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期的誓言哪能在今天兑现。你别为了让我开心说这种玩笑，不好笑。”锦稚缘用玩笑的方式回应着认真的孟景颢。

“我是认真的。我从十几岁就喜欢你。”

孟景颢没有承认这是场玩笑，他无比认真的眼神看的锦稚缘心里发毛。

“那你爱我什么？”锦稚缘牵起他的手，把他拉上平面。

两个人的距离如此近，近到胸膛贴着胸膛，手牵着手。

“我爱你这个人。”

“你跟你的前女友也说过这样的话吧。”锦稚缘在确保他安全之后放开了他的手，并后退两步保持距离，却被他再一次抓住手，拥入怀中。

“没有，我没有跟她们说过这样的话。我跟她们都是逢场作戏，就像是你当年学抽烟是为了气我一样，我跟她们交往也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

锦稚缘挣扎着要逃脱他的怀抱，却被他抱的更紧。

“你知道的那些就是我所有的前女友，在那之后到现在，我都没有再谈过一个。除了不能让你做我第一任女朋友之外，我所有身体上的第一次都能给你。”孟景颢说的非常用情，锦稚缘挣扎的非常用力。

“你这意思，是在为我守贞节？”稚缘停止挣扎，不可置信地看着孟景颢。

景颢点点头，眼睛看着稚缘饱满如玫瑰花瓣的唇。他想要吻她，要娶她做妻子。像爸爸对妈妈、邻床的大妈对大爷一样不离不弃，生死同眠。

锦稚缘躲开了，孟景颢的嘴贴到她的耳环上。

“哥。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听我说。”

她用尽全力地挣脱，后怕地举着两只手在胸前做防护姿势。

“不论我是孟景斓还是锦稚缘，你…孟景颢…都是我哥。我们之间有亲情，但绝不是爱情。”

景颢看着她摆在身前的拳头，哼哼笑道：“对不起。妹妹。”

病房里传来一声嚎哭，听声音是李欣。

稚缘和景颢顾不得什么，快速走回去。

赵秋华的病床边围满医生护士，李欣趴在床上，哭喊声撕心裂肺。稚缘不敢再走近看，她已经看到了监护仪器上那条平稳的线……

李子树的叶子在一夜之间全部落光了，树杈上光秃秃的。景颢还没有回来，蔡如洁的腿脚不支持她去清扫落了满院的树叶。

她今天除了吃饭和睡觉，就是坐在藤编椅上打毛衣，看窗外。看着大门外什么时候能走进来她的亲家母。

姨姥走了，享年七十岁。

葬礼办的轰轰烈，热热闹闹的。吹吹打打的戏班请了两批。三天葬礼，李欣几乎不吃不睡。锦稚缘也悲痛欲绝。

李欣接受着前来吊唁的亲戚们的节哀，听着她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惋惜她的妈妈，看着丈夫忙碌的身影和儿子、稚缘麻木的样子。

最后的视线落到母亲的遗像上，黑白色的照片里的妈妈还在微笑，好像她要通过笑容告诉女儿，不要为她的离去而损毁自己的身体，她去了，去和自己的姐姐和外甥女团聚在陌生的某个国度，她是幸福的孩子，在自己的爸爸妈妈面前，在两个姐姐面前。

依照农村的习俗，她的父母要合葬同一处墓穴中。

当棺材落入坑穴后，她的孩子们哭声震天动地。

人的一生结束了，李欣正式变成了没有父母的孩子。她要学着做真正的大人，为自己的孩子遮蔽风雨。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妈妈的新家回到自己的家的。她只知道现在她坐在沙发上，而对面两个人是锦康年和方林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