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齐少强王菊花的其他类型小说《穿回七零,换亲娇夫太爽啦齐少强王菊花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禾下乘凉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梨有些晕车,难受地点点头。齐少强看在眼里满是心疼,“你坐车不舒坦,明天早上我骑车来接你。”江梨挤出个笑容,齐少强人是真的细心周到。但在全车人的注视下,她又有点不好意思。“你快上班去吧,别迟到了。”齐少强一步三回头地下了车,售票员故意调侃她,“姑娘,你对象对你可真不错。”江梨脸红了一路,下了车,回村还得走上一小段。日头晒得人发昏,手里又是大包小包的,江梨歇了又歇才走回江家。江家不像往常大门紧闭,院子里传来人说话的声音。其中江红梅的声音最大,“庄大哥,你消消气。江梨她说不准啥时候能回来呢,她平常出门都要逛一天的。”江梨留了个心眼没进门,反而从门缝偷偷看进去。院里饭桌还没收,庄国梁,刘寡妇,再加上在一旁献殷勤的江红梅和脸色不好的王菊花,...
江梨有些晕车,难受地点点头。
齐少强看在眼里满是心疼,“你坐车不舒坦,明天早上我骑车来接你。”
江梨挤出个笑容,齐少强人是真的细心周到。
但在全车人的注视下,她又有点不好意思。
“你快上班去吧,别迟到了。”
齐少强一步三回头地下了车,售票员故意调侃她,“姑娘,你对象对你可真不错。”
江梨脸红了一路,下了车,回村还得走上一小段。
日头晒得人发昏,手里又是大包小包的,江梨歇了又歇才走回江家。
江家不像往常大门紧闭,院子里传来人说话的声音。
其中江红梅的声音最大,“庄大哥,你消消气。
江梨她说不准啥时候能回来呢,她平常出门都要逛一天的。”
江梨留了个心眼没进门,反而从门缝偷偷看进去。
院里饭桌还没收,庄国梁,刘寡妇,再加上在一旁献殷勤的江红梅和脸色不好的王菊花,四个人齐刷刷地杵着。
江红梅切了个甜瓜,“庄大哥,你尝尝,这是我家自留地里种的,用井水澎过了,又清甜又凉快。”
庄国梁满心怒气,盯着空无一人的路口,根本没搭理江红梅。
原来如此,江梨了然。
一定是王菊花私下叫人来相看,却没想到自己出了门,庄国梁扑了空。
她迈进院门,几道视线齐刷刷落在身上。
庄国梁更是捏紧了拳头,“你上哪去了?”
江梨翻了个白眼,“我上哪去了要跟你交代?你是谁啊?管得着吗?”
庄国梁气得快要爆炸,目光落到江梨手上的大包小包,更生气了。
她又没钱,这些东西怎么来的?
该不会江红梅说的是真的,她真和外面的男人不清不楚,让人给她买东西了?
“你这些东西哪来的?”
江梨皱着眉头,这人有病吧,听不懂人话,在这审问起人来了。
“关你屁事,好狗不挡道”,江梨绕开挡在面前的庄国梁往屋里走。
眼看相看的两人吵起来了,刘寡妇连忙站起身来,“梨子,你不知道吗?
今天说好了带人来相看的啊,你咋出门了?”
江红梅闻言面色忐忑,手指搅成一团,拼命冲江梨使眼色。
江梨当然看见了江红梅挤眉弄眼,可她却不打算背黑锅。
“江红梅让我出门买肥皂。”
说完这句话,江梨就走人了。
刘寡妇看向江红梅的脸色很不好,她说这江红梅怎么一改平常的懒惰样子。
她在庄家小子面前又是端茶又是切瓜的,感情是想抢自家妹妹的男人啊。
真不要脸!
“不是这样的,我,我就是让江梨有空去县城的时候带条肥皂回来。
没有让她今天出门的意思。”
王菊花闻着江梨手上纸包糕点散发的香味,心都揪起来了。
这死丫头一拿了钱就去嚯嚯,那五块钱到她手里能放几天啊?
她还买鸡蛋糕,一个丧门星,配吃这么好的东西吗?
越想越生气,王菊花上前拍门,“江梨,死丫头,没看见家里有客人吗?
你躲在屋里干嘛,给我出来。”
刘寡妇心越来越凉,她算是看明白了,这庄家小子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人家江梨压根没打算嫁给他。
这谢媒礼算是打水漂了,这两天白忙活了。
看着紧闭的房门,庄国梁心直直往下沉,江梨怎么变成这样了?
