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妈妈的精心照顾下，本就没什么大事的谨严很快就活蹦乱跳了。

可一直把谨严捧在手心里的妈妈总觉得是自己忙于工作疏忽大意了才导致谨严这次生病发高烧。

为此妈妈特意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在家里照顾他。

这些天医院打来的电话全部都被妈妈直接挂断，每天就是带着谨严逛街购物，回家就给他变着花样的做各种补品。

眼看一个星期马上就要过去了，在妈妈回医院上班的前一晚吃饭时才突然想起我。

妈妈黑着脸和爸爸抱怨起来：谨随这个畜生也是够犟的，这么多天都没回家，连句关心他弟弟的话都没有。

听到是关于我的事，爸爸有些敷衍回应着妈妈的话：他不回来这个家里倒是清静了不少，要我说他死外边永远都别回来了才好。

听见爸爸这么说我的心头一震，爸爸妈妈不爱我这件事我虽然早就清楚，但我怎么说也是他们的亲生儿子，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们竟然会盼着我去死。

妈妈笑了笑：要真能这样就好了，怕就怕过几天他看我们不理他自己又颠颠的跑回来了。

谨随这个孩子怪得很，小小年纪就又冷漠又自私，心里只想着自己，一点都不知道关心人。

爸爸撇了一眼妈妈：照我看啊，他就是惯的，打一顿就好了。

妈妈连连应和：我也这么觉得，等他回来先把他腿打折让他涨涨教训，看他下次还敢这么作吗！

听爸妈这么说我不禁打了个寒战。

这些年我已经因为谨严被爸妈打过太多次了。

现在的我只是听爸妈这么说就觉得背后一阵发凉。

最严重的一次是读初中时，有天刚下过雨路很滑，谨严和我回家的路上骑车摔倒，穿着白衣服的他沾了一身泥。

一群路过的男生起哄着嘲笑他，气不过的谨严破口大骂着，刚巧被他喜欢的女生路过看到了。

他觉得丢了面子便拿我出气，硬要说是我故意挤他才害他摔倒。

回到家后，妈妈看着像落汤鸡的谨严连忙问他发生了什么。

他眼眶通红委屈的和妈妈说是我欺负他。

不想被冤枉的我和妈妈解释：是他自己不小心摔倒的，和我没有关系。

可没想到谨严却突然大哭起来：明明就是你觉得大家都喜欢我，所以才出于嫉妒故意害我出丑！

妈妈一听顿时火冒三丈：谨随，给你说了多少次让你在学校照顾好弟弟，你不保护他也就算了还带头欺负他，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看着妈妈宁愿相信撒谎的谨严也不相信我说的话，我生气的反驳妈妈：谨严说什么都是对的，你就从来都不愿意听我解释。

妈妈拿起手边的擀面杖就要打我：你现在敢顶嘴了是吧，自己做错了事说你两句还这么大脾气，你那叫解释吗？

我看你是想狡辩吧！

委屈到了极点的我狠狠的推了一把谨严：你为什么要在妈妈面前陷害我，我明明什么都没做！

一向嚣张跋扈啊的谨严这次不但没有还手还顺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妈妈拎着我的胳膊一脚踹在了我的身上：谨严，当着我的面你都敢动手打你弟弟了！

我不在的时候还不知道你是怎么欺负你弟弟的呢，也就你弟弟脾气好平时不给我告状！

说完妈妈就举起擀面杖照着我的屁股上重重的打了两棍。

我哭着求妈妈别打了：妈妈，真的是谨严他……我的话还没说完妈妈的擀面杖又打了上来：狡辩起来没完了是吧！

回到家的爸爸不明所以的询问情况。

谨严一把抱住爸爸哽咽着说：爸爸，哥哥害我摔成这样，我的膝盖都受伤了，妈妈知道后他还一把把我推倒了。

爸爸和妈妈一样还没等我开口解释就挽起了袖子，拿过妈妈手里的擀面杖上来就是一顿打。

我越是想要解释，爸爸就打得越狠。

最后直接扔掉手中的擀面杖开始对我拳打脚踢。

后来我咬着牙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爸爸这才停了下来。

一顿毒打过后，我连续半个月都要拄着拐才能去学校上课。

自那以后任凭谨严和爸妈说什么我都不敢吭声。

起码这样能被揍的轻一点。


妈妈或许是觉得我总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看的心烦，终于皱着眉头答应了我：谨严，你没完没了了是吗？

