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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妾倾城柳燕悠皇甫云睿全文免费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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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小米

    男女主角分别是柳燕悠皇甫云睿的其他类型小说《小妾倾城柳燕悠皇甫云睿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宅小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几日后的一晚,无月。晚饭过后,柳燕悠早早吩咐如儿下去休息,自己也早早的熄灭了灯歇下了。夜色中,似乎听到有开门的声音,似乎有人走进来,但很快就没了声息。夜半时分,紧闭的房门忽的被推开,然后重重的脚步声走了进来。皇甫云睿已经习惯了在此休息,今晚也不例外。“不要点灯。”抬手正要点亮房中的灯,却忽听到耳边儿传来熟悉的声音。他冷哼一声,待要置之不理,却心思一转作罢,脚步朝床走去,夜虽然深,但他的目力很好,不至于看不到床,更何况凭他的记忆,就算看不到也能找得到。几步来到床边儿,隐约看见床上趟着的人形,他毫不犹豫扯掉身上的束缚,掀被钻了进去。他的行为带着丝急切,这份急切让他微微有些着恼,想他皇甫云睿长这么大,经历过的女子没有上百也有几十个,何时有...

章节试读


几日后的一晚,无月。

晚饭过后,柳燕悠早早吩咐如儿下去休息,自己也早早的熄灭了灯歇下了。

夜色中,似乎听到有开门的声音,似乎有人走进来,但很快就没了声息。

夜半时分,紧闭的房门忽的被推开,然后重重的脚步声走了进来。

皇甫云睿已经习惯了在此休息,今晚也不例外。

“不要点灯。”

抬手正要点亮房中的灯,却忽听到耳边儿传来熟悉的声音。

他冷哼一声,待要置之不理,却心思一转作罢,脚步朝床走去,夜虽然深,但他的目力很好,不至于看不到床,更何况凭他的记忆,就算看不到也能找得到。

几步来到床边儿,隐约看见床上趟着的人形,他毫不犹豫扯掉身上的束缚,掀被钻了进去。

他的行为带着丝急切,这份急切让他微微有些着恼,想他皇甫云睿长这么大,经历过的女子没有上百也有几十个,何时有这般隐忍不住似不经情事的少年般过?

想到这儿他就生气,她不要当他的女人,他就偏要她做他的女人。

肌肤一如记忆中的光滑细腻,他低头吻了下去,鼻间的香气让他有一丝疑惑。

这香味儿不似以往那种清淡的类似荷花的冷香,难不成她用了熏香?为了讨好自己?他心情大好,不觉冷哼,他还以为有多高明哪,不过跟其他人没什么区别,思及此,胸中的欲火竟消下不少,唇角更是讥讽的扯起,跟他耍心计,他皇甫云睿是那么好耍的?

身上的女子吃疼地叫出声来。

皇甫云睿听到叫声,手一扬,床上的油灯被他点亮了起来,人一翻身跳下床去,冷冷的看向床上的女子。

他耳力甚好,听得出来床上的女子并非玉含烟,如今就着灯光证实床上的女子确实另有其人。

厉目一扫,他的眼眯了起来。

厉声道;“怎么会是你?”

床上的柳雅兰浑身一颤,咬紧下唇,原来与柳燕悠商量好的偷梁换柱,却不想这么轻易就被他认了出来,前功尽弃,她现在是又羞又气又不甘心。

“不怪她,是我的主意。”

柳燕悠的声音传来,人也从床下爬了出来。

她原想着等他们交欢时偷偷溜出去的,却没想到还没开始,柳雅兰竟然就被揭穿了,这皇甫云睿难道是属狗的?鼻子这般灵通?

“啪。”

柳燕悠的话音刚落,皇甫云睿已经一巴掌打在她的脸。

“你找死。”

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十足的怒气,他可以容忍她数次冒犯,却不能容忍她对他耍心机。

柳燕悠的唇角流下红色的血丝,却强忍着痛没有出声,只冷淡的看向一旁,他对她的虐待还少吗?她已经习惯了。

皇甫云睿一转目光扫到床上的柳雅兰,冷厉的目光一瞪,冷漠地问:“你就这般想上本王的床?”

柳雅兰见此,眼圈泛红却倔强的咬唇不语,身子也不动。眼前这人不管怎么恶劣,她就是喜欢他,为了她,她连自贱身份都肯了,别的又算得了什么?

见柳雅兰不做声,皇甫云睿一掌将她扫下床去,厉声道:“贱女人,还不滚出去。就凭你,想上本王的床,休想。”

柳燕悠忙抓起一旁的衣服盖在柳雅兰光裸的身上,将她遮掩好之后,起身来气恼地道:“皇甫云睿,你没有心吗?她这么爱你,为了你宁愿进府做你的偏房,你为什么这般轻贱她,她有哪点儿对不住你?没错,今晚她不该出现在这儿,可是我已经说了,这事儿跟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是我要帮她的,要罚你冲我来。”

她说得大义凛然,完全是看不过皇甫云睿不把柳雅兰当人看,她实在是想不出来,他这般的恶劣,柳雅兰为何竟然看上他,她心里甚至在想这柳雅兰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换了是她,早该干嘛干嘛去了,哪里会死乞白赖的赖着?

柳雅兰却一把推开她,狠狠的瞪她一眼,咬着唇披衣跑了出去。

柳燕悠甚是措败,看柳雅兰的样子,分明就以为她使诈陷害。

叹口气,她恼恨的瞪向皇甫云睿,这男人是死人吗?难道就看不出柳雅兰爱他已经爱到了骨子里?这样的女人被他碰上了,为什么还不珍惜?偏要去践踏?

