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肚子都圆鼓鼓，就像那个怀孕的女人一样。

喝了我家院中水的人都大了肚子，此时都上门来讨要说法。

“我们也喝了，也大了肚子，你们想要什么说法？”我妈气的破口大骂。院中吵嚷起来。

“你女儿的肚子怎么没事？她是不是知道什么？”吵闹声渐消，众人将我围起来质问。

“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只是没喝雨水。妈妈舍不得让我喝而已。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哭了起来。

众人一时也不知道要如何追问，因为我妈平时怎么对我的，大家都有目共睹。

“让一让，让一让，村长来了。”

人群很快给村长让出了一条道，村长和道长被人群围在了中间。

“事到如今你还不说真话吗？难道非要把大家都害死才甘心？”

听道长这么说道，妈妈终于慌了神，将之前那个女人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道长，你可一定要救救我们啊！”

众人纷纷跪下，求道长救命。

道长抬头望了望天，掐指一算，“怨气已经积深，幸而雨水没有变红，还有救。”他对我说，“你没有喝过雨水，而且在因果盘中也算是它的恩人，你去将她的尸体烧了。切记不能让她的尸体沾上水。”道长递给我一张符。

“其他人都回去吧。你们喝了雨水，不便前去。”

我只身来到后山哥哥埋葬女人的地方，土很浅，轻轻一挖，便挖到了。

女人的眼睛还是睁得大大的，她的皮肤却是水润光泽有弹性。

我正要将符贴到女人身上，却被一道声音打断了。

“住手，你被骗了。”

我环顾四周，没见到人影，难道是这女人的尸体在说话？

“你还活着？你到底是人是鬼？想干什么？”我手中紧紧握着道长给我的符，后退一步。

“那个臭道士骗了你们所有人。这张符其实是集阴符，能将
你，喝完快走吧。”

女人接过碗，喝完水后，身体竟发生了变化，原本干枯粗糙的脸与手，都变得水润正常起来。

“啊！死丫头，你干了什么？”咆哮声响起，妈妈像疯了一样向我奔来，将我拎起来狠狠扇了几巴掌。

“你个贱丫头，竟敢动我的水，还给别人喝！”

我被扇倒在地，双耳轰鸣，眼冒金星，半天爬不起来。

“还有你这个贱人，偷老娘的水，让你偷老娘的水！”

妈妈将女人推倒在地，跨在她的身上使劲打她的脸。

“你个不要脸的死女人，偷我家的水，让你偷我家的水！”

妈妈边打边骂，女人的脸又红又肿，但她只是死死护着肚子，一声不吭。

“妈，别打了，她是孕妇，你别打了。”我上前想把妈妈拉起来，可她一下子把我甩了出去。

“孕妇？”妈妈盯着女人的肚子，狠狠踹了上去，“孕妇就能偷我家水了？让你偷水！让你偷水！”

她抬起脚，狠狠向女人肚子上踹去。不多一会儿，女人身下便流出一滩红色的液体。

有邻居听到动静，过来将我妈拉了起来，我哥也拨开人群走了进来，“妈，发生什么事了？”

我哥一看见地上的女人，眼睛都直了，他是村里出了名的好吃懒做，快三十了还没说亲，因为根本没人愿意嫁给他。

我妈见状，对我哥说：“这女人喝了咋家的水，就是咋家的人了。你把他领回你屋里去。”

我哥欣喜若狂，将女人抱回屋，我妈则是将邻居都赶走，把院门锁了起来。

“死丫头，你别妄想喝一口水！”妈妈踹了我一脚将我踹倒在地。“给我跪在院子里好好反省！”

我哥的房间里传出奇怪的声音，声音一直持续到天黑，才停了下来。

我看见我哥一脸满足地从屋里走出来，看见我，便说：“给老子滚去做饭去！”

路过我哥的房间，我看见那女人躺在床上，身下都是血，眼睛

村里遭遇了百年罕见的干旱，家家户户的水井都见了底，唯有村长家的水井一如既往地向外冒着清澈的水。

一开始村长还让人免费去他家打水，但后来千金难买一桶水，所有人都巴结讨好村长，只为能够从村长家打一桶水。

家里的水桶也快见了底，妈妈从三天前就没让我喝过一滴水了，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乞求地开口，“妈……”