虚荣泼辣,不安分,和他印象当中那个说话温温柔柔的姑娘完全不一样了。
他滑坐在凳子上,端起碗里的白酒泄愤般一口闷了。
这白酒是供销社散装的,入口火辣,呛得他头昏脑胀,咳嗽连连。
等再站起来时,已经是走路都有些飘了,“刘婶,咱们走,既然人家看不上,咱们也不能上赶着。”
说完头也不回就迈出了江家,刘二红也叹了口气,这事闹的!
王菊花急了,这二百块钱就打水漂了?
她追在刘寡妇后头哄,“她刘婶,你别生气,这婚姻大事都是长辈说定的,哪能轮得上她一个丫头片子做主。
你放心,这亲事保准能成,你就等着拿谢媒礼吧。”
江红梅见了这一幕却悄悄哼起了歌,这下江梨是怎么也嫁不成庄大哥了。
刘寡妇心里有气,这王菊花母女一人一个主意,在这耍人玩呢!
“你又不是江梨正经长辈,说穿了也就是个大伯娘,能做得了她的主?
我还是改天跟江老哥聊聊吧。”
王菊花恨不得给刘寡妇脸来上一耳光,死骚货蹬鼻子上脸,平日里就在村里那些鳏夫光棍面前骚情,现在还勾搭起自己当家的来了。
她勉强挤出个笑,“不用,我婆婆已经同意了。
你留那小伙子住上一晚,明天再带来相看,我保管把这丫头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在后头听到的江红梅变了脸色,不行,她娘还是没打消主意,她还得再想个法子。
晚上王菊花试探性地提了庄国梁的事,立马被江昌义皱着眉头驳回了。
“你脑子是被狗吃了吗?前脚大队长还来过,后脚你就给江梨说个二婚头。
你信不信不等公社来人,大队长就能剥了你的皮。”
“可是那二婚头说能出二百块彩礼!这机会实在难得呀!”王菊花想到二百块钱心里就发烫。
“过了这节骨眼再说”,江昌义也心动。
他们大队日子算好过的了,队上种了烟草养了鱼,社员基本能混个肚圆。
但手头上现钱那是没有的,一年到头能攒下三块五块,那就算会过日子的了。
这也是当初他愿意抚养江梨的原因。
一年六十块的抚恤金,别说在队上,就是在整个公社八个大队里,那也是能排得上号的好收入。
现在一下就是二百块钱摆在眼前,他怎么能不动摇。
“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齐家这么好的亲事你不要,还要让你堂妹替嫁?”
王菊花恨铁不成钢地戳着闺女的脑袋,又怕隔壁屋里的江梨听见,压低了声音。
“齐少强那小伙一表人才,又是正儿八经的团长转业,听说很快就要安排到县里上班了。”
“齐家人口少,家底又厚。齐少强他妈,你未来婆婆也是个好脾气的。他家里那五间青砖大瓦房你没瞧见?”
江红梅趴在桌上一个劲地流眼泪,“反正我就是不嫁,你要是逼我,我就吊死在这房梁上!你们抬着我尸首去吧!”
王菊花狠吸了一口凉气,脑门子嗡嗡响,指着江红梅道,“我告诉你,人家齐家定亲礼都送来了,你就是不嫁也得嫁。”
王菊花出了门,江红梅抬起哭肿的脸,整个人忍不住颤抖起来。
老天有眼,竟然让她重活一世,这一世,她绝不能选错人。
前世她听娘的话嫁了齐少强,齐少强人冷心硬,整日忙着工作也不回家。
她一个人独守着空房,和齐少强的老娘住在一块,日子过得别提有多憋屈了。
而堂妹江梨嫁了隔壁村的小混混庄国梁,听说在黑市里头倒腾卖货,踩上了开放的第一批风口,竟然成了地方知名的企业家。
她在电视上看见庄国梁采访的那天,齐少强拿出了离婚协议书,脸上尽是冷漠,“离婚吧,这么些年我实在过够了。
房子是单位的不能给你,家里存折里的钱都归你,我就想过两天安生日子。”
电视上庄国梁人到中年越发儒雅英俊,江梨和他并肩站在一起接受记者的采访,他们开着豪车,住着有保姆的别墅。
庄国梁前妻留下的一儿一女聪明懂事,一个考上了知名大学,一个成了舞蹈家,对江梨都十分恭敬孝顺。
江红梅攥紧了拳头,凭什么她江梨一个孤儿命这么好,首富夫人应该由她来做!
