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了吗？都给婉妹钓成翘嘴了。

诡计多端的直女我已经说累了。

3.

我和陶姜都是重点高中重点班的高一新生，楚佩是苦逼的高三党，冯婉转过来后，经过了一场考试，被分去了普通班。

虽然曾发布通知，严禁高中设立重点班，要求随机均衡分班，但是很多学校根据实际情况还是会分开设立。

陶姜温和地安慰道：“小婉，你先适应一段时间，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很快就会迎头赶上的。”

我也给她加油打气，“婉婉，这只是一次小考试，你别放在心上，我看好你哦！”

冯婉重重地点头，但是我还是看出她笑容有点勉强。

虽然冯婉在镇上的学校可以名列前茅，但是到了市里的重高，刚开始还是会拉出距离，这种心理落差是很正常的，也不怪她难受。

一步三回头地望着冯婉低头进了班的背影，我不免有些担心。

陶姜挽着我的胳膊，柔声道：“我们太过关注她，也会让她心里有负担，反而不利于她提升成绩，我们可以把平时的笔记和资料给小婉，帮助她进步。”

“而且小婉现在的班级在普通班里也是中等偏上的，她真的很优秀了。”

经过陶姜的一番开解，我释怀了不少。

今天中午难得我们班早下课，我们冲去食堂占了座位，打了三份饭等着冯婉下课后一起过来吃。

陶姜去盛汤，我对着餐盘里的小炒肉垂涎欲滴，期盼着冯婉快快来。

看到门口那抹熟悉的身影后，我立刻高高地挥手，“婉婉！这儿！”

冯婉小跑过来，乐呵呵地坐下，“你们今天好早啊，下课铃一打我就跑出来了，想着给你们拿今天的特色小面包。”

陶姜摆好紫菜汤，我已经迫不及待地夹了一筷子炒肉拌着饭放进嘴里，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面前投下一片阴影，我抬头，三个男生正面露恶意地站在冯婉旁边，“冯婉，看你吃的很爽的样子啊，怎么
，细声细气地说：“全国比赛多累啊，女孩子嘛，安安稳稳的就好了。”

爸爸仰着下巴，手指一下一下地磕在桌子上，等着妈妈给他盛了汤又盛了饭，规规整整地摆在他眼前，又把筷子送到手上，才耷拉着眼皮开始“吧唧吧唧”地吃饭。

“找时间，把孩子们的姓都改过来，这才是规矩和体统。”

妈妈温和地应声。

我和妈妈的碗里没有肉，爸爸、楚佩、冯婉的碗里冒了尖。

妈妈把我和冯婉的房间调了个，她对冯婉说从前委屈她了，以后一定要加倍对她好。

她们一起转过脸，两人柔顺的长发穿插在一起，就像是汇聚了一片黑色的海。面孔莹莹有光，一样的温顺美丽。

“其实……”妈妈缓缓开口。

“化学竞赛，婉婉也可以试试的，你说呢？”

8.

普通班和重点班的班次全被打乱。

蒋帅把腿架在我的桌子上，挑着眉说以后那就是他的位置了，胳膊一挥，食指点到了最后一排靠近垃圾桶的座位。

他扯着嘴角笑道：“垃圾，就应该去她应有的位置待着，你说对吧，站起来的主人？”

我默默地向后面走去。

有人伸腿绊我，有篮球砸在我身上，有人吹着口哨把纸飞机戳上我的太阳穴。座位上青黄一片，散发着刺鼻的异味。

我迎着嬉笑声抬起头，讲台上的李老师翻了个白眼，底下乱成一团，根本没有人听她讲课，她也置若罔闻。

陶姜今天没有来。

冯婉依偎在蒋帅身边，蒋帅调笑着，神情又有点嫌弃，对她推来搡去，她也不生气，也不落泪，照样笑容可掬。

“啊！”

我闷哼一声，捂住额头，手放下，是血。

一本精装的英汉词典掉在地上。

李老师茫然地眨眨眼睛，嗫嚅了一下嘴唇，张不开口。

我一鞠躬。

“各位同学，多包涵。”

伸腿绊
“各位同学，那我就抛砖引玉了。”

陶姜不知道从哪变出来一把吉他，冯婉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伴随着冯婉清丽悠扬的民谣歌声，和陶姜娴熟的吉他伴奏，我拧身旋转，舒展手臂，展示了一段舒缓优美的伦巴组合。

同学们很给面子，捧着脸静静欣赏，在我刚准备结束时，又高声喊道：“班长！来个炸的！”

底下鼓掌、叫好不断。

金闪闪高扬着头，旋身过来牵起我的手，看她的动作，我立刻会意和她切换了站位。

伴奏也转为快节奏的音乐。

和着大家的欢呼声，我和金闪闪即兴来了一段双人国标舞，瞬间点燃全场。底下一边尖叫一边抛段子。

“你俩这速度跳到我面前给我一巴掌我都不知道谁打的！”

“曹植会跳这舞早就出城了！”

“煮、豆、燃、豆、萁！你、是、我、的、神！”