皇甫云睿伸手钳住她的下巴,恨恨地问:“说,为什么要这么做?”

柳燕悠用力的想要挣脱却只是加深了自己的痛楚,遂作罢,瞪着他答道:“没什么,不过是看她可怜,所以顺水推舟罢了。再说了,她是你的侧妃,想要你的子嗣也很正常,倒是你,偏要不想怀你孩子的人怀你的孩子才太不正常。”她说完别过脸去,不再看眼前这张让她恼恨的脸。

皇甫云睿用力将她的脸扳回来面对自己,一张脸更加的冷寒,咬牙切齿的质问:“你就这么不欢迎本王?非得将本王推给别的女人不可吗?”

柳燕悠冷哼一声道:“王爷不是早就知道了含烟的态度了吗?难不成在王爷心里,含烟的拒绝都是在作态?哈,那可真让王爷失望了。”

皇甫云睿恼恨在心,手上一用力,柳燕悠直觉得自己的下巴骨就要在他的手中碎裂,却还是忍痛不出声,一双眼狠狠的与他对视,决不让自己在气势上输他半分。

柳燕悠有些不解,好一会儿才从床上坐起来,手抚着下巴微笑。

早就料到皇甫云睿不会善罢甘休的,果然,很快就有人过来不由分说将她架了出去,拖到了皇甫云睿住的院子。

柳燕悠扫了皇甫云睿一眼,别过头去。

皇甫云睿瞪着她,目光冰冷,薄唇轻启:“打”。

打字才出口,马上就有人上前来,将柳燕悠按在了院中的长凳上,柳燕悠咬紧唇,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一板子已经打了下来。

“啪”的一下,柳燕悠努力想咬住口中那声“啊”不让自己喊出来,但终还是不由自主的喊了出来,这一板子打得太狠了,那打人的用了全力,她虽比寻常女子强些,但仍旧不是钢筋铁骨,怎经得住?

这一板子毫不留情的打下来,她的第一感觉是,她的屁股没了,只是一下就完全失去了知觉,疼?那是什么滋味,她已经感觉不到了,只觉得口中涌上一股咸涩,咸涩化成一股液体自嘴角缓缓流下,她一口气噎在胸口,差点儿痛晕过去。

第一板之后,她已经感觉不到什么叫痛了,只死咬着唇硬顶着,额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落下,她的唇都被咬出血来,脸上的颜色越来越苍白。

皇甫云睿看她硬撑,更是气恼,冷眼看着她的血渗到衣料之外,仍没有喊停的意思。

到后来,不是她不想叫,完全是她已经叫不出声来了,板子直打得她皮开肉绽,昏死过去,皇甫云睿才挥手叫停。

他再挥手,马上有人过来,将她抬了回去。

这一晚上,柳燕悠发了烧,不停的说胡话,如儿一直在床前伺候,看着她身上破碎的衣服,眼泪直在眼眶中打转。

她跟柳燕悠时间不算长,但主子的为人她很敬佩,主子算是少有的敢在王爷面前争辩的女子,她的真她的善都让如儿感触很深。

前阵子,看王爷几乎天天夜宿冷心苑,她还暗地里为主子高兴,以为主子苦尽甘来,却没想到,突然就被打成这个样子。

她轻轻的揭去柳燕悠背上的破布,几次都不忍下手。

破布下的肌肤惨不忍睹,几乎整个背部都被血水染成血红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屁股上更是没有一处完整的肌肤,如儿紧咬着唇,小心翼翼的为柳燕悠处理伤口儿,几次中途低泣。

柳燕悠身子忽冷忽热,情况很不好。

如儿终是没忍住,一大早见她烧还没退,就跑去找王爷。

才冲进院子,就被告知,若是为玉夫人而来那就免了,王爷有令,任何人不得为玉含烟求情说项,否则,一同论罪。

如儿心急火燎的跑回冷心苑,看着床上的玉含烟只想哭。

王爷不点头,也没人敢来为她治病,如儿只好不停的用水给她擦拭,可这么过了一天,柳燕悠还没有醒来的迹象,如儿心提了起来,难道玉夫人就这么没救了?


柳燕悠走进亭子,见那陌生人看着她微笑,自己也便回了他一个微笑,然后看向皇甫云睿:“不知王爷因何事唤我来?”

皇甫云睿冷睇她一眼,似没听到她的问话一般,自顾自的将明小小送到他唇边儿的葡萄吞下,这才冷漠地道:“你艳名远扬,连太子皇兄都放不下,特地跑来看你,本王怎能不叫你来?”

柳燕悠这一听,才明白,原来刚刚朝她微笑那陌生男子竟是太子皇甫云寒,她虽没见过,但却听如儿说起过,似乎她入睿王府之前,在青玉阁颇得一些王公贵族子弟的青眼,而这皇甫云寒据说是里面最出名儿的一个。

她有些无奈,只淡淡道:“太子有心了,含烟不过一介弱质女流,并无特别之处。”

皇甫云寒微微一笑道:“玉姑娘过谦了,相当初姑娘一曲凤凰于飞扬名京城,琴艺确实天下无双,让人回味无穷,今日前来叨扰,也不过是想再听一次,希望姑娘莫要推辞。”

凤凰于飞?柳燕悠皱起了双眉,别说她根本不会弹古琴,就算会,也没办法突然想到什么凤凰于飞的曲子啊?她一时着急,面色就有些犹豫。

皇甫云寒见她面有难色,又问:“怎么?姑娘不愿意?”

