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免不了天命。

4.

幼时，轩辕篁来道宗修行过几年，当然，我们交情一般。

师傅为我准备的金银不少，我挑来挑去，亲自刻支青莲玉簪赠给云因。

我为刻这簪子，煞费苦心，炼器术，上古符文都用上了，用一半身家换来倾世玉做基。精髓融于一物，仙人都得动心。

云因没收。落下我一人。

我只能独自赶往不世山。

不世山无门派道统之分，如今大比在前，汇聚无数修士。

夜幕深沉，我倚靠在灯火阑珊的酒楼上方，喝得微醺。

一双玄色踏云靴入目。

“阿尘。”

来人容貌俊朗，身穿玄衣，锦丝绣金龙。眉间朱砂痣，除了轩辕篁，还有何人？

“那女子呢？”我抬头看他，眼尾泛红。

“她……你近年可好。”轩辕篁在我身边坐下。

那红衣女子我听过，出生世家，奈何水性杨花，身边不乏追求者。想必他没少生气吧。

我的云因，不知是否会偷偷落泪。

“好极。”我抬手递给他一壶酒。

他盯着我出神“阿尘，真是人间绝色。”

［你断袖？］

我一阵恶寒，想起儿时囧事，哆嗦几下，又喝口酒转移话题：“你说，我以天下为棋。包括你在内。你可会怪我？”

轩辕篁轻笑，狭长凤眼浸满柔光“阿尘，我已在局中。”

这几日长尽欢经常来找我，笑语盈盈，穿着红衣，像极天边晚霞。

她的容貌楚楚可怜，撑着脑袋看我，眼神清澈明亮“别尘哥哥，你真的好美。”

我自知桃花眼好看，便抬头看着她“尽欢在我眼中，也美极。”

“那是云因姐姐好看还是我好看啊。”

我笔墨一滞，露出笑“自然是你。”

云因，别尘为你做得如此地步。愿你得意中人

长尽欢嫣然一笑，欢快地倾吐“别尘哥哥，
向洞穴深处……

大乘走后，云因心怀苍生，欲渡尸山，于是我也一同坐下。

她手持串珠诵经，一朵青莲异象映得通身清冷出尘，而身上佛光又怀了慈悲怜悯。

我亦盘腿坐下，明月高悬，用的却不是拂尘法器，而是取出一条灵脉，执手引动法印规则。另手无数符箓掷出。

云因一惊，不知惊得是我道法精深，还是财力雄厚。

我不喜刻画符文，一般都是言出法随，而或直接引动法象刻画。这些符箓都是我师父、师兄们、师祖们给我的，堆积如山。

这笑尸山魂灵仅百天就渡化成功。

一片又一片功德金光如韭菜般袭来，我身上的金光浓得云霄可见，竟化作金色云雾缭绕周身。我嫌刺眼，遮掩了。

云因功德没我多，不刺眼，她朝我走来，向我施佛礼：

“你道法竟已至大成。先前是云因自傲。”

虽然云因没有记忆，但神女能低头见凡人，当真不易。

我是第二个。

第一个是轩辕篁。

我退后一步，掩盖神色，回以道礼“云因亦造化极深。”

接下来我们都在匆忙赶路。但都默契地步行。

她假装看不见我偶尔真情流露。

而我也克制着掩饰不住的心动。

……

俗世繁华，我从水月镜中看过不少。

切身体会时，才觉得繁华是在人，人来人往。

繁华京都商贩叫卖，路摊上摆放着新奇东西，也有酥软的糕点、咸香的饼肉……

云因似是常来，见我好奇模样，一一解释。

我们的模样出挑，一路惹得不少姑娘男人调戏拦路。

街边恰好有卖面具，云因说，狐狸面具适合我，我容貌昳丽。

我亦为云因挑选白云纹路的面具，清冷雅致，这白云像她，触及不得。

我辟谷多年，本该无欲无求的，但刚吃上梨花酥，却一发不可收拾地品味人间烟火气。

神女怜悯众生，为何不能怜悯我。

我是道子，是有望飞升第一人。

襄王有意，神女无情。

他人说我是恋爱脑，纯纯舔狗。

可是兄弟，我是女的。

1.

鸿蒙大陆式微，万年来再无飞升之人。所有人都期待有一人能打破枷锁，让天地造化重新灌入此地。

师父与我所在的衍虚峰从前被宗门嗤之以鼻。

因为他被称为：魔女佳婿培养大师。

起初，一位魔女听说师傅育徒有方，徒弟个个风光霁月、品行端正、俊美无比。

于是勾搭上我师兄，使他坠入爱河，入赘魔界。

而师兄也不负众望，成为魔界人人称颂的好夫婿。

自此无数魔女趋之若鹜，试图从师父手里拐走好郎君。

当然她们也成功了。

我衍虚峰的八位师兄对妻子极好，不但个个纯阳之身，品行端正，还深情专一，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

