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忆染洛海棠的其他类型小说《红尘仙路后续》,由网络作家“一言成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眼前的姑娘身穿鹅黄衣衫,风姿绰约,容貌绝美。俏脸带笑,双眸弯弯,清丽中带着妩媚。肌肤胜雪,长发如瀑,秀美之中是脱俗。年纪轻轻,但端的是美人胚子。她一出声,都引得酒楼中不少人侧目。至于江忆染,虽说也感到惊艳,但倒也没有太被其姿容吸引,毕竟,在他心里,洛海棠一直是排第一位的。此时,他更多的是对这位姑娘感到好奇。黄衫少女倒是很利索,也不管微微发愣的江忆染,直接在他对面坐下,盛了一碗他刚刚喝的所谓的云霞烧,一饮而尽,并且面不改色。只见,她将碗在空中虚虚一倒,示意已经不剩一滴,随后戏谑地笑道:“怎么样?”江忆染傻眼,半天才吐出几个字:“姑娘厉害。”黄衫少女嫣然一笑:“嘻嘻,小意思,这样的酒本姑娘能喝十坛。”江忆染连连咂舌,心中暗想大千世界当真...
眼前的姑娘身穿鹅黄衣衫,风姿绰约,容貌绝美。俏脸带笑,双眸弯弯,清丽中带着妩媚。肌肤胜雪,长发如瀑,秀美之中是脱俗。年纪轻轻,但端的是美人胚子。她一出声,都引得酒楼中不少人侧目。
至于江忆染,虽说也感到惊艳,但倒也没有太被其姿容吸引,毕竟,在他心里,洛海棠一直是排第一位的。此时,他更多的是对这位姑娘感到好奇。
黄衫少女倒是很利索,也不管微微发愣的江忆染,直接在他对面坐下,盛了一碗他刚刚喝的所谓的云霞烧,一饮而尽,并且面不改色。只见,她将碗在空中虚虚一倒,示意已经不剩一滴,随后戏谑地笑道:“怎么样?”
江忆染傻眼,半天才吐出几个字:“姑娘厉害。”
黄衫少女嫣然一笑:“嘻嘻,小意思,这样的酒本姑娘能喝十坛。”
江忆染连连咂舌,心中暗想大千世界当真无奇不有。这样写着,却听她继续说道:“今天你我遇见也算有缘,不若交个朋友吧。我叫谈萱萱,你可以直接叫我萱萱。”
“在下姓易,上染下江,未有表字。”江忆染一边说着,一边心中暗想,自己这个化名以后怕是得时常使用了。
之后又聊了数句,结果发现谈萱萱竟然比江忆染长一岁,这下子江忆染再度傻眼,而且心中暗感“不妙”。
果不其然,谈萱萱一听江忆染比自己小,不禁笑地眉弯似月:“嘻嘻,那本姑娘是不是该叫你易小弟?”
江忆染闻言也不知说什么,连连干笑。
而谈萱萱则继续问道:“话说,看易小弟风尘仆仆的样子,来落霞城是有什么事吗?”
“此来落霞城,是为了投军。”
“投军啊,没意思。军中如此多拘束,本姑娘看你可不是一个喜受拘束的人。”谈萱萱撇了撇嘴,说道,“我说易小弟,你不如和我还有我哥一道去游山玩水吧,天南海北任逍遥,别投军了。还有还有,我哥他就在附近,我把他叫来介绍你…………”
谈萱萱话未说完,便察觉到对面的江忆染眼神有些异样,当即停下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身旁不知何时站了一名白衣男子,剑眉朗目,丰神如玉,但却隐隐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清冷。
看到那白衣男子后,谈萱萱倒是没有太惊讶,而是颇为高兴地站起来,说道:“哥,你怎么来了?”
似乎是因为面对自己的妹妹,白衣清冷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丝温煦。只听他没好气地说道:“你偷偷从我身边溜走,害我一顿好找,还好意思问我怎么来了。”
“哥,咱们好不容易来一次落霞城,总跟着你太没意思了。”
“我这不是怕你遇到危险吗?你当这里是家里吗?”白衣男子一阵无语。
“嗯,说起来,危险是没碰到的,到是遇到一个木头。”谈萱萱说完便掩嘴笑起来。
对面的江忆染听了,又是呛得把刚喝的酒吐了出来。
白衣男子剑眉一挑,说道:“萱萱别胡闹。”
江忆染则是站起来连连摆手道:“无妨无妨。”
谈萱萱也是不停点头,笑嘻嘻道:“你看看,易小弟都说没事了,你急什么。对了,易小弟,给你正式介绍下,他是我哥,谈归怴。”说罢,谈萱萱又向谈归怴介绍了江忆染,两人各自见礼,之后三人坐下开始聊起了天。
聊了没多久,江忆染便向谈归怴问起了一事:“谈大哥,若我没猜错,你背后的两把剑应该就是天下闻名的紫青双剑——紫电与青霜了吧?”
