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

蔡月秀笑得更开心了，叫停了林明辉：“我就说那老太婆肯定把好东西藏起来给林宝！”

林明辉激动地拉起我，双手扶着我的肩膀，用力摇晃：“乖，把奶奶给你的东西拿出来，大伯给你买糖吃！”

我装出了一副高兴的模样，拍了拍手：“真的吗？那我们拉钩！”

林宝最喜欢和我用尾指拉钩，她明明答应我要好好活下去的，我为何会重生在她身上？

我有些难过，但掩饰得很好，和林明辉拉完钩后就去院子里挖东西。

我拿着铁锹挖呀挖，越挖，林明辉夫妻就越兴奋，他们以为我把遗嘱放在了这里。

一个箱子被挖了出来，我献宝似的交给他们，伸手要糖果。

他们哪有空理我，奔跑着回屋想要把遗嘱收起来。

过了几分钟，我听到了砸东西的声音和尖叫声。

蔡月秀：“啊！！！怎么是一只死老鼠！！快拿走啊！！”

林明辉：“老太婆竟然敢耍我们！！！林宝这个大傻X！！”

我哼着小曲，蹲在土坑前把坑埋好，“什么死老鼠？那是我宝的仓鼠。”

“对不起啊小鼠鼠，我不弄得神秘一点，他们肯定会继续翻找房间...保不住遗嘱，就保不住你的主人。”

至少希望这样能降低林家人对林宝的关注度。

只要林宝手里没有遗嘱，她就能安稳一阵子。

我的遗嘱，当然是在最疼爱的孙女手里。

07.

林家的孩子都是我抱着长大的，等他们要开始识字学文化的时候才交给家庭教师。

唯有林宝例外。

她小时候一直喜欢黏着我，天天都变着花样逗我开心，到了识字的年纪，林老头却说她是女孩，用不着这么早就开始学。

我当时狠狠地骂了林老头，一个文化人还重男轻女，真不如我这个农村妇女。

林宝可能听见我们的争吵，自己主动说不去家庭教师那儿，而是
就会笑着打招呼，喊他林先生。

林松清回城时红着脸过来问我愿不愿意和他一起走，家里长辈和村里的老人都说我命好，可以离开村子。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觉得自己运气好，能嫁给教书先生。

嫁给林松清后，我专心主内，帮他操持家事，侍奉公婆，生儿育女...

生命的最后时光里，林老头还常常坐在我床边给我念一些听不懂的书。

我一直觉得我们是关系最亲密的家人，他不会，总不会...

林松清：“被你们妈浪费了一辈子时间，我要和初恋结婚！”

我捂住嘴，靠着墙坐下，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难过、心痛，但更多的是恨。

恨自己蠢，一直被这些姓林的人欺瞒，恨他们这样对待林宝！

我不能坐以待毙！

这样的家人，不要也罢！

04.

家庭会议让我彻底清醒，休想让我把人脉和遗产给他们！

我安安静静地在房里待着，这些天我已经分辨出他们的脚步声了，除了保姆之外，但凡有人靠近，我就躲在床底下，实在不想再见到姓林的人。

过了几周，我终于找到机会溜出去。

林家祖上富裕，到他们这一代还留有一个大院子，全家人都住在一起。

毕竟是老房子了，多少有些破败，寻个小洞钻出去便可。

我跑到了附近另一个气派的别墅门前，这是我的好姐妹朱素芹家，她先生是国画泰斗，儿子是美院的院长，女儿是鼎鼎有名的律师...比我们家那几个人要出息许多。

小女儿林明珠最喜欢跟着我来这儿，现在看来都是为了人脉。

我被朱家的保姆带了进屋，见到老态龙钟的姐妹，眼泪就下来了，可是我不能慌。

“朱奶奶，我饿...”

我以前经常带着林宝过来，姐妹们都很怜爱林宝，上天总不能再让我看错人吧？

“哎哟！快快快！快给宝宝
文，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许文燕：“是那个女学生吧？思杰都把她睡了，她敢说？呵呵！”

......

林明智、许文燕冒用学生的作品充当大师，林思杰威胁女学生...

我没有丝毫犹豫，把录到的内容交给了朱素芹：“朱奶奶，我奶奶托梦给我，说是让我给你的。”

说完，我就继续装傻子。

林宝烧坏脑子那一年已经十几岁了，说话完全没问题，其他的，就装疯卖傻吧！

林明智三口人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还上了新闻。

还被好多学生联名举报，不止冒用学生作品，还收取贿赂、胁迫学生，再无翻身的可能。

05.