想到这里她擦干眼泪,厨房,鸡窝,溪边都找了个遍,却没想到没看见堂妹江梨的身影。
奇怪,平常天没亮江梨就起床洗衣服做早饭了,今天怎么不见人?
江红梅走到放柴火的屋子拍门,“江梨,太阳晒屁股了还不起?病了两天骨头都懒了,等奶回来打死你!”
江梨在床上翻了个身,嘟囔道,“阿姨,我的房间不用打扫,早饭放那,我起床会吃的。”
等屋子外头的脏话一阵阵传进来,江梨迷迷糊糊的脑子这才清醒。
她穿越三天了,可还没习惯。
一夕之间,从个混吃等死的粤城收租婆,穿成了个缺衣少食的小可怜。
原身父母双亡,住在柴房。全家大大小小七口人,活她一个人包了,病了三天也没人关心。
估摸着是高烧不退人没了,这才让江梨穿了过来。
江梨慢吞吞地起身,从几块破烂木板拼成的床上爬起来。
没有梳子也没镜子,她用手指头捋了捋头发扎成个单边麻花辫,这才把门打开。
江红梅对上一张艳丽勾人的脸,气得牙痒痒。
江梨长得跟她早死的妈一个样,杏仁眼眼樱桃嘴,笑起来一边一个梨涡,跟狐狸精没两样。
小时候她妈就和村里媳妇不一样,擦脸用雪花霜蛤蜊油,擦汗用花手帕,还会缝衣裳,讲故事,教江梨下棋认字。
江梨也不像村里小孩一天脏兮兮的,她生得白净,衣裳干净整洁,浑身散发着香味。
在学校的时候男同学也捧着她,幸好二叔两口子都死了。
奶不让她继续上学,江梨整天在家干活,整个人很快苍白憔悴下来,这才让江红梅心里舒服不少。
“你跟我去县里一趟”,江红梅命令道。
江梨有些怪异地抬眼看她,“我病了,走不动。而且身上没钱,付不起车费。”
“车费我来付,你陪我去供销社逛逛,我要买点东西。”
江梨心中警铃大作,她穿来的这三天,江家的人没一个对她关心的,江红梅看向她的眼里也都是憎恨嫉妒。
突然叫她出门,肯定没安好心。
“我不去,奶叫我干活,我得洗衣裳做午饭。”
虽然江梨就没打算干活,但嘴上还是得这么说。
江红梅憋气,“那你快点干完,中午咱们在县里吃,我给你买肉包子。”
前两天相亲,她妈给了她五块钱做衣裳,她扯布花了两块四,还剩了点在手上。
想到雪白松软的大包子,江梨有点心动,病的这几天,吃进肚里没几粒米,都是咸菜黑窝头。
但嘴上还是拒绝,“我病了手脚慢,活干不完……”
江红梅没法子,只能撸起袖子自己干活,先去地里摘了点茄子水煮了,又蒸了一锅二和面馒头,再切了几片腊肉焖豆角。
做完了全焖在锅里,等江家人干完活回来就能吃了。
如今正是双抢时候,男女老少都得下地干活,伙食水平也比平常好上不少。
江红梅本来也要下地的,可这两天她相亲,王菊花担心她下地又晒黑了不好看,让她在家里休息。
至于江梨,病得都下不来床,没人管她。
江红梅做完饭,见江梨还在屋后头的小溪边磨蹭,一把抢过她手里的衣服,三两下洗完了。
“赶紧走,不然赶不上去县里的车了。”
江红梅催促着,江梨却不紧不慢,取了挂在墙上的一顶破草帽防晒,这才跟着江红梅往等车的路上走。
大树坪生产大队属于焦山公社,焦山公社又隶属永芳县管辖。
可大树坪去公社要走上三个多小时山路,去县里反而路程更近,走路一个半点就能到,坐车就更快了。
所以社员买个针头线脑的,都是走路去县里。
两人来得不算早,江梨眼疾手快,抢到了个位置,还是靠窗的。
江红梅付车费慢了一步,被迫和两只大鹅挤在了班车角落,表情难受得快要吐出来了。
她用手帕捂着鼻子一脸嫌弃,还踢了那大鹅一脚。
带大鹅上车的婶子顿时不乐意了,“你这姑娘怎么回事,把我鹅都给踢坏了,你赔钱!”
