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同学，我婉拒她：“我目前还不考虑，之后再说。”

“你看看你，都20了，再没有爱情的滋养，你都老了。”

她总是这么夸张地说，搞得我都觉得自己多老了。

闺蜜还很唠叨，还好我和她同校不同专业，也没住进同一个寝室。

要是在一个寝室，我非得去医院看耳朵不可。

虽然多次拒绝闺蜜的好意，可她时不时给我洗脑，比我妈还操心这些。

这不，机会来了。

她寝室聚餐唱歌，其中有个室友的男友寝室室友也会过来。

如此“重大”的活动，闺蜜不忘拉我一起。

闺蜜说我像林黛玉，优柔寡断，又不识人间烟火。

这样的活动，我应该多多益善。

最初，我是拒绝的，耐不住闺蜜的反复邀请。

我还是决定去了。

闺蜜特地拉着我去买衣服，还帮我化了个淡妆。她说我如果不打扮一下，太普通了，根本引不起别人的注意。

可我生性腼腆，就比如在餐桌上，我一言不发。

听着他们聊得热火朝天，我感觉自己是局外人。

没人与我搭话，我只好低着头，慢慢品尝着美食。

无聊的时候，我打量着周围的人。

左边是一个高高壮壮的男孩，他好像叫震轩轩。

他话挺多的，还挺——

乐于奉献。

一会儿去打探菜怎么还没上来，一会儿给大家倒饮料，一会儿在手机上定唱歌的包厢。

右边的男孩还挺帅。

要说注意他，先是听到声音。

很明显地被辣到呼哧呼哧的声音。

我好奇，既然那么怕辣，干嘛还不停地夹毛血旺和水煮肉片，真是令人费解。

他话不多，只有别人问起他才会附和几句。

因为是邻座，我甚至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清香。

或许他察觉出了我的目光，侧头看向我。>
我仿若惊慌失措的小鹿，避开了他的目光。

我很想知道他的名字。

饭后，我们去唱歌。

偌大的包厢里，充斥着深情，亦或是热闹的歌声和起哄声。

我坐在角落里，目睹着这一切。

闺蜜突然注意到我，将我拉到屏幕前。

“介绍一下，这是我的闺蜜肖彤，大家多多关照。”

闺蜜娇媚一笑：“她现在还是单身哦。”

于是下面传来了起哄声。

这声音就是震轩轩的。

我感觉面孔发热。

震轩轩：“唱一首，唱一首。”

我极不好意思，于是应邀唱了一首我最近单曲循环的“太聪明”。

也许是沉浸在歌声中，我感觉下面特别安静。

唱完后，我鞠了个躬，然后回到位置上。

只听到旁边传来一句：“你声音挺好听的嘛！”

我抬头看向他，他注视着我，那一刻，我仿佛觉得过了好久。

那是我和他的第一次相遇。

3

晚上回去得晚，我和闺蜜肩并肩走在回校的路上。

我酝酿了好久，终于开口。

“娜娜，吃饭时我身旁那位男生叫什么？”

“震轩轩吗？”

我急忙摆摆头，“不是。”

“你说他呀？邓群，他们寝室的寝室长，还是学校篮球社的社长，打球超帅的！”

我点点头。

“怎么，你对他有意思？”

我匆忙摆手，闺蜜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

“你们挺般配的，一个内敛，一个外向。”

“互补才能终老嘛！”

自从那次聚餐后，我似乎总能巧合地碰见邓群。

有时是在食堂，或者图书馆，再或者篮球场。

那次和闺蜜在篮球场看到了他，我连忙转过头去，闺蜜偷笑：“你怕是对人家有意思？”

或许，他也注
了顿，说出了想说却没有说的话：“哥哥，你昏迷的时候有印象吗？”

他淡淡地说：“我好像做了一个特别长的梦，梦里有爸妈和你，可我怎么都苏醒不了，直到有一束光照进来，我就有点意识了。”

我其实想问问邓群，但我开不了口。

循着哥哥的目光，我看向天边，夕阳将天际染成了橘红色，明明是很美的景色，我却感到了一股忧伤。

8

果不其然，爸妈也不让他爬山了。

他能从植物人康复，已经是奇迹和莫大的幸运，爸妈害怕他再成之前那样。

可他待在家里也很无聊，于是爸妈想让他成婚。

由于哥哥有良好的外表，加上我们家经济状况比较好，虽然他身体不算好，但上门说媒的也有。

可他总说，他结不结婚无所谓，他担心的是我的亲事，他想替我把关。

我赌气道：“哥哥不结婚我也不结婚。”

