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天，我没去参加婚礼。
窝在工作室为下一场秀做准备。
海洋主题。
我想起上次去采珠时，顺手拿了不少精致的贝壳，或许能用作材料。
只是那盒贝壳，放在我和乔念曾同居的家里。
想了想，我还是回去取。
不管她是不是还住在这，今天是她的婚礼，她肯定不在家。
也有好几个月没来过，推门进来时，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我有点不适。
房子很干净，她应该还住在这里。
我翻找柜子，找出装着贝壳的盒子，确认无误后，抱着盒子离开。
走之前，眼角余光瞥见桌面上的合照。
被我剪下的缺口消失了。
她居然把我的那一小块从垃圾桶翻出来又粘回去。
沉默片刻，我转身离开，不再留恋。
都过去了。
无论她如今有多爱我，曾经带给我的伤害永久存在。
只是当晚，乔念逃婚的消息炸上热搜。
本应该和顾氏少爷结婚的新娘乔念，没有出席婚礼，而是出现在了某个时装周。
秀场现场直播。
乔念穿着缀满珍珠的婚纱，站在秀场上，惊艳四座。
记者追问婚纱出自谁的手。
乔念笑着看向镜头。
“这件婚纱，是我曾触手可及的幸福。”
“它原本没有名字，但现在有了——人鱼的眼泪。”
她没说设计师是谁，弹幕却准确无误猜出。
“肯定是设计师纪辞呗，听说她丢下男朋友去前任婚礼抢婚。”
“现在又在前任婚礼逃婚，这姐到底想做什么？”
“迷之操作。”
“听说抢婚时穿的也是这件婚纱。”
“她好颠，还人鱼的眼泪，不就想说自己迷途知返吗？恶心。”
“纪辞已经有美女老婆了，别蹭。”
……
乔念穿着婚纱走在秀台上。
步伐却不似以往那般轻盈。
我总觉得，她有点问题，说不出的奇怪。
直到她走完最后一段，轰然倒在台上。
现场一片混乱。
……
乔念自杀了，吃的药。
送到医院洗胃，已经救不回来。
她留有一封遗书，上面写满对不起。
她是个孤儿，去世了也没人给她办追悼会。
是顾祁不顾家人反对把她下葬。
墓碑刻着“爱妻之墓”。
顾祁好像疯了。
但我没想到，他会疯到想放火烧死我。
工作室起火的一瞬间，我没有管我精心设计的服装，抱起挂在墙上的那幅巴黎铁塔画，冲出火海。
离开得及时，没受伤。
我把顾祁告上法庭，故意伤害加损失财物和不良影响巨大，他被判了三十年。
舒宁二话不说，在职场叱咤风云，最终收购顾氏。
她把顾氏收购权和孕检单一起递到我面前。
“老公，高兴吗？”
我小心拥抱她，久久不放手。
我曾以为缥缈的幸福，在这一刻，被我牢牢圈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