鞭炮声将我吵醒,大冬天我却出了一头汗。身旁床铺空荡荡的,家里也也个人都没有。一切热闹声都是从村口传来的。外面下着细小的雪花,落在地上薄薄一层,掩盖了人们的脚印。忽然钟声敲响,我紧张地数着声音。一声、两声、三声。钟声骤然停止,我的心也凉了半截。村里钟声五声成,三声败。三姐,没成。而没成吐金女的下场,只有死。还不等我跑到村口,只听到一阵欢呼声,族长点燃了礼炮祝大家过个好年,族人像被惊到的小鸟四散而去。娘瞅到了在路上的我,温柔却又强制地架着我的肩膀回了家。我不停地回头,试图找到三姐。可娘却说,“族长心善,准你三姐再试一次,等过十五的时候就可以见到她了。”娘笑的开心,我却连腿都软了,也得亏平时我没吃多少东西,爹娘一左一右架起来脚步...
身旁床铺空荡荡的,家里也也个人都没有。
一切热闹声都是从村口传来的。
外面下着细小的雪花,落在地上薄薄一层,掩盖了人们的脚印。
忽然钟声敲响,我紧张地数着声音。
一声、两声、三声。
钟声骤然停止,我的心也凉了半截。
村里钟声五声成,三声败。
三姐,没成。
而没成吐金女的下场,只有死。
还不等我跑到村口,只听到一阵欢呼声,族长点燃了礼炮祝大家过个好年,族人像被惊到的小鸟四散而去。
娘瞅到了在路上的我,温柔却又强制地架着我的肩膀回了家。
我不停地回头,试图找到三姐。
可娘却说,“族长心善,准你三姐再试一次,等过十五的时候就可以见到她了。”
娘笑的开心,我却连腿都软了,也得亏平时我没吃多少东西,爹娘一左一右架起来脚步生风急急忙忙赶回了家里。
爹左手挎着的篮子,滴滴答答蔓延了一路的血迹。
里面装的是每次检验吐金后族长奖励给我家的猪肉。
可这次我却看到的,未关紧的篮子口伸出了一根手指。
那手指纤细白嫩,在这个人人都需要下地干活的年代十分显眼。
那是三姐的手。
家的大门就在不远,可我刚刚还没力气的脚此时却钉在地上,爹娘用了力气都没拉动我。
“四丫?
干什么你这是?”
“可能知道自己一会能吃上肉,高兴坏了吧。”
爹比以往此慈祥多了,是我无数次期盼的模样。
我举起酸软的手对着爹娘比划,‘我们村子有养猪吗?
’爹娘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说道,“有。”
看我眉头皱的愈发深,爹果断将我架起,三步并两步就进了家门。
晚饭娘果然端了肉上来,小小的一盆放了十足的佐料,香气勾人。
我咽了咽口水,对着娘夹给我的一块肉垂涎欲滴。
饿了一天的我别说是肉,就是一头牛我都能活吞了。
可正当我迫不及待地送进嘴里时,狼吞虎咽的爹嘴里却掉出一块骨头。
那是一节指骨,被爹锋利的牙齿啃食地干干净净,一丝肉都没留下。
我猛地想起昨晚的梦,三姐说,爹娘给的东西都不要吃。
冷汗爬上我的后背,这大冬天的似乎要结成一层冰霜,将我冻死在这个餐桌上。
娘停下了筷子,一脸热切地盯着我。
“愣什么,快吃啊,这是族长专门给你找的偏方,吃了这个嗓子,你就能说话了。”
爹一脸油光吃的满足,像头硕大的猪,只顾着点头。
娘站起来,黏糊糊的手摸上我的脊背,宛如蠢蠢欲动的蛇。
我知道,今天我不吃的话,我就会成为桌子上下一盘肉。
这个道理从我到这里就知道了。
‘我吃,我吃!
