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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儿子肯定的答复后，一阵嘈杂声响起，听起来像是一堆人冲进了我家。

“你们干什么啊？别带走我孙子！我孙子到底犯什么错了？！”

杨淑芬的哭喊声不绝于耳，从里屋方向一路响到门口。

“老太太，你赶紧放手！你孙子涉嫌非法洗钱，现在我们要把他带到局里审问！如果你强行阻止，我们只能采取其他手段！”

“奶！救我啊！我不知道！我没做过这种事啊！”

何瑞聪喊着让杨淑芬救他。

“不行！你们不能带走我孙子！”

杨淑芬哭得声音大到整栋楼似乎都在震颤。

“桂枝，我先出去看看，你别动！”

张鹏小声说了句话，打开楼梯间的门走了出去。

我听着外面的动静合理猜测，他应该是动手把杨淑芬拉开了。

最终何瑞聪还是被警察拷走了，押上警车不知去向。

隔着一点门缝，我注意杨淑芬脱力一般跌坐在地，捂着头一抽一抽在哭。

在她的身边，儿媳和张鹏偷偷牵上了手。

俩人谁也没有注意到，张鹏的媳妇和我儿子已经注意到了俩人，此时表情都有些奇怪。

这场戏，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11

十几分钟后，杨淑芬哭够了，从地上爬起来。

脸都来不及擦，火急火燎就要去警察局。

尽管手忙脚乱，她还不忘招呼自己的儿子儿媳一起去。

她儿媳的脸色很不好看，对着她牵过来的手狠狠甩了一巴掌，把杨淑芬给打懵了。

“邵梅，你这是干什么？赶紧跟我去警局看看怎么回事啊！好端端的他们怎么把瑞聪给带走了？！”

“妈，你刚才没听见么，何瑞聪涉嫌洗钱，被警察带走了活该！”

“邵梅，你怎么说话呢？！那可是你的亲生儿子！”

“呵！什么儿子不儿子的，我跟他在一起待过几天？我看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解
勾起来，我不明白她到底出于什么目的，要把自己的亲孙子换给我。

于是我干脆把这事按在心里没有外露，就是想看看杨淑芬到底想干嘛。

谁知这一按就按了二十几年，直到何瑞聪长大成人。

到现在我能猜到一些杨淑芬的目的。

说到底还是出于嫉妒，她儿子儿媳婚姻不幸福，连带着对她也不好。

我这边再怎么说生活还算安稳，她换孩子，就是想把我这边的水也搅浑。

要真算下来，她的目的也算达成，没白忙活这一趟！

何瑞聪参与洗钱的事我也有所耳闻，他不知情应该是真的，但也没那么无辜。

没人会给刚毕业的大学生开那么多钱，肯定另有目的，何瑞聪就是用来背锅的。

想出国估计是自己猜到一些准备早点做打算，可惜晚了一步。

说到底，都是自作自受。

14

挂断警察的电话没几分钟，医院的电话又来了。

原来是杨淑芬醒了，此时警察正在她病房里照顾呢。

医院打电话过来的目的是问我要不要去看她，被我断然拒绝。

我刚要挂电话，只听听筒那头突然传来其他人的喊声。

好像是杨淑芬要不行了。

刚才还说醒了，现在又不行了，不会是已经知道了自己家发生的事，脑中的血压控制不住了吧？

我幸灾乐祸笑了几声，把手机关了机。

我才不管这些事！

刚联系的老年旅游团马上就要集合了，这里的事爱咋咋的吧！

她边上脚踹，蹬得张破烂连连后退。

我没出声阻止，冷着脸看着这一切。

杨淑芬见我没反应，越打越用力。

张破烂好歹是个十几岁的大小伙子，被杨淑芬这六十来岁，半截入土的老太太打得是毫无还手之力。

由此可见他在家里到底过得是什么地狱生活。

“你们在外面吵什么呢？”

杨淑芬的亲孙子何瑞聪从卧室出来，揉着眼睛好像刚被吵醒。

“哎呦喂！聪聪啊！”

见到何瑞聪，杨淑芬一下来了精神。

放下在门口被打得半死不活的张破烂，她连跑带颠往里赶。

不知道的还以为前面有钱等着她捡呢！

“聪聪！看杨姨给你买了什么！”

杨淑芬献宝一样把地上的玩具捡起来递到何瑞聪面前。

“姨给你买了现在最流行的小汽车！”

“杨姨，我都多大了，谁还玩小汽车啊！人家别人都是人手一部苹果手机！我上次跟我奶说，我奶不给我买，杨姨，要不你给我买吧，买了你就是我亲奶奶！”