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但你既然自己说了要还那就给我打个欠条，省的你到时候不认账，买完以后再也不要在我眼前出现，滚回你学校宿舍去住！

虽然妈妈话说的难听，但见妈妈松口我连忙点头答应了下来。

谨严看着我被弄脏的衣服急忙用手不停的擦拭着，可他越擦我衣服上脏的面积就越大。

没想到他竟然抬起头看着我表情得意的说：真是对不起呀哥哥，今天的演出你恐怕是去不了了，要不你穿着平时捡的我不穿的破衣服去？

自从上了初中后，谨严和我的身高就差不多了，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妈妈就再也没有给我买过新衣服。

用妈妈的话说，谨严爱打扮买的衣服穿不过来，旧的扔了也可惜，不如就给我穿吧。

一向不讲究吃穿的我没有过多计较，但没想到后来竟然成了谨严嘲讽我的手段。

我看着谨严一脸坏笑的表情被气的不行，冲他嘶吼着：谨严，你故意的是吧？！

正在厨房给谨严准备早餐的妈妈扔下手里的锅就跑到我的跟前：谨随，你喊什么喊，对你好点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是吧？！

谨严见妈妈向着他说话恃宠而骄的演起戏来，捂着脸好像很疼的样子委屈巴巴的好像要哭了似的看着我：对不起哥哥，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要是还生气的话就多打我几巴掌吧。

说着说着他的眼泪从眼眶滑落，吧嗒吧嗒的掉在了手臂上。

妈妈见状一巴掌扇到我的脸上：谨随，你现在还敢打你弟弟了！

一个破衣服至于吗？！

我什么都没干……我刚想开口解释就被妈妈揪住了耳朵，疼的我直求饶。

谨严又装出善良懂事的样子劝起妈妈：妈妈，是我太不小心了着急拿着墨盘去画画泼到了哥哥的身上，哥哥怪我也是应该的。

妈妈这才松开了手，指着我的鼻子说：你看看你弟弟多懂事，还不赶紧给你弟弟道歉！

我看着装傻充愣的谨严心里气的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可当时的我清楚这种时候和妈妈解释妈妈也只会是认为我在胡搅蛮缠冤枉谨严。

怕耽误演出的我只好忍气吞声的低着头和谨严说对不起。

可我拖着脏掉的礼服赶到演出现场时还是被老板大骂了一顿，甚至还因为第一次登台就出现差错直接被开除了。

我一个人回到学校委屈的哭了很久。

可我心里清楚，这份委屈我也只能咽下去，即便是我告诉妈妈谨严的所作所为妈妈也不会相信我，而是毫不犹豫的站在谨严那边护着他。

见妈妈这么说谨严的脸上明显有些得逞的样子，但怕被妈妈发现的他迅速的低下了头。

再抬起头时，他的脸上又切换回了人畜无害的神情：他毕竟是我哥哥嘛，我不想妈妈和哥哥生气。

而且这件事本来就是我的原因，妈妈要是和哥哥生气回头哥哥又要怪我了。

妈妈顿时火冒三丈：谁给他的胆子还敢怪你了，自己毛毛躁躁的不小心从房间跑出来也不知道看着点怨不得别人！

谨严见妈妈生气撒起娇来：好啦妈妈，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谅哥哥一次嘛。

见谨严乖巧的样子妈妈会心一笑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你呀，总是这么善良，他就是看你这才总是欺负你的。

