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似的从我身边匆匆而过。

我把她叫住，关心地问她：“最近还好吗？”我知道自己问了句废话，但不这样说我又不知如何开口。

晓小小声回答：“还好。”

我说：“都过去了，没有什么难过的，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

她说：“谢谢你。”说这话时晓小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却是慌乱而躲闪。

在这小镇上，我与晓小应该算是走得比较近，在我面前她都是如此不安，真不知她怎样去承受那些风言风语。

几天后，我叫上怀东去小学看晓小，怀东就说我们早该去看她，不知这段时间她是怎么过来的。我说你就不会主动去看她啊。怀东说他去怕她难堪，让她更难过。

我俩敲开晓小的房门，晓小还略感意外，不冷不热把我俩迎了进去，进门后我们三个人一下子不知说什么好，气氛有点不尴不尬，我没话找话说那流氓没来了吧。晓小说来是没来了。怀东立即接过话说还敢来看我不揍死他。

晓小说多亏了你俩，晓小说这话时对我俩笑了笑，以示谢意，却是一脸的苦笑。

我们东拉西扯有一搭没一搭聊着，空气似乎都不太流畅。晓小也是不自然地局促，就像老师面前一个犯了错的小学生。我和怀东坐了没多久也就走了。

在路上，我对怀东说以后你要多去找晓小聊聊天、开导开导她。怀东说现在镇上的人都把她看成红颜祸水，他再去还不定把他说成什么。我说你一个堂堂男子汉还怕别人说你什么？怀东听了默默不作声。

我不知道怀东以后去没去找过晓小，但他隔三差五叫我去小学打乒乓球，以往都是到中学去打，中学的各方面条件都更好，小学的乒乓球桌相对简陋，但球桌就在老师的宿舍楼前，怀东总是占着面对晓小宿舍的一方，打着打着就看着晓小的宿舍发
来却是对我的背叛。我伤心、愤怒、恶心，我无法忍受。”

怀东停了停，长叹一口气，说：“离婚时我俩结婚刚好7年，难道真的应了那句七年之痒。”

我安慰他说：“现在离婚是很正常的事，不要有太多的伤感。”

怀东摇了摇头说：“离婚也许对别人来说是一件平常事，对我就是一种耻辱，你知道为了她我受了多少委屈与白眼，最后却是这样的结果，怪只怪我被当时情景迷住了。”

怀东吸了一口烟，深情地回忆：“我恐怕今生再也忘不了那一刻，在蓝天白云下，一个美丽的女孩一蹦一跳，轻轻拍着巴掌，脑袋一左一右，唱着一首美丽的童谣，她是那样的天真无邪，有如仙女般圣洁高雅，为什么这份纯真就不能像这首童谣一样经久不衰？”

是啊，我们都是在美丽的童谣中长大，随着时间的流逝，美好童谣却离我们渐行渐远。

了，两人家里又都在农村，不仅不能帮衬，还要他俩接济。怀东做生意这么几年也没赚到什么钱，家里的支出主要靠她，这也是晓小对怀东最不满意的地方。

房子是中国人一生中最大的事，就在晓小为钱而焦头烂额的时候，黄老板把一万元钱送到她面前，他说学校里就只她没有交清钱，让她去把钱交了。晓小不接，黄老板说就算作预支她辅导他女儿的课时费，以后给他女儿做家教就是了。

晓小想想房子，想想自己仍然租住在别人的房子里就没有勇气拒绝。

晓小收了黄老板的钱他再请去吃饭就不好推辞，有一次，晓小喝酒喝得晕乎乎，黄老板要送她回家，她下车却发现是家宾馆，晓小要回家，黄老板把她拉进了房间。

黄老板再送晓小BP机，晓小就心安理得收下了，也正是BP机让怀东发现晓小与黄老板的猫腻。

我把黄老板叫到另一间办公室，毫不客气对他训斥一通，黄老板嗷嗷直叫他俩是你情我愿并没违法。我说是没违法，但一个人要不要脸面，要不要道德，是不是要把你老婆叫来。黄老板这才不作声。

我说：“希望这事到此为止。”

黄老板说：“好的、好的”

