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你也有今天啊。”
“不，是你们全家人都能有今天。”
赵明内心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暴怒问我：
“许皎月你到底做了什么！”
要不是有旁边的人拉着，赵明几乎要动手掐我。
我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整个人从头爽到脚。
“当年你把你和弟媳的孩子，移植到弟媳子宫内了。”
“而赵福和弟媳的，是在我的子宫内长大。”
我的嗤讽彻底把赵明激怒，他整个人都红温了。
“贱人！你居然换掉了我和月娥的孩子！贱人！”
我不紧不慢，继续往他心口上插刀子。
“你知道我忍了多大的恶心才把孩子生下来的吗？”
“贱女是赵福和月娥的，而你刚刚逼死的儿子，才是你和月娥的。”
“亲手逼死自己骨肉的感觉怎么样？”
赵明彻底被我激怒了，挣脱其他人，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贱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是月娥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了！！”
旁边的人都拉扯住赵明，警察也及时敢来了。
束缚挣脱，我捂着脖子疯狂咳嗽起来。
赵明还在继续发疯：
“你骗我的，你骗我的对不对？”
“许皎月，我除了试管婴儿对不起你以外，十八年来我对你体贴备至。”
“朋友都说我是模范丈夫，你有任何不满也可以跟我提出来，为什么要这么害我？！”
巨大的悲伤，让他彻底瘫软在地上。
“我只是爱上自己的弟媳，我没有干其他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要这么惩罚我！”
婆婆从一个个反转中回过神来，有些手足无措。
她蹲下身想要触碰赵明，被赵明一脚踹到地上，吐出口血。
“阿明你……”
换成从前，换成别的事情，老公早就默默接受，甚至不会闹刚才那一出。
但这次，老公没有答应：
“贱女是我的女儿，就算倾家荡产我也会治好她！”
“就算治不好，我也不会让她死无全尸！”
婆婆听见这话，差点背过气去。
眼见着老公不同意，就把矛头对准我。
“皎月，耀祖是你一手带到大的，贱女除了是从你肚子里面生下来的，没有一点感情。”
“我答应你，耀祖移植后还是由你带着，妈只是想给小福留个后。”
我避开婆婆要触碰的手，冷淡开口：
“既然贱女才是我们的孩子，我这个做母亲的更不会让她器官捐赠。”
婆婆哆嗦指着我和老公，气冲冲往阳台上走：
“好，你们夫妻是铁了心要逼死我这个老太婆了。”
“不签器官捐赠是吧？我死给你们看！”
说着，已经半个身子都栽在窗户外面了。
老人手死死抓着墙壁，神色却决绝。
“真要闹出人命来也不行啊。”
“那孩子都已经快死了，不如就捐了算了，能留下一个也是好的。”
“说的是人话吗？女孩儿被欺负了一辈子，临死还要给凶手儿子捐心脏？简直死不冥目！”
老公听到这些话，怒气有如实质般环绕在周围，他大步走过去把婆婆拉回来。
指着赵耀祖说：
“你是不是因为耀祖是男孩，才费尽心机要把贱女调包。”
“冷眼看着她被打的半死不活，就是为了给耀祖捐心脏是吗？”
“那我告诉你，耀祖他……”
“爸！”
赵耀祖害怕的大喊，拼命摇头。
“爸你冷静点，我不要妹妹的心脏了，求你别说……”
婆婆一听，立马激动的扶着赵耀祖：
“耀祖你疯了吧？我好不容易等到你爸把贱女打死，只等着器官捐赠了，”
“你别害怕，有奶奶呢，奶奶什么都帮你准备好了。”
她转头看着老公，抬手就是一巴掌。
“不孝子！早知道你这么冷血，当初就不该把你生下来！”
“不怕告诉你，贱女被小福砍了十几刀，已经是个活死人了，今天必须器官捐赠！”