柳燕悠忙摆手说:“太子垂青,含烟怎会不愿?只是早前大病了一场,曲艺几乎遗忘殆尽,如今实在是弹奏不出太子所说的曲子。”

“这是真的?”

皇甫云寒看向皇甫云睿问,一脸的询问。

皇甫云睿斜睇柳燕悠一眼,慢悠悠地道:“皇兄,既然她没福气为皇兄献艺,那就罢了。”

皇甫云寒一脸的失望,但还是宽厚地说:“那就真是太遗憾了。不过无妨,玉姑娘才情满溢,听不了琴,吟吟诗也不错,姑娘意为如何?”

柳燕悠一听,头有些大了,强笑着说:“含烟才疏学浅,哪里会吟什么诗?实在是怕扫了太子殿下的兴致。”

皇甫云寒听闻再次被拒,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他还没开口,就听皇甫云睿在一旁说道:“皇兄,这道听途说,总归是靠不住的,你就别为难她了,她进王府已经不短时间,从未听她弹过琴唱过曲儿,吟诗作对就更是没见过,想来定是徒有虚名罢了。”

柳燕悠听他贬损自己,微垂着头并不作声。

一旁的明小小突然插口:“王爷说的这些才艺确实没听妹妹展露过,说不准是不愿在我们这些俗人面前展示罢了。”

皇甫云睿突然挥袖,一下子将明小小摔在地上,冷着脸道:“本王跟皇兄说话,让你插嘴了吗?多嘴!”

明小小俯在地上不敢出声,身子瑟瑟发抖。

皇甫云睿冷哼一声,说了句“滚”,就不再看她。

明小小咬着唇,低头退了出去。

亭子里只余下柳燕悠和皇甫兄弟三人,有关明小小的小插曲就好像一阵风一样被吹走,不留一丝印痕。

皇甫云寒看向柳燕悠,眼神有些复杂。

柳燕悠只不作声,心却一点点往下沉。

皇甫云睿冷哼一声道:“在皇兄面前装什么架子,会的话就去弹,别给脸不要脸。”

柳燕悠低声说道:“我确实不会,至于以前,发生了许多事儿,我不记得了,也许真像王爷说的,不过是别人捧出来的虚名罢了,不提也罢。”

“那就滚。”

皇甫云睿不客气的骂出来,一脸的烦躁。

皇甫云寒摆了下手道:“云睿,别这样儿,既然玉姑娘不愿意那就不要强人所难,一起坐下聊聊天喝喝茶就好。”

他说着,目光温柔的投在柳燕悠身上。

皇甫云睿冷瞪向柳燕悠,厉声道:“没听到皇兄的话吗?还不过来?”

柳燕悠硬着头皮过去坐下,眼睛看着水面。

皇甫云睿的声音又起:“一付死人样儿给谁看?”

柳燕悠手握紧,身子却一动没动。

皇甫云睿扬手就要打,却被皇甫云寒半途拦截,“好了,云睿,别这样。”

皇甫云睿冷哼一声放下手,起身道:“好好陪皇兄,别给脸不要脸。”

他说完,走了出去,脚步重重的。

听到他的脚步声消失在耳边儿,柳燕悠一直紧绷着的身子也放松了下来。

皇甫云寒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点儿,柔声问:“玉姑娘,在这儿受了不少苦吧?”

柳燕悠看他一眼,不觉苦笑。

皇甫云寒叹了口气:“没想到云睿会将你弄到这儿来,之前他就说过要让我们看看你的真面目,我那时还以为他不过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他真的做了,唉,也怪我,若不是我在他面前多提了你几句,他也不会做出这等事儿来,说到底都是我的错,你别怪他。”

他的声音很温和,语气自责,跟皇甫云睿的霸道不讲理完全是两种样子,倒教她有些不好意思了,微微欠了下身说:“太子殿下不用替他开脱,说不说在你,做不做却是在他,含烟却是明白的。”

皇甫云寒还想再说,柳燕悠摇了摇手道:“殿下不用说了,含烟与他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她说着,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算了,那就不说他了,说说你吧?你在这儿过得好不好?”

皇甫云寒问,眼睛柔柔的看着她。

柳燕悠淡淡的看向亭外,“好吗?算好吧?有吃有喝有住的,还有什么不好的?”

“可是你看上去并不开心。”

皇甫云寒接口,声音透着关心。

柳燕悠感觉到了,强笑了下道:“开心?我一个风尘女子,谁会在意我开不开心?”

“我在意。”

皇甫云寒急急开口,在柳燕悠投过来的眼光下红了脸。

柳燕悠不知说什么好,这个太子与皇甫云睿明显不同,而且看起来对玉含烟还蛮有感情,她不知道玉含烟与他有什么样的过往,但这一刻,她能真实的感觉出太子的心意。可不管如何,他是太子啊,她叹口气道:“太子殿下别这么说,含烟承受不起。”

“不,你能,只有你能。”

皇甫云寒神情急迫,伸手捉住柳燕悠的一只手,他眼中的情谊赤裸裸的显现,不带一丝遮掩。

柳燕悠忙抽回手来,低着头说:“太子殿下,别这样,含烟一介风尘女子,怎么经得起太子殿下的厚爱?你我地位悬殊,我从不敢奢望。”

