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

我听了姐姐的话，向往长大，憧憬没有拳脚的美好生活。

此刻，在姐姐的拥抱下，才让我感受到家的丝丝温暖。

渐渐沉入梦乡。

3.

黎明前的沉寂，仿佛一幅泼墨山水画，浓重的墨色染遍了整个世界。

我缓缓睁开眼睛，看见忙碌的姐姐。

我忍着身上传来的阵阵痛楚，穿好衣服。

我已经褪去了本属这个年龄的顽皮本性，认认真真和姐姐学习。

争取早些替父母分担，赢得身体的自由。

我跟着姐姐在屋子里烧水、洗衣、做饭。

以前，我最喜欢烧水了。

因为热水会不经意间滴到我的脚上，形成一个晶莹剔透的泡。

我便有机会坐在妈妈的怀里，感受她身体传来的点点温暖。

但是，几次之后姐姐不让我烧水了。

我有点埋怨她，又不是很痛。

现在，我不喜欢烧水了。

因为脚上的泡会让我行动不便。

影响我学习各种家务活。

我和姐姐蹑手蹑脚的准备好早饭。

我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打扰父母休息，因为他们也有一天的事要忙。

爸爸醒了，像昨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和全家一起吃过早饭，冲妈妈要了钱后就出门耍牌去了。

妈妈则带着姐姐出去赶集。

我的任务是大门不出的守家，等待大家的回来。

“砰！”

“砰！”

我正站在板凳上刷碗时，传来了石子击打房子的声音。

我知道是那群同村的坏孩子们来了。

我快速跑到门口，打开房门。

向上一跃，用头接到一颗石子。

随后又来回跑跳，用身体挡住飞来的石子。

“求求你们了，别扔了，别扔了。”

我不断恳求他们住手。

因为窗纸如
，我也想尝尝营养的味道。

但仅仅是想想。

再好吃的也不能说想吃。

否则就会被骂没出息。

否则就会定义为“挑食”，爸爸妈妈会讲：“饿你三天，你就什么都吃了。”

我怕饿，我怕没力气干活。

我知道贪吃的女孩子遭人嫌。

我默默夹起眼前不爱吃的的香菜，狠狠的咽下去。

“盼娣、招娣名字叫的好啊。”

爸爸妈妈在饭桌上开心聊天，笑得合不拢嘴。

我看着他们越是欢喜，我越是厌恶。

我不再是五岁的小孩子了。

我明白了名字的含义。

我知道那不是夸奖。

匆匆吃过饭后，我便来到房外的屋檐下。

这是能让我短暂远离“家”的唯一净土。

6.

晚上，姐姐回家了。

姐姐拉着我的手，将我带到房外的一个偏僻角落，偷偷递给我一个热乎乎的馒头。

姐姐说这是她工作获得的。

我不懂什么是工作，但是看着手中的馒头，我对姐姐充满了崇拜。

我一小口一小口品味着还冒着热气的馒头。

“妹妹，你到了该上学的年纪了。”

姐姐宠溺地盯着我的眼睛说道。

可我从没听说过学校是什么。

“那里有很多和你一般大的小朋友，可以一起学习知识，一起快乐玩耍。”

“那里可以去一整天，晚上才会回家。”

“那里可以让你有机会走出大山，去到高楼大厦的地方生活。”

“据说大山外边的孩子都有一双自己的白球鞋。”

……

我感觉不可思议。

会有这样的地方么？

这就是学校？

姐姐又说：

“这是在我工作的地方听说的。那家的孩子和你一般大，就在学校里读书呢。”

我
小刀继续说道：

“你要知道，10年前你姐姐，我才给1万。还有那个姓王的老师，你还记得吧，我也才给了3万，替他男人还赌债。”

“这两人真的是极品，她们的血好甜，她们的肉……”

“什……？”

我原本颤抖的身体如入冰窟，耳朵一阵嗡鸣。

我放弃了挣扎。

同时也失去了痛觉，任由男人在我身上抽血，挖肉。

“姐姐！”

“王妈妈！”

姐姐的宠溺，王妈妈的温柔，她们的一点一滴在我脑海盘旋。

我没有了恐惧。

我只有仇恨。

我恨眼前的男人。

我想将他千刀万剐。

我恨那真正“吃人肉、喝人血”的爸妈。

将姐姐卖掉供弟弟上学，将我卖掉供弟弟结婚。

我恨王妈妈家的那个男人。

将王妈妈卖掉只为还赌债。

13.