谨严嘟着嘴：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亲兄弟嘛，我是不会和哥哥计较的。

妈妈叹了口气：一个妈生的怎么差别就这么大，谨随要是有你一半的懂事就好了。

我苦涩一笑，谨严总是能熟练的挑拨妈妈的情绪讨妈妈喜欢，甚至每次都能让妈妈不分对错的维护她。

而我永远都是谨严讨好妈妈的牺牲品。

如果妈妈知道我死了，应该会很高兴吧？


第二天妈妈刚到医院就有一个医生跑到了妈妈的办公室：宋主任，可算是找到您了，这些天您的电话怎么一直都打不通。

妈妈头也没抬的说：找我有什么急事吗？

我说过休假期间不要打扰我吧？

医院这么多大夫就非要找我不可吗？！

见妈妈的脸色不对，医生连忙凑到妈妈的面前小心翼翼的解释：刘医生，谨随他死了……妈妈听到这个消息先是一愣，然后仰头大笑起来：他现在撒谎已经这么拙劣了吗？

先是跟我说快不行了让我给他做手术，现在又说自己死了。

还真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不择手段啊。

医生见妈妈不相信又将一份死亡报告递给了妈妈：刘医生，这是谨随的死亡报告，盖了公章的。

妈妈接过敷衍的乱翻了几下就丢在了一边：乱用公章可是大过！

你为了帮他撒谎不怕被开除吗？

医生看着被妈妈丢掉的死亡证明有些着急了：我真的没有骗您，你要是不信自己去电脑上查查病人信息，他的尸体现在就在医院的停尸房等着您去认领呢。

此时的妈妈已经没有了耐心，对着医生大吼起来：你没完没了了是吧？

我给你三秒钟的时间立马从我眼前消失，有多远滚多远！

无奈之下，医生只好识趣的从妈妈的办公室离开了。

医生走后，妈妈明显看得出有些紧张了。

她坐在电脑前犹豫了半天，最后终于打开了查询患者病例的网页搜索着我的名字。

刚打出谨随三个字，妈妈的电脑上就出现了已死亡三个大字。

我仿佛看到妈妈整个人微微一颤。

她不甘心的将网页关闭再重新打开反复搜索着我的名字。

可每次的结果都是一样。

妈妈死死的握住鼠标往下滑动着页面。

最后停留在了死亡原因处，妈妈反复的读着那短短的一行字：患者谨随因车祸导致脏器破裂，腹部多处大出血，经抢救无效身亡。

直到此刻，妈妈才猛然意识到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妈妈颤抖着手拿起电话拨通了爸爸的号码将他喊来了医院。

谨严也跟了过来。

爸爸一进门看见妈妈脸色惨白的依靠在椅子上死死的盯着电脑便凑上前去。

反应过来的妈妈被吓了一跳。

妈妈的声音颤抖着：谨随他真的死了……原来那天他没有骗我，他是真的出车祸了……在爸爸翻看着我的病例时，妈妈双手穿过眼镜捂在脸上小声嘟囔着：是我害死了儿子……妈妈沉默了片刻，然后有些哽咽的看向爸爸：你说我那天要是相信他说的话赶回来救他他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爸爸看起来也有些不知所措：这病例会不会是搞错了？

妈妈的眼眶微红着摇了摇头：只有一个叫谨随的病人，身份证号也是他的。

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一旁的谨严脸上竟然露出了一副窃喜的表情。

紧接着他又装作难过的样子小声啜泣起来：妈妈，这不怪你，是哥哥他平时总爱撒谎妈妈才不相信他的。

爸爸紧紧的抱住谨严：严严不哭，他死了不是正好就再也没人欺负你了吗？

谨严拼命的摇着头：我宁愿哥哥好好活着怎么欺负我都行，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替哥哥去死。