皇甫云寒闻言黯淡了眸子,收回手,情绪低落地道:“是含烟看不上我吧?”他说着叹了口气继续道:“我知道,我虽然身份尊贵,但其实却处处受置,父皇要求我要有太子的样子,不可以做这个不可以做那个,母后要我为以后登基做铺陈,要我娶相国之女为妃,大臣们哪,处处盯着我看,稍有差池便要上书申斥,说我没有太子的样子,可是他们从没有人问过我愿不愿意做这个太子。”他说到这儿看着柳燕悠道:“含烟,我想好了,我要和你一起双宿双飞,就算你身份卑微,可那又如何,我就是喜欢你,不因你的身份而改变,若他们因为你而要废了我这个太子,那也正合我意,我根本不适合做什么太子,我只想和心爱的人在一起过平淡的日子,含烟,你愿意跟我走么?”

柳燕悠不知说什么好了,她万万没想到太子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承认她有被感动,可是她终究不是玉含烟,感动也仅止于感动而已,但她不想太过打击他,只好低着头柔声说:“太子殿下千万别做这样的傻事来,如若真的这么做了,含烟更不敢接受殿下的情谊了,含烟一介弱女,怎能再担上误国的罪名儿?”

皇甫云寒面色一怔,随即想明白了,眼中的光芒散去,失落地问:“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们怎么样才能在一起?我一直在找你,他们却都瞒着我,若不是我一直求,他们是不会告诉我你在这儿的,我知道了之后就第一时间赶来,我知道我还是来晚了,可是含烟,我对你是真心的。”

柳燕悠叹了口气,幽幽地说:“殿下别再说在一起的话,含烟如今已非清白之身,更不可能配得起殿下。殿下行事温厚,又是未来的皇上,必定会有女子倾心,天下之大,必定有更好的女子等着殿下。”

皇甫云寒捉住她的手,急急地说:“含烟别这么说,自那日得见芳容,我就认定了你是我今生的爱人,没有了你,再不会有其他人。”

他说着,黯然松开手,一脸的失意。

柳燕悠不知劝他什么好,只默不作声,看着亭外的碧波出神。

她很羡慕真正的玉含烟,不管玉含烟对皇甫云寒的情谊如何,能得皇甫云寒的青睐也是她天大的福气,可是命运总是捉弄人,如今她却已经是皇甫云睿的小妾,虽然不甘不愿,可却已经有了事实夫妻,在现代都受诟病,更别说在这个帝制时代,别说她对皇甫云寒并无爱意,就算真有,也不可能再与他一起让他蒙受世人的鄙视。

皇甫云寒郁郁离去,背影萧索。

柳燕悠看着他的背影叹气,她实在同情他的。

“哼,怎么?遇到更尊贵的,开始可惜自己没有提早一步下手了?”

鄙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她转头,正对上皇甫云睿鄙薄的眸。


两人的对话听话柳燕悠一头雾水,她一脸莫名的望向凌箫,希望他能给自己答案。

凌箫还没开口,顾妈却突然拉着她的手跪了下来,“娘娘可以瞑目了,我找到公主了。”

柳燕悠有些迷惑,这是什么情况?她看看顾妈,目光又移向凌箫,可凌箫似乎也心存疑问,松开了她的手,上前一步抓住顾妈的臂,急切地问:“顾妈,你确定她是吗?”

顾妈抹了下眼泪,站起身来,“你既然带她过来,应该是已经看过她身上的胎记了吧?”

凌箫点点头,顾妈激动地抓紧柳燕悠的手:“那就确定无疑了。她身上的胎记再加上这张脸,十成十就是失踪的公主了。”

“公主?我?!”柳燕悠一脸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的鼻子,“你们是在说我吧?”

“没错,你就是我一直在找的人。”

凌箫回身面对她,眼中的激动无法掩饰。

“你们确定?不会是认错人了?”

柳燕悠还是不敢相信。

顾妈妈坚定地摇摇头说:“公主,老奴别人可能会认错,但绝对不会认错公主,公主自出生身上就有块蝴蝶形胎记,老奴可是记得清楚。”

胎记?柳燕悠微蹙起眉,她怎么不记得自己身上有胎记来着?

“既然凌公子确定你有胎记,位置又与公主相仿,再加上你这张脸,你必然就是小公主无疑了。难怪你会不信,这一切都是老奴的错,当年城破,皇后娘娘命我保护公主出逃,当时你不足一岁,老奴带着你投奔凌府,却不料半途遇乱党搜查,一时慌乱将你藏在了草丛中,谁知待乱党离开后再去寻你,你已不见了,说到底是老奴的错,这些年来,老奴日日自责,怪自己负了娘娘的托付,日日生活在悔恨当中,没想到公主福大命大,到底还是被凌公子找到了。”顾妈妈说到这里满眼热泪,泪水在她脸上纵横,让人不禁唏嘘。

“您说什么胎记啊,我怎么不知道?”

柳燕悠疑惑地张口问,她是真的不知道她自己身上竟然还有胎记,记得洗澡也看过自己的身体啊,并没发现什么啊。

“公主,你不知道也属正常,那胎记位置特殊,你自己怕是看不到的,旁人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估计也不会注意到。”

顾妈抹了把眼泪说道。

“在哪儿?”

