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小钟的阐述，失踪的人都是那个镇上的。

而且在09年的时候，其实都还是很破旧的镇，之后来了一个外商投资，就把整个镇全部都重建了一次。

当时案件上来的时候，是他们接待的报案人，可是还没有立案，报案人就失踪了。

知道这件事情的，还有上头两个人，结果不久，上头相继辞职，他们两人也被下了封口令。小钟自己也明白案件绝对不是简单的事情，一直不敢提出来。

中年胖子让小钟先出去，随时准备待命，然后中年胖子看着我们，说：“先去一趟镇上。晚上的时候，应该有那两个辞职人的情况了。”

一行三人出了警局，到了镇上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今天逢单号，街道之上全部都是附近乡里面的菜农和商贩。热闹至极。

我一直看着两排整齐无比的房屋，重建和人口失踪，太过巧合，我问中年胖子，会不会是因为土地产权纠纷？

中年胖子摇头告诉我，一个镇，能有多少利益？投入未必会有回报。说完之后，他让我和阿冰就在这里等待，接着，他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半个小时之后，中年胖子回来，示意我们回到车上。

他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告诉我们说：镇上的人，都是附近乡镇的，有人四年前用这里的房产，去换他们的地。接着，他们就搬过来了。恐怕所有的原镇民，都在停尸间里面……

没有收获的回到警局之中，之前被安排出去访问辞职所长的两个刑警也回来了。告诉中年胖子，其中一个人病逝了，另外的副所长孙志龙，在乡下养老，他的身体，好像也不是很好的样子。

中年胖子点了点头，继续安排他们，去查一下那个镇重建的事情，是什么人来投资，现在人在什么地方。

他安排完这些事情之后，回头告诉我和阿冰，没有时间休息，我们要先去找孙志龙。

我问中年胖子，他最开始就安排人过去，不就是打草惊蛇，万一那人跑了怎么办？

中年胖子告诉我要跑的话，四年前就跑了，不会等到现在。

可能是休息不好的缘故，我上车之后开始晕车，阿冰让我睡一会儿，到了之后会叫醒我。

这一觉睡得很沉，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都有些泛黑了……

警车，停靠在一个村口。

下车之后，中年胖子一边拿出来手机看存下来的地址，我们一边往前走，跟着拉了一个村民，给他看了地址之后，问孙志龙住的地方。

这个村民倒是热情，问我们是不是以前孙志龙的同事？

中年胖子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着。很快，我们就到了一栋小二楼的前面。

村民在门口大喊了一声：“老孙，又有人来看你了！”

中年胖子给村民道了个谢，然后走进了院子里面。

我们跟在其后。

这个小二楼看起来挺新，修建的时间应该不是很长。

刚才村民的那一嗓子喊了以后，很快就有人从楼上下来。

这是一个略显富态的中年妇女，问我们是什么人？

中年胖子告诉她，我们是所里面的，白天已经安排人过来看过一次了，现在过来，是有话要问问孙志龙。

中年妇女明显有些面色不太自然。说了句现在志龙不舒服，不想见人。接着，她转身就要上楼。

阿冰直接拿出来执法证，说了句：“警察执法，请配合调查。”

中年妇女脸色青红相加，阿冰很直接的说了句：“请带路。”

在二楼的房间里面，我们看见了阴暗灯光之下的孙志龙。

孙志龙躺在床上睡觉，眼睛是紧闭的。

他的床头上，放着很多的药罐子，都没有商标。中年妇女过去把孙志龙摇醒。

阿冰则是用手机拍下来了这些药瓶。

醒来的孙志龙，看见我们几人之后并没有什么意外之色，先是让中年妇女去隔壁家里面坐坐，接着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中年胖子开门见山的说道，我们过来是想问一些事情的。

孙志龙摇了摇头说：我现在记性不好，以前的很多事情都忘记了，不一定能够想的起来。

中年胖子点头，直接说：孙副所，应该很久没有人这样叫你了吧？

孙志龙微眯着眼睛，问中年胖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中年胖子先是说了句：“和你一起离职的那个人，现在已经死了。”

孙志龙却没有什么很大的反应，麻木的说了句：我不关心别人的事情。

中年胖子却说了句：人活着，什么都有，可是要是死了，就什么东西都没了……我派出去的人告诉我说，他是病逝的，孙副所你相信么？

孙志龙面色变了，厉声喝道：“出去！你们出去！”

中年胖子并不为所动。叹了口气说：一百多条人命，三十多户人家，这么大的案子，没有报案人的情况之下，你的确能够把案子压下来，可我想不到你为什么要压，而且之后竟然辞职了。

孙志龙瞪大了眼睛，从床上翻了下来，想要推中年胖子出去，整个人僵在那里没有动手，又坐回了床上。

孙志龙摇了摇头说：劝你们不要查这件案子。你们想知道的，我并不知道……走吧。

他一边说，一边咳嗽，最后躺回到了床上。干脆直接就闭上眼睛睡觉了。

阿冰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中年胖子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我们先出去。