别说是三大件了,她就是连个手电筒都没收到。
彩礼钱她一分都没拿到手,就她妈私下给了她十块钱压箱底。
江红梅觉得心都被人拧成了绳结,恨不得冲进江梨的屋子质问齐少强,凭啥她就配这么多彩礼?
“你闹啥,真是个傻丫头!江梨的彩礼越多,咱们家得到的东西也越多!
她一个绝户头,东西不留在家里,还能抬到婆家去啊?”
王菊花美滋滋地盘算,三大件留着给儿子当彩礼,剩下的188江昌义肯定要拿走大头,可自己分个五十块钱应该还是可以的。
这么一说,江红梅心里气稍微顺了些,凭她江梨有多少彩礼,最后都便宜了自己家。
等结了婚,自己时不时地回娘家走动,多拿点带回去。
庄家人口多,日子肯定过得紧巴, 自己带东西回去,腰板也能挺直,在她几个妯娌里头也是拔尖的。
但一想到那188块钱,江红梅缠着王菊花,“妈,江梨彩礼给了这么多,你多给我五十块钱压箱底呗。”
“我手头也没钱,大头都在你爹那握着呢!
再说了,江梨那死丫头把抚恤金抢了,你弟上学还要花销,家里的钱本来就不够了。”
王菊花也算看明白了,这闺女算白养了,还没出门子就胳膊肘就往外拐。
她婆婆又厉害,以后想要她贴补娘家那是不可能了,不偷着娘家的东西的东西去婆家就不错了。
既然如此,这家里的东西,她都得替自己儿子看好了。
江红梅急了,“妈,你就是偏心眼!家里的东西你都打算留给江天赐,我不是你生的,是你白捡的!”
两母女置了气,到第二天出门子的时候也没和好。
要出嫁了,江梨这心里头还没点实感。
金桂婶子听说了这消息,连夜给春兰拉过来替她收拾东西。
半是埋怨半是高兴,“你这孩子,结婚结得这么急,也不早点跟婶子说。
姑娘家出门子,家具就不说了,好歹也带两床新被褥。”
“棉花票难弄,临时找人换还不知道有没有。
柜子倒还能想法打一个,家里给种的桃树砍上一棵,应该也就够了。
现在我就让你叔去砍,也不用让木匠打,你叔自个就能做,柜子要不了什么手工。”
金桂婶子一边收拾一边絮叨,李春兰则拉着江梨说小话,“梨子,你跟我说说,你咋和齐少强好上的?
这么快要结婚,你不会是?”
李春兰的眼里带了几分疑问,江梨戳了她一指头,“你想哪去了!”
“是江红梅,她那天找齐少强退亲把我带上了,回来的路上我正好搭了送他回来的便车,这一来二去的,就认识了。”
原来是这样,李春兰把心放回肚子里,帮江梨打包东西,生出几分不舍来,“咱们俩从小要好,你这嫁了人,我以后和谁玩去?”
江梨捏了捏李春兰苹果般的笑脸,“你这么舍不得我,也嫁到白露塘去不就好了?”
“好呀你这个不害臊的丫头,妈,你看她。
要嫁人了,这脸皮也厚了,竟敢打趣我”,李春兰急了,就来挠江梨的痒痒。
金桂婶子没偏帮任何一个,嗔怪道,“两个傻丫头,这么大了还跟小孩似的。
村里和你们一样大年纪的姑娘,都生了两个了。
梨子说得对,赶明把你也嫁出去,做了娘嘴上就有把门的了。”
“娘,你也偏帮梨子,我不理你们了”,李春兰赌气转身,被江梨哄了好一会儿才作罢。
“这自行车看着挺新的,看样子郭海峰没骑过几次”,江梨主动岔开了话题。
“他好不容易买个自行车,恨不得当个祖宗给供起来。这下便宜我了!上车,我带你。”
秦晓婷气势十足地拍了拍自行车座,然后一个扫堂腿,把坐在车后座的江梨给扫了下去。
江梨摔了个屁墩,人都懵了。
“梨子,我不是故意的!”