接下来的日子里。

男人每天给我送来一口水和一口干粮。

我不吃他就对我拳打脚踢。

这就是男人一贯伎俩么？只会动手打人。

他的每一拳每一脚都能打到我被割下肉的伤口处。

我疼的几近晕厥时，他将水和干粮硬灌进我的嘴里。

让我苟延残喘的活着。

后来，他扔给我一枚硬币，上面满上指甲的抓痕。

我认出这是姐姐的。

我不知要被困多久，我不敢想象姐姐和王妈妈当年遭受了多少磨难。

我想让所有的恶魔都付出应有的代价。

可是我做不到了，我知道死亡即将降临了。

对了……之合？

我忽然想起了顾之合，这么多天，他在哪里。

失去我的消息，他会意识到我的危险处境么？

我感觉越来越冷，身体越来越疲惫。

……

“学
>“你他妈狗日的，原来天天躲在这里了。”

我刚被吵醒，头发就被薅起来了，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眼泪还没来得及流出眼眶，又像抓小鸡崽一样被拎起进屋，摔在地上。

流星雨般的拳脚碰撞在我的身上。

“你个狗日的，你她妈怎么是个女娃子，第一个是个女娃子，你又是个女娃子，让我在全村抬不起头。”

我抱着头蜷缩着身体，身体一阵麻木的疼痛。

我不明白爸爸说的那些是什么意思，我是女孩儿怎么让爸爸抬不起头了？他不天天抬头大口喝酒么。

可能不是说给我听的吧。

我只知道挺过这顿打就好了。

这是我成长路上学会的第一个处事经验：

想要说的话不要说，这样才不会惹怒爸爸。

凡事不要顶嘴，不要问为什么，忍一忍就能过去。

爸爸终于累了。

我爬回冰凉的木板上趴下睡觉。

奇怪，前几天晚上回来时木板是暖和的呀。

半夜，我辗转反侧，浑身疼的睡不着觉。

一只有力且温暖的手突然抚在我的背上。

我刚抬头看去，那只手又捂在我的嘴上。

迎着月光，我看清了来人，是最疼爱我的姐姐。

此时，有泪水从姐姐白皙干净的脸上划过。

姐姐拉着我的手，仿佛要说些什么。

我赶紧伸手捂住了姐姐的嘴。

我已经五岁了，都懂的。

姐姐曾经无数次护住我的身体，与父亲理论。

但结果往往是迎来更加猛烈的暴风雨。

爸爸会把我单独拽到一旁，拳头更加用力，踢得更加疼痛。

后来，我和姐姐约定。

姐姐捂耳闭眼，我一人承受父亲的拳觉。

姐姐也告诉我一个秘密。

等我再长大些，有力气干活，就可以像姐姐一样，替父母分担，爸爸肯定不会再打

导语：

那年，我15岁走出深山，逃离家庭。

今年，我25岁硕士毕业，未来光明。

读博、就业、恋爱……

众多选择

在我抉择之际，母亲打来一则电话。

“你弟弟这周末结婚，需要买房买车，抓紧准备100万带回家。”

突然，我的脑海中出现一个声音：

“不要回家！”

1.

“学姐，犹豫不决时，就抛硬币吧。”

我盯着眼前递来的硬币。

虽然有年久的划痕，但可以看出被保养的非常好。

我收起手中的“博士推荐信”和“支教申请书”。

将硬币推了回去。

“顾之合，现在不是一枚两面硬币能决定的。”

顾之合小心翼翼的将硬币收回后放进了口袋。

“不是吧！学姐，不就读博和就业二选一么？我还是犹豫项么？”

“再有两个路口，我们马上就到家了。”

他又看向司机。

“张叔，您再开快点！”

我看着顾之合焦急的神情，犹豫片刻开口道：

“罗阿姨是我的导师，毕业了，我是来看望她的。”

“铃铃铃……”

顾之合还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我的电话响了。

我低头看到那个号码后，整个人如入冰窟，颤抖不止。

犹豫片刻，我还是接起了电话。

“赵盼娣！”咆哮的刺耳声从手机中传出。

“妈，我早改名叫赵天作了。”

“哎呦，还知道我是你妈呢？”

“还有，看你改的什么破名字，天做，天做，天天做什么？到大城市了，就没有廉耻了么？全家的脸真是被你丢尽了！”

我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既愤怒又无语。

我控制一下情绪，还是问道。

“妈，打电话又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