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李沐秋点头，笑的有点腼腆。

我不知道他腆个啥劲，索性先发制人。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我很穷。”

“我没时间谈恋爱，也没有精力去应对任何一份不确定的感情。”

我知道自己长的还不错，除了负债累累，各方面也算得上小极品了。

“桑桑。”

在我口若悬河之际，李沐秋抓住了我手。

“你误会了。”

我……误会了是什么意思？

他抓我手，是为了打断我的演讲，他的腼腆是因为有话要说。

他送的花是因为有事相求。

我表面平静，实则内心巨浪滔天。

丢人这种事，我习惯了，可丢这么大的人，也是头一回。

李沐秋是财经经济的记者，他有一篇访问要做。

目标人物是许不周。

他讲了好多概念性的东西，我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妈的，你要攻克的是许不周，你送我花干什么。

你要采访我老板，你去蹲他的办公室啊。

这种曲线救国的行为，能不能提前说。

我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平静的表面，可脚趾已经抠出了一副木雕观音像。

我正抠着，菩萨来了。

就在李沐秋激动的握着我手，感谢我那句，尽量帮忙的话时。

许南枝对着我们拍了一张照片。

“桑桑，你这……”

他意味深长的笑脸，此刻成了我缓解尴尬的解药。

我为他们相互做了介绍，没说几句，南枝的朋友就来了。

我坐下来继续抠我的观音像，李沐秋接着讲他的理论。

诚意十足，盛情难却。

而我，尴尬十分，情不可却的煎熬到晚餐结束。

李沐秋要送我，我没拒绝，给了许不周的地址。

我不能人财两失，丢完人总要去把工作干了，不然许不周一定要扣钱
从容的看到许不周来到我们面前。

“桑桑。”

且不说这两个女人在看到他后，惊喜娇羞的表情。

单单是他喊我名字时的语气和方式。

都足以让我惊出一后背的新陈代谢反应。

我冒冷汗了。

你以为是天降祥瑞，其实是乌云卷着黑山老妖出场了。

不论是话题的带动性，还是冷嘲热讽的能力，他都是大妖一般的存在。

我也明白了。

主子为什么是主子，而我是那个签了卖身契的傻子。

8、

回去路上，我蹭了许不周的车。

他问我，为什么没拿他当挡箭牌。

我说雇不起。

他说他可以免费演出。

我说：“坑太大，我怕以后我填不上。”

他不说话了，我便也不言语。

直到手机响起提示音，打开后是高配男发来的语音。

他说：“嗨，桑桑，我可以叫你桑桑么？”

朝你妹，我和你可没那么熟。

不可以三个字，打完还没有发出去，我就被许不周给扔在地铁口了。

9、

又到了月末发工资的时候，我怀着期待而又忐忑的心，打开了工资条。

妈的，比上个月还少一千块钱。

资本主义的剥削，让我主动给许不周发了消息。

“老板，财务是不是计算错了，我的工资少了一千。”

“没错，我让扣的。”

听听，听听他说的多么自然。

“上次我帮你解围了，这是劳务费。”

去你的劳务费，这项资本运作我可没同意。

我生气了，可很快就被平息了。

许不周让我去他家修水管。

我想顶嘴，说这不在我的工作能力之内。

他说一千块。

我就去了。

淋浴没坏，厨房水没坏。

坏的
的。

车进小区需要门卡，门保联系了业主后，才放我们进去。

我和李沐秋说再见，保持着微笑和告别的姿势。

待看不到他的车以后，我的信念感瞬间坍塌了。

我穿着高跟鞋在原地懊恼的乱蹦，因为丢人涌上来的尴尬，此刻正用十万火力攻击着我。

手机屏幕跳出来许不周的消息。

“给我上来！”

30、

我进门时，发现许不周正站在玄关处，手插兜的在等我。

黑色衬衫的扣子少了几个，露出完美的肌肉线条。

那是卖身第一年，他过生日时，我送的。

我看他的胸，他看我的花。

我把花往他怀里一塞说道。

“你的。”

他把花扔在地上，跟在我后面，冷嘲热讽

“看样约会很高兴啊，人都走了，你还看，还高兴的在那又蹦又跳。”