秦晓婷越慌越急,忘了捏住刹车,短短的腿蹬了好几下都没踩到脚蹬子,歪歪扭扭直冲田沟。
“啊啊啊啊,救命啊~”
秦晓婷闭着眼尖叫,这下完了,今天非得摔进医院不可。
一双大手拉住了自行车后座,秦晓婷落进了一个滚烫的怀抱。
她身子腾空,整个人被抱了起来,然后又稳稳地放在地上。
要摔进沟里的自行车也及时被拉住,被那个陌生的男青年扶在手里。
“同志,你没事吧?”
男青年个子不太高,娃娃脸白皮肤,额头带汗,脸被晒出了红晕,关切地询问秦晓婷的状况。
江梨从地上爬起来,拉着呆在原地的秦晓婷查看,“晓婷,你没事吧?”
“我没事,梨子,你没摔伤吧?”
“当然没事。不过晓婷,你这扫堂腿可真厉害”,江梨故意笑话她,还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秦晓婷的脸唰一下红了,看向娃娃脸男青年时,眸子里盛满了雀跃,“这位同志,谢谢你啊。”
“不用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哈哈……”
娃娃脸男青年性格很开朗,他拣起刚刚扔到一边的药箱背回肩膀上,“你们以后可要小心些。
我们村里就有个社员,学自行车的时候摔到沟里去了,肋骨都断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知道了,谢谢你叮嘱。同志,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也好送些礼物感谢感谢你”,秦晓婷不自觉跟着他走了几步,脸上一抹红晕。
“我叫刘立新,是白露塘生产大队的赤脚大夫。感谢就不用了,乡里乡亲的,一点小忙,别客气。”
“我叫秦晓婷,是大树坪的插队知青”,秦晓婷伸出手,刘立新愣了一下,握上了她的手,“很高兴认识你。”
“既然互相通了姓名,就算朋友了,改天到你们大队找你玩”,秦晓婷紧追不舍。
刘立新仿佛是第一次遇见这么直来直往的姑娘,被她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他耳尖都红了,“好。下次你们来,我一定接待。”
“秦晓婷同志,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再会。”
秦晓婷把人送走,还依依不舍地踮脚挥手,被江梨猛拍了一下肩膀。
“说吧,这个刘立新是怎么回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哎呀,他就是我家那个死老头子!”
江梨的嘴张得能放下个鸡蛋了,有点兴奋又有点激动,“真的啊?”
秦晓婷瞪了她一眼,眼波流转,“我还能撒谎骗你呀?”
“前世我们是在海城认识的,恢复高考以后,他考了好几次大学都没考上,就到了海城务工。
我呢,因为被郭海峰陷害,爸妈都被单位开除了,就学着做了点小生意,就在他上班的工厂附近摆摊。
有一次晚上太晚收摊,连包带钱都被人抢了,是他帮我追回来的。
然后他就老出现在我摆摊的地方。这一来二去的,我们俩就结婚了。
他性子好,我脾气急,他老让着我,我们俩一辈子没红过脸。”
江梨嗑得津津有味,还是老一辈人爱情甜。
她把自行车蹬得飞起,颠得后头的秦晓婷腾空好几次,下车的时候有种晕车的错觉。
江梨脑子嗡嗡响,穿越前她才二十三岁,就让她无痛当妈?
“你要是愿意,他明天就来咱们村相看。”
“小兰,还是算了。”
江梨拒绝的原因不是富贵不能淫,而是她有洁癖。
这庄国梁以后是要天天去养猪场的,她一想到就吃不下饭。
见江梨拒绝,李春兰也叹了口气,点点头道,“你不愿意也正常,换我我也不愿意做后妈。”
“只是梨子,能出得起二百块彩礼的人家太少了,这一来二去的,不就把你的青春耽误了?”
“小兰,谢谢你,还仔细替我想着这些。这些年要不是你和婶子偷偷接济我,我这日子都不知道怎么过下去。”
江梨充满感激地握着春兰的手,李春兰捏了一把江梨的脸蛋,嗔怪道,“你说什么呢!以前淑珍婶子对我多好。
再说了,咱们从小一起长大,在我心里,你就跟我亲妹子没两样。”
江家愁云密布,没人顾得上江梨。
她走回柴房反锁门,掏出怀里的包子小口咬着,柴房稀疏的房顶露出几颗星子,月色皎洁。
江家是不能呆了,这年头,没有工作的只能下地挣工分,不然就得喝西北风。
农活她是干不了一点,难道真得靠嫁人改变处境?
不!
