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开的扩音。
顾谦气得大骂：“畜生！”
而周倩倩闻言，眼泪唰唰地掉。
或许，她也没想到从小对她宠爱有加的哥哥，会盼着她死吧。
“嫂嫂……”
周倩倩看着我，一脸虚弱：
“对不起、嫂、嫂，我要是死了，不、不怪你。”
“但我想、想和我哥说话。”
顾谦闻言，连忙将手机抢了过去。
周倩倩看着手机，声音也越发虚弱：“哥……哥……”
“我不、不想死。”
“如果我死了，就是你杀的我，是你、是你害死了我。”
“神经病。”
只是倩倩的话还未说完，对面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周倩倩也快要晕了过去。
我摸着她逐渐冰冷的手，禁不住放声大哭。
我不明白，一个白月光，真的比自己的亲妹妹重要吗？
他哪怕，哪怕不救周倩倩。
也不要阻止她求生啊！
眼见周倩倩的呼吸更虚弱了，我心慌地拽了拽顾谦的胳膊。
顾谦跟我对视一眼，转身一拳把曹宸打倒在地，然后二话不说，抱起周倩倩冲上救护车。
曹宸被打后，原本愤恨地想还手的，但一伸手，摸到的全是血，还是温热的。
他慌了。
“血……”
“真的血，不是在演戏……是真的？”
5
“当然是真的，你以为呢？”
我浑身都在痛，脚动弹不得，手臂也疼得我抬不起力气。
好在围观群众终于有清醒的人，将车门打开。
把我给弄了出来。
看着我浑身是血的模样，有些人怒骂出声：
“是真的车祸！这死小子，差点害我们成了杀人凶手！”
曹宸一脸不知所措。
“不，不是这样的，是老师说——”
“要是刚才我没听错，那男的抛下自己出车祸的妻子和妹妹，去找情人？渣男这么理直气壮，我气笑了！”
“师母……”
我没理会他，而是虚弱地看着帮我的人，哽咽出声。
“能不能跟着那辆救护车，我、我妹妹在车上，求求你们再帮我一次。”
“行！你这伤口也深，我赶紧送你去医院！”
话落，我被抱上了车子。
到医院时，周倩倩正好被推进手术室。
“你们怎么回事？病人出了这么严重的车祸，怎么这个时候才送来？这姑娘还这么小，要是有个万一，你们良心过得去吗？”
医生的责骂，让跟在后边的曹宸羞愧的连头都抬不起。
“对不起，我以为是她们在演戏……”
医生气急败坏道：“演戏？我看你也穿了白大褂，是哪个医院的医生？这么重的伤都看不出来，还当什么医生，趁早滚蛋吧！”
骂完，医生马不停蹄地进了手术室。
接下来的几分钟，由于周倩倩的病情危重，医生连下了好几张病危通知书。
我签字时，手都是抖的。
签完字，我再也使不出一点力气，顺着墙瘫坐到地上。
“周老师！”曹宸忽然对着不远处电梯的位置喊了一声。
我下意识地顺着曹宸看的方向望去。
周鸿锦和他怀里的申梓萌，正紧紧搂在一起忘我的亲吻。
周鸿锦那一脸难以自制的激动模样，像是重新拥抱了失而复得的宝贝。
听到曹宸喊他的名字后，他脸上满是被打断好事的不爽。
特别是在注意到我的身影时，他的脸色更是冷到了极点。
“曹宸，她怎么会来医院？连我交代给你的小事都办不好，我看你也别当我的学生了。”
曹宸慌了，赶紧解释道：“周老师，你妹妹她真的出事了，血流了一地，脸都是惨白的……”
周鸿锦漫不经心地打断他，“蠢货！这些都是白若熙使的下作手段，都是可以伪造的，你信她就犯蠢了。”
犯蠢？以前的我才是真的犯蠢。
以前我对周鸿锦予取予求，从不反抗，如今重活一世，看清一切。
我再也不许自己犯蠢了。
“自己的亲妹妹躺在手术床上危在旦夕，你竟然还有心思跟小三搅和在一起调情，比起无耻下作，我自愧不如。”
“鸿锦哥，她怎么能这么说我？”申梓萌哭出声，“我不是小三，我和你才是真爱，她才是插足我们感情的小三。”
周鸿锦一看申梓萌哭了，哪里还忍得了，一巴掌甩到我脸上。
“贱人！谁给你的胆子，敢这样说梓萌！”
我的身体本来就很虚弱，根本经受不住这用了十分力气的巴掌，被打倒在地上后，挣扎半天都起不来。
曹宸想扶我，瞥到周鸿锦阴沉的脸色后，顿时僵在原地不敢再多管闲事。
申梓萌假惺惺地说：“鸿锦哥，你没必要打她，我知道她是嫉妒我才会跟我说那些难听话，不过我很大度的，才不会跟她计较，我在乎的人只有你！”