战力还超强。

大大提高魔界的三高，颜值高、战力高、品行高。

据说魔王脸都快笑抽了，摇着折扇声称师傅是位大好人，是正魔两界和平的桥梁。

师傅出门在外没少受其他人笑话，那些人倒还算敬重，缠着他问他如何培养好夫婿。

魔界中人送不少礼，纷忙介绍自家女儿。

实在不行七大姑八大姨的也行。

这年头谁没个亲戚。

娶个衍虚天尊亲自培养的好夫婿，光宗耀祖啊！

气得师傅老脸发白。

宗门中人没少白眼我们峰，觉得我们丢了堂堂道门首座道宗之名。

好在三年前，十五岁的我就完美结婴。

紫气东来，百禽来贺，龙凤呈祥……天地异象快玩出花来。

此刻他们才发现师傅还有一个藏得深的小徒弟，水灵根的我，竟然是天生道体，实乃天选道子。

是最可能飞升之人。。

却没想到第一劫来得如此直接。

当灵鹤飞过普陀山时，难以抵挡的乱流突将我堵入空门。啊不，是甩入满是秃子的佛门。

道佛两家不和，无数受惊的和尚神识探来，闭关门席大开，我见众多脑门程亮的脑袋青筋暴起，一阵庆幸。

还好我是化神，还是所谓道子。

不然这些人不是渡我入佛门，就是送我见佛祖。

修炼之人最忌讳入定受惊扰，道场受侵。

我说明因由后，又赔了小半身家，他们才颇为客气地让我暂且住下。

佛门财大气粗，灵气浓郁，功德金光使人舒畅。我跟着小沙弥经过几座山，看着用几根木头架起的“居所”叹气，大手一挥，一座仙府屹立佛山。

没办法，第一劫天灾不小心毁了佛门几座山，他们没送我见佛祖都算慈悲了。至今想起几位大乘闻讯而来的模样，一阵头皮发麻。

那是真的怒目金刚。

在佛门的日子不太好。

这里颇为无趣，直到佛女云因出现。

她道号青莲，人如其号。

那时我正在悟道。

她踩着落叶，乘着漫天秋雨，身姿娉婷，步步生莲，撑了把伞，为我遮雨。

我抬头看去，一眼万年。

她生了一张鹅蛋脸，乌黑发丝随意披散，细细柳叶眉下是双秋水剪瞳，目光澄澈，秀美绝伦。就连一身红白佛衣都穿得缥缈出尘。

“别尘道子，久闻不如一见。”

我悠然起身“青莲佛女，果然名不虚传。”

她是与我有宿敌之称的佛女，道佛之争必有一胜。而我这为首的天骄，从今日起大抵便要将真心输给她。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道子生得比女子都貌美，青莲自愧不如。不过大比，我要赢你的。”

不愧是我一见钟情之人，有梦想。

我轻笑出声“输赢不定，不过我对姑娘一见钟情，乃是天命。”

她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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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除了情爱，还专注修炼。”

轩辕篁冷硬地靠近我们，轻咳出声“别尘，你知道舔狗是什么意思吗？”

这词尽欢与我解释过，意思是指对方对自己没有好感，还一再地放下尊严地用热脸去贴冷屁股的人。

我好心解释“是忠诚的意思。”

轩辕篁半信半疑，但看着我认真神色，便相信了。

尽欢哈哈一笑。

前来凑热闹的墨竹连连点头。

恍惚间，我看见云因落寞神色。

她穿着青衣，手持青莲站在台上，浅淡的眉眼古无波澜，秀美的脸惹人爱怜。

周围人声鼎沸，她立于人海间，受人追捧、爱慕，却孤独只有一人。

尽欢迈着轻快的步伐上前，穿着粉色长裙，裙摆像摇曳的花瓣。待站定，她圆圆的眼睛干净透亮，梨涡浅浅“云因姐姐，我会全力以赴的。”

她竟能与云因打得不相上下。但愿不要受伤。

云因的视线与我对上，令我心中一颤，她眼中出现薄怒，祭出生杀佛莲与业火。

“尽欢！”

尽欢那丫头疼得泪眼汪汪，身上出现大片血痕，左臂甚至被灼烧大块。

但她竟突然满身红光，硬生生将云因击落台下，还吐了很多血，身受重伤。当然，自己也晕过去。

轩辕篁与我匆忙上前扶起尽欢。

我无意间看见云因狼狈地从地上起来，眼中罕见出现波澜。

是嫉妒。

我承认墨竹跟轩辕篁都有几分天资，但与我相比，还是略输一筹。

这场比斗，我拔得头筹，道门中人个个咧开嘴笑吟吟。

这意味着我道门中人将占得去会原仙府人员大比。

墨竹与轩辕篁第二。

云因未能入前三。

事后我找到墨竹，一番比斗，将他踩在脚下，比他还像魔。

“你方才唤谁美人儿，想让谁入你魔宫？”我挑起他下巴，邪肆一笑。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