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好定时发送的吧。

包厢里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所有人都沉浸在庆功的喜悦里，没人注意到角落里的我正悄悄起身。

临走前，我最后看了一眼。

芮景山正替沈楚楚整理滑落的披肩，动作自然得像是做过千百遍。

在电梯下行的过程中，我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

香槟色的连衣裙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可惜，没人会注意到这件礼物上的用心。

走出餐厅，夜风有些凉。

我裹紧了外套，看着楼上的灯火通明。

那里有人在觥筹交错，有人在谈笑风生，有人在暗生情愫。

而我，只是一个提前退场的配角。

芮景山，这场戏，还要演多久？

6.

我站在餐厅外的小花园里，初秋的晚风裹挟着些许寒意。

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说笑声，那是我刚刚逃离的包厢里的欢声笑语。

不知道是第几次了，我又一次提前退场。

每次这样的场合，我总觉得自己格格不入，像是误入豪华派对的灰姑娘，

只是我没有南瓜马车，也没有水晶鞋，更没有王子真心。

我摸出手机，鬼使神差地点开了沈楚楚的账号主页。

最新一条视频里，沈楚楚正在画布前挥洒自如，

她的长发随意地扎起，露出精致的锁骨。

镜头忽然晃动，原来是芮景山从背后搂住了她，

两人嬉笑打闹的样子让评论区沸腾。

“天啊！这对简直是在发糖！”

“画得太好了，人也好看，羡慕死了！”

“期待下一次画展！”

我关掉评论，手指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脸。

那个视频里，本该是我的位置和脸庞。

那些笑容，那些互动，原本都是属于我的瞬间。

可是现在，它们都戴上了另一张面孔。

就在这时，我听到花
坐在客厅的地板上，任凭月光在地板上画出斑驳的痕迹。

五年的时光，在这一刻变得如此沉重。

记得第一次见到芮景山时，他穿着白衬衫，站在画室的阳光里。

那时的我还只是个喜欢随手涂鸦的大学生，而他已经是小有名气的艺术经纪人。

“你的画很有灵气。”他说这话时，眼睛里似乎有星星在闪烁，

“就像你这个人一样，纯净又温柔。”

那时的我哪里会想到，他夸我纯净，是因为我适合当一个听话的工具人。

他说我温柔，是因为我不会像沈楚楚那样拒绝他的各种要求。

我起身，摸黑走到书房。

月光下，画架上还放着未完成的画作。

那是我准备送给芮景山的生日礼物，画的是我们第一次约会时去的那家咖啡馆。

“你看，这里的光影很特别。”

当时他握着我的手，教我如何用笔触表现午后的阳光，

“就像是时光凝固在画布上一样。”

现在想来，那些甜蜜的瞬间，

大概也被他用手机记录下来，等着替换成沈楚楚的样子吧。

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画布，想起那天在画室，

他突然提议让沈楚楚来做“星空画室”的主理人。

“宝贝，你知道的，你这么内向，不适合抛头露面。”

他温柔地摸着我的头发，“让沈楚楚来做幕前工作多好，

她形象气质都很合适，这样你的作品也能卖出好价钱。

等我们结婚的时候，也能有更好的生活。”

原来那时他说的“我们”，指的是他和沈楚楚吧。

我蜷缩在书房的角落，泪水终于决堤。

五年来，我把最好的年华给了一个骗子，而他连一个真心的拥抱都没有给过我。

8.

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我站起身。

与其等着被抛弃，不如让自己有尊严地离
。

阳光正好，街边的梧桐树投下斑驳的影子。

我看了看手机导航，再过两个路口，就能见到申雅逸了。

他那十年的等待终于要结束了。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申雅逸是我高中时代的同桌。

那时的他总是偷偷递给我小纸条，

写着“等我大学毕业，一定娶你”这样青涩的情话。

后来我们去了不同的城市，但一直保持着联系。

即使在我和芮景山在一起的那五年，申雅逸也从未放弃过等待。

“等你想明白了，随时可以来找我。”这是他最后一次见我时说的话。

按照导航找到咖啡厅，推开门的瞬间，我愣住了。

申雅逸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洒在他的侧脸上。

但让我惊讶的是，他身边还坐着一个女孩，两人十指相扣，说着什么都在笑。

“小萱？”申雅逸看到我，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你……你来T市了？”

