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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周涵的声音很轻，像是喉咙卡住了。

医生递上文件，她接过来，拿笔的手有些抖。就在笔尖即将碰到纸面的瞬间，林亦白的手覆盖在她的手背上：“我来签吧。”

“不用。”周涵低声说，努力让自己的手停住颤抖，迅速签下了名字。

医生点点头，转身离去。

长廊里再次归于沉寂，周涵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呼吸缓慢而沉重。

“你怎么了？”林亦白站在她旁边，声音低缓。

“我没事。”周涵摇了摇头，“只是有点累。”

林亦白没有继续追问，沉默地坐在了她身边。他知道，这种时候她不会允许任何人深入她的情绪中，哪怕是他。

手术室的灯亮了整整四个小时。每一分钟对周涵来说都像是一个世纪，她一直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但视线早已失焦。

终于，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走出来，摘下手套，神情依旧冷静：“手术很成功，患者已经脱离危险。不过，因为脑部受到重创，可能会有暂时的记忆混乱和认知障碍，需要进一步观察。”

周涵松了一口气，却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她和林亦白被允许进入病房时，王秀梅还在昏迷中，额头和手臂上缠着纱布，脸色苍白得吓人。

“真讽刺。”周涵站在病床前，声音低不可闻，“她总是说自己多么坚强，结果现在……”

“涵涵。”林亦白的声音打断了她，“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周涵沉默了几秒，转身走出了病房。

王秀梅的恢复比医生预想的要快，几天后便清醒了过来，但如医生所言，她的记忆出现了问题。

“涵涵，这是谁啊？”她看着林亦白，眼神中充满了陌生，“这是你朋友吗？”

周涵愣了一下，随即轻声说：“他是林亦白，我的丈夫。”

“丈夫？”王秀梅微微皱眉，显然没反应过来，“你什么时候结的婚？我怎么不知道？”

周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