谈归怴看了一眼身后交叉背负的紫色与青色长剑,低笑了声,说道:“确实如此,不过世人皆知紫青双剑自当年金陵决战后便被毁去了剑灵,现在只是虚有其表罢了。否则,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还真不敢背着它们就在红尘行走。”
江忆染闻言也是点头。
而谈归怴则是趁机问道:“易兄弟,我观你周身剑意浩然,应该也是剑修吧?不知佩的又是什么剑?”
江忆染心中一凛,之前他就看不透谈归怴的修为,现在他显然已经看破了江忆染的实力,才故意这般问,而且他怕是对包裹在布片中的赤霄也是隐隐有所感应,看来这人城府也是极深,远没有他妹妹那般单纯,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如此想着,表面上江忆染却还是微笑着将秋水取出放在身前的桌子上,说道:“在下的剑比起紫青双剑可就不足挂齿了,剑名秋水。”
“好剑啊,易兄弟实在谦虚了。”谈归怴啧啧称奇,但随后便颇有深意地看了眼江忆染身后背负之物,不过他倒是没有继续追问。
江忆染面上毫无反应,心中却是起了一些疑虑。
正当江忆染身在雁翎军中磨砺已有近一个月时,西南某处曾经掠出一名黑袍男子的竹海却是在夜半时分迎来了一位客人,或者更确切的说,对于深藏在竹海中的那位而言,应当是位不速之客。
此时的竹海,四处浮着些雾,在幽淡的月光下显得有些森然。
然而,寂静的竹海上空地某处却是在一刹那浮现出刺目青光,青濛濛地笼罩着那一片空间。待得青光散去,却有一朵巨大青莲摇曳旋转,在那青莲上,赫然立着一道身影。
那人一身白衣,面容俊朗,身材修长,黑发如墨,眉眼如星,背负着长剑,腰间有酒壶,其额上更有一道青莲印记,煌煌宛若谪仙下凡,端的不是红尘中人。
只见白衣男子出现后,四处望了望,随后嘴角便是勾起一丝笑意。那笑意味无穷,三分洒然,三分嘲弄,三分傲气,一分邪魅,便是倾国倾城的美人也无法笑得如此出尘。
之后,白衣男子轻念一句:“十步杀一人。”话音刚落,他背后的剑便是倏忽出鞘,并且直接遁入虚空,不知去往何方。
但听得竹海深处传出一声怒斥,然后距白衣男子数百丈处便有一团黑雾涌出,直接向远处掠去。
几乎是黑雾刚刚出现,白衣男子便是笑着继续说道:“千里不留行。”然后,那团黑雾的一边,便有一柄青光濛濛、环绕着诸多淡淡莲花的长剑浮现,生生洞穿那团黑雾,爆发出耀眼光芒。
下一秒,白衣男子身后的剑鞘中,长剑重新出现,仿佛从未动过一般。至于那团黑雾,倒也并未完全消失,而是散作了点点微尘,并且几个呼吸后在一边重新凝聚,只是这一次,在那黑雾中,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一道身影,虽说面貌仍被隐藏在黑袍之中,但确实有人无疑。
那黑袍人出现后,便是冷冷看着白衣男子,用嘶哑的声音森然道:“桀桀,青莲剑仙,果然名不虚传。”
“啧啧,上界仙人,果然名不副实。”白衣男子戏谑说道。
“哼。”黑袍人冷哼一声,无比阴沉地说道,“将来你会付出代价的。”
“我不知道将来我会不会付出代价,但我知道,如果我愿意,我可以让你永远看不到那一天。”白衣男子依然是云淡风轻地说道,话语平淡,但却有着莫名地威势。
那黑袍人显然知道他所言非虚,而且似乎也颇为畏惧,竟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然后才略显心虚地说道:”你试试。“
白衣男子摇摇头,说道:”仙人也会嘴硬吗?罢了,我可没空与你在这里耗着。此番来,只是想告诉你,既然是仙人,便莫管人间事。仙人,我们一样能杀。莫要再越过界限。“
这次,黑袍人却没有被威慑到,反而低沉地笑起来:”我们不过是刚刚显露一些力量对那人出手,便惹得你们如此紧张,直接惊动了青莲剑仙亲自来此。桀桀,看来,我们找对人了。“