柳燕悠忙问。

顾妈听问,竟然有些说不出口的样子,拉过她凑她耳边儿说道:“右臀。”

柳燕悠微红了脸,这地方确实特殊。

顾妈接着说:“老身和凌家已经寻你多年,真是上天不负苦心人,总算找到你了。”

顾妈说着,又流下了眼泪。

“顾妈,别哭了,人找到了,应该高兴才对啊。”

凌箫在一旁插嘴。

凌箫一开口,柳燕悠马上想到,他既能确定她有胎记,这不是意为着他看过她的身体了?可那么私密的位置,他是怎么发现的?一想到他竟然看过她那么私密的部位,她的脸就开始发烫,开始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顾妈牵着她的手,抹了把眼泪说:“凌公子说得对,今天是高兴的日子,你看老奴,真是老糊涂了,走,让老奴好好瞧瞧您。”

她说着,牵着柳燕悠的手往船舱里走,边走边说:“公主,您怕是不知道,您和年轻时的皇后娘娘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比娘娘多了一份英气,来,跟我来,我这儿还收藏着皇后娘娘年轻时的一张自画像,看了,你就知道你和娘娘有多像了。”

柳燕悠带着疑问走进船舱,很快,顾妈就从休息的地方取出一个盒子,那盒子看上去很古朴,一点儿都不华丽,顾妈却好像捧着宝贝一样的小心翼翼。

她从怀里取出一把钥匙,小心的打开了盒子,从里面取出一卷纸来,那纸张有些发黄,想来有不少年头儿了。

纸上画着一位年轻的女子,青衣环佩,眉目如画,飘飘若仙,果然与她如今这张脸有八分相像。

“她,就是我娘?”

她带着疑问开口,说出的话还是有些不太有底气,她不过拥有了玉含烟的身躯,可却是柳燕悠了。

顾妈含泪点头说:“这是小姐小些时候的画像,如若是后来做皇后时的画像,那就更像了,简直是一模一样。”

柳燕悠不知说什么才好,从她闯入这个世界以来,一切好像都脱离了常轨,而如今,这条道似乎越走越偏了。

“公主可还是不相信?”

顾妈看到柳燕悠在发呆,擦掉眼泪问。

柳燕悠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我从来不知道这些。”

顾妈又开始流泪:“都是老奴不好,当年若是再小心些,说不定公主就不会丢,这些年,您在外怕是受了不少苦吧?”

受苦?柳燕悠不知道做何回答,以前的玉含烟有没有受苦她不知道,但若没受苦,真正的玉含烟怕也不会走上绝路,而她这突破时空闯入的灵魂怕也不会进入这具身体吧?而自她穿来至今,说受苦,可是实实在在的,想着曾经被皇甫云睿折磨的日子,她低头沉默。

顾妈红了眼眶,将她抱紧,连声说:“回来就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柳燕悠到了下榻的住处还是如在梦中,公主唉,她竟然是前朝皇室唯一的公主——司马云燕!

事情的演变似乎太快了些,她才刚刚适应她青楼女子的身份,却不想,转眼,她就贵为一国公主,虽然是个前朝落魄的公主。

哈!躺在点着薰香的卧室里,她了无睡意,只觉得一切太不真实了。

目光在房间里逡巡,这卧房似是有人精心布置,粉色的纱缦将内外隔开,床柱上雕着花纹,透着贵气,就连身下的锦被都绣着凤鸟,被面柔软,一看就不是平凡人家会用的。

从今以后,她就是公主了?

可她一个破国的前朝公主要做什么?应该做什么?她毫无头绪。

眼瞪着床帐,脑子里却一片烦乱,一会儿想逃亡前的事儿,一会儿想着凌箫最近奇怪的眼神,一会儿又想着皇甫云睿那恶徒,不知他还在追捕她和凌箫吗?

说起来,她现在的身份是前朝公主,那她与皇甫云睿不是成了仇人?哈,真是冤家路窄,他们竟然是仇敌!

耳边儿听着房外的风声,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就这么烦乱着,最终还是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是清晨,阳光透过窗子照进室内,经由纱缦透进床上,落下斑驳陆离的光影。

柳燕悠从床上坐起身来,一时还有些分辩不清此地是何处。

外面的小丫头却已经听到声音,掀帘走了进来。

“公主,您醒了?奴婢叫小红,是公子吩咐来服侍您的,让奴婢服侍您梳洗吧。”

小丫头说着,放下水盆,走过来扶她下床。

柳燕悠忙开口:“不用了,我自己来吧。”

“那怎么行,公子吩咐过,若是小红服侍不好,公子会生气的。”

柳燕悠见她一脸为难,也不好再阻止,只好任由她扶持自己下床,替她穿戴好。

今天她一身青绿的衣裙,腰间一条空绿腰带,腰间丝绦低垂,清爽怡人。

小红拉她到镜前坐下,笑问:“公主今天要梳什么发式?”

柳燕悠摇头说:“随便。”

“嗯,那就梳仙女髻好了,配公主今天这身衣服正好。”

柳燕悠笑笑不说话,任她在自己身后梳发挽发,一通忙活。

终于梳好头发,插上一支碧玉发钗,小红笑嘻嘻地说:“公主真美,这样子真像是荷花仙子,等下公子看了一定喜欢。”

柳燕悠看向镜子,还是不太适应自己这般飘飘若仙的风姿。

让她直感觉一切都不真实,这眉目如画的女子真的是如今的自己?

“公主起床了吗?”