老公不可置信，简直气疯。
“好，你们为了个双性人这么对我女儿是吧！？”
“妈我告诉你，你心尖尖上的耀祖，其实是个双性人！”
“医生建议变女孩，就算他心脏移植手术成功，也是个叫耀祖的女人！”
这话太过震惊。
在场的所有人都怔愣了十几秒才回神。
他们将视线齐齐射向脸色惨白的赵耀祖，全部都是探究的眼神。
赵耀祖泪流满面，冲着老公大喊：“我恨你！”
说完，他直直冲向大敞的窗户，从四楼一跃而下。
楼下传来巨大的重物坠地声，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我神色冷静，没有震惊，没有悲伤。
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消防车和警察来的很快。
婆婆瘫软在地上，已经哭的没有气，面如死灰。
赵耀祖早断了气，尸体被白布盖着，直接送去做法医鉴定。
老公神色哀伤，被不解气的婆婆接连扇了好几个巴掌也没有吭声。
突然，护士匆忙跑出来。
“患者大出血，麻烦家属过来做血型比对。”
老公立马从哀伤中回过神来，最先跟着护士去做匹配。
不过一会儿，护士就指向我：“你交叉配血通过了，患者需要的血量很大，请做好准备。”
老公殷切看着我，“老婆你就安心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可我却避开他的触碰，微微一笑：“我不去。”
“我不可能为了她，伤害我自己的身体。”
我的话，让所有的人都再次震惊。
老公也诧异看着我，没想到我会拒绝。
“皎月，我知道你贫血严重，但那可是我们的女儿啊。”
“咱们亏欠她这么多年，现在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贱女可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你是她的妈妈呀！”
就连婆婆也惊讶的开口：“那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就算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了，能挽救肯定要尽力挽救。”
我轻轻笑了笑，将一纸鉴定报告甩在老公的脸上。
“谁说贱女是我的女儿了。”
老公拿着鉴定报告看了又看，最后揉成了一团扔进垃圾桶。
轻声哄骗：
“皎月你是不是搞错了，贱女就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不可能有假。”
“不信你问妈，妈当时调换的时候肯定是知道的，不然也不敢拿别人的孩子调换啊。”
婆婆冷哼一声，闭口不言。
最后才开口：“你和那个贱人前后脚生产，孩子都是我亲自从护士手上抱出来的，贱女怎么可能不是你的孩子？”
“平时就吃不得一点亏，更何况是没感情的女儿呢。”
我无视婆婆的冷嘲热讽，看着老公一字一句说：
“孩子的确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当时我虽然虚脱发晕，但还是看清楚是个女儿。”
“婆婆调包时，我就躲在洗手间里面。”
“你当时是不是说了一句，‘阿明生个女娃好，能给弟弟当沙包。’”
婆婆像是吃了只死蚊子，整个人都傻眼了。
“你什么时候进去的？！”
赵明得了准确答案，直接走过来一巴掌扇在我脸上。
“许皎月你还是人吗？！那可是你的亲生女儿！”
“这么多年都有机会说出真相，为什么要白白看着她被打！”
赵明的眼神愤怒，简直想要当场掐死我。
旁边的病人也被这一连串的反转弄晕了。
纷纷指责我。
“都知道孩子是被换的了，居然还能狠下心来看着亲生的被虐待，畜生也干不出这种事情吧？”
“如果当初说出来，也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悲剧，这是害了两条年轻的生命啊！”