下楼的时候，中年胖子轻声告诉我们，孙志龙和其它普通人不一样，见过风浪的，两句话不可能让他交代了那些事情。

我问中年胖子现在该怎么办？

他没有什么表情的说：还有一个人，问不到以前的事情，问问近况总可以吧？

我问中年胖子，难道他已经找到什么线索了？

中年胖子一边点头，一边说等会儿离开之后再告诉我。

走出院子之后，中年胖子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这边是往村里面继续走，因为隐隐约约，还能够听到女人细碎的说话声和孩子哭泣的声音。

走过去不远，是一排平房，房子的门打开着，刚才那个中年妇女就在和另外一个女人说话，那个女人怀中抱着的孩子不停的哭。

走到门口之后，中年妇女看见了我们，面色一下子就难看了起来，也没有说话，就要过来关门。

中年胖子就说了一句话：问他想不想孙志龙多活下去一段时间？

中年妇女面色变了，没有关门，反倒是走了出来，面色苍白的说：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只知道当年他辞职的时候很不正常，我们还因此吵了架，儿子也不愿意回家了。难道他真的犯了什么事情？

中年胖子告诉她，孙志龙并没有犯罪，只是因为现在警方调查的一件案子，以前孙志龙参与过，可能会被人报复，所以想过来知道一些情况，孙志龙却不愿意说。

中年妇女被吓坏了，哆嗦的问，我们想从她这里知道什么，她一定说出来。只要我们能够保住孙志龙不出事就行。

中年胖子问她，孙志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身体不好的。

她回答说好多年的老毛病了，以前就有。

之后中年胖子的问题，大概就是这几年有没有什么人常来看孙志龙一类的，孙志龙有没有去过什么医院看病？中年妇女全部回答了，其中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之后，中年胖子叮嘱她，如果孙志龙身体实在不好的话，就算是在医院住院，也比在屋子里面拖着好，别去信那些偏方的话，治不了病。

目睹着中年妇女的离开。

我有些疑惑，中年胖子为什么一直把话，绕在病的这个上面。

三个人没有停留的回到了警车之上。

我问了中年胖子这个问题。

阿冰告诉我说：“病的很重，脚步都虚浮了，但是他的房间里面……并没有什么带着商标的药物。照那个女人的话，这个病时间很长了。要是这样下去，人早就垮了，可见那些药，是有效果的。最后问的偏方，她并没有回答，明显看出来这里有些回避。加之去过医院，怎么可能不开药？一种可能是骗我们，另外一种，是他没有吃医院的药。你现在明白什么意思了吗？”

我脑子里面的一团乱麻骤然清晰了起来，微眯着眼睛说：“宋三在救他，给他配药？”

中年胖子吸了口烟，点头说明天开始，就会让人时刻监视这里。我们先回去，看看老葛有没有线索。明天再去那边病逝的地方看看。

而就在这个时候，中年胖子的手机却响了，他接通了电话。面色微微变化。

接着他说了句好，我们马上过去。

电话挂断之后，中年胖子立刻发动了油门，方向并不是返程。

我问他发生什么事情了？

中年胖子沉声说：“老葛那里有线索了，他在废弃医院的墙根，捡回去了一只老鼠。我们现在立刻去另外一个地方，守着坟墓。”

我皱眉，老鼠……守坟？有什么关联？


中年胖子没有看吊扇，而是要把手中的纸摊开。

浸血的纸极为容易损坏，他的动作极为小心。

而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处传来了锁芯被转动的声音。

他一翻手，就把手放进了衣兜之中。

我的心几乎都到了嗓子眼里面。

房门被推开。冉斌提着几个新鲜的蔬菜袋子进了屋，看见我们之后明显有些诧异。

我正不知道如何解释的时候，中年胖子却走到了冉斌的身边，出示了自己的执法证，说最近发生了大量的孕妇被杀案件，罗睿和他有点朋友关系，冉斌又是我的朋友，所以过来叮嘱一下，让冉斌小心，不要和自己的妻子分散。

我并不知道中年胖子的具体用意，只能够点头。

从冉斌家里面离开之后，回到了警车之上，我问中年胖子，冉斌不是有巨大的嫌疑么，为什么不查他。

中年胖子点头说没错，嫌疑肯定有，可冉斌会说什么么？我们这一趟的目的，就是找寻线索，现在，线索已经有了……

中年胖子一边说话，一边拿出来了那个血纸团，打开之后，上面用粗笔写着两个黑字，还清晰可见。

“弃子。”

中年胖子皱眉，突然面色大变。声音难听的说了一句不好！

紧跟着，他直接就发动了警车，朝着小区内部就冲了进去，同时一只手打通了一个电话。

车停在了冉斌家楼下，中年胖子厉声喝道：快，上楼！

等到冲到冉斌房门口的时候，大开的房门，浓厚刺鼻的血腥味道让我心中惶恐至极。

从房门口已经能够看见卧室大开的门了。

冉斌的妻子，正双腿大张的平躺在床上，下身凸出来的半截婴儿脖子，甚至能够清晰的看见细小闭合的气管。

客厅之中，空空荡荡，冉斌不见了。

弃子的意思……是凶手放弃了冉斌。恐怕他现在已经凶多吉少。

我和中年胖子走进了卧室……

冉斌的妻子面色格外的平静，就像是还在熟睡一样。

中年胖子冰冷声音告诉我说，她是进入房间的时候，就开始遇害了，就在她遇害的同时，那张纸被扔了出来，恰好冉斌进屋。错开了我们的注意力。

我心中冰冷，可冉斌的老婆，至少应该反抗一下才对……

中年胖子突然笑了起来，我问中年胖子笑什么。

他说了句，线索。

这句话说完之后，他便不再说话，房间里面陷入了诡异的宁静。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楼下警笛骤响，法医，刑警，还有那个漂亮警察，挤进了屋子。