白衣男子闻言,原来带着笑意的脸庞却是变得面无表情起来。只见他微微闭上眼,也不说话,不知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他陡然睁开眼,冷冷说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黑袍人顿时脸色大变,连连掐诀念咒,身前顿时浮现出紫黑色地六芒星阵,闪烁不定。但也几乎是同时,六道青色光剑直接洞穿星阵,化为六道光芒进入到了黑袍人的身体。这六道光芒看似绵柔无力,黑袍人却是如遭重击,连退数步,周身黑雾直接被打散,彻底化为虚无,而其额上,则开始有一道青莲印记闪烁不定,许久才消隐。
黑袍人脸色阴沉地看向空中,却发现那白衣男子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清冷的一句话在空中飘荡:”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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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天后,楚国。
位居荆襄一带的小璟湖湖畔有一座草庐,庐前的小院子里有一名淡蓝衣老者正摆弄着亲手种下的花草。
忽然,其身后不远处的一张竹椅上,却是凭空浮现出一个人来。正是数天前的那名白衣男子。此刻的他,一脸悠闲的模样,时不时举起酒壶畅饮。
那蓝衣老者显然也感知到了白衣男子的出现,倒也不是很奇怪他的神出鬼没,只是淡淡问道:”事情办好了?“
白衣男子点点头,嬉笑道:”那是自然。一个受位面压制的仙人还入不了我的眼。“
蓝衣老者转身走到白衣男子一旁的竹椅边坐下,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少得意。他们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白衣男子大笑:”那又如何?天下事,无非一剑。我等只管,将进酒,杯莫停!“
不觉间,日沉于西,天空开始泛起淡淡的幽蓝色。
原本江忆染三人是打算共同逛逛落霞城,不过刚刚起身,便有一灰衫男子匆匆跑来,对江忆染见礼道:“这位公子,我家大人有请。”
江忆染一愣,看了眼身边的谈氏兄妹,摇头道:“这位小哥是不是找错人了?在下也是初来落霞城。”
灰衫男子却是坚持道:“我家大人有言,公子只要随我去了,一切自会了然。”
江忆染心念一转,随后便向谈萱萱和谈归怴抱拳道:“萱萱姐,谈大哥,恕在下今日不能奉陪了。”
谈归怴点了点头,谈萱萱则似乎有些不舍,取出一块凤形玉佩递给江忆染,说道:“今日一别,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相见。若是有什么事,拿着这块玉佩去清沅商会。见此玉佩,他们定会帮你。此去保重。”
江忆染微微一笑,道:“有缘他日自会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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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江忆染已然与那灰衫男子并肩而行,看他们前进的方向,正是去镇北将军将府。
一开始两人都默然无言,比及行了半程,经过一个僻静所在,江忆染才摸摸下巴,略带询问地说道:“你是血雁的人?”
灰衫男子笑道:“少主好眼力。在下正是二十八宿之一,箕宿。”
江忆染耸耸肩,点头道:“这倒不是很难猜。不过,选在刚刚那个时间来找我,怎么?那一对兄妹有问题?”
“确实,他们身上疑点很多。光是修为,就足够引起我们血雁的重视。”
“那个兄长的修为应该不下妙真境吧?”