’我顾不上打手势,抓起筷子就塞进嘴里。
肉似乎并没有煮熟,浓重的香料也压不住肉的血腥味,肉带有弹性,很难嚼,我只能梗着脖子咽了下去。
吃下后,娘似乎满意了,一把将我拽下桌子,扔进我一直住的破屋子里。
“只能三天后,看看这个法子好不好。”
爹抹了抹嘴巴,似乎意犹未尽,“这肉的滋味可真好啊,早知道老三不成,我们还不如自己留着吃,还不用跟全族人分。”
娘温柔小意地伺候爹洗脚,两个人小声地说着什么。
谁都以为我听不到他们之间说的话,可一个常年不说话的人,耳朵也会极为好使。
我刚刚吞下的,不是什么猪嗓子,而是三姐的嗓子。
屋外的人还在说个不停,话像是世间最毒的毒虫与毒蛇只要抓到一点缝隙就钻进我的耳朵。
“还好族长英明啊,一眼就发现三丫肚子里满是毒虫与毒蛇,直接将肚子剖开才保下了这个嗓子,咱们还能有四丫这一次机会。”
“就是可惜啊,只能分到这么一点猪肉,要是四丫也没成,我们岂不是又能吃一次嫩猪肉了。”
娘似乎还在回味猪肉的味道,吸溜口水的声音隔着墙我都听的清楚。
“这话在家里说说就好了,族里谁不想要吐金女,要是有了金子还愁没有好日子吗?”
“也是,总归我们是不亏的。”
之后的十五三姐根本不可能回来,他们剖开了三姐的肚子,阻止了毒虫从口中而出,也为自己赢得了口腹之欲。
黑暗的屋子里,我拼命扣着嗓子眼,血腥味混着呕吐物落在地上,我却浑身颤抖放下了心,随手扯了把甘草盖住我的嗓子因为抠弄泛起丝丝的疼痛,嗓子里发出赫赫的声音。
良久,一句话从我嘴里冒出,“喜欢金子,我就给他们金子。”
夜半时分,终于有人上了门。
我以为会是任何人,可没想到会是族长。
族长拎着一个鲜血淋漓的包裹,虔诚地摆在我的面前。
包裹解开,里面是一头瘦小的猪。
这世道可怜,人可怜,动物又何尝不可怜。
可我早就说过了,我的供奉只要那一种,除了我们说的嫩猪肉,再鲜嫩的肉也别想让我开一次尊口。
在我冷淡的注视下,族长似乎是懂了。
我若有所思地盯着传来呼噜声的爹娘那屋子,看着族长提刀而进,不出片刻,两块鲜血淋漓似乎还在跳动的肉就替代了野猪重新摆在了我的面前。
这样虔诚的供奉我怎么能不开口呢?
金粒哗啦啦装满了一盆,族长走后,我静静等待着下一个人的到来。
如法炮制。
等天亮时,我房内已经的堆了一堆肉,血流成了小溪水蜿蜒至门口。
我满意地笑笑,房内的呼噜声早就停下。
只听到娘崩溃的大哭声,像那天跟全村人宣布的声音一样大。
“孩子爹啊,孩子爹啊!”