我和金闪闪笑的差点打结，互相掐着腰避免出丑，完美谢幕。

大家的欢笑声要冲破天际，这一刻我们解开了枷锁，笑声震飞了树上的鸟儿。

我擦擦汗，嘴角笑的都酸了。

金闪闪也乐的够呛，回头看向冯婉问道：“冯婉，你怎么突然不唱了啊？你要是唱个快节奏的，肯定更带劲。”

冯婉轻轻摇头。

“我不唱了。”

“我跟不上你们。”

我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晚上，我盘着腿坐在自己房间的床上。

冯婉肯定因为金闪闪的话伤心了，我应该怎么办呢？要不给她送个礼物吧？

我拿起桌子上的一条18K金项链，莫比乌斯环的吊坠是今年的新款。

刚放到首饰盒里包好，那个声音又说话了。

环姐送这么贵重的东西，果然现在是更看重金闪闪了啊。

我停顿了一下，又拿起一个小雪人的水晶球。

搞什么，送这么便宜的东西是觉
近我有不懂的地方要请教你啦，你放心，我学习能力很强的，不给你添麻烦。”

中午的食堂，冯婉把三份饭放到桌子上后，向我疑惑地投来询问的目光。

我介绍道：“婉婉，这是我们班新来的转学生，她叫金闪闪。”

我陪着金闪闪打完饭回来，她一边对食堂大师傅的手艺赞不绝口，一边好奇道：“冯婉，你看起来年龄好小的样子啊，你是几几年几月的？”

冯婉说了后，金闪闪瞪圆了眼睛，“纳尼，我还以为我终于找到比我小的了，怎么还是比我大两个月。”

她眼睛圆溜溜的样子实在是可爱，像是一只狸花猫，我们都笑了。

回教室的路上，冯婉有些羡慕地问金闪闪：“你以前是在哪里上学啊？一来就能分到楚环她们班，你成绩肯定很好。”

金闪闪大大咧咧：“我以前在深圳，我爸妈都不管我的，这次也是撞大运啦。”

她转过脸回问：“你在哪个班呀？”

冯婉有些不自然地垂下眼睛，低声道：“我，我在五班。”

“噢。”金闪闪点点头。

走廊上，我们一左一右，去了两个不同的方向。

我不放心地扭头望了一眼冯婉的背影，总觉得分外忧伤。

5.

月考成绩出来了，陶姜是第三名，我是第三十五名，冯婉排在一百五。

金闪闪大放异彩，跻身前十。

我双手抱拳，“原来是学神，失敬失敬。”

金闪闪屈膝行礼，“复合型学霸，托福托福。”

陶姜笑着卷起书敲了我们一人一下。

唉，我们婉妹以前在镇上也是第一名啊。

旁人都是花团锦簇的热闹，只有我们婉妹什么也没有。

婉妹这一届600分上大专，哈特软软，老母亲真的狠狠怜爱了。

楚环心里到底有没有婉婉啊，知道婉婉排名不理想，还不第一时间去安慰她，到底有没有拿婉婉当姐妹啊。
我的，过肩摔。

用篮球砸我的，被我团吧成保龄球丢出去。

纸飞机撕碎塞鼻孔里。

不堪入目的椅子，往刚才笑声最大的角落扔过去。

四下哀嚎。

我捞起词典，径直走向蒋帅，一脚把他踢翻，一下一下，稳准狠地给他开了瓢，蒋帅痛叫着捂住脑袋，趁他双手抱头，我狂踹他的腿，他去抱腿，我就大耳刮子招呼他。

数人扑上来试图制止我。

不好意思，生人勿近，熟人更是滚开，女的一巴掌，男的两巴掌。

一通天花乱坠的爱的教育，大家的眼神都清澈纯朴了许多。

我揪起冯婉，沉声道：“你，出来。”

9.

原来冯婉面无表情的时候，嘴角是下垂的。

从前她无论高兴与否，都一直挂着笑容，我才发现，她其实有着一张淡漠的脸孔。

“小环，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你很吃惊吗？”

她歪歪头。

“整天寄人篱下，有什么好笑的？”

“叔叔阿姨只不过是对我好了一点，你就受不了了？”

冯婉的眼底都是嘲弄，“你们看着我平时唯唯诺诺，胆战心惊，拼尽全力追逐你们，却还是事与愿违的样子，是不是高高在上的很痛快？你们对我好，不过是立人设，作秀，施舍冷饭罢了！”

我直视她，“你，有没有听见过奇怪的声音？”

冯婉夹起一个嘲弄的笑容，“什么声音？在我听来，都是正确的声音，正确极了。”

我的心渐渐冷下去。

“冷饭？”

我失笑。

“从你八岁起，我家每年帮扶你家两万元，至今是十四万。”

“每年寒暑假，你的补课费和我都是一个标准，总计约六万。”

“你能转学过来，知道我爸妈花了多少钱，托了多少关系，费了多少心力吗？”

冯婉的脸色一寸寸变白，恍若透明。

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