“没错。另外,主要是他们身份成谜。毕竟,就算是失了剑灵的紫青双剑,也不是一般人能得到的。既然少主已至落霞城,我们自然要谨慎一些,牵系少主安危。”灰衫男子恭敬说道,“而且,另外一个原因就是,镇北将军皇甫大人在得知少主已经入城之后,也确实想找少主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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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来到将府正厅后,江忆染发现皇甫钧和那名叫卫思明的中年文士恭候多时。只不过,他也觉察到,在他出现后,皇甫钧和卫思明的脸上似乎浮现出了尴尬的神情。
见到他们这种表情,江忆染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还未等江忆染说话,皇甫钧便是几步上前,殷勤说道:“忆染啊,多年未见,如今意气风发,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皇甫叔叔也一样,神采更胜当年。”江忆染表面上说着客套话,心中却是在暗骂。要知道,皇甫钧素来是江暮玦心腹,是以在坐镇落霞城之前,经常出现在王府,因而跟江忆染的关系也是颇为不错。而以江忆染的了解,皇甫钧一直是个果决冷静的人,说话办事雷厉风行,断然不会扭扭捏捏。现在他却跟江忆染说这么些有的没的,必然没有好事。
果不其然,皇甫钧大笑,然后便是压低声音对江忆染说道:“其实这么着急让你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皇甫叔叔但说无妨。”江忆染一边说,一边心已凉了半截。
皇甫钧点点头,然后摆了摆手示意卫思明。卫思明轻咳了几声,便将皇甫钧把江忆染到来的消息放出去之事的来龙去脉讲了出来,其间眼神也是时不时飘向江忆染和皇甫钧,显然也是有些心虚。
听到最后,江忆染在心中已然将皇甫钧和卫思明骂了千遍,按照他们的说法,这不就是把他当作诱饵吗?而且他娘的事先根本没跟他这个当事人商量过。
皇甫钧见江忆染默然,也是干笑几声道:“忆染,你也不用太过担心,这幽州毕竟是殿下掌控,就算有宵小真的动了心思,有皇甫叔叔和血雁的高手在,也断然不会让你陷入危局。”
江忆染苦笑道:“皇甫叔叔,你都先斩后奏了,想必我爹也答应,我还能说什么呢?”
闻言,皇甫钧和卫思明对视一眼,都松了一口气。
“忆染,其实这对你也是好事。江湖凶险,置之死地而后生。”皇甫钧拍了拍江忆染的肩膀,道。
“但愿吧。”江忆染点点头。
“对了,忆染,其实还有一件事就是关于你入军磨砺的,现在也要与你说说。”皇甫钧说道,“按照你爹和我们的筹谋,是打算让你先到望城的云西军,从普通兵士做起。你虽是世子,但军中的规矩毕竟不能坏。不知你意下如何?”
江忆染闻言却是又沉默了一会儿,许久后才坚定地说道:“皇甫叔叔,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能否让我到雁翎军中磨砺?”
枯沉听闻江暮玦的话,也是眉宇间颇多缅怀,轻轻低诵了一声佛号。
而江暮玦则是又啜了口茶,然后抬起头笑着看着清蝉说道:“大师,本王听说令弟子清蝉是佛门百年一遇的奇才,年方十五便已是烛照之境,实是难得。巧的是忆染前些日子也刚好破境,不如切磋一二,大师以为如何?”
江忆染大感无语,奇怪老爹今天怎么有这般兴致。而对面的枯沉则是看了看清蝉,微笑问道:“清蝉,你觉得如何?”
清蝉显然也很吃惊,并且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弟子听从师傅的意思。”
枯沉点点头:“阿弥陀佛,那不妨便与世子切磋一二,也是对你的一次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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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蝉修佛天赋极佳,但毕竟从小到大都呆在清凉寺,实际上并没有太多实战经验。江忆染稍微好一些,对战斗有着天生的敏感,但同样缺少生死搏杀的经历。所以两人的切磋倒也算公平。
他们切磋的地方就在千漪湖畔,只不过江暮玦等人依然留在留月亭,毕竟以他们的实力根本无需走到近前。
江忆染与清蝉相对而立,各自见礼。
此番江忆染并未持剑,只因清蝉并不用兵刃,他也并不想占这个便宜。毕竟,对于烛照境的修行者,兵刃有无还是会带来很大的区别的。
江忆染并未即刻出手,而是暗暗蓄势,调整状态,全身上下似有淡濛濛的黑白光芒在流动。对面清蝉同样是微微垂首,默诵经文,周身开始有金光流转。
随后,只听江忆染轻道一声“分”,便是有两道一模一样身影陡然出现在江忆染两侧,就仿佛直接出现了三个“江忆染”。
三个“江忆染”同时发难,掠向清蝉。而清蝉轻念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便见空中不断地浮现出三个金光濛濛的“卍”字,径直打向三个“江忆染”。