案发现场被第一时间保护了起来，中年胖子对我说了句：罗睿，你还相信世上有鬼么？

我摇了摇头说，信与不信，我也不可能听他的命令的。那个赌约已经没用了。

中年胖子伏在我的耳边轻声告诉我说：你先回去，随便找一个地方住下，那个凶手肯定还会来找你。这一次你千万别怕，肯定有线索会留下。

说完，他就抬起来了头。

我刚想说话，却有几个刑警上前，把我从房间里面请了出去。

我不好多做停留，离开小区之后，脑子里面想着刚才中年胖子的话。

他……这又算是把我做了一次诱饵。

我却无可奈何。

现在，只能够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不敢回我那个家，找了个出租车，去了一家酒店。

开房进了酒店房间之后，我把里面的电脑电源线，电视电源线全部都拔掉了。

就在我刚刚躺上床的时候，电话又响了。我拿起来一看，果然……是葛芸芸打过来的电话。

没有犹豫，我直接按了接听。

电话那边声音有些安静，依稀之间有孩子的哭声。

葛芸芸问我现在愿不愿意回到她的身边。

我冰冷着声音对她说，不管你到底是谁，我一定会想办法找到你。

葛芸芸似乎没有放弃，而是继续说：你不相信我，难道还不相信DNA的检验报告么？他就是你的孩子！

这句话，就像一根利箭，直接把我心底刺穿。

我强忍着心头的惊疑说：不可能，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葛芸芸已经死了，孩子也绝不可能是我的。你到底是谁！

外面突然炸响一声惊雷。电话那边的葛芸芸，声音明显凄厉激动了起来。

我知道得不到更多的内容了，干脆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为了安全起见，我把窗户全部从内部上了锁扣，再把房门从内部上了三保险，这样的话，就算是有钥匙，在外面也打不开。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才算放心了下来。

躺在床上，我昏昏沉沉的就睡了过去。

晚上的时候，我被闷热的潮气逼醒了过来，艰难的睁开眼睛，摸黑开灯。

浑身都是恶心的汗液。

警惕的看了一眼房门还有窗户，都没有任何的问题，我松了一口气，起身到卫生间冲澡。

热水从头落到脚，思维也清晰了很多。

一个人不可能怀孕十二个月，葛芸芸也决然死亡。尸检报告，白纸黑字，最有科学依据的东西，两相矛盾……

我想不到那个凶手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模糊的镜面，里面模糊的我，就像是一个鬼影子一样。

我突然想到了一点！很关键的一点！

凶手的第一个目的，是让我相信有鬼，他才可以继续往下计划，被我打断之后，他肯定会变动很多。

我却可以自己在身上开始设身处地的去想。如果我相信了鬼的存在，那么，我肯定会为了自己的安危，去想办法反抗。

中年胖子的一句话，在我的耳中突然回想起来。

凶手，绝对不是一个人！

我感觉自己，好像触及到了一个我根本不该触碰，可却不能不触碰的事情之上……

就在这个时候，一点点悉悉索索的声音响了起来。我的出神，被打断了……

洗手间的门，是那种带着窗花的玻璃，从外往里看不见任何东西，从里往外则只能看见一个模糊漆黑的影子！

有一个人，站在了洗手间的门外！

房子里面的窗户，门，全部都锁了起来，我甚至都听到了悉悉索索的脚步声，竟然没有听到破门破窗的声音！

那个人，在门口站着，也不动。他恐怕以为自己还没有被发现……

我不敢多弄出其他的动静，紧闭了呼吸，在挂在墙上的衣服里面摸索出来了手机。

小心的关掉了所有的声音之后，我给中年胖子发了一条短信过去，同时告诉了他，我这里的地址……让他赶紧过来，晚了，我恐怕也就完了。

中年胖子却回给了我一条信息，让我想尽办法，也要拖住他……

我能有什么办法拖住？搞不好，外面的人，就是那个杀了那么多孕妇的凶手……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黑影却缓慢的退后了。

最后，消失在了门的位置。

我把耳朵贴在了门上，脚步声落下之后，出现了用手拍击墙壁的声音。

我快速的穿上了衣服，就在同时，砰砰砰的敲门声响起！

手机同时亮起……

中年胖子赶过来了！

我一把就拉开了洗手间的门，房间之中，除了乱糟糟的床之外，没有任何有异样的地方。

打开了房门，中年胖子还有那个漂亮警察快步走了进来。

中年胖子问我人呢？

我说了刚才的情况，漂亮警察又鄙夷的看了我一眼，仿佛在说，凶手在我的面前，我都没胆子去抓。

中年胖子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说了句：他刚走，现在追上去，还能追到。

不走门，不走窗户，屋子里面，还有什么地方有路？

或者说，他现在还在屋中……


我点了点头，那两个刑警看见了是个活人，也安稳下来了不少。

阿冰摇了摇头说：“老板，我们不来买油，是来找人的……你叫什么名字？”