何瑞聪弯腰把脑袋埋进杨淑芬怀里，抱着她的肩膀使劲撒娇。

被这么哄着，杨淑芬的嘴角乐得跟朵花一样。

她扭头看看我，嘴里说出的话有些违心。

“可别这么说瑞聪，你亲奶奶就在那站着呢，我哪能撬人家墙角啊？！这么多年你奶奶什么样人你还不知道？把钱看得跟自己命一样，没事，她不给你买我给你买，等下次杨姨就给你拿过来！”

“谢谢杨姨！”

何瑞聪高兴地直接蹦起来，领着杨淑芬进了自己房间。

往常他可是把自己房间看得比命还严，我才靠近门口都会被他喊。

杨淑芬被领进去前装作无意提了嘴：“瑞聪啊，平时你让不让别人进你房间啊？”

她转头把目光落在我身上，眼神里还带着点炫耀的意思。

“切，别人我才不让她进来呢！就只
是我的亲奶奶！我亲口承认的，用不着做什么亲子鉴定！就是鉴定出来我是你的儿子，我也不会认的！”

何瑞聪这话说的实在有点伤儿子的心，他嘴唇嗫嚅两下没有再吱声。

傍晚，何瑞聪吃完饭，领着杨淑芬回自己原来的屋子里睡觉。

得亏张破烂被儿媳领走了，要不家里这几个房间还不够住。

一直到第三天下午，儿媳还是没有出现。

何瑞聪和杨淑芬就一直赖在我家里。

他俩美其名曰办护照需要时间，住惯了这里不愿意去别的地方。

儿子一点反对的话没说，就那样随了他们。

把晚饭端上桌，儿子当着我们几个的面再次提起做亲子鉴定的事。

眼看着没几天杨淑芬的护照就下来了，何瑞聪真走了就再也见不到了，儿子表现得有些着急。

“建业啊，你看我说话你怎么不信呢？杨姨我从小看着你长大，能跟你说谎么？瑞聪真是我孙子，你就别打他的主意了！”

杨淑芬再次拒绝了儿子的提议。

“不行！不做亲子鉴定我放心不了！那个张破烂看着就不像我儿子，我不可能让这种人进我家的门！”

儿子话音刚落，家里大门忽然被人打开。

儿媳领着张破烂走进来，手上还拿着两张纸。

“何建业！你凭什么说张破烂不是你儿子？！你看看这个！”

9

等儿媳手上的纸清晰展现在我们眼前，我们几个都看清了上面的鉴定结果，百分之九十九系为亲子关系。

“杨建业，你就知道听你妈的话，不愿意信我的，现在怎么样？我领着孩子去做了鉴证，这就是咱们的儿子一点没错！”

儿子没了声音，看看何瑞聪又看看张破烂，神情透着纠结。

半晌后，他指着张破烂，开口说道：“可是桂枝，这孩子我真的......”

他整个人从里往面都散发着一股子十分嫌弃的味道。

明明在酒
震惊的话都说不出，用脑袋一下下砸着地面。

一时间场面乱成一团。

谁都没有注意到，邵梅无意间的一划，居然正好划到了儿媳桂枝的脖颈，顿时鲜血像泉水一般往外喷涌。

但战局还远没有结束。

眼见桂枝倒下了，张鹏以一敌二，逐渐变得力不从心起来。

趁他不备，邵梅把修眉刀狠狠扎进了他的身体里。

张鹏痛得张大嘴巴叫出声，儿子一杆子砸到他脑袋上，张鹏身形一晃，晕倒在地。

杨淑芬已经撞傻了，坐在地上动都不动。

她个半截入土的人，经历不起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可即使她没说话，坐在那也被没打够的邵梅注意到。

她走过来，抬脚狠狠朝着杨淑芬身上踹去，一边踹还一边骂，骂的别提有多难听。

“你个老东西！在家就属你最能挑拨离间！我踢死你！踢死你！”

13

几分钟后，躲在角落的张破烂偷偷报了警。

警察赶来把几人带走，顺便把地上躺着的桂枝和张鹏送进了医院。

后续是我听给我打电话的警察说的。

儿媳桂枝送进医院后，因出血太多救不过来，当场就去世了。

张鹏全身多处受伤，加上颅骨受损严重，后半辈子只能躺在床上当个植物人。

儿子和邵梅被抓进了监狱。

因为闹出了人命官司，等判决下来要蹲的牢子应该少不了。

这事我不打算管，他们自己做下的孽就应该自己承担。

其实整件事我早有预料，早在几十年前，杨淑芬动手换孩子的时候，我就已经得知儿媳桂枝肚子里怀的不是我儿子的种。

之所以没有吱声，我是打算等她生下来，到时候做了鉴定，直接把真相甩到儿子面前，让他自己做决定。

是离婚还是怎样都随便。

没成想，后来却发生了杨淑芬那样的事。

我心中的好奇心一下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