老爸气不打一处来：“你们真任性。”

就这样，哥哥成了我的电灯泡。

每次相亲，我都会带上他。

他总为我出谋划策，一一分析对方的优劣。

有时候听得我都想笑。

我不是无情无义的人，我忘不掉邓群，可看着爸妈逐渐苍老的面容，我不能只顾自己，让二老担心。

相亲不算顺利，即使和对方条件相当，可他们看向坐在一旁的哥哥，总会觉得我和他结婚后会带上哥哥。

他们的这种看法正好和我意，我也不想嫁出去。

也许是看我态度太敷衍，我被骂了。

“我看你姿色还可以，带个拖油瓶，恐怕熬到老都没人娶你。”

听着相亲对象的恶语，哥哥抡起拳头就要打他。

他一边退后，一边骂骂捏捏离开。

回家的路上，哥哥安慰我：“我的妹妹这么优秀，一定会找个对你好的人。”

其实找不到也没什么，因为我很难再投入感情。

手。”

听他说完，我愣住了，我以为我听错了，可那句话是那么的真切。

不过我看过报纸上写着，有的人经历创伤后性格或是才能会发生改变。

就比如说，有个农民大脑损伤后突然会说英语了。

我觉得是无稽之谈，可在在哥哥身上应验了。

随着他开车的速度越来越快，我的心也揪了起来。

哥哥突然紧急刹车，一辆货车从岔路口驶过来，还好错过了。

我气不过：“哥哥，你才康复不久，不适合开车，我得让老妈管管你。”

他看着我笑了笑：“傻丫头。”

我愣住了，这个称呼只有邓群才会这样叫我。

我看向哥哥，他也察觉到了，可他装马虎回避了。

哥哥喜欢赛车，我们出于安全考虑，还是将车卖了，他闷闷不乐了好几天。

后来，他又开展了新的爱好——爬山。

老妈不禁感慨，哥哥成植物人之前不好动，喜欢静静坐着看书，怎么生场病，性格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我安慰她道：“这是一种应激反应，慢慢会恢复的。。”

于是我为哥哥保驾护航。

7

哥哥爬山从不喊累，我累得气喘吁吁，可他像没事人一样。

哥哥仿佛是铆足了劲往上爬，我跟在后面一直叫他慢一点。

我担心他的身体，可又不想打扰他的兴致。

哥哥说爬上山很有成就感，我总担心他的身体。

此刻，我和他坐在山顶的坡上。已接近黄昏。

他静静望着前方，有一种不易察觉的忧伤。

这种表情，我在邓群脸上见过。

我开口道：“哥，你知道邓群吗？”

他点点头。

其实邓群这个名字是我们家的禁忌。

只是他刚离世后，我在哥哥耳边常提过，回家后，我就没提过了。

想不到哥哥还有印象。

我顿
我们刻意避开的话题。

4

不久爸妈发现了我恋爱的事情。

很意外的是，他们知道邓群。

原来，10多年前，他们和邓群的爸妈住在附近。

邓群爸妈离婚后，邓群和他爸在一起。

听我妈说邓群他爸脑袋有问题，总打他。

老妈关切地看着我，“不是我不同意你们相处，而是他这种家庭你嫁过去会受苦。”

即使爸妈各种方式阻碍我，我决定还是和他在一起。

不好的是，我们开始了第一次争吵。

吵架难免会伤人，我怒气冲冲地说：“你不提你的家庭，是不愿意让人知道你有家暴的父亲。”

他沉默不语。

后来我多次自责，自己怎么会说出那么难听的话。

好景不长，令我没有想到的是，事情会往不好的方向发展。

那天，邓群说带我出去玩。

他说到了我家楼下就给我打电话，可我等了好久都没等来电话，他平时不会这样，他是言出必信的人。

我内心忐忑，不敢往坏的方面想。

直到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是他爸爸打来的。

电话里面，他痛哭不止，“邓群偷钱，被我一时失手打死了。”

电话从我手中脱落，我像泄了气的气球。

我匆匆来到他家，他家被封锁，他爸手带上了手铐，低垂着头。

旁边邻居不禁感慨：“多么好的小孩，就被他父亲……”

我感到心脏剧痛，我不相信，我心中完美男孩，会做这种事情，就算他这样，他爸是怎样下得狠手。

我根本不相信这是真的。

跟过来的母亲不放心，和我一起去了医院。

我在母亲搀扶下来到医院太平间。

里面阴冷潮湿，我心爱的男孩被白布盖着，我甚至没勇气看他最后一眼。

突然安静的太平间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响声。

是邓群身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