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那天的阳光格外刺眼，透过超市巨大的玻璃窗，将一切照得纤毫毕现。我正弯腰搬运着一箱沉甸甸的饮料，耳边充斥着收银机“滴滴”的扫描声和顾客嘈杂的交谈。突然，一阵剧烈的晃动，货架像多米诺骨牌般倾倒，我甚至来不及呼喊，就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倒在地，随即陷入一片黑暗。

再次醒来，鼻腔里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白炽灯晃得我眼睛生疼。我挣扎着想坐起来，腹部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医生面无表情地站在床边，手里拿着厚厚的病历，他的声音如同冰锥，一字一句地扎进我的心脏。

“很遗憾，你的子宫严重受损，以后……恐怕无法生育了。”

无法生育！

这四个字像一道惊雷，在我耳边炸响，震得我浑身冰冷，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我愣愣地望着天花板，眼前一片模糊，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不断地下沉，下沉。未来，原本清晰可见的未来，此刻像一团破碎的棉絮，毫无生气，只剩下无尽的黑暗和绝望。

我下意识地抚摸着平坦的小腹，那里曾经孕育着我对未来的所有期许，一个温暖的家，一个可爱的孩子，丈夫宠溺的笑容，婆婆慈祥的目光……如今，这一切都成了泡影，我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这……怎么会这样……”我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我感觉自己仿佛被剥夺了作为女人的全部意义，只剩下一个空洞的躯壳，苟延残喘地活着。

病房的门被推开，丈夫匆匆赶来，他脸上带着焦急和担忧，快步走到床边，握住我冰冷的手。

“小雨，你怎么样？我接到电话就赶过来了，你别怕，医生说……”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显然是看到了我惨白的脸色和空洞的眼神。

“医生说，我以后……不能生孩子了。”我艰难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刀尖上舔血，痛彻心扉。

丈夫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他握着我的手微微颤抖，眼神闪烁，眉宇间藏着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