我明白阿冰的举动，是想看看这个老板是不是当年心肌梗塞死亡的同一个人……

男人咧嘴笑了笑，说：他们都叫我卖油郎，你们找完人，还要买油么？”

阿冰看了我一眼，做了个眼色示意我们慢慢进屋。

而就在这个时候，男人一只手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来一个大勺子，在油缸里面舀了一勺起来，咧嘴说：“上好的油，头道出来的。”

阿冰声音不变，平静的说：“老板，你知道有一个叫陈水忠的人么，他以前是在这里做的卖油的买卖。”

男人停了下来，拿着勺子转身，指了指后门，瘪着嘴说：他在河里面游泳，你们要买油么？

我清晰的感觉到身边的阿冰气息上的变化，她直接快步的就朝着后屋走了过去！那两个刑警快步的跟在其后。

我本来也想要追过去……就在经过卖油男人的身边，那一瞬间，我停下来了脚步！

这个时候，阿冰和那两个刑警已经追出去了！

我一把就伸手，在男人身上一抓。

一个手机，被我拿了出来。

我按了一下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卖油男人伸手过来要夺。

我快步的后退，微眯着眼睛说：“你不是疯子！是你给我打的电话！你是不是陈水忠？”

陈水忠，就是当年应该死亡的老板。

男人面色有些变化，并没有继续追过来了，而是把手上的勺子扔进了桶里。

心里面提起来了一口气，我说：“你给我打电话是什么目的？”

陈水忠笑了笑，声音有些憨厚的说：“我想先知道，你是怎么发现我没疯的？”

我举起来手机说：“一个疯子，不可能把手机放在内包里面，还知道给手机充电，看似你是跳水之后回来的，可你的手机还能用，没有进水。疯子，能做到这些么？”

陈水忠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说：“你不发现这些，我也会主动告诉你的。”

我问他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

陈水忠目光炯炯的看着我说：“有一个人告诉我，你能够帮我！我要你帮忙！”

我当时没有反应过来，问他谁要帮我？

他一字一句的说：“一个很漂亮的女人！是她给了我你的电话号码，让我引你过来！”

我愣了一下，当即就反应了过来，是葛潇潇！

我问他那个女人是不是叫葛潇潇？他摇了摇头，告诉我并不知道名字，但是她说了，我能够帮他。

我知道是葛潇潇在其中动手，就已经放心下来了。点了点头，问：“是不是当年你死亡的事情？”

陈水忠说没错，同时他还说：“那个人说，你需要知道在我身上的东西，然后就能帮我报仇！”

屋子里面，光线格外的暗淡，只有月光。而油桶不停的反光，照射在陈水忠的脸上，诡异，阴森。

我问了一句，你现在活着，还有什么仇怨？

他惨笑道说：“活了我一个，死了全家人……不，不对！本来是所有人都要死！恩人救了我一命，让我躲藏了下来！”说道最后，陈水忠的面色已经狰狞了起来。

我明白当时发生的一切了，同时也知道了，这个地沟油商贩，当年一定和那些人有关！

陈水忠告诉我说：“他们要回来了！你记住，那个人是一个开化工厂的！往地下挖，一直挖下去！”

说了这些之后，陈水忠一下子就闭口不言了，而是把油桶里面的勺子捞了出来，开始搅动里面的油。一边搅动，一边咧着嘴笑。

过了几分钟之后，阿冰带着两个刑警回来了，面色很难看，阿冰看了我一眼，轻轻的摇了摇头。

陈水忠扭过头去，一脸懵然的对阿冰说：“买油么？”

阿冰冷声说了句：“污水地沟油，小心警察来抓你！”

陈水忠面色突然就惊慌了起来，尖叫了一声，扔掉了手中的勺子，直接就冲向了后屋。

不多久，就听见噗通的水声。

我心中怔然，陈水忠跑了……

他和葛潇潇一样，身上有案子，只不过他在警方的眼中已经死了，可能是当年葛潇潇动的手脚。

不过他依旧不敢真实身份露面，以来是会定罪，二来，凶手组织知道有这么一个没有死的人……不可能坐看。

化工厂……2000年前……地下……

今天得到的线索，绝对是最重要的一个！

我马上打通了中年胖子的电话，问他在镇上挖土的情况。

电话那边的声音有些疲惫，中年胖子告诉我一无所获，挖了地下五六米，还在不同的地方都挖了土，可依旧没有任何问题。

我一字一句的对中年胖子说：“挖，往下挖！问题就在地下！”

中年胖子问我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我这个时候猛然回过了神来，因为阿冰，已经开始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我了。

我尽量不去看阿冰，告诉电话那边，无论如何，一定要往下面挖。我们在镇上会合吧，我有事情要告诉你们。

电话挂断了，阿冰一言不发的走在我的前面，那两个刑警明显有话说，却没有开口。

我走在最后，知道阿冰是生气了。

上了警车之后，我才闭上眼说：“他就是陈水忠，受人所托给我传递了这个线索，不过他害怕坐牢，只能用这种方式。”

