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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意料中差不多，总而言之，老人没事就好。

我给儿子微信发了地址，并告诉他们来接老人。

我是不打算再帮他们照顾老太太了。

6

“妈，你说什么？”

“你都找到人了，干嘛不直接把人带回来。”

“还让我们再跑一趟，麻烦不麻烦。”

我刚发完信息准备离开，儿子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什么也不问，劈头盖脸先是责问了我一番。

这次我不再惯着他，严厉地说道。

“首先，这老太太跟我非亲非故，我是替玲玲照顾她。”

“但玲玲家并不是没人，所以以后，我不会再当这个免费的护工了。”

那边儿媳一听就急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叫非亲非故，我奶奶不应该也是你儿子的奶奶吗？”

“我早就知道，你就是在乎那点钱。”

我气笑了。

“你奶奶是我儿子的奶奶，这话有好事时怎么没想到？”

“我不是不肯帮忙，但也不能这么被你们折腾！”

“总而言之，现在就交给你们了。”

“我马上就走了，可不会在这里帮你们盯着她。”

儿子听出我语气里的坚决，惊讶道。

“妈，你可不能撂挑子，这一家老小，一大堆事，可怎么办。”

我笑道。

“你们都是有手有脚的成年人，玲玲天天在家待着，连班也不用上。”

“别说是备孕，我怀着你的时候，哪天少干过一点儿活？”

“再说，你心疼媳妇，你也可以干啊。”

儿子大喊道。

“我们哪会啊！”

“不会，可以学！”

我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从前是我错了，我为了照顾家人，甚至迷失了自我。

忘记了我应该为自己而活。

以至于我
谁知刚递给她，她就一手掀翻了饭盒。

三菜一汤，零零洒洒泼了我一身。

油味、蒜味、菜味儿一下子弥漫了我全身，我站在那里，整个人就像一个笑话。

“哼，敢跟我甩脸子，我看你就是皮痒，欠收拾。”

“你要是伺候不好我，我告诉我孙女儿，一样弄死你。”

我就这样受了一天委屈，晚上回到家，实在憋不住，跟老伴抱怨了两句。

“玲玲奶奶太作了，我不过是看在玲玲的面子上去帮手。”

“怎么还真把我当护工了，就连护工也不如。”

谁知老伴不但不安慰我，反而立刻就火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明明知道玲玲是低嫁，你儿子在她面前本来就抬不起头。”

“咱们家是烧了高香，才娶了玲玲条件那么好的媳妇儿。”

“她现在又正在备孕关键期。”

“不过是让你去照顾一下她奶奶，老人家生病，脾气怪一点怎么了，你就容不下。”

“也不看看你自己，除了伺候人，还有什么别的本事吗？”

他骂完还不解气，一脚踹在我身上，吼道，“明天赶紧买些礼物，去给亲家奶奶赔礼道歉。”

“我和儿子的脸，简直都被你丢光了。”

3

第二天天不亮，我仍旧得起床给一大家子人做饭。

这几天，儿媳爸妈甚至借口照顾儿媳，也搬到了我家。

忙不迭做好饭，我又直奔医院，去应付那个脾气古怪的亲家奶奶。

一天下来，我忙得几乎脚不沾地，甚至手上的水泡都来不及处理。

几天后，我一早醒来就觉得头有些晕。

我拍醒老伴，虚弱地说道。

“我有点头晕，今天你们去买点早餐吃吧。”

“实在是起不来了，想多睡会儿。”

“一会儿还要去医院忙活。”

老伴被我吵醒，对我的身体状况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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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你，家暴可是犯法的。”

“你要是再敢打我，我不介意送你去吃几天牢饭。”

老伴被我喝住了，儿子一见立刻接口说道。

“妈，我爸说得没错，你也太任性了。”

“一个不高兴就扔下一大家子人离家出走。”

“别说家里这些事没人能干，我们也担心你的安危。”

我笑道。

“我是个有手有脚的成年人，也没有老到神志不清，”

“暂时还不需要你们担忧我的安危。”

“至于家里这些事，迟早你们要自己学着做起来。”

“因为没有谁会一辈子伺候你。”

“再说，你竟然说我任性，从一开始，到底是谁在任性？”

儿子见我这样说，抱怨开了。

“妈，你不知道玲玲她奶奶有多折腾人。”

“没一会儿我就炸了。”