兴奋了一晚上没睡着的族人没一会就赶了过来,将本就小的房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爹不算瘦弱,就算是大旱年代也没少一点肉。
而如今,这些踩着我姐姐们养起来的肉如今都消失不见,身上坑坑挖挖,胳膊腿几乎能看到骨头。
整个床榻都被血浸透,可爹却像是没事人一样继续呼呼大睡着。
众人心虚,竟然没有一出声叫醒他的,最后还是娘的哭嚎声将他喊醒。
眼看昨晚做的事情败露,我推开房门大步走了出去。
仅仅是一夜,我唇角的伤口就好了个彻底,只剩下两条骇人的疤痕挂在脸上。
可也就是昨晚的一夜,几乎全村人都相信了我。
这群人,只要能给他们金子,让他们杀人也是敢的。
爹浑身上下几乎就是一个骨头架子了,可依旧像没事人一样不知疼痛,直到摸到自己浑身上下黏糊糊的触感才察觉到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我赶在他发疯之前开口,“上天为感念你们培养出吐金女,特赐远离疾病灾祸之恩赐,死后亦可永享富贵,不受世间困苦。”
说着我单手一挥,爹身上那本还流血的皮肤瞬间结了层薄膜,爹顿时又惊又喜,也不顾自己没穿衣服,像众人展示着自己和平常一样,感觉不到疼痛也没有任何异常。
所有族人的眼睛又亮了,除了拎着药箱的野医。
他摇了摇头,转身就要离开。
我却指着他说道,“我会保佑你们无病无灾,自然也就不需要什么野医,留着碍眼,不如早早将他赶出去吧。”
说话间,金粒颗颗分明落在地上,引得众人眼馋。
就算他们昨晚已经悄悄来过这里,家里的某个角落可能藏着数不清的金子,看到金子还是会控制不住的想要,并且生怕别人比自己多。
既贪婪又攀比。
野医还想说什么,却被村里有力气的小伙子架了起来,一口气不带停地扔出了村子。
那破旧的药箱被你一脚我一脚地提到了角落里,瓶瓶罐罐散落一地,格外凄凉。
野医之所以叫野医,是因为他们世世代代就在这里,比族人来的还要早。
一代一代传承下来,像是随风而生的野草,也就逐渐被人们称为野医。
野医世代帮人看病,不知救了多少人的性命。
族人十分排外,也就是野医对他们有用,这才保留了下来,可就是这样,百年过去也依旧是泾渭分明。
一听说野医对自己没有用处了,连半分怜悯都没有就将人驱逐出村子。
迷人心魄的香气渐渐包围了村子,族人在试验过用刀划伤自己真的不会疼,甚至连血都不会流动了后都一脸兴奋地回了家。
至于为什么兴奋,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距离正月十五还有两天,得了好处的族人就像是听话的狗,只要我能够帮他们实现愿望,点到谁献祭。
他们就想尽办法给那个人按上一个罪名,不管是什么,只要有罪名,能够让他们惩恶扬善,获得自己的好处就可以。
逐渐的,都不用我再点人,已经有人拖着残缺不堪的尸体主动来我面前一桩桩一件件细数这个人的罪状,为自己下手换取一个正当的名分。
有因为偷看谁家老婆一眼而被送来献祭的,也有走路过于风骚勾引别人的,还有几年前拔了别人几根蒜苗的......桩桩件件,什么都有。
或许三姐说的对,这些人,已经丧失了人性。
我却依旧是来者不拒。
满足这些人的任何愿望,不论是钱还是物件,统统实现。
可这些人中,所求皆是金钱与欲望。
洁白的大学从中午开始下,家家户户的炊烟不曾停过,路上来来回回的血迹被覆盖了一层又一层,连雪都染成红色都遮盖不住。
距离正月十五还有一天。
这些人终于发现不对了。
积攒了这么多的金粒就是为了十五的时候能好好过个好节,可等大雪封山之后才知道,手头这些金子连废铁都不如。
倒卖粮食的小贩早就不往这里来了,这两年又是大旱,让本就贫瘠的土地更加种不出来东西。
期待许久的瑞雪终于来了,可他们更有可能会先饿死再这还没到的丰年里面。
我将村里人送来的供奉又一一摆在了院子,加上柴火,香气飘散了整个村里。
所有族人又再次聚集在我这件破房子里。
对着大锅里的油水疯狂咽着口水,勺子不停地搅拌,香味飘得更远。
“你们要的金粒,我给你们了,你们的愿望,我帮你们实现了,现在来这里干什么?”