三个“江忆染”或躲闪或硬撼,最终只有其中一个被击中化作了莹莹光点。另外两个“江忆染”却是成功冲到了清蝉面前,同时挥拳,毫不花哨地打向他。
清蝉不慌不忙,低声念了一声佛号,便有一道钟形金色光幕将其笼罩。其中一个“江忆染”的拳头落在上面,直接身躯一震,再度化作光点。
而剩下的真正本体,也是感受到了光幕上传来的暗劲,却不曾后退,而是厉喝一声,拳头上顿时爆发出黑白光芒。相持数息后,清蝉后退数步,金色光幕也黯淡了几分,而江忆染也是被迫在空中一翻,并且在落地后退出数丈距离。
微尘飞溅而起,让得他有些灰头土脸。
不过江忆染并不在意,也没有给清蝉喘息的机会,立刻贴近,使出一套回燕掌来。清蝉也不畏惧,上前拆招,用的正是清凉寺正宗路数,拳掌相交之间,隐隐有白玉色和金色光芒显现。
拆至近五十招,江忆染即刻变招,又换一套拳法或掌法施展。
拆到后来,江忆染已换了十余种武学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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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枯沉见了,赞道:“世子所学,虽驳杂却不虚浮,已有贯通百家的气象,实属不易。”
江暮玦摇头笑道:“大师谬赞。这小子不过多而不精罢了。”
“非也非也,以老衲观之,世子变招之间如行云流水,实是有所研究,通悟极深。”
江暮玦摆摆手道:“以大师的眼力岂会看不出,这小子若非某种武学施展到后来便渐落下风,又怎会变招以掩饰破绽?此正是他根基不实的遗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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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如江暮玦所言,江忆染如此变招确是有此考虑,他心里也是叫苦不已。实在是这清蝉根基牢固,又修了炼体的法门,这样近身搏斗江忆染竟占不到半分好处,怕是就是用剑也未必能胜之。
不过江忆染运气很好,竟然幸运地觑到了清蝉的破绽。他即刻运转《七曜璇玑策》,原本流转白玉色光芒的拳上开始闪动点点星芒。只见那一拳眼看要落到清蝉身上,却听清蝉十分镇静地说道:“如是我闻。”
然后,天地间突然响起一阵轻微而又有规律的蝉鸣,江忆染猛地发现拳头落下的速度竟然变慢了。而似乎又多出了两片晶莹透明的蝉翼庇护着清蝉。
那种迟滞感只持续了一瞬,但江忆染的拳头已然是落在了那蝉翼上,然后江忆染陡地失色,因为那蝉翼竟然将他施加的力量返还了回来。江忆染毫不犹豫地收招,但还是被震出数丈之外,口中涌上一股腥甜,却被他生生咽了下去。
对面的清蝉感知到了江忆染的受伤,有些慌张地说道:“小僧鲁莽,功法控制不好,误伤了世子。”
江忆染摆了摆手,洒然一笑:“并无大碍,小和尚无需担心。这一战是我输了,却着实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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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江暮玦看到江忆染被震开的一幕,却是眸中划过异芒,随后淡淡说道:“看来大师在这弟子身上用心极多啊,连《二十三年玄蝉真言经》都传予了他。”
枯沉微微一笑:“阿弥陀佛。”
当雁翎军与狩林城的秦军殊死相斗时,包围上云城的秦军在经过之前短暂的休整后,发动了数日来最大规模的进攻。
上云城楚军殊死相斗,城外援军也是遥相配合,然则兵力上的悬殊差距终究难以弥补。
鏖战数个时辰,将要天明时,上云城城破。
城中守军几乎无一幸存,包括一千进城的雁翎军,只有陆十七凭借地仙修为带着薛谨等人逃脱,他自己也在逃脱之后力竭昏迷。而老将军南震清,则终是殉国。
逃出的人与城外援军同样伤亡惨重的援军汇合后,向青岭关退却。
退却途中,他们终于是遇到了姗姗来迟另外一部援军。这部援军有近两万人的兵力,其中一半是皇甫钧嫡系——落霞军,他们和雁翎军一样,同是幽州北地的精锐所在。原本,如果这支援军能够再快分毫,上云城就能摆脱城破的命运。但终究,这个世上没有如果,有些事情发生了,也许便是注定。
两支军队汇合后,并没有选择回师重攻上云城,而是一同退却到了青岭关。
至此,上云城、平仑城、东水城尽数失却,幽州北地的第一道屏障已然被击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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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岭关的某间屋子里。
陆十七悠悠醒转过来。
一醒来,他便看见薛谨也在屋中,旋即咧嘴笑道:“看来我真的命硬啊。”
薛谨将旁边桌上的一碗药端来递给陆十七,没好气地说道:“喝药。”
陆十七端碗喝药,坐下来的薛谨在静默许久后终于是问道:“那个时候,为什么打晕我?”