“简直歹毒！赶快离婚吧，三观扭曲，指不定哪天歪主意就打到枕边人头上。”
我看着气势汹汹的赵明，抬手一个巴掌甩了回去。
“赵明，孩子是从我肚子里面出来的没错。”
“但咱们当初做的试管婴儿，你在里面动了什么手脚你最清楚！”
赵明神色一僵，说：
“我能做什么手脚？当初我和你，小福和弟媳，我们两家人的试管婴儿全部都是你信任的同事做的。”
“你是医院的医生，经手的又是你同事，我怎么可能动手脚。”
看着赵明信誓旦旦的样子，我笑了。
从手机中调出一张清晰的照片，上面的日期是十八年前。
“当初有实习生要做精子和卵子的实验，没有材料，我就把你带来的多余给他们观察。”
“赵明，你猜猜我最后检测出来的基因到底是哪几个人的？”
赵明眉目紧蹙，看着上面已经给出答案的报告，脸色铁青。
“对！我是调换了一些东西，可这就是你明知道我妈调包孩子却不说的原因吗！？”
“你既然都能接受把我调换的东西生出来了，还有什么不满的？”
“何况你没有戳穿我，十八年来我们不也是好好过着日子吗？”
“之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就当是我对不起你。”
“但是现在孩子大出血，你必须去救孩子！”
说着，他已经拉着我，准备强行逼我输血了。
我简直气笑，狠狠甩开赵明，又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你别太好笑了赵明，你真以为孩子是你的吗？”
“你能动手脚我就不能了吗？”
赵明愣住，怔怔看着我：“什么意思？你做了什么？”
看着他这副茫然无措，又发自内心害怕的样子。
我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老公弟弟是超雄。
为了拯救家里的男丁，我亲眼看见婆婆把我的女儿，拿去换小叔子的儿子。
我装作不知道，还把儿子带回去精心抚养。
女儿从小被虐待，高考当天更是被发病的小叔子打进急救。
我匆忙赶到医院，婆婆将一纸鉴定报告甩我脸上。
“贱女才是你们的女儿，快签遗体捐赠给我乖孙心脏移植吧。”
我点头同意。
可说出真相后，一家子都疯了。
1
“给十块钱都做不出十菜一汤，要你有什么用！”
我的亲生女儿被婆婆一脚踹倒在地，手上端着的热汤全部撒在自己身上，痛的直跳脚。
还没站稳，又被婆婆接连的巴掌打的眩晕。
“赵贱女你装什么装！快把这里收拾干净，再拌个黄瓜出来！”
赵贱女，婆婆给我女儿取的名字。
小叔子儿子的名字也是她取的，赵耀祖。
老公不忍心，拉着女儿打算去洗手间处理，被婆婆横眼拦住：
“阿明你别管这个贱人，看一眼都晦气，要不是因为耀祖要换……这个贱人早就被我弄死了！”
婆婆及时住嘴的话，我心里一清二楚。
我的亲生女儿被调包，婆婆打了两个主意。
一来，小叔子是超雄，不定期发病会虐待自己的孩子。
拿我的女儿换小叔子的儿子，可以保住家里唯一的男孙。
二来，儿子有先天性心脏病，只等机会合适牺牲我的女儿，给儿子换心脏。
我没有声张，甚至还配合起她，拉着老公的手摇摇头。
老公蹙眉不满，最后还是忍住没管。
“来，耀祖，快吃个鸡腿。”
婆婆满眼慈爱的撕下半只鸡，放进儿子赵耀祖的碗里。
另外一半则给了小叔子。
唯一的荤菜被瓜分，只剩下两个素菜。
这个家里，婆婆重男轻女，重小叔子轻我老公，是四周领居都知道的事情。
直到现在还有不少人感叹，说我想不开要嫁进赵家。
老公看着这番偏心的操作，虽有不满，但是不敢反抗。
我和他扒了几口饭吃的半饱，婆婆才对女儿说：
“杵在那边干什么？搞的像家里虐待你一样，拿你的狗盆来。”
女儿乖乖拿来吃饭的碗，还真是狗盆，塑料的，正面还画着骨头。
婆婆挑了几筷子素菜，再把桌上啃干净的骨头扔进她碗里。
“有菜有肉，你就偷着乐吧。”
女儿和赵耀祖同岁，瘦瘦小小，发育不良。
和养的白白胖胖的赵耀祖完全不一样。