良久,终极是抵不住诱惑,王大娘开了口,“四丫,我们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你也不能吃独食啊。”
“就是啊,这肉少一年不吃,还真是想的慌。”
随着口子的破开,越来越多人附和。
我静静听着,只在听到有人说凭什么不给自己的亲人饭吃的时候反驳了一句。
“这里不是我的家,我家住在枣花县街第四间房子,我爹是造房子的,我娘是世间最好的女子。”
而没人在乎我说什么,他们用自己所谓的怒火试图像架前两个一样将我也架上高台,受他们摆布。
我挥舞起勺子敲了敲锅边凸起的锅耳,发出“咚咚咚”的响声,比上次少了将近一半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静静听着我会说什么话。
“想要供奉填饱肚子也可以,拿你们的金子来换。”
前两天的金子足够多,就是来换也够每个人吃的饱饱的。
众人犹豫了良久,嘴上说着不要自己的金子换恶心的供奉吃。
可我院子里堆叠的金子却越来越多,大锅里的供奉却越来越少。
半锅下去,村里人几乎全部分到,可金子却只回来一半。
我不着急,慢吞吞将金粒重新搬回我的小屋子,破旧的房子竟然容纳了比自己还要大的金山。
收拾完不久,门再次被敲响,是王大娘。
“再给俺一碗吧,俺把所有的都给你。”
不等我接过袋子,王大娘就已经冲了进来,直直扑进院子的双耳大锅中,随着满足的声音响起。
我如同鬼魅一般跑到了她的身后,“大娘,你看我这供奉是不是不够卖啊?”
王大娘的身影僵了僵,想要回头却还是晚了,在我的轻轻一推下,直接栽进了那三四人高的锅中,锅下的烧火烧的旺,劈里啪啦的声音掩盖了短促的惨叫。
这肉啊,又叫想肉,就是越吃越想,越想越吃,和人的欲望一样,是没有终止,停不下来的。
后面来的人我如法炮制,直到那口大锅里面装满了人,漫天的雪花逆风落进锅中,铺了一层又一层,直到完全看不出锅中是什么东西,就连空气中的香味都被寒冷的冬天冻没了。
我踹了踹手,回到了小屋内。
可刚进去,脖子就被人死死掐住。
而满地的稻草被扒开,露出发臭的烂肉和一天深不见底的地道口。
这世界上其实根本就没有吐金女。
所谓吐金女只是以前下葬为图吉利给陪葬的婢女口中含上金粒再用最牢固的丝线密密缝上,等贵人百年之后需要人服侍,开口吐金昭示着祥瑞。
深山之中多出墓穴,而这里也正巧有一个大墓,百年前陪葬婢女出逃被人发现,婢女的舌头早早就被割了下来,只能做一个不会手语的哑巴,为了保住小命,只好反反复复出入墓穴盗窃墓里陪葬的金山金海。
婢女死后,吐金女的故事却传承了下来,成为居住在这族人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传说。
我的脖子被族长掐着,一步一步踏进了宫殿之中,待看到遍地的金山金海,我便被随手甩到一边,重重砸在台阶上。
“我发财了!
我发财了!”
任何人见了这么多的财富都会疯狂,除了我。
因为我知道,这不是金子,这是会葬送我命的毒药。
当初发现墓道的时候,我只敢偷拿入口的。
可就是这样我还是伤了嗓子,好心的野医告诉我。
墓穴里的金银为了放到都会用毒药涂满一层,堆积起来,成年人在里面待上一刻钟,就会呼吸不畅,五脏六腑开始溃烂,就是爬也爬不出去。
野医给我调配了药剂,凭借药剂,我可以暂且不受墓穴毒气的影响,能够自由出去。
可族长没有。
很快,他就发现了问题,脸憋得青紫,却一口气也吸不起来。
五脏六腑仿佛是由什么在灼烧,撕心裂肺的痛。
我倚靠着墓穴的墙壁轻蔑的笑笑,“你们就是死在自己的贪心之中,明明得到了却还是想要更多。”
“现在也应该给自己的错误买单了,你就自己死在这满是金子的墓穴里吧!”