“你们要去哪里？”

我坐在楼梯上，看着林明智、许文燕和林思杰收拾行李。

他们似乎准备逃去国外。

林思杰：“润出国，你这个傻子就留在这吧！”

果然！

我冷笑一声，起身去拿回我的东西。

许文燕在卧室里，正在把首饰塞进行李箱中，一看见我就破口大骂。

“扫把星！和你奶奶一样蠢到没药医！”

“也不知道谁在背后搞事情！想把你送给一个老板都没人敢要！”

“不许进来！我可不会带你出国！”

我背着双手走到她面前：“文燕呐，你不最喜欢来找我哭诉吗？这次怎么没来找我？”

许文燕浑身都抖了抖：“你...林宝！你又烧坏脑子了？怎么说话的？”

我拉开椅子坐下，手臂放在桌上，弯着手指敲三下桌面：“文燕啊，既然你说我蠢，怎么还戴着我送的镯子？不怕连你也变蠢？”

许文燕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慌张地把林明智喊了过来。

“鬼...妈...上身了！”

林明智一头雾水，我又敲了三
就走了，什么都没录到。

我知道林明辉有一家公司，每次我都说他很能干，现在听着感觉不太行啊！

我大气都不敢喘，瞧好了机会溜去林明辉夫妻的房间，房间里有些文件，我看不懂，用旧手机拍了下来，再回房研究。

这天之后，我又开始躲在房里，吃了没文化的亏，花了很长时间都没看明白这些生涩难懂的东西。

不过我会上网，会去各大网站提问，就是组织语言有些困难。

“天爷，还好有语音输入，不然我这狗爬的字得写到什么时候！”

有很多热心的网友帮我，甚至还有人私信我，说是必须看完全部才能知晓。

我提问的时候留了心眼，没有把内容发全，主要是怕林明辉他们发现。

我的已读不回让私信我的人急了起来，他发了一张工作证给我，还说我拍下的文件是什么阴阳合同，可以利用这件事搞垮一家公司。

这人是林明辉公司的人，我不认识，也不懂他在说什么。

“这阴合同，要和什么人签啊？”

我还是已读不回，身边的人都这么可怕，我一小老太太被蒙骗了一辈子，当然要小心一点！

几天后，林家的家庭会议破天荒地提前了，他们在楼下争吵，我在楼上睡觉。

他们在说公司怎么怎么了，我真的听不懂。

手机叮咚响，网上的那个人又发来了消息：“你看见新闻了吗？这家公司违规操作，让一个草包经理去监工，结果出事了，害死了几个人。”

我点开了这人发的链接，一眼就瞧到了林思军被一群人围着的照片。

我费劲地看着文字，读出我认识的字：“倒塌、死亡、豆腐渣工程...”

全文看下来有些费劲，但我知道这是大事，赶忙轻手轻脚地去偷听。

林明辉：“爸，你就去求一求妈以前的朋友！我这一回真的要出事了！”

蔡月秀：“思军都被抓了，爸你不能见死不救啊！老太太的姐妹团里
是在张家上课的，她和林家的人很熟悉。

但她和我却不熟，每次都是点头之交，见我来接娃，一声不吭就把娃给我，她扭头就走。

这么多年就没说过几句话。

我以前问过很多次，怕自己哪里失了礼数，得罪了先生，但是林老头和林明辉都说张湘云性子冷淡，让我别介意。

久而久之，我也就习惯了她对我的避而不见。

可是现在看，张湘云性格根本就不冷，很热情地和其他人交谈，甚至还和大儿媳蔡月秀、小女儿林明珠有说有笑。

我怔愣地看着楼下，张湘云在欢声笑语中走到了林松清身边，和他坐在了一起。

我双手握成拳，好家伙，那里原本是我的位置！

林松清竟然还抬手搂着她，我的天，这老头要不要脸？

以前老是和我说要注意礼仪，不能在公开场合太亲密，结果你在88岁寿宴上搂着一个年龄相差不大的老太太？

礼义廉耻全教给我了，你自己就忘了？

震惊之余，我猛然惊醒，这张湘云就是林老头的初恋！

他的初恋教过我的儿女和孙子！从小就教！

教得儿孙们和她一样善于隐藏自己的真面目，和她一样戴着面具和我相处。

我张开嘴，久久未能闭上。

这一切，原来早就注定了。

09.

我躲在狭小的空间里，呼吸不顺畅，大口大口地喘气。

实在受不了跑到了院子里呼吸新鲜空气。

我藏在一个大水缸后面，这水缸里种着我最爱的碗莲。

我嗅到了清香，抬手擦擦额间的汗水，思索着该如何报复林老头和张湘云。

还没想到呢，就听到了争吵声。

“林明辉，我的钱什么时候能拿？这么多股东都等着你发话！”

“你老婆还天天买名牌包包，看来是不缺钱啊！”

我不知道这两个人是谁，不敢偷看，只能按下了录音键，可惜他们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