越说他的情绪越激动，整间办公室都回荡着谨严的哭喊声。

谨严这戏演的让我不禁想要拍手叫好，不知道的还真得以为我和他关系多好呢。

此刻的妈妈的眼神空洞：你不要怪妈妈，妈妈真的不是故意的。

爸爸一手搂着谨严另一只手抱住妈妈：放心吧，小随那么懂事不会怪你的。

妈妈连连点头：对，对，你说的对，小随一定不会怪我的，他不是总觉得我们不够爱他吗，我们好好给他办一场葬礼，让他走的风风光光的。

我看着妈妈，不知道他这样做到底是为了我还是为了能让自己心里的愧疚少一些。


妈妈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谨严：严严，你这么做图什么啊？

谨严怂了怂肩膀：我不想哥哥和我分享你们的爱，我也看不惯他，就这么简单。

哦，对了，我装病就是为了让你请假回来照顾我，不想你去救谨随。

看着谨严不知悔改还有些得意的样子，妈妈终于看清了他的真实面孔。

妈妈冲上去吧谨严扑倒在地：谨严，你这个杀人凶手！！！

说完猛扇起谨严的脸。

警察见状连忙将妈妈和谨严拉开。

谨严整理着衣服哼。

了一声：我是杀人凶手？

那您呢我亲爱的妈妈？

怎么也得算半个帮凶了吧？

妈妈恨不得冲上前去狠狠的把谨严打一顿：谨严，你的心怎么这么狠啊，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恶毒的儿子啊。

谨严不屑的撇撇嘴：随您呗，您能为了我一句谎话就把谨随打得走不了路，能因为我装病就不去救他，让他在手术台上等死，这不都是您教给我的吗？

不过话说回来，这些年还是要谢谢妈妈对我的偏爱，不然的话估计谨严会好过一些。

说完他哈哈大笑起来。

妈妈拼命的想要挣脱爸爸的束缚冲上前去，警察见状连忙将谨严拉上了警车。

临走前，谨严还不忘大喊着：妈妈，记得是你亲手放弃的救谨随的机会，让他在手术台上只能等死哦……看着渐行渐远的警车，妈妈瘫软的坐在了地上：小随，这些年是妈妈冤枉你了，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不该不相信你的，更不该不去救你。

妈妈连走带爬的走到我的墓碑前抱起我的骨灰：小随，妈妈以死谢罪你原谅妈妈好吗？

小随……妈妈该死，妈妈才是杀害你的凶手，要不是妈妈这些年偏爱谨严他也不会敢这么对你……妈妈一边说一边哭，平时体面的妈妈现在鼻涕连着眼泪流了一脸。

爸爸上前想要安慰他，却被一把推开：小随，妈妈给你真诚的道歉，给你赔罪好吗……说完妈妈就想一头撞死在我的墓碑上，幸好爸爸阻拦及时。

回到家后，妈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副受了很大打击的样子。

爸爸劝她睡会觉，可她却静静地坐在那一动不动，嘴里不停的嘟囔着：小随，对不起，妈妈知道错了……妈妈就在客厅这样坐了一夜，念叨了一夜，爸爸也陪了她一夜。

一夜间，妈妈好像瞬间老了十岁一样，头发也变得花白。

从前我只当一夜白头是个夸张的形容词，可我没想到今天竟然在妈妈的身上看到了。

若是从前我看见妈妈这般为我难过的样子肯定开心的不行。

可是现在不一样的，现在的我已经不奢望妈妈的在意了，妈妈的忏悔也并不能让我起死回生。

妈妈，对不起，现在的我不怪你，但我也不想接受你的道歉。

从这天开始妈妈就变得一蹶不振，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嘴里总是会不停的念叨着我的名字向我道歉，有时还会有自杀的倾向。

爸爸也因为扛不住亲朋好友们的指指点点开始酗酒。

不久后爸爸因为喝多了酒导致工作发生了重大失误被单位开除了。

我的灵魂好像慢慢变得自由起来不再被牵制在妈妈的身边了。

我来到了谨严的庭审现场，亲眼看着法官宣判他因谋杀罪被判处了死刑立即执行。

在行刑的现场，谨严的嘴角带着微笑丝毫没有恐惧。

这是我第一次觉得他这么吓人。

倘若我能早点发现并且远离他或许我也不会死了。

看着伤害我的人都得到了报应，我的灵魂缓缓的升起，最后变成了天上的一颗星星。

下辈子，一定不要再让我过的这么苦了。


在车祸中脏器破碎，命悬一线。

所有医生都说，只有妈妈这个顶级外科专家出手，我才能获得一线生机。

可妈妈却直接挂断我的求救电话，满脸厌恶：让他要死赶紧去死，弟弟都感冒了，他还要演戏都要争宠，我怎么生出这种自私自利的坏种出来！

后来，我手术失败，死在冰冷的手术台上。

看到我尸体的妈妈，却一夜间白了头。

……在我死前的半小时，我陷入了深度昏迷。

灵魂莫名的升空飘到了妈妈的身边。

此刻，妈妈正在家里照顾着感冒的弟弟。

她满脸心疼的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谨严：都怪妈妈没有照顾好你，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啊严严，等你病好了想要什么妈妈都买给你。