我强装镇定：“是啊，刚到。”

“这是……”我看向那个女孩。

“我是薛可心，申雅逸的新婚妻子。”女孩大方地伸出手，

“他经常提起你，说你们是高中同学。”

我机械地握住她的手，感觉胸口被什么东西重重击中。

“薛可心，能借我跟雅逸单独聊几句吗？”我轻声说。

“不用了。”申雅逸微笑着，抢先说到，

“她都知道。我们的过去她都清楚，不用回避她。”

我看着申雅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你说过要等我的，说过只想和我结婚。为什么……”

“对不起。”申雅逸的声音里带着歉意，但很坚定，

“有些事情，真的说不准。

等了你十年，我以为自己可以一直等下去。

但后来遇到了可心，她是我学长的妹妹。<
实的归宿。

12.

出院回家的那天，芮景山才发现家里已经空了。

他打开衣柜，我的衣服不见了。

书房里，画具也不在了。

连同我的气息，一起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拿出手机，发现自己已经被拉黑。

问遍所有朋友，都说不知道我去了哪里。

“你就放过她，也放过自己吧。”姜文星劝他，“你们都需要重新开始。”

但芮景山没有放弃。

他打听到了我的老家地址，开车去找。

问遍了街坊邻居，最后在一家银行找到了线索。

“这位小姐啊，她结婚了。”柜员小姐礼貌地说，“和我们行里的王经理。”

芮景山站在银行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直到看见我从里面走出来，他才回过神。

“小萱！”他冲上去。

我停住脚步，眼神平静得让人心慌：“有事？”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他的声音有些发抖，“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重新开始？”我笑了，却是那种让人心碎的笑容，

“芮景山，你知道你害我失去了什么吗？”

他愣住了。

“那些画，”我继续说，“其实都是申雅逸的手笔。

他爱我，所以愿意把我六分的画改成十分。

而我，利用了他的感情，就像你利用了我的感情一样。”

芮景山的脸色变得苍白：“什么意思？”

“你为了证明自己能专一，骗了我五年。

而我为了得到你的认可，骗了申雅逸十年。”我的声音很轻，

“我们都很可悲，不是吗？利用爱我们的人，去追求不爱我们的人。”

“但是现在……”

“现在什么都回不去了。”我打断他，

“每次看到你，我都会想起那个卑鄙的自己。

那个为了虚荣，连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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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一起后，我才明白，原来爱情不是单方面的执着。”

“小萱，”薛可心突然开口，

“其实我也经历过和你类似的事。

曾经也有一段感情，我以为会是一辈子。

但后来我学会了断舍离，放下过去的执念，反而让我遇到了真正适合的人。”

我看着他们交换的眼神，那种默契和温情，是我从未见过的。

“所以，你们是什么时候……”我的声音有些发抖。

“五个月前开始交往，上周结婚。”申雅逸说，

“本来想告诉你的，但怕你……”

“怕我像现在这样狼狈地跑来？”我苦笑。

申雅逸沉默了。

薛可心握住他的手，对我说：“要不要参加我们的回门宴？下周……”

我突然想起什么，打断了她：

“申雅逸，那些画……还能帮我改吗？就像以前那样。”

11.

空气突然凝固。申雅逸的表情变得复杂，薛可心疑惑地看着我们。

“不能了。”申雅逸轻声说，“现在的我，画不出那种感觉了。”

“为什么？”我的声音开始发抖，“你不是说过，我的画里有独特的灵气吗？”

申雅逸苦笑：“是你的画里有独特的灵气，还是我替你改过的画有灵气？

小萱，我们都该坦诚一点了。”

我握着杯子的手开始发抖。

那些获得好评的作品，那些被芮景山称赞的画作，其实都是……

“遇到可心之后，我的画风变了。”申雅逸继续说，

“不再是过去那种压抑的感觉。

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终于不用把自己的才华浪费在讨好一个不爱我的人身上了。”

“雅逸，你别这么和秦小姐说话。”薛可心轻声提醒。

“不，让我说完。”申雅逸看着我，

“你从来没有真心喜欢过画画，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