门外传来凌箫的声音。

“起了,起了。”

小红连声应着,伸手扶她站起身来。

柳燕悠抬步出门,就看到凌箫站在门前,看到她,眸中闪过惊艳。

“你真美。”

他毫不吝啬夸奖,目光中尽是赞赏。

柳燕悠看向他,清晨的阳光照在他身上,他高大的身形似笼上一层金黄色的光雾,眉眼清俊的让人目眩神迷。可一想到他看过她的裸体,她的脸就发热,有些无法面对他。

“走吧,该去吃早饭了。”

凌箫走过来,朝他伸出手来。

柳燕悠看了下他,又马上移开目光,不自在的握紧拳头,想要出声说自己走,他却不给她出口的机会,抓住了她的手包裹在大掌中,拉着她转身向外走去。

手掌的肌肤传来他手掌的温度,灼热得让她想要抽开手来。

他却似乎感觉到了她的逃意,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一路穿廊过户,路过的假山流水,树木花草她都没有心思去欣赏,只觉得两人相牵的手在发烫,烫得她无心去思考。

来到饭厅,饭菜已摆上桌,青的红的,绿的,白的,散发着香气,看着就让人有胃口。

顾妈和先前在船在见过一面的那名年轻女子已经在座。

凌箫朝她们点了点头,拉着柳燕悠入座,亲自为她布菜。

“别,我自己来吧。”

柳燕悠想阻止,他却只看她一眼,依然我行我素,夹了一筷菜放进她的碗里说:“吃吃看,听顾妈说,这是您母亲以前最爱吃的,你尝尝看。”

柳燕悠不好却他好意,夹入口中咀嚼,菜丝清爽可口,酸甜口味,很是好入口。

她点头笑:“确实很好吃。”

“那就多吃些。”

凌箫说着又夹了一些放进她碗中。

“箫哥哥,人家也要。”

那年轻女子娇声发话,语气中带丝幽怨。

“青虹,你想要人帮你,就快些出去找个趁心的夫婿去。别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和我瞎闹,以前就算了,如今云燕在,可不能叫她误会了。”

凌箫笑着开口,扫了那女子一眼,目光转向柳燕悠时又趋柔软。

“是啊,丫头,可不能再没大没小了。对了,凌公子,公主找到了,你和公主的婚事是不是也该办了?”

“婚事?什么婚事?”

柳燕悠一惊,抬眼看向顾妈。

顾妈笑着说:“看我这记性,昨天只顾着高兴了,也没跟您提,公主您怕还不知道吧?凌公子是您指腹未婚的夫婿。”


随后的几天中,皇甫云睿没再来过,玉箫公子也没再出现。

柳燕悠安心的养伤,只偶尔会替玉箫公子担心,那个人与她虽是一面之缘,但不知怎么的,总似有些牵连,那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直到一天晚上,她朦胧之中感觉到什么人进来,还没出声,就嗅到一阵异香,人即刻昏迷了过去。

再醒来,她敏感的发现了异样,这不是她的房间。

正想开口叫人,门吱呀一声开了,玉箫公子从门外进来,看到她醒了,马上快走几步来到床前,柔声问:“醒了?感觉怎么样?”

“这是哪儿?”柳燕悠开口询问,并没有多理会他言语之间的关心。

玉箫公子微挑起眉,嘻笑着说:“反正不是睿王府。”答完又问:“怎么样?我说过要带你出来的,我做到了。”

柳燕悠叹口气,半晌才道:“你不该这么做的。”

玉箫公子面色微恼,生气地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你身上的伤还少吗?他那么待你,你竟然还不想离开?!”

柳燕悠摇摇头说:“我当然想要离开,只是我并不想连累别人,玉公子,你只身一人或许并不怕他,可如今我身有重伤,一介弱女,你带着我,势必会比一个人麻烦多了。”

“哼”,玉箫公子冷哼了一声才道:“你以为我会怕他?别说带着你一个人,就算再带多两人,我也有办法逃脱。”

他说着,两道眉自负的挑起,很不将皇甫云睿放在眼里的样子。

柳燕悠无话可说,只微微叹口气说:“就算如此,你我萍水相逢,让我如何报到你的大恩?”

玉箫公子扯唇笑了,伸手挡在唇间道:“你想说话不算话么?”

“哦?”柳燕悠有些不明所以。

玉箫公子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记得我们说过这个问题的,我告诉过你了,我不要钱财,只要你!”

他故意加重了最后三个字的语气,脸上的表情更是正经的不能再正经。

柳燕悠还是不敢相信,瞪大双眼反问:“我?”

玉箫公子认真的点头,“你。”

柳燕悠苦笑一声,看着他说:“难道你也看上我这付蒲柳之身?”

“也?你以为我跟他一样?”

玉箫公子恼怒地问,一双眼瞪着柳燕悠,仿佛她只要敢说“是”,他一定会要她好看。

柳燕悠不以为意地直视他的眼睛问:“难道不一样吗?”

