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丝复杂的情绪。掌门！她虚弱地喊道，我被冤枉了！这些年，我为宗门立下无数功劳，现在他们却这么对我，您真的要看着不管吗？

陆道然站在她面前，低头俯视着她，眼神漠然，霜晴，你太让我失望了。掌门！霜晴挣扎着喊道，我这么做，都是为了灵霄宗！是为了您啊！陆道然却没有再看她一眼，只是淡淡地说道，现在宗门陷入内乱。这一切，必须有人负责。

说完，他转身离去，身影消失在石窟深处，只留下霜晴的呼喊声在冰冷的空气中回荡。赵坤和王刚面面相觑，最终，赵坤低声说道，继续看着她，不许她有任何机会逃脱。王刚点点头，却隐隐觉得胸口一阵发闷。

月光下，石窟的寒意逐渐深重，而灵霄宗的内乱却愈演愈烈。霜晴的求助无果，她的命运像是被捆绑在铁链上，只能静待那最后一击的降临。

9

夜色如墨，灵霄宗内的气氛也阴沉得像即将爆发的雷云。我缓缓穿过外门长老堂，目光在墙壁上悬挂的忠义二字匾额上停留片刻，唇角微微扬起一抹讥讽的笑。谁的忠？谁的义？这大堂内的几位长老，那个不是为了争权夺利。

堂内议论声愈发激烈。几个长老围在主座前，语调或急或缓，却透着同样的火气。陆掌门这是在干什么？霜晴的事都明摆着了还没弄清楚？现在把宗门弄得一团乱！一名长老拍案而起，胡须抖动得像发怒的公鸡。

另一名长老冷哼一声，张长老，这话怎么说得如此奇怪？宗门乱成这样，不正是因为那批人暗中挑拨的缘故？谁是那批人？张长老反唇相讥，莫非李长老是在说我们这些还在支持掌门的长老？

你自己清楚！李长老目光如刀，直刺对方，霜晴的事是你们这群人放任的，出了事反倒想就怎么不了了之，天底下有这么容易的事？空气中的火药味愈发浓烈，我站在门口，目光游弋在这几人脸上。这些看似正气凛然的老头，哪一个手上没沾染过见不得光的事？想必彼此心里也
灵根的气息迅速离开我的身体，流入她那枯瘦的掌中，凝聚成一团微弱的光芒。

行了。她的动作停下，随手将那光团收进了袖中，仿佛只是顺手摘了一片叶子。这下我们交易完成了。她笑得得意，慢悠悠地从破布袋里掏出一个小瓶，瓶口封得极严，里面的红色药液隐约流动。

我颤抖着接过小瓶，整条手臂都因为失去灵力而发软。低头看着瓶中那妖异的红色，我的心脏一阵紧缩。三层灵根换来的秘药，这代价沉重得让我几乎喘不过气。

抬头看向那老婆婆，她的眼神里满是嘲弄和蔑视：走吧，好好享受你的复仇时刻。别浪费了我这天大的恩情。我一言不发，扶着墙一步步离开，身后的阴笑声像附骨之疽，久久不散。无论如何，这药已经到手，现在只差最后的时机了。

4

回灵霄宗的这一路上，我一直都小心翼翼，好不容易到了山门，却被一队巡查队的弟子拦住。眼前的几个人穿着整齐的衣袍，眼神中透着不削。

沈烨？领头的队长冷冷开口，你出来得挺快啊，看来你在禁地呆得也没多长进啊。身后的几个弟子哄笑起来，有人小声嘀咕，这种废人也能被叫宗门天才，真是可笑。

我站得笔直，目光扫过他们，握紧了藏在袖中的秘药瓶子。心中一阵不安，这些家伙拦住我，绝不是闲着没事干。我沉声道，各位师兄们，我只是正常外出办点事，应该没有违反规矩吧。

规矩？队长大笑一声，向前一步，直逼到我面前，你都成这个样子了，还敢跟我讲规矩？沈烨，我就问一句，刚从外面回来，身上有没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我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挪动了一下手臂，挡住了袖口的位置。但这个动作显然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你想干什么？我努力让语气保持冷静，但虚弱的身体让我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我们巡查，当然是看有没有问题
得几乎没法辨认的脸庞，眼神也没有正眼看我。想要，当然可以。她顿了顿，我只收灵石。

灵石？我皱了皱眉，心中警铃大作。她的笑容刺眼得让人不安，我沉声道，这些年积蓄不多，这是我仅剩的所有灵石了。我从怀里掏出一小袋灵石，指尖微微发颤，将它递了过去。那袋子在破旧的布袍下看起来尤其刺眼。

哎哟，这就没了？她抬起手，用一根枯瘦如柴的手指轻轻戳了戳袋子，声音沙哑而拖长，就这么点灵石，你当老身是叫花子吗？她笑了，那笑声阴恻恻的，像冰冷的风刮进骨缝。

我压下怒火，这就是全部了，如果您不愿意，尽管明说。她的眼神突然变得阴冷，靠近一步，枯瘦的手搭上了我的肩膀，你这种人啊，最值钱的不灵石，而是……她顿了顿，凑到我耳边，声音像毒蛇吐信，灵根。我一震，迅速退后两步，满眼戒备，你什么意思？呵呵，什么意思？她直起身，打量着我像看一块肉，你要这合欢宗秘药，灵石不够，那就拿点灵根来补。不想给也行，走吧，秘药我留给别人。你不是第一个找我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我攥紧拳头，胸中怒火翻滚，却强忍下来。修为废了三成，我不能冒险，更不能无功而返。可拿灵根来换……这意味着我的修行会再跌一大截！有没有其他办法？我低声问，语气里的恳求让我自己都觉得屈辱。

