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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夜里我一直睁眼到天亮，月光透过窗子照射进来也变成孤独的颜色。

天平的两边左右博弈，一边是委屈，一边又说服自己，他不是本来就这样吗？

是啊，闻韶白一直都这样。

从我13岁第一次见到他一直到现在，闻韶白都没有变过。

围棋对他来说至高无上，是他生命的全部，他会在任何事上让步，唯独关于围棋的事不容置喙。

我也是万中无一的围棋天才，从市队到省队，一路打到全国赛都没有对手，唯独在决赛里输给了闻韶白。

他只比我大一岁，但棋风细腻老辣，堪称滴水不漏，那场比赛我输得很难看。

比赛一结束我就哭了，闻韶白表情始终冷淡，一点都没有要安慰我的意思。

等我哭完了又来了一句：

“菜就多练。”

我最开始讨厌他讨厌的牙根儿痒痒，输了也不服，日夜不休地翻棋谱，做梦都是赢回来。

一有空就缠着闻韶白跟我下棋，他来者不拒，但也从不放水。

可能是我的拼劲儿真出了效果，后来还真赢过他几次。

现在想来，他最开始对我改观另眼相看，就是从我赢过他之后开始的。

再后来他彻底封神，是在我18岁那年。

从他拿了世界冠军未尝败绩之后，

从我再也没有赢过他哪怕一次之后，

在他眼里，我好像又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了。

半梦半醒的恍惚之间我还在想，闻韶白答应和我谈恋爱那天说的“可以试试”，到底是因为被我烦得不行了，才勉强答应，还是因为在祝芙出现之前，我是他唯一可以将就的选择呢？

2

第二天的比赛我还是输了。

虽然我比祝芙多了很多的大赛经验，但围棋从来不是一个靠资历取胜的游戏。

她棋风很跳脱，比起闻韶白的稳健，和她下棋会有一种被戏耍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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