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惹了？”

“顶着一对大雷天天在哥几个面前晃悠，不就是在勾引我们吗？”

苏青柠握紧了拳头，紧咬着牙关，恨不得将眼前几个人都捅死。

可奶牛猫的快不行了。

叫声越来越微弱，眼睛也半闭着了。

她想了一会儿，一边流着泪，一边闭着眼睛，解开了衣服扣子。

一颗、两颗、三颗……

雪白的皮肤、完美的曲线一点点漏了出来，男生们愈加兴奋狂躁，等不及了，索性将奶牛猫抛到了空中，七手八脚地朝着苏青柠冲过来。

凄惨的叫声过后，奶牛猫落在了苏青柠面前，朝着她最后“喵”了一声，眼睛便渐渐闭上了。

苏青柠睁眼一看，白鞋子已经被猫咪的血染红了。

她仿佛是被雷电击中了一般，浑身颤抖着，失去了理智，与三个男生扭打在了一起：

“去死！”

“你们都给我去死！”

三个男生被她的吹眉怒目的样子吓到了，纷纷后退：

“不就是一个小畜生嘛，你让我们摸一下，我们买一个更好的给你。”

“就是就是，谁知道它那么脆弱，网上都说猫很灵活，从高处落下也没有关系的啊。”

苏青柠对着天，冷笑了好几声，抄起了地上的一个砖头，追着那三人打了起来。

最后，四个人都进了派出所。

在派出所的那个晚上，苏青柠做了一整晚的噩梦。

梦见猫咪张开了嘴巴，问她为什么不好好保护自己。

梦见她正在和猫咪玩耍，但猫咪突然间被开膛破腹，内脏流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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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朝她扔垃圾。

有人举着手机拍照。

她反抗了，也麻木了。

6

老实说，作为一只活了几千年的神鸟，我从来没有吃这么饱过。

哪怕是死囚犯，偶尔也会做点儿好梦，梦见年少时陪伴自己的大黄狗，梦见生日时的一顿大餐。

可苏青柠的梦，始终都是单调压抑、愤怒无力的。

我有些担心她会死。

可我们伯奇一族，大概是最没用的神鸟了，只能藏在人类的梦境中。

于是我拼尽了全力，想给她造一些美梦。

从哪里开始呢？

就从郑庄公开始吧。

他出生时胎位不正，被母亲武姜厌弃，就像苏青柠一样。

武姜甚至打算废了郑庄公的继承权，改立小儿子段。

郑伯克段于鄢，立下了不到黄泉不认母的誓言，终成春秋小霸。

我把他的一生，展现在了苏青柠的梦境中。

果然，第二天她稍稍好了一点，回了家自顾自地洗了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又去了学校。

男同学们更加放肆了，更加频繁地“不小心”碰到她，她也学会了更加灵活的“走位”，逃避着他们的骚扰。

女同学们把她当笑料，吃饭上厕所都不带着她，她也乐得清静省时间。

渐渐地，她习惯了一个人。

但她终究是个只有17岁的少女，看着那些成群结队打打闹闹的女同学们，心中难免有些羡慕。

暗自神伤之际，身后的小草丛里传来了动静——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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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几乎可以想象到，待会儿男生们发现她的异样后，那兴奋贪婪的目光。

就好似一匹匹许久为进食过的野狼，终于看见了一只被拔了毛的鸭一般。

她多想彻底消失啊。

“别怕，你跟我进教室换一件吧。”

“我有备用的。”

快要坚持不住时，一个女生将校服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苏青柠万分感激，不停道谢，就差当场给她跪下了。

她以为遇到了救星。

却不知道会被推向更深的深渊。

4

“小妹儿，800块钱一晚，有空否？”

苏青柠走出了校门，迎面撞上了一群头发五颜六色的鬼火少年，他们吹着口哨，眼神迷离地瞅着她。

她又气又害怕，只得默默地捏住了衣角，大声质问道：

“你们胡说些什么？”

“再乱说话，我就要报警了！”

她天真地以为，声音大点儿，小混混们就会知难而退。

没想到对面笑得更欢快了：

“性子够野！爷喜欢！”

“这样才有征服欲嘛！”

为首的小混混下了摩托车，一把薅住了苏青柠的头发，把她往小巷子里拽。

苏青柠不停哭喊，没有人施以援手，她只得拼尽了全力，捡起了地面上的一根钢筋，狠狠地砸到了小混混的额头上。

小混混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硬生生地吃下了一击，被打的头破血流。

血顺着额头流到了嘴巴里，他尝了一口，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攥紧了拳头，重重
团球了。

2

作为一只神鸟，我觉得人类这种生物当真是有些奇怪。

如果有爱，就该平等地对待每个孩子。

如果逐利，就该偏爱最优秀的那一个。

可苏青柠的妈妈赵晓云女士，却哪个都不沾边。

从乡下回来的第一个月，苏青柠在数学考试中拿了84分。

“妈妈，帮我签字吧。”

她笑盈盈地走到了厨房，将纸笔递给了正在炒菜的赵晓云。

赵晓云黑着脸扭过头：

“你觉得考得很好？”

苏青柠点了点头：

“嗯嗯，老师说了，这次……”

话还没有说完，赵晓云便抡圆了胳膊，举着锅铲重重地砸在了苏青柠肩膀上。

她疼得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锅铲也直接变了形。

“老娘一年给你交6000块钱的学费，你觉得84分就已经对得起我了？”

“果然是老太婆带出来的，看见你这张脸我就觉得烦！”

“你怎么不跟她一起被淹死呢？”

苏青柠捂着胳膊，眼中满是泪水，想替自己辩解两句时，妹妹苏青婉却推门进来了：

“妈妈，签字！我这次考了86分！”

方才还皱眉怒目的赵晓云瞬间喜笑颜开，蹲下去亲了苏青婉一口：

“好厉害呀！”

“比上次进步了十分呢！”

“妈妈给你做最爱吃的红焖大虾！”

“还想要什么，尽管开口给妈妈
着口水，一边对她指指点点：

“有没有D？”

“我猜肯定不止！”

“你们没听过摸摸大这个说法吗？接触的男人多了，才会那么大，不然咱班上其他女生怎么发育的没那么好？”

“啧啧啧，天生就那么骚，平时还装什么清纯好学生啊！”

总是会有人靠在栏杆上，从头到脚打量着她，不怀好意地吹着口哨。

还有人假装打闹“不小心”碰到她，趁机狠狠地捏一把，像个英雄似地回到男生堆里，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手感。

第一次被揩油时，苏青柠哭着找了老师。

可挑事的男生是校长的亲戚，不了了之。

从那以后，那些男生更是变本加厉。

苏青柠求赵晓云：

“妈妈，能不能给我买些宽大的衣服？”

“就当是我借你的钱，好不好？”

赵晓云瞪了她一眼：

“穿妹妹的衣服怎么了？委屈你了？”

“不是说你在外边勾搭了很多野男人吗？怎么不让他们出钱买？”

苏青柠垂下了头，知道求她是没用的。

在那些人面前哭泣也是没用的。

他们只会把她的哭声当成胜利的证明，亢奋的迷药，冲锋的号角。

她学会了忍耐，学会了灵巧地躲过那些人，笨拙地勒紧了内衣带子，好让自己看起来平坦一点，普通一点。

可偏偏事与愿违，体育课上，稍稍用力了一点点，内衣带子断开了。

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无力地双手抱胸，脸颊通红，眼眶含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