玉箫公子瞪了她好一会儿,她很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怒气,在她以为他会打她的时候,他突然拂袖而去,只留给她一个充满怒气的背影。

柳燕悠试着起身坐起来,不小心碰到受伤的臂,痛得她倒吸了一口气。

好容易才坐起身来,她认真的打量眼前的所在。

看上去显然不是客栈,屋子里除了这张床,几乎没什么别的东西,很是简陋。

她下床想推门出去,却发现门被玉箫公子从外面锁上了,她根本就出不去。

心下悲凉顿生,离开了皇甫云睿,她算是逃离了火坑了,可如今这情形,似乎又掉进了另一个虎口。

怪道人常说“红颜薄命”,她若不是穿成玉含烟,只怕不会有这经历。这一切起因不过是她如今这张面皮,想来好笑,世人常赞的美貌她如今有了,可却根本不想要这美貌,对她来说,若能平淡安乐,倒还是丑些的好。

玉箫公子并没有冷落她太久,当天晚上,他就又跑了过来,只是脸上没有了嘻笑,换之的是一张冷面。

柳燕悠还没来得及问他这是什么地方,就被他伸指一点,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再醒来,他们又换了地方,这一次,一眼就看出是客栈。

他们在这家客栈大概呆了有一天的时间,柳燕悠就又被点了睡穴换了地方。

第三次醒来之后,她决定一见到玉箫公子就先开口问问题,省得再次被莫名其妙的点穴运到下一个地方。

这一次她没等多久,因为是在野外,他就坐在火堆的对面,正烤着一只打来的野味,香味儿四溢,柳燕悠不觉吞了口口水,坐了起来。

“玉公子,我们这是在哪儿?”

柳燕悠咽下口水,开口问,她可不想再次稀里糊涂的被他带着跑。

玉箫公子头都没有抬起,在柳燕悠以为他是不可能会回答她的时候他开了口:“我姓凌,单名一个箫字。”

柳燕悠被他意外的介绍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她还是很知趣的换了称呼,“哦,凌公子。”

凌箫终于抬头瞪向她,看样子还在为那天她的话而生气,他的脸一点儿都没有往日的痞气。

柳燕悠也有些不大好意思,不管怎么说,这个人总是将她从火坑里救了出来,虽然他的动机不明,但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了,她实在不应该用那样的话来攻击他的,想到这儿,她真诚的说:“对不起,如果我的话让你不舒服的话,我收回。”

凌箫看着她,并没有说话,眼睛里也没什么温度,让人猜不出他的想法。

柳燕悠识趣的闭了嘴。

过了好一会儿,凌箫一字一句的开了口:“我跟他不一样,我不会那么对你。”

他说完,转过头去,专心烤肉,不再理柳燕悠。

“我相信。”柳燕悠有些尴尬的接口,后面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又觉得有些矫情了,似乎她与他之间还没到那么熟悉的程度,而且,对凌箫,目前为止她所知的也不过就是他的名字还有他有不错的功夫而已,实在不敢说了解。

凌箫将烤好的肉分给柳燕悠,两人安静的用完了餐,然后各自躺下休息。

想来在这几天里,凌箫有给她换过药,她每次醒来都发现自己的手臂被重新包扎过,而且一次比一次感觉好,到今晚,手臂已经可以动了,虽然还是有些痛。

因为身边儿有人,更因为太久没有洗澡,身上痒得难受,她翻来覆去了很久都没有睡着,直到身边儿传来凌箫均匀的呼吸声,她终于做了一个决定。

轻悄悄的起身,生怕把凌箫惊醒,她蹑手蹑脚地走开去,顺着嗅到水气的方向走了一段路,幸运的发现了一个水塘,朦胧的月光照在水面上,波光鳞鳞,水色清亮。

她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脱下衣服下去清洗,可惜手臂仍未完全好,动作有些僵硬,费了番功夫她才把衣衫脱下,小心的走下水去。

她很专心的清洗身体,虽然水有些凉,好在她在现代就经常洗冷水澡,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

洗完澡,她上岸穿衣,这种古装穿起来实在麻烦,她有些想念现代的服装了。

笨手笨脚的穿好衣服,刚一转身就被身后出现的人吓了一大跳,一个没站稳,整个人都朝水塘倒去。

凌箫伸手想要捉住她的手,又想起这是那只伤臂,他转而想要捉住她的腰带,可惜力道已迟,不但没把她拉住,自己也被她带倒,结果两个人双双倒进了水里。

费了一番周折才双双上岸,他却似迫不及待的将她抱回火堆旁,不管不顾的就要脱她的衣衫,她抵抗不过他的蛮力,终于一掌打上了他的脸。

静夜下,这声清脆巴掌声显得格外响亮。

她愣住了,他也愣住了。

还是她先清醒过来,翻滚着逃离他的怀抱,抱着膝坐蹲坐在他的对面儿不言不语。

感觉到凌箫凝神她的热烈目光,她如坐针毡,这一刻,她真愿自己是无盐女,若是这样,她也就不会再次被辱了吧?

“你别怕,不是你想的那样。”

凌箫的声音响起来,似乎还带着一股震惊的余味,他是没想到她会打他吗?

柳燕悠直盯着闪动的光苗,没有接话,这时候,她也无从接话。

过了一会儿,感觉到凌箫起身向她走过来,她整个身体都紧绷了起来,他还不罢休吗?若他要用强,她根本无力抵抗,虽说在现代也是练过强身功夫的,可她的那几拳脚哪里抵得过他?

她心里紧张而又颓丧,怕自己会再一次变成别人的砧板上肉,无力反抗。

意料之中的危险并没有来临,凌箫在她身前蹲了下来,温柔地说:“烟儿,别怕,我不……算了,先不说这个了,你身上衣衫都湿了,换下来烤烤吧,这样穿着会生病的。”

他言辞恳切,不像是在说谎,她抬头看他,一眼就看穿他眼中的激动余温,若真是为了怕她生病,他的情绪未免也太激动了些。

凌箫看见她的反应,叹了口气说:“烟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误会了,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只是……”他接连说了几个“只是”却说不出后面的话,面色似乎也很为难。

柳燕悠抱胸平静的看着他问:“你只是情不由自己,是吗?”