阿冰冷哼了一声，开车上路，也没有问我到底得到了什么线索。

我们这边，距离镇上也不近，虽然在一条主干道上面，可是开过去之后，也足足花了半个多小时，进镇的时候，就看见有警车了。

打通中年胖子的电话，问清楚了他们的位置，我们也赶了过去。

在镇尾巴的位置，拉起来了一个警戒线，很多镇民都跑过来围观。

有一个大坑里面，站了三个刑警，正在不停的往下面挖掘。目测的话，也至少有六米深了。

中年胖子目光炯炯的看着我说：“查到了什么？”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一直往下挖，一定有我们想要的东西，还有就是……

周围人太多，我靠近了中年胖子，在他的耳边，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中年胖子嘴巴上叼着的烟颤抖了一下，落到了地上。紧跟着，他叫来了阿冰，轻声告诉她说：“你立刻回所里面，分散所有人手，查这些年在辖区范围内的工厂！还有，不要弄太大的动静出来，绕过上面，直接找老队长，暗中查2000年前入境的外籍黑人，一定不要惊动。明白么？”

阿冰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的就走了。

中年胖子一边笑，一边拍着我的肩膀，同时还给我点上了一支烟。

线索很多，而且大部分都已经串联起来了……就差地下的东西了。

一直挖了下去，慢慢地，天亮了。

从这里往下看，只能够看见几个人头，挖坑的刑警已经换了三批。

就连那些看热闹的镇民，也觉得没有热闹可以看，走了。

在农村里面，打口井，也就十几二十米的深度了……

我已经有点悬起来心口的时候，下面一个刑警的声音传了上来。

“程队！挖到底了！下面是混凝土！”

我听到这句话，面色变了，中年胖子的脸色不比我好多少，立刻问：“挖了多少米？”

旁边有刑警拉起来了皮尺，声音有些微变的说：“十二米深……”

十二米深的地下……竟然是混凝土。中年胖子声音微冷的说：“让兄弟们都上来，去找个钻子，把地钻开。”

事实上，中年胖子又一次的失误了，混凝土的厚度，根本不是一个普通钻子能够打穿的，最后还是找了五辆挖掘机，开始动工。

十几米的深度，下面还有混泥土，已经不是一天能够做完的工程了。

而且这件案子，现在很多地方都已经露出来破绽，上面的人肯定反应了过来，说不定要从中作梗。

中年胖子必须随时在警局里面。于是他留下我在这里守着。

到天黑的时候，挖到了九米，最主要是扩宽了坑的范围，才能好施工。

晚上的时候，我已经疲惫不堪了。

三天，就睡了一觉，还是在废弃医院之中。

在镇上的宾馆里面，我几乎是倒头就睡了过去。想去找葛潇潇，都没有一点点的力气。

第二天不是我清醒过来的，而是被一个刑警摇醒，他告诉我说，因为我们现在最需要的是打穿地下，看有什么东西，所以昨晚下半夜临时改变了策略，换了钻头，现在已经把混凝土打破了。程队正在赶过来的路上，他让我也去看看，那下面的东西。

我快速的起身，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我的床头，多出来了一个东西！

小心的避过刑警的目光，我挡住了它。


我感觉到了中年胖子此刻内心中的自信，仿佛就是已经找到线索能够抓到凶手了一样。

漂亮警察冷声说了一句：“按道理来说，张骞是不可能和葛芸芸家里面有任何联系的。可是他的号码这一年之中，仅仅和一个人联系过。”

我紧闭了呼吸，中年胖子也开始缓慢的吸烟。

漂亮警察把鼠标移动到葛芸芸妈妈的其中一个电话号码上面。

我摇头说：我想不清楚，葛芸芸怎么可能把这样的事情告诉爸妈。

中年胖子一边拍着我的肩膀一边笑着说：让你过脑子想一遍，身份证，不止可以注册一个手机，用这个名字的人，真的可能就是他父母本人么？这不过就是掩人耳目的手段罢了。

我脑子里面一下子就闪过一道惊雷。

没错，用葛芸芸爸妈的身份证注册号码使用，就算被褚向东发现察觉，调出来通话记录，他也做不了什么事情！

漂亮警察没有什么语气的说道：“那个人很警觉，只有通话记录留下。QQ，短信几乎都没有使用过，也可能是其它的手段我们没有察觉。”

中年胖子点了点头，接着皱眉说：我会请求上级警署的支援，在全省市范围内寻找张骞的踪迹。只不过……

中年胖子没有说完的话我们都知道是什么。内地太大了，我们没有多余的一点点线索，没有那么容易找到张骞。而且，张骞最近的电话号码已经没有记录了，即便是跟踪号码，也没有太大的用处。