谨严只是翻了个身，妈妈就紧张的半天不敢发出声音。

得知谨严发高烧的爸爸也急忙从公司赶了回来。

往日里处事冷静的爸爸一进家门就风风火火的冲进了谨严的房间：严严，你怎么样了，爸爸回来了。

爸爸和妈妈一样都是工作狂，这种两个人同时请假的罕见情景几乎每次都是为了谨严。

妈妈赶紧向爸爸比了个手势：小点声，别吵醒了严严。

这才意识到谨严在睡觉的爸爸缓缓的走到谨严的床边蹲了下来，轻轻拨开谨严有些凌乱的头发，看着他烧的微红的脸颊脸上写满了愧疚：严严，都是爸爸不好，爸爸最近工作太忙都没好好关心你。

在谨严的面前，爸爸妈妈永远都能称得上是最合格的父母。

见谨严睡的香甜，爸爸这才想起我：谨随呢？

提起我的时候，爸爸的眼神中没有了刚刚的慈爱，反而变得有些凶狠。

妈妈不屑的摇了摇头：谁知道他又跑到哪去鬼混了。

我这就给他打电话让他滚回来照顾他弟弟。

说完妈妈拿起了电话拨打着我的电话号码。

可电话拨出去响了又响，一直都是没人接听的状态。

本就因为谨严生病心烦的妈妈生气的将手机摔在了地上：谨随这个王八蛋一定是知道弟弟生病了，故意躲起来不想干活。

妈妈，现在的我就算是想干活也干不了了。

爸爸一边应和着妈妈：看吧，我就说谨随是个自私冷血的坏种，也不知道是从哪学的！

一边掏出手机给我发起短信：谨随，给你半个小时快点给我滚回来，脑子里不要一天到晚净想些歪心眼！

你现在真是翅膀硬了，连你妈的电话都敢不接了，非把你妈气死你才高兴是吗？！

过了一会，没得到回应的爸爸再次拿起了手机：谨随，你的狗眼是瞎了看不见我消息吗？

谨随，我警告你我现在很生气，再不回来看我不把你腿打折了！

依旧没得到回复的爸爸生气的脱下西装外套摔在一旁的椅子上：谨随这个畜生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看来还是我们平时对他太好了，给他惯的！

听到这句话我不禁苦笑，这些年爸爸妈妈怎么惯着弟弟的我倒是看在眼里，可若是说惯着我，我很想问问爸爸是指把我打到连着半个月拄拐还是三天不给我饭吃？

在爸妈的眼里，谨严是被视若掌上明珠。

而我只是一个需要无条件服务于谨严的奴婢罢了，给我提供衣食就是他们对我最大的恩赐了。

直到听爸爸妈妈骂够了我谨严才缓缓睁开眼睛。

谨严咳嗽了两声，然后虚弱的坐了起来：爸爸妈妈，你们在吵什么？

妈妈连忙将枕头垫在谨严的背后，此时的谨严嘴唇惨白，看起来还真挺像样子的。

见谨严醒了，爸爸刚刚骂我时脸上的厌烦立刻变成了宠溺的笑容：你醒啦严严，感觉好点了吗？

你知不知道爸爸要担心死了。

谨严嘴唇微张，声音小到几乎快要听不见：爸爸，哥哥呢？

我很清楚谨严在这个时候提起我是又想借着生病的名义刁难我。

如果这会我在家，他肯定不是一会渴了就是一会饿了，想各种法子让我给他端茶送水伺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