我那是懊恼的发疯，不是高兴的蹦跳。

这话说的，有醋味。

沙发后面一地的玻璃渣子，我就知道他不会让家政收拾的。

可惜了我预付的五百块钱，也不知道能不能要回来了。

他站在那看我蹲着收拾，一副我要是解释不明白，他就不罢休的样子。

有什么好解释的，告诉他，我自作多情了么？

我去厨房倒垃圾，他跟着，我去卫生间他还跟着。

“我要尿尿。”

我简单粗暴的说话方式，让他转身回了客厅。

然后我就对着马桶，发了半分钟的呆。

一条活蹦乱跳的鱼，在马桶里。

“……”

难怪刚刚收拾玻璃碎片的时候，还是一地的水。

难怪他提前下班。

这是回来刚摔碎的啊，只是为了阻止我晚上的约会？

我冲了一下马桶的水，没一会鱼又漂上来了。

我反复的玩了几次，最后一泡尿把它送走
个嗯。

“在哪？”

许不周的声音里，有压制着没有爆发出来的浓浓怒气。

“在家。”

电话挂了，我知道，他要来。

12、

打开门时，我闻到了他身上带着淡淡的酒味。

许不周的视线先扫了我一圈，又看向沙发上的死猪。

他进门的时候，嘟囔了一句：

“酒喝一半，人没了。”

我想说，人还在，只是被我接走了。

我要知道是他俩在一起喝酒，何必赚这个钱。

许南枝真的睡着了，合我们二人之力，也没有把他弄起来。

我看向许不周，给了他一个建议。

“抬，你是抬不走了。”

“要不试试，给他肢解了，你拎走？”

13、

昨晚，他们哥俩都睡在了我家。

我弟在外地上大学，房间空着，所以南枝睡在他的房间，许不周睡在了沙发上。

每一年，许南枝都要闹这么一场，只是今年多了许不周。

因为今天是许伯母的祭日。

我爸回来的时候，看到他们两人是有些意外的。

他陪许叔叔钓了一夜的鱼，其实钓鱼是借口，谈心才是真的。

我妈和许伯母是病友关系。

两个乐观的女人成了朋友，才有后来我们青梅竹马的关系。

只是，许伯母走的早一些而已。

许不周比我和南枝大三岁，那时候的他正处在叛逆期。

他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每日都过得很混蛋。

我陪他和南枝在墓地坐了半宿，极尽所能的开导他们。

却被他大吼：

“你懂个屁，死的又不是你妈。”

那时候我哭了，南枝哭了，他也跟着哭了，嚎啕大哭的那种。

我妈离开的时候，我反而哭的安静。

一个人缩在角落里，不声不响的掉眼泪。
许不周的鞋柜里，清一色的黑色高档拖鞋。

我那双黄的流油的拖鞋是唯一的例外。

今天周四，不是我的生活工作日，可我还是来了。

讨好主子，是存活的第一法则。

我把所有准备工作做完，开始了我每个月一次的探查活动。

大概在两年前，我每次来的时候，都会偷偷翻找，当初我签下卖身契的那份合同。

两年未果，可我贼心不死。

打开他床头的抽屉，我又看到了那盒避孕套。

我曾经扫过上面的防伪码，确定它就是当初看到的那盒。

它可能有什么重大意义，不然怎么会有自己专属的抽屉。

我又看了一眼日期，确定这东西再不用，就过期了。

5、

许不周回来时，我已经把饭菜做好，恭敬的站在门口帮他拿拖鞋。

在称呼老板和许总之间，我选择喊他主子。

他睇我一眼，环胸坐在了沙发上。

这是准备审讯的姿势。

“上次不孕不育，这次产假。”

“下次你还能编出什么样的借口。”

我不敢说谎，把下次请假的原因，提前说了出来。

“割脚鸡眼。”

许不周的呼吸一梗，抿了抿嘴唇。

他问我这个假一定要请么，我冒死点头。

青葱岁月暗恋过的学长要结婚，新娘是我的室友。

在两方喜帖的夹击下，这个婚我必须得去，这个礼我不得不随。

“好，求我。”

求……求他？

我看他，他看我，眼神中的暗示，我看懂了。

这一秒，我内心挣扎过无数想法。

好吧，如果非要我做点出伤风败俗的事情，才能让他在不扣工资的情况下消气。

那我也是豁得出去的。

我浅浅的吸了一口气，把裙子往上拽了拽，露出了我的大腿。

许不周又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