族长放下手中的金子,拼命地跑向出口,我却笑更欢了。
“村里的井水你们日日都喝,就是里面掉进去了藏东西你们也是在喝,就连我加的大剂量麻药你们都喝的那么开心,连疼都感觉不出来。
那金子上的毒药会让人疯癫、上瘾,族长,你现在还有力气走路吗?”
我的疑问一发出,族长就跌倒在地,整个身子不停地抽搐,杨i这看起来十分的痛苦。
想当初,我的大姐、二姐、三姐是不是也是这样一般的痛苦,甚至还要痛苦上千百倍。
谁我也不会放过的。
不过我骗了人。
我不会吐金,我也逃不出去。
金粒都是我回房间之后偷偷将其塞进我的嘴巴里的,野医开的药剂能够保我自由出入墓穴不假,可我将金粒放进嘴巴里,毒素早就入侵了我的身体。
我和这些村民一样,根本就是无药可救了。
临死之前,我想起了被我埋在低下的小金镯子。
三姐也是一个大骗子。
我被拐过来的时候手上根本没带什么金镯子,带着金镯子的,是三姐。
三姐怕我年龄小,记不得自己亲生父母,索性以后出去之后顶替她的身份,因为她知道自己父母会对自己孩子很好很好。
再次睁眼时,我似乎被人背在身上。
摇摇晃晃的,看不清日头几何。
“原来,死了以后是不用走路的。”
一声带着浓痰的咳嗽声响起,我才发觉背我的人满头黑白搀半的头发。
是被我赶出村的野医!
“要是我晚到一会,你就顶替了那百年前逃跑的婢女了。”
我摸摸嘴角的疤痕,心想还挺贴切。
说不通我还真的是以前的那个婢女转世的,还没等我想完,就被一阵晃动打乱。
背着我的人捋了捋胡子慢悠悠道,“你说的那个婢女,应该是我曾曾曾曾祖奶奶了。”
野医,是逃亡出来的婢女的后代。
而这个故事,还有另一个说法。
墓葬的主人不忍活人殉葬,给墓内婢女流了出路,其余的婢女四散而逃,只剩下一个守着埋葬大墓的深山老林嫁人生子。
而她的孩子,会继续延续她的忠心。
——全文完——
短短半天,昨晚村里人分到的肉已经全部到了我的手里,一盆又一盆。
我来者不拒,全部收下。
数不清的金粒从我的嘴里涌了出来,嘴角我自己的划开的裂口鲜血淋漓。
村口的王大娘腿脚不便,来的最慢。
见我端着肉一趟一趟进屋,又慢慢悠悠地吐出那带着鲜血的金粒,心下着急,族中唯一有关吐金女的书中记载到,吐金女话语带金,但寿数不定,而记载着的吐金女只活了三天。
而这三天,她一刻不停地讲话,所吐出来的金子堆的像小山,养活了本族数百人几十年,而这吐金女就是死后也还被大家视为是祥瑞,那把砍柴的柴刀成了最后终结她的利器,每户人家都分到了祥瑞,试图将吐金这份福气传承在自己家里。
那把柴刀至今都在祠堂供奉,静静等待着为族人分上一份下一个吐金女的福气。
所有人都想尽办法弄来肉,只为了多点金粒,这样才好活下去,活得幸福美满。
他们也怕,怕我像我的前辈一样只能活一天,甚至更短。
这些人的贪心从一开始就牢牢扎根在心底,像野草一样,烧也烧不干净。
“这得到什么时候啊,都让让,都让让。”
王大娘肥硕的身子挤来挤去,终于挤到了我的面前。
纵横的肥肉挤在脸上,嘴唇碰撞之间颤动,一个极为恶毒的法子展露在大家面前。
“那就撕了这张嘴,嘴越大,吃的也就越多,吐出来的金子才更多。”
我的瞳孔猛然变大,倒映着所有族人的脸,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反对,大家都在等着最先动手的人。
“老婆子家里还算有福气,先辈们被恩赐的金粒打了一把纯金剪刀,用来给吐金女开金口也不算辱没了。”
族长捋着胡子点点头,默认了王大娘的做法。
王大娘像是看见肥肉的恶狼,从腰侧掏出金剪刀就冲我扑过来,我虽然瘦小,但是长年累月干活,手上道也有点力气。
但还是架不住周围人的力气大,将我死死按在尘土乱飞的地面上。
“为了全族人的好日子,你就忍一忍吧,开了金口才好多吐金啊。”
“就是,不就是一点痛吗?