周鸿锦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傻瓜！你就是太善良了，别人欺负你，你还帮着别人说好话。走吧，你不是想要新出的那款包吗？我带你去买，咱们不和垃圾待在一起，省得影响心情。”
两人全然不顾我这个妻子还在场，就这样明目张胆地牵着手离开。
周鸿锦跟我结婚两年后，我才发现他的不对劲。
我才知道，他心里有个白月光。
这几年，也根本没断过联系。
我本来是打算离婚的，可我直到今天，才看到了他的人。
思绪被突然推开的手术室门打断。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迫不及待地问：“倩倩她怎么样了？”
顾谦神色疲惫，遗憾地摇了摇头，“若熙，很抱歉，周倩倩她受伤后耽误时间太长，没能挺过来。”
我瞬间愣在原地，有些听不明白。
倩倩怎么会死呢？
曹宸无地自容地扇了自己两巴掌，脸都扇肿了，“今天都怪我，是我自以为是……我该死，要不是我拦住你们，周倩倩也不会死，我对不起医生这份职业。”
我无法不怨他，但我更恨周鸿锦。
这都是因为周鸿锦在其中搅局。
但凡是牵扯到申梓萌的事情，他从来不信我。
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他都觉得那场车祸，不过是我在教唆他的妹妹周倩倩一起演的戏，是我的电话导致他没有及时去救申梓萌。
他把申梓萌遭遇的一切，统统怪到我的头上。
因此对我怀恨在心，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这次更是因为他，原本可以救过来的倩倩，死了……
胸腔里的痛楚涌上来，我无法自制地放声大哭，“倩倩她还那么年轻，怎么就死了？”
顾谦没有说话。
他只是在我看着周倩倩尸体流泪时，默默处理了我的伤口。
一夜无眠。
我守着倩倩的尸体，坐了一夜，最后给爸爸发了一条短信。
爸爸，帮我离婚吧。
我不想让周鸿锦好过，他不配。
爸爸给我打了电话。
“你终于想明白了，若熙，爸是过来人，周鸿锦是什么样的人，爸看得一清二楚，他利欲熏心，急功近利，一看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如果我不是A大一附院的院长，你看他还会不会像狗一样整天黏在你身后追求你。”
“当初我和你妈不同意，你还跟我们大吵一架。”爸爸叹了一口气，劝慰道：“不过现在想明白还不晚，闺女，你还年轻，大好的岁月还在后边，离吧！我和你妈都支持你离婚。”
是啊。
我早该看清的，是我太傻了。
爸爸早就看明白的东西，可惜我经历了前世今生、万般折磨才算弄看透。
我以往觉得周鸿锦高大帅气、宽厚温和，是个值得托付的男人，现在才懂得，这些不过是在我爱意加持下的虚假形象。
当爱意散去，再看周鸿锦时，他再普通不过。
甚至道德败坏，劣迹斑斑，令人作呕。
6
周鸿锦和周倩倩没有父母，也没什么亲戚。
倩倩的后事，原本该由我的周鸿锦出头办理的。
但我给他打的电话，他一个也没接。
给他发的消息，他也全部不回。
他每天都和申梓萌厮混在一起，我找了他几次，他都没露面。
我干脆不再管他。
等他知道自己亲妹妹办丧事这天，他连面都不露，有他后悔的时候。
给倩倩办理丧事这些天，我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每天都在哭，眼睛肿的都不像样了。
人生总会有遗憾，有些事，总要学会接受。
我拖着筋疲力尽的身躯回了家。
正要拿钥匙开门。
身后突然吹来一阵疾风，重重的一脚，恶狠狠地踹到我的腰上。
没有丝毫防备的我，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砰的一声砸到门上。
我拎在手里东西撒了一地。
周鸿锦如厉鬼一般出现在我面前，“白若熙，我失去工作这件事，是不是你在背后搞鬼？”
我趴在地上，疼得直抽冷气，连一个字都讲不出声。
他猛地拽住我的头发，怒视着我，“让我丢工作你很得意是吗？你这个贱人，怎么老是跟我过不去？”
跟在周鸿锦身后的申梓萌假惺惺道：“鸿锦哥，你别样对若熙，说不定她是无辜的。”