她的问话里带着深深的不认可,浑身也都是戒备的姿势,让凌箫很是受伤,他起身走回到原位坐下,冷硬地说:“随你怎么想吧。”

他说完,自顾自的脱起衣服来,似完全当柳燕悠不存在一般。


再醒来时,人已经身处地牢。

柳燕悠从乱草堆上坐起来,头一阵眩晕。

伸手抚额,好一会儿才感觉好些。

回想昏过去前发生的事儿,她暗怪自己太过倔强,也对皇甫云睿估计偏差,他根本就不是正常人类,那些学过的激将法什么法都不管用,他根本就是喜怒无常,完全凭他自己意志行事的偏执狂,而她竟然和一个偏执狂对抗,也是傻到家了。

她往后退了点儿,靠在墙角叹气。

地牢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发霉的味道,很让人压抑。

不知道这一次皇甫云睿会怎么对她,说不定一怒之下杀了她也不是不可能,她闭上眼,无声苦笑。

真是的,还是见习检察官哪,当初学的那些心理学都丢给老师了吧?要不然,她早该知道,对付这样的偏执狂根本不该用对抗的手段才行,可是人都是这样,知道是一回事儿,真的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儿,她不是不知道不该对着干的,只是让她对着他曲意逢迎,她根本就做不到。她所受的教育里面,只有相爱的人才会有那样亲密的关系,而跟他,她根本是厌恶,怎么可能逢迎?

叹口气,她只有苦笑的份儿。

若她是傻子或者荡女或者会好些,就不会有这种冲突了,也不会落到现在生死未卜的地步。

想到生死,不知道若是皇甫云睿真的要杀她,她会不会再次神奇的穿越回去。

正想着,听到牢门打开的声音,然后就是一阵脚步声,很快,她就看到如儿提着篮子跟在牢卒后面走进来。

她打开篮子,将饭菜一一端出来摆在地上,对柳燕悠说:“玉夫人,你饿了吧?快吃吧。”

柳燕悠是真的饿了,是以也不客气,拿起筷就吃了起来。

吃完饭,如儿收拾完碗碟离开,柳燕悠靠墙假寐,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

她是被开门声惊醒的,一睁眼,就对上皇甫云睿黯沉的眸子和那张冰冷的脸。

见她醒来,皇甫云睿一声冷哼,走近一步,居高临下的瞪视着她。

柳燕悠移开目光,叹口气问:“王爷这是来看我死了没吗?真是抱歉,我还活着。”

皇甫云睿双眼一眯,冷声问:“你就这么喜欢激怒本王吗?还是你以为本王真的不敢杀你?”

看着皇甫云睿更加冷肃的面庞,柳燕悠似乎突然就想通了,他若要她死,她是没有任何抵抗力的,既然如此,索性死的有骨气一些。是以扯唇讥笑:“王爷有什么不敢的事儿吗?含烟不过是一介草民,哪敢奢望,只不过,人都有所为有所不为,我虽出身卑微,却也有我的坚持,横竖不过一死,我又不是没死过,王爷觉得拿死来威胁我有意思么?”

皇甫云睿目光冷冽,忽的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面对着他。

他的目光很冷,犹如腊月的江上寒冰,那寒气直渗入人心里,饶是柳燕悠心理素质过硬,还是被他瞪得心里发毛,努力控制才没有让自己退缩。

皇甫云睿冷笑一声,“本王倒是忘了,你不怕死,很好,不过,你应该还记得本王说过的话,若是你死了,本王会要整个青玉阁的人为你陪葬,你应该知道本王一向说到做到,如果你不介意多带几缕冤魂上路,你就只管激怒本王好了。”

他说完,松开她的下巴,一脸冷厉地转过身去。

柳燕悠不怕死,可却怕连累别人,她咬了咬唇,还是软了下来,开口道:“王爷,人的命都只有一条,含烟哪敢不珍惜,只是含烟一向以为只有两情相悦才能琴瑟和谐,所以作不到在王爷面前曲意逢迎,含烟不敢要求王爷对含烟用情,但至少也要给含烟适应的时间,这样也不行么?”

皇甫云睿听完,一言不发的离去。

柳燕悠摸着被捏疼的下巴想想刚刚自己视死如归的劲儿不由得苦笑,对付皇甫云睿果然还是不能硬碰硬的,虽然刚刚自己的软话他没有回应,但他也没有再发飚,怎么说都是一种好现象了,想着她心里松了一口气。不管他会不会给她时间,至少,她现在不用死了。

第二天,如儿离开之后,柳燕悠闭眼休息。

在牢里,她真的是体验了一把猪的生活,只能是吃了睡睡了吃,现在她是万分怀念在外面的日子,虽然皇甫云睿禁了她的足,不许她离开冷心苑,可好歹还有个院子,还有她的菜地可以忙活。

想想就觉得自己不智,干嘛不一开始就采取软语攻势哪?

可是理论都只是理论,面对皇甫云睿这样强取豪夺的男人,她根本是第一反应就是愤怒反抗,只是钉子碰多了,总会长些记性,就像她现在这样。

胡乱想着事情,不知何时就又睡着了。

当她耳边儿听到细微的响动,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一个黑衣人朝自己扑了过来,她多年的训练此时排上了用场,就地一滚躲了开来。

那黑衣人见她醒来,也不罢休,换了方向,再次扑过来。

柳燕悠大声叫“救命”,眼却死死的盯着那个黑衣人,看身形是个男人,可是谁想要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