就算要嫁,也不能是庄国梁。
庄家的情况太复杂了,庄国梁有三个哥哥一个姐姐。
姐姐已经出嫁,三个哥哥也各自娶了媳妇,每家至少两个娃。
庄国梁的老娘是个寡妇,泼辣能干,在家里说一不二。
一大家子二十几口人没分家住在一起,隔三差五就有矛盾。
这样的人家江梨不想掺和,不能嫁,也不敢嫁。还是想办法找工作靠谱些。
这么琢磨着,江梨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早上被一阵喧闹声吵醒。
她没理会,翻身打算继续睡,却没想到吵闹声越来越大,江梨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爬起来,开门进了厨房。
奇怪,往日天没亮江家全家就下地了,今天这是怎么了?
江梨没管这些,从鸡窝里摸出两个还热乎的鸡蛋煮熟吃了。
东屋里传出王菊花压抑的哭声,“你这死丫头怎么这么心狠呐,你死了让妈怎么活?不嫁了,不嫁了还不行吗?”
床铺上躺着的江红梅脸色惨白,脖子上一道淤青深得吓人。她开口,嗓音破碎,“妈,让江梨去嫁。”
一旁的周老太怒了,“你闭嘴,这么好的亲事能轮上她?”
王菊花抹着泪,“是啊,红梅,你不想嫁齐少强那咱们就不嫁。再相亲就行了,这江梨凭啥嫁过去享福?”
江昌义抽着旱烟一直没说话,一开口却是石破天惊,“让江梨嫁!”
“当家的!”
“昌义!”
“这亲事与其便宜了别人,不如让给江梨。怎么说我们也是她亲奶亲大伯,她爸妈死后,我们养了她那么多年。
她以后享了福不帮衬我们,全村人都会戳她的脊梁骨。”
“况且江梨那丫头性子软和不记仇,总是会念着骨肉亲情的。
再说了,江家是她娘家。她一个乡下丫头嫁进城里,以后还得靠娘家撑腰,她敢对咱们不好吗?”
这话说得有理,王菊花和周老太都忍不住点头。
周老太心中暗恨,“那彩礼不能给少了,至少要三百块。”
她大孙子天赐还在读中学,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拿了彩礼钱,也好给他好好补补。
“好了,下地去!”江昌义把王菊花拉走,“都戳在这里不上工,年底喝西北风啊!”
王菊花有些担心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儿,“红梅,你听见了,你爹答应了,你可别再做傻事了。”
江梨一边啃着李子一边偷听,等几人出来,她已经躲进了柴房里。
只听见院子里王菊花尖叫一声,“天杀的,哪个丧良心的不要脸,把我们家的李子都给偷光了!”
王菊花在院里破口大骂,她家李子树是十多年的老树了,结出的李子又大又甜。
好不容易快熟了,她这些天一眼不错地盯着,就怕村里的小孩偷吃了。
没想到就今天一眼没顾上看,就被人偷了。
“是不是江梨那死丫头吃的?”周老太举起拐杖就要去算账,那李子是留给她大孙子的,这死丫头臭不要脸,她也配吃?
江昌义拉住了周老太,“妈,江梨的胆子你还不知道吗?她不敢偷吃。”
然后又压低了声音呵斥王菊花,“闭嘴,就算是她吃的,这些天也不许打她。”
要嫁人了,得念着江家人的好。
江昌义来到柴房前拍门,“梨子啊,我和你大伯娘下地去了,你病好些了吗?有什么想吃的就让你阿奶做。”
江梨听着江昌义的声音打开了房门,咳嗽连连,一张消瘦的小脸苍白不已,“大伯,我还是头昏脑胀的,可能是昨天上山累着了。
我下山的时候晕倒了,大队的赤脚大夫说我营养不良,得好好补补。”
江昌义和蔼的面孔一瞬间流露出不悦,很快又强压了下去,他挤出个笑容,“那,那就让你奶杀鸡,给你好好补补。”
周老太开口就要骂,被江昌义一个眼神制止,江昌义背着双手,“双抢这些天大伙也累了,杀了鸡都能沾点油水。
妈,你今天就别下地了,红梅和梨子都病了,你就在家做饭。”
周老太平时虽然厉害,可儿子拿定了主意,她也不敢反驳。
她骂骂咧咧地洗衣裳,挑水,打猪草,杀鸡做饭。
这些活路平时都是江梨上完工回来干的。周氏她好些年没干过了,今天一口气做了,把她累得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