“无辜？我看她就是看不得我好！跟她爸妈一样，总是狗眼看人低，你爸好歹也是A大一附院的院长，那么大的官，都不知道帮女婿升升职，整天也不知道干什么吃的。”
说着，他尤不解气，用脚碾压在我手背上，来回磋磨。
我的惨叫声引来了邻居的注意。
他吆喝了周鸿锦几声，见对方不好惹，没敢再吭声。
还是追过来的曹宸把疯癫的周鸿锦拉开，将我扶了起来。
“师母，老师他不是故意的，他突然丢了工作，太着急了。”
我望着自己被踩得扭曲畸形的手掌，冷笑，“他犯了错，丢了工作，不从自身找原因，反而来怪我，脸皮真够厚的。”
“你说什么！敢再说一遍吗？”周鸿锦一脸凶相地盯着我，“今天你和你爸要是不让我回医院工作，我跟你们没完！”
曹宸有些听不下去了，“老师，你这次丢工作，或许不是师母的缘故。师母这些天一直在料理你妹妹的后事，根本没有时间去告发你。”
“除了她还有谁会害我？料理我妹妹的后事？白若熙，你和倩倩是真能装啊！”
曹宸愈发对周鸿锦感到失望，“周老师，但凡你之前去医院看你妹妹一眼，举行葬礼那天露一个面，都不会像傻子一样在这里恶意攀咬揣测。”
“还有，你实在不应该打师母，你妹妹出事之后，是师母不分昼夜一手操办的，就算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
周鸿锦有片刻地怔愣。
他不信我说的话，但自己学生说的话，他还是信的。
“倩倩她死了！？”
话说到一半，他的脸色又沉了下来，“你们是联合起来骗我的吧！倩倩怎么可能会死？那场车祸明明是白若熙教唆她演的戏。”
“老师，你怎么还在执迷不悟？难道非要把你押到周倩倩的坟前，你才会相信吗？”
申梓萌：“就算倩倩死了，也是因为你白若熙，那天要不是跟你一起开车出去，她怎么会出车祸？”
这两人厚颜无耻，倒打一耙的本事，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7
我被气笑，直视周鸿锦，“倩倩的病情本来不会这么严重的，是你交代曹宸，不让他送倩倩去医院的，倩倩的死，跟你脱不了干系！”
“你少在这里诅咒我妹妹！”周鸿锦死不承认周倩倩死去的事实。
他瞪着我怨怼地说：“我在你爸的医院勤勤恳恳工作了五年了，跟我一起进科室的人，都已经晋升为科室主任了，我呢？现在还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医生。”
“你爸是不是老糊涂了，胳膊肘都拐到外边了，也不向着自己人，亏他还是我的老丈人，成天就知道自己坐在办公室享乐，都不知道体谅一下我。”
我平静地看着他这副恶心的嘴脸。
“我警告你，你今天不仅要让我重回医院上班，还必须让我当上科室主任，否则，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对啊对啊！鸿锦哥要是高升了，工资奖金翻倍了，你的日子不就过得更宽裕了吗？”申梓萌笑眯眯地插话。
周鸿锦满意地点头，“还是梓萌最懂事，哪像白若熙那个贱女人，只会给我添堵。”
我轻蔑地看向申梓萌，“我不像你，菟丝草一样靠别人才能过日子，我靠自己的工资就能过上宽裕的生活。”
说完，我不管她什么反应，直直盯着周鸿锦。
“今天，当着曹宸的面，我需要为自己澄清一些事情，省得更多人对我造成误解。”
“当初是你主动追求的我，跟我求的婚，你从一开始就对我隐瞒了申梓萌的存在，所以在你坚持不懈的攻势下，我才会嫁给你。希望你以后不要见人就说，是我死不要脸的拆散你和申梓萌的。”
“医院升职这件事，我爸虽然是院长，但是也架不住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作，你看看你那散漫的工作态度，不是迟到就是早退，还有那不值一提拿不出手的医术，我爸又不是不要脸，你让他怎么升你职？”
“还有曹宸，你之所以能留在医院，并不是因为周鸿锦，他只会嫌弃你的本科学历，是我帮你的，你难道忘了吗？”
曹宸一时羞愧地低下了头。
我当着他学生和情人的面，拆穿他，让周鸿锦觉得很没脸。
他恶狠狠地瞪着我，“不想给我升职直说，说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我看你就是在找借口，不想给我升职！”