全族人拿粮食供养你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回报了,总该付出的。”
“四丫别挣扎了,一会大把的供奉等着你。”
所有人的眼里闪烁着兴奋,没有人阻拦却又无数的人帮忙。
专门磨过的剪刀锐利无比,从我的嘴角直接划到耳朵根,鲜血顺着脸颊流进耳朵,阻隔了所有的声音。
金灿灿的光面反射出我的脸,左右两边大大的两个口子拉扯起微笑。
红血丝爬上王大娘的双眼,她在我的嘴里翻找,捧着两颗金粒径自撞进了口袋,“这当是我辛苦的酬劳了。”
我好疼。
可没人关心我到底疼不疼,在他们心里我已经是个死人了。
嘴巴变大能享受的供奉就更多了,吐出来的金子也就更多。
谁不想要金粒。
当然都想要。
最终族长找了族里最有威望的野医给我上了药,止住血,继续进行所谓的献祭与吐金。
不到我死的那一刻,这场全族人久违的狂欢是不会停下来。
自从我反抗过后,我就再也没有了任何动静。
像个木偶娃娃一般接受族人的供奉,然后吐出金粒作为交换。
日落时分每户人家都有了一盆金粒。
而我,拥有了三姐剩下的肉。
村里的野医趁着夜色送来了一口小锅和一个布袋,我没拒绝,小心翼翼将布袋收好,放上几枚金粒,就又钻进了我的小屋子里。
就在进门前,我听到苍老的声音低低地回荡在这个深夜里,“村里的水喝不得了。”
我没理会,咧着嘴巴开心地回了屋子。
不得不承认,成为吐金女之后的生活确实好了很多。
盖着刚晒过的棉花被子的人成了我,就连黑暗的屋子里都多了一盏灯。
我想起白天我附在族长耳边说的话,“金粒有很多,但是供奉也要有很多。”
而这句话,我跟很多人都说过。
借着油灯的光,我摸索着的包袱拼拼凑凑。
才拼凑出一个三姐的样子的,饶是这样还是不完整。
族中有传言,尸骨不全者,死后不入轮回,会变成孤魂野鬼在这世间游荡只值消散。
我不想让三姐成为孤魂野鬼。
三天之后,一条消息传遍全村,吸引了全村人的眼球。
我能说话了!
而伴随着我说话声落地的,是一颗颗灿烂夺目的金粒。
等族人一拥而上赶到我们村的时候,爹娘已经近乎疯癫。
捧着手里的金粒向众人展示,“吐金女成了,我家养成吐金女了!”
金粒在大家手里被一一传阅,等再传回我爹手里的时候已经遍布牙印了。
爹一脸肉疼地数着金粒的数量,还没数完就被一只手夺走。
族长举着金粒站在全族人面前,脸上是从未出现过的热切。
“我们族努力这么久,终于将吐金女养出来了,这是上天对我们的认可,更是对我们的恩赐!”