其他办法？她冷笑一声，有啊，拿命来换。她说着，眼中寒光一闪，猛地伸出手，指尖化作一道灵光刺向我的胸口。我下意识侧身躲避，但动作慢了半拍。那灵光穿透我的护体灵气，狠狠扎进丹田处。

啊！一股撕裂般的疼痛从身体深处炸开，我踉跄后退，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别动。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无比冷漠，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掌控感，你想要秘药，就乖乖站着别乱动。

我咬紧牙关，感受着丹田处的灵力被强行抽离，那种空虚和无力感让我几乎站不稳。三层
旧热衷于散布关于我的谣言，说我妒忌同门，企图陷害同门，最近发生的事全事我在暗地里做的。霜晴在他们面前诉说着我如何陷害她，又如何图谋不轨。

霜晴，你真的确定是沈师弟在背后做了些什么吗？赵坤开口了，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安，但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是让人怀疑。王刚也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霜晴闻言，脸色微变，紧接着她低下了头，勉强装作无辜的样子。

赵师兄，王师兄，不管我怎么劝沈师兄，他就是不听，他说，看见我和你们在一起，他就控制不住自己，必须要让你们付出代价，你们知道的，我一直都只是把他当成我的哥哥，可是他一直那么执着于我，我……她的声音开始发颤，眼里泛起泪光，似乎在煽动他们的同情心。

够了。赵坤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我们得面对事实。王刚则直接说，我们会去找掌门禀报这件事，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

霜晴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迅速恢复了冷静，她知道，她的计划快要成功了，而我，正是那颗她要丢弃的棋子。

6层层玉阶，灯火通明。掌门陆道然坐于高位，目光如炬，扫视着下方一众弟子与长老。气氛压抑得像凝固的铁水。霜晴站在众人正中央，双手捧心，脸上的无辜与委屈恰到好处。她目光环视，仿佛要把每个人都看进骨子里，让他们生出惭愧之意。

诸位师兄师弟，她的声音清澈柔美，带着些微颤音，沈烨为了报复我，竟然散播谣言，挑拨你们和我的关系。

霜晴话音刚落，我从人群中缓缓走出，抬头直视霜晴，脸上带着冷笑。霜晴师妹说的对，这一切都是我干的。声音并不大，却让整个大殿瞬间静了下来。目光扫过每个人，最终落在霜晴身上，语气轻飘飘地说道，可为什么对你们那么有效，倒让我很好奇。

霜晴脸上的表情一滞，但很快恢复镇定，冷冷地反问，沈烨，你
了眼，低声道，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你想要什么，只要你救我。她的声音变得愈加低沉，几乎是在乞求。我没有回答，心里没有丝毫波动。那眼中的绝望让我不禁感到一阵快感。

她低头哭泣，突然间，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沈烨，只要你救我，我们可以一起毁了灵霄宗。你不想看到它消亡吗？你和我，最清楚宗门的虚弱，只有我们一起，才能彻底摧毁它！

够了！我冷冷打断她的话，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说完我挣脱开她的双手，转身离去。毫无波动的眼神，瞬间将霜晴最后一点希望吞没。 霜晴愣住了，泪水滚滚而下。颤抖着后退，像被抽空了灵魂一样无力地跌坐回地上。

她的眼神终于彻底黯淡下去，眼在她的脸庞上凝结成冰。不，我不能死……不能…… 她低声喃喃，眼神逐渐失去了焦距。她的手伸向地面，像是在抓住什么不存在的东西，试图为自己找到哪怕一点点依靠。可手掌碰到的只有冰冷的泥土。 寒风拂过，她的身体因为恐惧和寒冷剧烈地颤抖起来。霜晴蜷缩在地，双手抱紧双膝，额头紧贴着冰冷的地面。她甚至不敢闭上眼睛，因为一旦闭上，便是无尽的黑暗与那些可怕的幻觉。

我站在废墟之中，看着曾经辉煌的灵霄宗渐渐被吞噬。耳边的轰鸣声几乎震破了我的耳膜，四周弥漫着硝烟和血腥的气息。火光照亮了山谷的每一寸角落，昔日的修真圣地，如今只剩下破碎的墙壁和坍塌的殿宇。

这场浩劫，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它会来。每一步，我都走得小心翼翼，每个细节我都掌控得恰到好处。而现在，一切已经不再能挽回。陆道然和他的亲信弟子已经开始撤离主峰。我看着他们的背影，知道他们已经无路可逃。

撤，快撤！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是陆道然的亲信。赵长老，他带领着几名精锐弟子护卫在陆道然的周围，拼命向外奔跑，而我早已等候多时。我靠在一片倒塌的殿柱后，悄无声息地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