“早知道不跟你结婚了，什么好处都没给我，还白白浪费了我的青春。”
面对他的恶语相向，我的心早就无波无澜了。
我直接从包包里拿出离婚协议书，甩到他面前，“想离婚，那就把字签了吧！”
刚才还在叫嚣个不停地周鸿锦，顿时鸦雀无声。
8
他反应了几秒，突然很生气道：“好啊！随身带着离婚协议书，你这是一早就打算跟我离婚啊！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小仙女呢！不过就是一个被我睡烂的货色，离了我，看谁还愿意要你。”
“要不是梓萌劝我跟你在一起能多捞点钱，我早想跟你离婚，跟梓萌在一起了。”
我懒得跟他废话，递给他一支笔，示意他赶紧签字滚蛋。
周鸿锦没想到我会来真的，声音弱了很多，“你那么爱我，会舍得跟我离婚？”
我冷笑：“不小心吃了一只苍蝇，我不吐出来，难道要咽了不成？”
申梓萌脸露贪婪，“离婚可以，但是该给鸿锦哥的财产，一分也不能少！”
我毫不客气怼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对了，我有个医生朋友，很擅长治疗抑郁症，不如我介绍给你认识，省得你又想不开自杀身亡。”
申梓萌眼里划过心虚，“我的病不用你操心。”
周鸿锦将她护在身后，“不许你欺负梓萌！”
我不耐烦看他俩秀恩爱，“赶紧签字，然后滚！”
对于财产的分配，周鸿锦还有很多地方不满意，他正要提意见，却看到不远处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
他下意识地露出一丝恭敬和讨好，“主任，您怎么来这里了？”
“有人送了我一箱车厘子，我不爱吃，拿来送给若熙吃。”张主任不理周鸿锦，转而慈爱地看着我，“我记得若熙很爱吃这个。”
“谢谢张主任，还麻烦你来跑一趟。”我很有礼貌地接过来，“张主任要进来喝杯茶吗？”
“不了，我还有事，下次见面再聊。”说着，他瞥向周鸿锦，“你没事瞎跑什么！赶紧去医院办离职手续，省得领导还要亲自催你。”
周鸿锦憋了一肚子不满，“我干得好好的，凭什么辞退我？”
张主任面无表情地回道：“你需要我把这些年你所有的考勤表，调查出来拿到你面前吗？”
“我又不是无故迟到早退的，梓萌她有抑郁症，我怕她出事……”
张主任：“我不想听你找借口，要是医院员工都照你这样，那医院还运转不运转了？我看你真把医院当你家了，想怎样就怎样。”
“这只是小错误，我不服！”
“不服？那这次闹出的人命呢？这还是小事情吗？你知道你这次的所作所为给医院带来了多大的负面影响吗？现在是信息化时代，网络传播速度很快，你自己闹得不可收拾，难道还想让医院跟着你遭殃吗？”
张主任说到这，叹了口气，“其实白院长跟我提过，今年年底想把你的职位升为科室副主任，等我退休了，直接任你为主任，虽然你并不优秀，但毕竟是他的女婿，他心里到底是想着你的。”
“你说什么？”周鸿锦一脸震惊和懊悔，“白院长打算升我职？”
“可惜你犯了大错，现在说这些都为时已晚。”
“我，这些我都不知道……”
张主任离开后，周鸿锦悔恨地揪着头发，“若熙，我错了，是我误会老丈人了……”
他想抓住我的手。
我嫌恶地后退一步。
9
申梓萌见周鸿锦对我的态度不对，心急地说：“鸿锦哥，我心口堵得慌，你带我去医院好吗？”
然而这次周鸿锦跟没听见似的，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她。
这就是他所谓的真爱吗？
如此廉价！
我看得想发笑。
突然想把憋在心口的恶气，统统发泄出来，我挺直脊背，从包包里又翻出几张纸，“周鸿锦，给你看个好东西。”
这些天在医院，我并没有闲着，找了私家侦探把申梓萌调查了底朝天。
我给周鸿锦的那几张纸，是申梓萌关于抑郁症的诊断证明。
周鸿锦死死地盯着白纸黑字，怒道：“申梓萌你骗我！你根本就没有抑郁症！”
申梓萌见事情败露，委屈辩解：“鸿锦哥，我做这些还不是因为我爱你，我只是想找个理由跟你多见几次面，我有错吗？”
