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放弃之时,一日清晨,刚破晓时分,忽闻窗外一阵喧闹,起身望去,只见邻家老树上,一只雄鸡正昂首立在枝头,引颈高歌,鸣声高亢嘹亮,划破宁静晨空。杜若瞬间清醒,想起星象所言“六十日鸡上树鸣,远信至”,心跳陡然加快,匆匆洗漱出门,果见街头邮驿使者正呼喊着他的名字,递来一封书信。
信是东村那男子所写,言辞间满是惊喜与感激,称家中玉佩昨夜忽现于供奉巫神的案几之上,完好无损,只是旁边多了一撮不知何来的牛毛,奇异非常。杜若读罢信,又惊又喜,却也满心疑惑,当下便再赴东村。抵达东村后,那男子详述经过,原来昨夜子时,家人皆在熟睡,忽闻正房传来一阵奇异声响,似有重物挪动,男子起身查看,竟见原本失窃的玉佩静静躺在巫神案前,光芒微闪,透着股神秘寒意,而一旁牛毛醒目扎眼,众人皆觉匪夷所思。
杜若盯着玉佩与牛毛,沉思良久,猛然想起星象里“小儿被牛伤,一年内验之”之语,忙问男子家中可有小儿与牛接触之事。男子一拍脑袋,恍然道,家中幼子上月贪玩,曾去邻村牛棚看牛,被一公牛顶了一下,所幸只是擦伤,当时并未在意,如今想来,种种怪异之事,莫非皆与这星象谶语有关?杜若心中亦是波澜起伏,深感这天象命理之玄妙,似有一双无形大手,于冥冥之中操控诸事,丝丝入扣,分毫不差。
然而,事情并未就此平息。自玉佩找回后,东村男子家中生意竟日益兴隆,布匹卖得异常红火,财富滚滚而来,家中还时常有妇人到访,或求医问药,或求姻缘指点,皆留下不菲财帛答谢。男子对杜若感恩戴德,赠予他不少银钱,杜若推辞不过,只得收下,本以为生活就此归于平静,却不想,诡异之事才刚刚开场。
一日午后,杜若在城中书肆购置新书,归途路过一片荒郊野地,此地平日便少有人迹,秋风萧瑟中,更添几分阴森。正行间,杜若忽闻一阵隐隐哭声,似男似女,飘忽不定,寻声望去,只见不远处草丛里,一女子身影若隐若现,身着素白长裙,长发拖地,遮住面容,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