我把黄老板收拾一通后又去安慰怀东，我说晓小也是一时糊涂，你就多担当一下，原谅原谅她，我还说了许多，怀东就是青着脸，直到他俩离开派出所，怀东都没对我说什么。

我看着他俩的背影，不知我的话对怀东能起多大的作用。

几个月后，我在一家茶楼里遇到怀东。我问他与晓小怎样啦？他说离了。我非常惊讶又觉得是意料之中的事。

怀东苦着脸对我说：“这次晓小又把我的心碾碎了，上次是我对她心痛得而碎，这次是她让我绝望得而碎，我对她付出一片真情，作出那么多牺牲，换
，很少去买东西，但走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置身人来人往的人群中，看看各商场、店铺中琳琅满目的商品，在晓小看来都是一种享受。

有时晓小会一个人漫步在我市的街头巷尾，流连在繁华的中山路与鼓楼路，不为别的，只为好好体味城市的味道。她就想：要能生活在城市该是件多么美好的事。

晓小为了这个美好的愿望更加努力学习，她想用优异的成绩来实现自己的愿望，事实上她的成绩也保持在前列，当她一次次手捧“三好学生”证书时，晓小仿佛觉得自己离梦想越来越近。

只不过晓小的梦想因一场致命的邂逅而改变。

那是师范三年级的国庆节，学校放假，晓小兴高采烈去汽车站买票回家，不料钱包被偷了，虽然钱不多，可没法回家，正当她又气又恼时，他出现在晓小面前。

晓小至今清楚地记得当时的情景，他穿着一件黄底细格子T恤衫，留着当时最时尚的费翔发型，一张脸充满了青春阳光，两只眼睛出神望着她。他问晓小去哪里。晓小本不应答理他，或许是他专注的眼神吸引她，晓小不由自主告诉了他。他说正好他也去哪里，转身就去买张车票塞给她。

于是，在这个秋高气爽的日子里，晓小和一个陌生的男孩坐在回家的车上，内心流淌着回家的喜悦和陌生男孩带来的新奇与遐想。

在车上，他告诉晓小他叫范辉，在一工厂里上班。范辉问晓小去干吗？晓小说回家啊。他说你家在这里，这山沟里都能出你这样的美女，城里的姑娘都该惭愧得去上吊，他妈的都应该到山沟里去脱胎换骨。晓小说见了女的你都是这样吧。他说我呸，见了丑女我理都懒理。晓小问他去干吗？范辉说他也回家啊。晓小说怎么看你都不像是这里的人。他说怎么看你也不像个师范生倒像是个电影演员...... 他还说了许多，满嘴的油腔滑调，不过还是油得晓小心里舒舒服服。
离开小镇后我们三人正儿八经聚在一起，所以特别开心，说起在小镇上快乐的日子，我们哈哈大笑，谈到他俩相爱的不易，两人也是一笑而过。怀东说要谢谢晓小给他爱，晓小说要谢谢怀东让她重拾自信，一会儿，怀东给晓小挟菜，一会儿，晓小又给怀东挟菜，两人还是那样恩爱、亲热。

当时，我还是个单身狗，看到他俩这个腻乎劲，真是让我羡慕嫉妒恨。

当然，还是真心为他俩感到高兴。

城里的工作可没有乡下那样轻松、悠闲，每天都是忙忙碌碌，晓小的六小又离我派出所较远，一年到头能遇见的机会少之又少，我只是零星知晓怀东的一点情况，起初怀东是做服装生意，后来改做鞋子生意，中间还做过一段时间童装，总之怀东的生意并不顺畅。

虽然平时我和怀东、晓小的联系很少，但每到过年的时候，我们总会通过电话相互拜个年、问句好，这份感情就像一坛陈年老酒醇厚、绵长。

应该是在三、四年后，也就是1999年6月的一天晚上，我在派出所值班，记得是将近10点钟，我接到一个报警电话：绿鹰宾馆某某房在嫖娼卖淫，我与另两名民警立即赶到现场，让我没想到的是站在房门口的是怀东，我让服务员打开房门里面的人竟是晓小和一个40多岁的男人。

我非常震惊，怀东与晓小也是羞愧难当。

我把双方带到派出所，嫖娼卖淫肯定不是，偷人偷情肯定是。我怎么也没想到晓小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来。那个男人大腹便便，一脸横肉，脖子上戴着一串粗大的黄金链子，一看就是个暴发户的嘴脸，粗俗丑陋，让人厌恶之极，晓小怎么会看上这样的人呢？

我随即去录晓小的口供，我想听听晓小到底是怎样说。晓小在我面前低头不语，我知道她相当难为情。我对她说在我面前说总比在其他警察面前说更好，起码我会给她保密，不会让她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