说罢,族长不顾爹娘涨红的脸就要闯进屋子。
“请吐金女出来,要入住祠堂,生生世世接受供奉。”
可没推开门,族长就被爹娘拦在门外。
“不是我们不让进,是四丫......吐金女只允许供奉的人进去,而且只有肉才能让她开金口。”
“就是就是,我家昨天分到的那一点嫩猪肉全上供了吐金女,也才换来这么一点的金子。”
嫩猪肉,是他们对于我以前那几个姐姐的称呼。
不能传宗接代的丫头,又没成吐金女,在这缺吃少穿的年代,成为他们口中的粮食都是一种荣幸。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我三姐。
在这个村子里,唯一愿意陪我说话,教我怎么活下去的三姐。
族长似乎是没见过这种架势,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没听说吐金女必须吃肉才肯说话。”
众族人也是凑在一起窃窃私语,毕竟他们肯花粮食供养我们几个贱丫头已经是天大的恩赐,养出来吐金女怎么还要供奉。
而且还是昂贵不多得的嫩猪肉。
要知道,供奉活神仙可不比那些雕像。
供奉给雕像的,自己骗自己心意到了,原封不动将供奉打包带回去,可这活人成的神,供奉就进了嘴,想拿也拿不回来。
一切似乎陷入了僵持,族长不信,族人也不信,所谓的吐金女到现在没有说一句话,一道声音破空而出。
“该不会没有吐金女吧,这样子遮遮掩掩就是为了骗我们大家的肉吧。”
像是热油泼进了蚂蚁堆,叽叽喳喳的声音又开始吵了起来。
族人的怒火将爹娘架了起来,原本有界限的族人慢慢拥了上来,一人推搡一下,不出片刻,门缝里爹娘那两道身影已经被人群吞没。
听着爹娘的爱好,我满意了,嘴角扯得老高,鲜血顺着嘴角落下。
等外面的闹剧终于停下,我将摇摇欲坠的门一把推开。
扯着僵硬的嘴角出现在大家面前,像看小丑一般看着昨天还吆三喝四的爹娘此刻在族人面前卑躬屈膝。
我打着手势对着族长道,‘想要金粒,给我供奉肉。
’爹如实翻译过去,族长犹豫了片刻,就让人端过来一小盆肉。
肉还冒着热气,香气扑鼻,闻到味道的族人均是一片贪婪神色。
“要是他们骗人的怎么办,肉总不能白白给她供奉了。
““就是啊,谁不知道吐金女需要慢慢养,养坏了三个种子,怎么这一个最没希望的坏种怎么就成了千年难求的吐金女了。”
爹娘有口解释不清楚,只能像献宝一样将我推到人前。
“就是她,昨晚还剩下半锅肉,我们亲眼看着她把剩下的肉端进屋子,一干二净,接着就吐出了这些金粒。”
族长半信半疑,随后那盆肉就推到了我的面前。
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我不顾烫手将肉端回了屋子,没多久我端着空盆又回到众人面前,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巴,开口说了我在人前的第一句话。
“下次,要记得多供奉点肉。”
我说话的同时,腮帮子鼓鼓囊囊,嘴角有着细小的缺口——被撑开的。
说话的同时,金粒混杂着鲜血丁零当啷地落在盆里,浅浅地铺了一层。
我似乎觉得还不够,又继续扯动着嘴角说话,“其余人要是想要金粒,也可以那肉来换,只要的是供奉嫩猪肉都可以。”
我说了,要大家都知道的嫩猪肉。
前提是,得是大家眼里的嫩猪肉。
金粒从我的嘴里落下,在盆里又堆叠了一层。
裂口处的血顺着下巴滴答滴答落在金粒上,金灿灿的黄掺了红,惨不忍睹。
我更开心了,嘴角裂的更大,一个金粒要掉不掉的挂在缝隙,在众人的目光中的转来转去。
金子,多好的东西,为了一点的金子能够让无数少女献祭。
在这群人眼中,我们这些要成为吐金女的人也只是他们用来培养吐金女的种子。
连人都算不上。
多贪心啊。
既然如此,我也想看看人的贪心到底能有多大。
族长的目光更加热切了,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宝物,身后的族人再一次吵闹起来。
不同于上次的冷嘲热讽,每个族人都跃跃欲试,甚至已经有人转到人的身后悄悄跑回了家。
随即一哄而散,纷纷都回家去取供奉了。
我捏着手里的那节指骨,转了转,转动停下,尖尖的方向落在一个人的身上。
我露出的满是血丝的牙齿,森然一笑。
“三姐选了谁,咱们就让谁当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