外面的风，刮的很大，玻璃窗户哗啦啦的不停的响。

将记录看完之后，中年胖子一边关闭电脑，一边说：去葛芸芸家里面，先找到葛芸芸的爸妈，一般人，是拿不到别人的身份证的。

漂亮警察又开始像冰山一样不多说话。

我说我知道位置在哪里，中年胖子点头说这样就节约了很多的时间。

一行人出了警局，上了中年胖子的警车。

葛芸芸家在郊区，早年的时候那边也是农村，城市扩建过去之后就变成郊区了，那些地都值了不少钱。也就是这样，我才会被嫌弃家庭条件太差。

到了葛芸芸家门外面的时候，我心情有些复杂，葛家爸妈的趋炎附势，分散了我和葛芸芸，现在的所有事情，他们就是始作俑者。

为了不惊动太多人，警笛是没有鸣起的。

一楼的门紧紧关闭，中年胖子示意让我过去敲门。

走到门口，我就听见了内里的麻将声音，还有吵闹的人声。

轻敲了几下房门，房门打开了。一张有些发胖的女人脸进入了我的视线之中。

我刚叫了一声阿姨，她就像是看见死耗子一样骂了句，怎么是你？紧跟着，她就要用力关门！

中年胖子一只手直接就推到了门上，紧跟着另外一只手塞进门缝之中，反扣住了葛芸芸妈妈的手腕，她尖叫了一声救命，房门就被推开了。

屋子里面放了一张麻将桌，还有三个女人怔然的看着房门口，紧跟着便慌张了起来。

漂亮警察取出来执法证，冷冰冰的说了句：警察执法。

场面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葛芸芸妈妈也不敢再喊叫了，只是有些面色苍白的看着我们。

中年胖子送开了她的手，说了句：有些事情，想来问一下，这些无关的人……

那三个女人全部都低着头，快步的从房门口跑掉了。

葛妈有些畏惧的问中年胖子想问什么？是不是芸芸的尸体找到了？

中年胖子摇头问，是关于你和你爱人的，我想问问，你们有几个手机号码？

葛妈没有犹豫的回答了说，两个，芸芸她爸一个，我一个。

中年胖子紧紧的看着她的眼睛问，身份证办的卡？葛妈点了点头。

他继续问葛妈说：你们的身份证，有没有交给过其它人？

葛妈低头，似乎是在细细想着什么事情，突然，她抬起来了头，说：“有，有过。芸芸她妹妹最后一次离家之前，还给我和她爸一人买了一个手机，当时说是绑定什么卡可以送话费，就是要身份证。”

葛妈说完之后，明显还是有些畏惧的看漂亮警察和中年胖子，目光扫过我的时候，依旧像是看见一个死耗子那样恶心。

我干脆扭过头，不去看她了，只是刚才她的话，已经让我心跳开始加速。竟然……是葛芸芸的妹妹！

中年胖子声音也有了一丝情绪上的变化，问道说，上次询问的时候，你们曾对刑警说，葛芸芸的妹妹，已经有很长的时间没有回家，也没有和家里面联系了，对吧？

葛妈点了点头。

中年胖子紧紧的看着葛妈的眼睛说：她之前有没有说过，自己要去什么地方？

葛妈犹豫了一下，说好像是在广东，具体的在哪里打工，就不知道了……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砰砰砰的敲响了，中年胖子警惕的回头，我也谨慎的看向了门口。

葛芸芸妈妈强笑了一下说：是芸芸爸爸回来了……

中年胖子示意她去开门。

房门打开的瞬间，就听见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他说：“潇潇给我打电话了，说是这几天回来一趟，对了……”

紧跟着，他的话语戛然而止，看见了我，立刻脸色就差了起来，骂道：“怎么是你？快点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葛妈立刻在他的耳边轻声说话，我也告诉了中年胖子，这个就是葛芸芸的爸爸。

接下来，中年胖子却没有多说什么，就对葛妈说了句：我们来过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你女儿的死，牵扯到了一桩很大的凶杀案，警方正在抓捕凶手，所以，你们最好当做没有任何事情发生，明白了没有？”

葛妈葛爸被吓得面色苍白，我们三个人则是快步的出了房子。

上车之后，我有些不甘心的对中年胖子说：“肯定还能问出来一点儿事情，怎么突然不问了？”

中年胖子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说道，你没有注意到么，葛爸进门的时候，他的手机是打开的，正在通话中。警方已经调查过他们家里面了，除了葛芸芸之外，就只剩下一个女儿，能够回家的，也必然就是那个。不管是无心之失也好，还是故意要把我们的话送过去听，线索已经很多了，不能再打草惊蛇。”