陆十七一愣,然后就想到了什么。他把药一饮而尽,碗放在一边,很认真地说道:“不打晕你,你不会愿意走。”
“我本就不想走,而且我也不该走。我是上云城太守,理当与上云城共存亡。而且,”薛谨双眼微微泛红,“既然把我带走了,为什么又不让南老爷子一起走?”
“因为这本就是选择的问题。”陆十七回答的很快,似乎早有预料,他淡淡说道,“我虽是地仙,但不是神仙。当时那种情况,能走的必然只有一小部分。既然如此,本就会有取舍。活下来对大楚最有价值的人自然先走。这听起来很残酷,但现实就是这样,它也只能这样。南老爷子确实也是人才,披坚执锐、治理城池皆不在话下,但毕竟,他已经老了。而他能做的,你一样能办到。这,就是选择。”
薛谨不禁有些发愣,其实道理并不深,他能明白,只是有些东西他实在不愿承认。
陆十七继续说道:“你可还记得晕倒之前南老爷子的话?”
薛谨想了想,轻轻点了点头。
记得,当然记得,南震清最后对他薛谨说的话,他一辈子都不会忘——
薛小子,老夫年事已高,死则死矣,却无悔意。将来是你们年轻人的,莫要让我们这些老辈失望啊!
所谓薪火相传,正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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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云城北城墙上,独孤漠扶墙北望。
原本攻破上云城,应当是值得开心之事,但他的表情略显凝重,并不轻松。
因为就在前不久,他收到消息,有些本该在掌控之中的事情发生了他未曾想到的变化。
早在得知雁翎军只有雁九一部来援时,独孤漠就猜到雁翎军其余各部必然另有去向,并且直接猜到对方是想用围魏救赵之谋。虽说暂时不知道雁翎军的目标是哪一座城池,但独孤漠依然做了详尽的安排,布下天罗地网,直待雁翎军前来。另一方面,他也是让上云城秦军提前攻城,因为早先的安排本是并不急于攻城,想等候更多的楚国援军,一网打尽,予楚军以重创,但现在雁翎军既然选择围魏救赵,才干脆直接攻城。
之后的一切,一开始也正如独孤漠所预料的那样在发展,唯独在狩林城秦军成功实现合围、几乎真的要大胜雁翎军的时候,出了极大的变故。
正是在狩林城秦军已经取得优势之后,不知从哪里突然杀出一支近五千人的楚军。如果这是普通的楚军那倒还好,就算有五千人也断然不是归云铁骑和连环震岳兵的对手。偏偏这支楚军正是号称大楚四军之一的孤狼军。孤狼军的加入,立刻扭转了战局。反而还真的将狩林城给攻了下来。
其实,皇甫钧和韩问荆所料并不错,狩林城等城池的兵力确实不足。独孤漠很清楚,即便之后自己又作了调动安排,但这一点仍然无法避免。哪怕在独孤漠的精心策划下,狩林城以及附近城池的守备也只能让其能够应付八千人的雁翎军并且保证不败甚而反攻,是以,那支孤狼军一加入战局,就算是归云铁骑和连环震岳兵也无法遏制败势,只好弃城退走。
在此之后,攻下狩林城的雁翎军和孤狼军都很聪明,没有选择死守城池,而是就此离开。至于去了何处,独孤漠也暂时没有得到消息。而这,正是独孤漠所担心的。
同时,他也感到奇怪,孤狼军几乎都分布在幽州南部,也就是说此刻的孤狼军应该在南线对敌,但偏偏狩林城又真的出现了一支孤狼军,那么,原因只有一个,楚军之中有人预见到奔袭狩林城的雁翎军会受到难以想象的阻碍,因而传讯给了南线的军队,让他们抽调孤狼军前来支援以使雁翎军顺利地实现奇袭。虽说北线和南线有一定的距离,但孤狼军本就擅长奔袭,当年两襄大战楚国就是凭借孤狼军的奔袭一锤定音的,所以这样的支援可行度极高。
独孤漠望着远处不知从哪里升起的孤烟,喃喃道:“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