“还得是你才能伺候得了她。”

我冷笑一声，说道。

“从前是谁说，老人脾气是这样，要多包容的。”

“你们让我包容，轮到你们受委屈就不能包容了？”

“当时我受了那么大委屈，你们没一个人站出来替我说话。”

“现在知道辛苦了。”

这时，一直听着动静的儿媳走了出来。

看她故作姿态，挺着肚子的样子，我就知道她打算故技重施，拿肚子里的孩子威胁我。

“妈，何必发这么大脾气，我们都知道，之前是委屈了你。”

“可是你看，我这都……怀上了，我爸妈又要照顾我，我们实在是分不开身，去照顾我奶奶了。”

我看着儿媳感慨万分。

之前只是觉得她有些小聪明，没想到这么绿茶。

“抱歉，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这个忙，我是帮不上了。”

9

儿媳一听这话，立刻变了脸。

刚刚还笑意盈盈，现在却满是仇
想，他心里真实的想法，肯定不是这样的。

还以为说几句好话，我就会屁颠颠跟他们回家吗？

“起来吧，没必要。”

“我不需要你们孝顺，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就好。”

“那么多年，我都为你们活着，不敢有自己的想法，更没有自己的人生。”

“趁现在还来得及，我至少没把这遗憾带到棺材里去。”

“我现在，要尽情享受我的人生。”

儿子求救般看着老伴，老伴清了清嗓子，战术咳嗽了两声，艰难地开了口。

“从前我时不时就打你骂你，是我的错，往后你说，我就改，得了吧，满意了吧。”

他两手一摊，好像已经完成了他的全部使命，接下来，就该我做出选择。

亲家母也笑嘻嘻走了过来，“哎呦，亲家母，你说这都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你怎么能说不管就不管了呢？”

“我们也有错，家里老太太属实折腾人。”

“这样，我给你摆一桌席面，向你赔礼道歉。”

“这以后，带孙子的重任还得落在你头上呢。”

亲家母提到这茬，我忽然想起之前儿媳说过的话。

当时我跟她聊到生孩子，她明明说不放心我，要让娘家妈妈来照顾。

我当时心大，说如果这样我就出钱，她娘家妈妈出力。

现在看来，事情远远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

我很可能人财两失。

想到这里，我又看了一眼儿媳。

只见她眼里始终闪着精光，像是要算计每一个人。

我彻底失望，说道。

“有几句话，趁大家都在，我就说清楚。”

“这事，可不是我一时任性，要拿捏你们。”

“我是真的没办法再继续从前的生活了。”

“我过够了！”

“你们一个个，也不是真心关心我。”

“不过是我这个免费的保姆用着顺手。
吗？”

“你们到底跟谁是一家人。”

老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笑了。

“诶，你说对了。”

“玲玲就是比你金贵，她们一家都比你金贵。”

“你就是天生伺候人的命，趁早认命吧。”

儿子也在一旁帮腔。

“妈，我爸说得对。”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

“玲玲细皮嫩肉，又是娇生惯养，就算她自己愿意，我也舍不得她干这些活。”

我心里一片冰凉。

曾经谁不是家人娇养的女儿，可我为了丈夫和儿子付出了这么多年，甚至放弃了自己的生活。

到头来，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可惜了，我从不信命。

我正要反驳，电话却响了起来。

我一看，竟是医院打来的。

“你个护工怎么当的，人都找不到，那老太太不见了，从医院跑了，你快去找找吧。”

我们一听都傻了眼，我不顾自己虚弱的身体，赶紧出门朝医院跑去。

护士刚跟我说完情况，老伴儿子，以及刚刚神隐不出的儿媳一家就都赶到了。

儿媳一听她奶奶不见了，立刻放声大哭。

一边哭还一边拿头往我肚子上撞。

“我知道，你就是看不得你儿子和老伴宠我，可你有什么事冲我来啊！”

“我奶奶那么大年纪了，又生病住院，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儿子一看心疼得不行。

“哎呦我的祖宗，你可小心点，你肚子里说不定已经怀上我的儿子了。”

亲家母也加入了战团，对我又撕又打。

“你有什么冲我来，敢这么整我女儿和婆婆，我跟你拼了！”

5

我整个人傻在当场，甚至忘了反抗。

我当免费护工，被折腾得死去活来还不够。

现在老人自己跑了，居然还都怪我。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