中年胖子一边开车，一边皱眉告诉我，这个郊区的位置，监控已经不像是城里面那么的密集了。

他让我想个办法混进葛芸芸家里面。

葛芸芸的妹妹，极有可能就是那个人，可如果警方现在直接插手进去，说不定她就不会出现，要是我去，也许还能够得到更多的线索。

我犹豫了一下，为难地说，刚才他们也看见葛家人对我的态度了，我要是过去，他们骂我几句，让我滚，已经是很好的结果，说不定，还会用扫把赶我。

漂亮警察却冷笑着说了句：今天你和我们走在了一起，他们不会敢这样做了，不过，还是得看你怎么去说。

我感觉漂亮警察好像对葛家人很恶心厌恶的模样，中年胖子也示意我可以钻些言语上的空荡。只要不牵扯到违法，都没有任何的问题。

走到进城的路口的时候，中年胖子把我从警车上放了下来，并且告诉我说，他会在暗处一刻不停的看着我，不会让凶手伤到我。

很快，警车就消失在了我的眼前，我现在也只能够相信中年胖子。

找了个超市，买了些礼品。我回到了葛家的门口。

房门还是打开的，之前打牌的那几个女人正在门口的位置和葛妈七嘴八舌的说着什么。

葛妈一扭头，就看见了我，脸色瞬间就难看了下来。

那些女人又低头跑了，葛妈脸色青红相加，问我回来想要做什么？

我告诉葛妈，警方担心他们两个人有危险，所以让我过来跟着，如果出事的话，我也能够快速的通知叫人。一边说话，我一边就走了过去，直接绕过了葛妈，进了屋子里面。

葛爸也在房间之中，也听见了我刚才说的话，半天没有吭气出来。

我心里面松了一大口气，说了句：我住芸芸以前的房间，你们就当没有我这个人存在就好了，我也不会没事找事出来的。

说完之后，我放下手中的礼品，快速的上了楼。

葛妈叫了我一声，我回头，她扔过来了一把钥匙，声音有些泄气的说：好歹芸芸和你有过那么一段，你也叫过我一声妈，一定要护住我们。

我接过钥匙，没有多说话。

进了二楼那个熟悉的房间，屋子里面似乎还有葛芸芸身上的香水味道。

没办法变的，却是挂在墙壁上的那张黑白色的照片……

我又开始疲惫了起来，坐在床上，直勾勾的看着黑白遗照。

到了晚上的时候，葛妈送上来了晚饭。我没有吃。

葛芸芸妹妹要回来，她，就是疑点最大的一个人。也可能是暗中帮我的人。

我希望她能够再给我一点点明确的线索。


中年胖子目光锐利的看着电脑屏幕，点了点头说：“上一个死者的电脑，打开的也是这样的界面。这件案子没有那么简单，只不过……”

我问中年胖子只不过什么？

中年胖子一边捂着嘴巴咳嗽，一边说：“这两件案子之间，必然是有联系的，但是也很有可能，是凶手用来误导我们的视线。太明显了，线索的位置，简直刻意让我们发现的一样。”

我也在低头细想这个问题。

就在这个时候，老葛说了句：“可以把尸体带回去了，现场已经勘察完成了，有指纹残留，已经提取了出来。”

中年胖子猛的站起身来，说：“好！马上回警局，做对比。”

有几个刑警进来收拾收敛尸体整理现场，我跟着中年胖子走到了楼下。

脑子里面一直还在想着那个评论的事情，突然一瞬间，我脑子里面猛的就想通了起来。

一拍额头，直愣愣的站在了原地。

中年胖子问我怎么了？

我抬起头对中年胖子说：“在一段时间之前，就是我们刚刚要破掉孔孟那个案子的时候，我的电脑里面出来过一个视频。”

中年胖子皱眉。

我一字一句的说：“视频里面的内容，是一个男人的背影，正在摆弄一些木头的玩意儿，当时看上去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可现在仔细一想，那就是一个投票的实体模型！”

中年胖子眉头舒展了，可是目光，却变得格外的锐利了起来，盯着我说：“继续。”

我闭上眼，吐了一口气，说：“我的电脑，之后出来了一个网页，是和死者家里面一模一样的网页，而且……我每一周都投票了，最近两周，得票人数最多的，都是道德绑架。每一周投票结束之后，网页都会跳转，上面写，道德绑架该死，下一周投票开始……”

中年胖子哆嗦的点了一根烟，一边咳嗽一边说：“你家的电脑，是被人远程控制，看来这个事情不是突然发生的，孔孟被抓的时候，凶手组织就已经有了预谋，要继续下一个案子了。怪不得，在孔孟的身上我们找不到任何关于他们的线索。”

我面色难看的说：“第三周，已经开始了……”

中年胖子呸了一口痰，一口气直接就把烟吸到了底，然后扔掉烟头，一字一句的说：“我等会儿会弄个人到你的家里面，看看能不能在电脑上面找到什么线索。这样的话，我也明白那些快递是做什么的了。”

我问中年胖子是不是把所有的财物全部打包，然后寄件到了山区？

中年胖子点头说没错，而且……他还把那些东西当做了凶手可能的销赃手段，这样来看，也不用再去追查那边。专心从这个电脑上面做文章就好。

我点了点头，中年胖子让我先回家，他马上就会安排人手过来。

我犹豫了一下，告诉中年胖子，他明白我现在的处境。

中年胖子没有笑出来，说了句：“我知道你家里面有什么人，她能够若无旁人的在这座城市的监控下面来到你家里面，你觉得是怎么做到的呢？”

我感激的对中年胖子说了声谢谢。

中年胖子叹了口气，说：“还不知道这个凶手到底想要做什么，评论杀人？有些荒谬。这里，又能对我们产生什么影响？”

我摇头说不知道，但是根据他之前的布置，肯定有大动作，等会儿我会把网址记录下来，你也去看看。

两个人经过简单的交涉之后，中年胖子离开了小区，我回到了家里面。

打开房门之后，我才发现葛潇潇已经睡着了，静静的躺在沙发上面，电视的反光照射在她的脸上，显得有些苍白。葛潇潇这段时间下来，已经憔悴了不少。

从侧眼看，我越来越觉得她和葛芸芸相似。

心中微叹，我轻手轻脚的关掉房门之后走到了葛潇潇的身边。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盖在了她的身上。