面对羞辱，她习以为常，甚至还盯着骨头咽了咽口水。
“啪——”
毫无征兆，小叔子一巴掌，狠狠把女儿扇倒在地。
“你是狗吗？盯着剩骨头咽口水，丢人现眼！”
“老子要生的是男孩！都是你这个贱人抢走了我生儿子的机会，看见你这张脸就晦气！”
说着，不解气似的，一只碗砸在女儿头上。
瞬间血流了整张脸。
女儿捂着头，没忍住发出了呜咽声，吓的忙捂住嘴小声道歉：
“爸爸对不起……”
小叔子“啧”了声，五官狂躁扭曲，一拳把女儿打倒。
拳头雨点般落下。
“我爸还说自己是神经病，就算杀了我，他也不犯法！”
“我真的太害怕了大伯伯，求你带我走吧！”
女儿“砰砰——”不断给他磕头。
一张瘦小蜡黄的脸，毁容的更厉害了。
老公带着怜悯，脸色为难。
正犹豫不决，小叔子已经猛地冲出来给了女儿一脚。
“小贱人！你居然上赶着认爸爸！？我打死你！”
“贱人！和你妈一样贱！”
边说边踹，女儿蜷缩在地上，痛的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
婆婆跟上来，迅速扯住小叔子。
“别把人打死了！还有用！住手住手！”
小叔子把人打的进气少出气多才住手，恶狠狠瞪着我爸：
“伪君子！舍不得把儿子分我，居然来诱拐我女儿！”
老公气的噎住，脸色铁青：“赵福，贱女是你的亲女儿，不是仇人，对她好也是对你自己好！”
小叔叔冷笑一声，无视他的话：“狗屁！站着说话不腰疼，现在把耀祖换这个贱人，你愿不愿？”
老公沉默了，压着浑身怒气：“别闹了赵福！这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什么物品！”
“妈真是把你宠坏了，连自己女儿都舍得打，你是畜生吗？”
小叔叔混不在意，还露出一个恶劣的笑。
“是啊，我就是神经病，你不换今晚我就把她打死！”
面对威胁，老公依旧紧紧搂着儿子。
他当然不可能换。
赵福是超雄，谁换过去谁就要挨打。
小叔子病情发作，眼眶通红，不等老公回答就暴躁的踹女儿。
赵耀祖看着这一幕，吓的脸色惨白，“哼哧哼哧”的呼气。
“耀祖！”
老公迅速把他带到车上进行急救。
稳定病情后，婆婆出来劝：“阿明你放心，妈不会准小福真把人打死的。”
随后她弯下腰，往耀祖怀里塞了一卷红票子，里面有好几百。
“奶奶的乖孙，今天吓坏了吧，这些都是你叔叔给你买糖吃的。”
“耀祖你要好好学习，等将来考上名牌大学，奶奶给你准备了个大惊喜，再也不用这么痛苦了。”
老公面色低沉：“妈你别胡说八道，耀祖的心脏病是天生的，得心脏移植，能匹配的几率小之又小。”
“我只求他平平安安的长大就好了。”
婆婆瞪了他一眼，信誓旦旦：“你们都是没用的东西，等着瞧吧，我一定会给我的乖孙找到最合适的心脏。”
我远远听着两人充满温柔爱意的声音。
在车里低低笑了出来。
不止赵耀祖，所有人都会有惊喜的。
上次小叔子把赵耀祖吓的发病，老公就不愿意耀祖见小叔子。
这点婆婆罕见的同意了，但常常自己来时，总会以小叔子的名义给赵耀祖买玩具塞钱。
但收效甚微，每次赵耀祖都会等婆婆走后，把钱塞给我，玩具扔掉。
“小叔叔是个精神病，我才不想收他的钱。”
我摸着赵耀祖的头，欣慰的笑了。
而我的女儿，那次之后也没再出现过，听说被小叔子打瞎了一只眼睛，连书都不能读了。
早早出来挣钱给小叔子和婆婆挥霍。
老公过年问起来的时候，婆婆也看了眼反锁的房间，一脸晦气：
“大过年少提那个贱人，没死好着呢！”
我精心抚养儿子，高三的时候以优异的成绩保送了清华。
高考当天，我正悠闲陪着儿子在买读大学要用的东西。
突然，接到了婆婆打来的电话。
“许皎月，快把我乖孙带来医院，我已经找到匹配的心脏了，耽误一秒钟我都饶不了你！”
当我带着儿子到达医院时，婆婆一纸鉴定报告甩在我脸上。
“贱女不是小福的女儿，耀祖才是，赶紧签了器官捐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