周鸿锦气急败坏地指着她，“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了，你怎么能辜负我对你的信任？”
我安静地看着一会狗咬狗的场面，索性丢出了更炸裂的真相。
“周鸿锦，出车祸那天，申梓萌拿被一群混混困住的理由，向你求救。”我停顿一下，继续说：“你知道那群混混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吗？”
我不客气地把一沓照片甩到周鸿锦身上。
照片洒了一地。
上边全是申梓萌在各种场合，跟各种男人淫乱放荡的画面。
其实，申梓萌上大学时跟周鸿锦谈恋爱，纯粹是为了找个饭票。
大学毕业后，她哪里还愿意跟穷山沟沟长大，一眼望去没有什么前途的周鸿锦？
只是没想到周鸿锦后来会高攀上院长的女儿，也就是我。
她计上心头，劝周鸿锦为了前途和未来，一定要将我得到手。
但她又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每次拿到周鸿锦从我这里得到的钱后，就会出去找男人厮混。
周鸿锦望着这些照片，瞳孔紧缩，仿佛被当头一棒。
我继续补充道：“被混混侮辱，抑郁想自杀，这些全是申梓萌对付你的借口而已，你难道没发现吗？她只有没钱了，才会打电话找你吗？”
“你说我会演戏，现在看来，会演戏的，一直是你的白月光申梓萌才对。”
申梓萌被周鸿锦阴戾的脸色吓到，她跪到地上哭喊着求饶，“我错了鸿锦哥，这只是生理需求，我爱的人，只有你一个。”
她的声音，被周鸿锦突然踹过去的一脚打断。
“不要脸的贱女人，妄我以为你是一个干净纯洁的女人，原来你比垃圾还脏！”
申梓萌也不装了，“你又干净到哪里去？道德败坏的凤凰男一个，要不是能从你身上要点钱，谁会愿意跟你在一起？”
申梓萌骂骂咧咧地离开后，周鸿锦内疚地看着我，“若熙，是我有眼无珠，识错了人。这次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现在就把申梓萌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保证以后再也不跟她联系了。”
“我们不离婚了，以后好好过日子，好吗？”
我朝他勾起唇，他以为我心软同意了。
我却说了一句让他震惊的话。
“你凭什么以为，在你把我卖去偏僻的山村，受尽非人折磨后，我还会愿意跟你在一起？”
“你又凭什么以为，我会愿意跟一个曾经杀过我的人在一起？”
周鸿锦脸上血色尽褪，“你也重生了？”
“是！”
“周鸿锦，你妹妹被你害死了，你还顾着自己的那点地位，真可笑！”
说完，我开门进屋，反手就锁上了门。
他在我家门前站了很久，什么时候离开的，我不知道，也不关心。
后来，关于周鸿锦不配当医生的舆论，愈演愈烈，网上全是辱骂他的话。
对于医生来说，名声是很重要的。
这下，他的名声算是彻底臭了。
在A市的各家医院，都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甚至是其他城市的小医院，都不愿意招收他。
再后来，他去了倩倩的坟前，才意识到这个世界上，跟他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妹妹是真的去世后。
也许，他想起了周倩倩临死前说的话。
是他杀死了自己的亲妹妹。
他悔恨地跪在坟前痛哭了一夜。
他把造成这一切的恶果，都扣在了申梓萌头上。
第二天一早，他就找去了申梓萌的住处，用一把水果刀把她给杀害了。
而曹宸也在同一天被他残忍杀害。
他的意思是，曹宸为什么看不出来倩倩是真的受伤？
而他，也自然被执行了死刑。
我听到这些后，不在意地笑笑，这个男人不一直都这样吗？总能把自己的无能和错误，归咎到别人身上。
他真的怪曹宸害死了自己的亲妹妹吗？
我想，他更恨的是，曹宸为什么要把这件事闹上网络。
若不然，他还有机会重来的。
若不然，他也不会直到走投无路时，才会想起自己的亲妹妹，被他亲手害死了的事实。
还好，他已经死了。
感谢神明给了我重来一次的机会，让我摆脱渣男，有了重新生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