没想到葛潇潇眉头突然轻轻的皱了起来，我以为葛潇潇要醒过来的时候，她反手突然就抓住了我的手腕。接着嘴唇微微的蠕动了几下，并没有醒。

我松了口气，我前面已经有一次把葛潇潇当做葛芸芸抱了，现在根本不敢多去碰她，生怕葛潇潇以为我想要做什么事情。

可是让我面色微变的是，葛潇潇抓的很紧，我根本没有办法，在不惊动她的情况下把手抽出来。

又看了看葛潇潇的脸，我放弃把手抽出来了，让葛潇潇好好休息一次吧……

不知不觉的，我把中年胖子告诉我要给我安排一个人过来的事情也抛之脑后。

看着葛潇潇的脸，不知不觉，就靠坐在沙发旁边睡了过去。

砰砰砰，轻微的敲门声让我猛的惊醒过来！

我迅速的抬起头！但是瞬间就发现了不对。

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我，瞬间就变成了疑惑，马上，就转移成了愤怒和惊疑！

砰砰砰，敲门声还在想！

我猛的回过头！看向了门的位置，想起来了中年胖子叮嘱我的事情。

葛潇潇惊疑不定的说：“什么人？”她一边说话，一边就要下沙发，但是闷哼一声就倒进了我的怀里。

我只感觉到了一股拉扯的力量。

这个时候我们两人才反应过来，两只手，还紧紧的攥在一起呢。

外面敲门的人似乎等的不耐烦了，又加速敲了两下，同时喊了我一句：“罗睿？你不开门，我就要开锁了。”

这个声音有些陌生，我马上说道：“等等，来了！”

接着我按住了葛潇潇的肩膀说：“没事，自己的人，中年胖子不会做什么事情的，这个人是来动我的电脑的。”

葛潇潇闭上了眼睛，把手松开抽了回去，轻声说：“我去洗手间。”

说完之后，她翻身下了沙发，朝着洗手间的位置走了过去。

我去打开了房门，门外站着个瘦瘦小小的男人。

这个男的长得挺秀气的，皮肤也很白。他对着我笑了笑，然后挥了挥手说：“走吧，我还以为你家里面有别人呢。”

我身上起了鸡皮疙瘩，而这个人，已经绕过我的身边，朝着我卧室的方向走过去了。

我赶紧关上了门，跟着他走了过去。

他大概只有一米六左右，走路的时候一晃一晃的，感觉就像是没有走稳。

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猛的反应了过来他刚才和我说话的时候那个语气和动作，我浑身都是鸡皮疙瘩。这个走路方式，分明就是女人走路，脚步都在一条线上，臀部一扭一扭的，所以才会感觉到没有走稳……

我打了个哆嗦，跟进了卧室里面。

他已经坐在我的电脑前面了，这个时候，我的电脑依旧是打开的，那个界面还停留在投票的位置。

他刚要动电脑的时候，我却突然走到了他的身边，夺过了鼠标，说了句：“你等等。”

然后我快速的浏览了一遍今天的新闻内容。上面写着的是某些电影，小说，或者漫画被黑心网站盗版，大肆宣扬。下面一系列的评论是：“漫画本来就是给人看的，你电影拍出来不让人看，还有市场吗？我就是不想去影院，花那么多流量看已经是给了你很多面子了。”

“切，票那么贵，片子那么烂，给大家一个网站和提取码，免费的。真心难看。”

下面还有不知道多少条网站的连接，我随便点开了一个，马上就关闭了。

还有一些较少的评论，写的就比较人道，说如果都免费的话，那制片公司还有那些创作人难道不饿死？你去上班工作，老板不给你钱，然后再说你活干的糟糕，你还会不会干下去？

可往往这样的评论，就会引起一连串的反弹，下面全部都是骂这个人的。

我有些看不下去了，迅速的拉到了页面的最底下，让我头皮有些发麻的是，投票率，网络喷子，还有盗版狗，两个竟然以相同的趋势快速的增长。

我深吸了一口气，毫不犹豫的就在网络喷子那里投了一票。

而且这一票投下去之后，我心里面还有一些怪异的怒火，接着，我就在这股怒火的驱使之下马上退出了登录，立马注册了一个小号重新进入网站，又在盗版狗那里投了一票。

做完这些之后，我才松开了鼠标，有些脱力的退到了床边，重重的喘息着。

那个娘泡男人，面色有些微皱的看着我。

半天才说出来了一句：“你知不知道，这些票的数量投下去，是要死人的？”

我愣了一下，心里面突然生出来一股恶寒。

面色骤然就苍白了下来。

可是……我刚才的确是怎么都控制不了自己，要去投票。脑子一转动，这半个月以来，我好像每天都有这么一段时间，几乎不受自己控制的去做这件事情。

恐惧，就像是潮水一样拼命的朝着我蔓延而来。

死死的看着电脑屏幕，凶手的目的，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杀人……杀这些被投票的人？

不！远远不可能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