“妈，快给我舀碗水，渴死了！”哥哥从门外走进来，扯着嗓子大喊。

“来了，来了。”好妈给哥哥舀了一碗水，哥哥接过去大口大口地喝下去，我盯着他嘴角流下的水，再次舔了舔嘴唇。

哥哥放下碗，又出了门，我望向那碗底，还有几滴水，我欣喜若狂，正要去拿碗，妈妈却把碗拿过去，得剩下的水舔了干净。

“这孩子，都不知道珍惜。”

“我出去一趟，你可别动水桶。”妈妈将水桶划上记号，“要是少了一滴水，你知道后果。”

我乖乖地点了点头，妈妈出门后，我便在水桶前盯着水看，仿佛陷了进去。我想象着泡在水里，喝着干净的水，一时忘记了口渴。

“救命，救命……”门口传来虚弱的呼救声，将我的思绪唤了回来。

我走出门去，发现有个女人倒在我家院中。

“水，水，求求你，给我口水喝吧。”

我扶起她，她紧紧拽着我的袖子，向我讨要水。

女人皮肤干裂严重，像是失去了所有水分，可怜巴巴地乞求我，“给我口水喝吧，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我顺着她的手看去，发现她的小腹已经高高隆起。

“我没水，我也好几天没喝水了，你去别家问问吧。”

虽然我很可怜她，但是现在家家户户都缺水，我妈都不舍得让我喝水，哪有水给别人喝？

可女人只是在不停地哀求，“水，求求你，给我口水喝吧。求求你……”

我实在不忍心，只好去舀了小半碗水递给女人，“给
阴气汇聚，根本就禁锢不了我，反而会增加我的阴气与戾气。那个道貌岸然的臭道士，是想将我练做厉鬼，我们鱼妖一族几乎被他猎杀殆尽。他本就追了我一路，我就是为了躲避他才逃到了这里的。”

“那村里人大了肚子怎么说？难道不是你干的？”

“是我。”她并没有否认，“他们喝了我怨气所化的水，待我怨气更加强大后，他们肚子里的怨气便会形成实体，破肚而出。”

“你刚刚说那张符会增强你的怨气，那岂不是能帮到你？你在说谎！”

我竟然没立刻想到这一点，若她说的是真的，岂不是前后矛盾？

“我没说谎，这张符确实会增长我的力量，但我也会被那个臭道士控制，成为他的傀儡。”

我看见她的眼珠子在眼眶中不停打转。

“你不是问我要干什么吗？等喝了雨水的人被怨气破体而亡，我再吸收了那些怨气，那臭道士再也不能奈我何了。”

她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村里的那些人，你不是巴不得他们死吗？重男轻女的妈，有恋童癖的村长，你难道不想让他们死吗？”

“好啊，我们联手吧。我要怎么帮你？”我再次走上前。

“给我水，只要我喝了水，就能行动了。”说完，她张开了嘴。

“拿去。”

她的嘴中有一颗圆珠子。

“这珠子能对付那个臭道士，你将珠子扔他身上就行，后面的事就不用你管了。”

我取出珠子，将原先就备好的水倒入她的口中。

“再将土埋回去，现在太晒，我不方便行动。”

将女人埋回去后，我在山上待到了快要天黑，才慢慢走回去。

“怎么样了？”道长迎上来，焦急问道。

道长和村长，还有我妈我哥，以及村中大多数人都聚集在我家门口。

我没有回答，望向了院中还在下的雨，露出微笑，雨，变红了。

“这孩子，怎么了？”

众人不
解，继续追问。

“你倒是说话啊！”

我妈一巴掌向我脸上打过来，我没有躲。

“不好！雨水变红了！”道长声音陡然升高，“你在山上干了什么？”

众人此刻脸色都变得苍白。

“啊！”

尖叫声响起，我哥的肚子在不停翻涌着，他肚子里的东西不断撞击着他的肚皮，最终破肚而出。

“啊！”

“啊！”

“啊！”

……

尖叫声不断响起，众人的肚子也不断被破开，只见一条条黑乎乎的鱼状东西从众人肚子里钻出，向院子里游去。

“不好！”道长想要拦住它们，但被我扔的珠子定住了。

不过几秒，那些怨气翻滚、纠缠在一起，然后消失不见。

雨停了，但现在整个天空都变成了红色。

村长被吓得说不出话，他想要逃，却被突然出现的鱼妖结束了性命。

“妖孽！”道长此刻也能够行动了，他猩红了眼，“你竟又残害众多无辜百姓，我再也留你不得！”

鱼妖冷笑，“臭道士，现在谁不留得了谁还不一定呢。”

鱼妖和道长陷入战斗中，而我则趁机向村长家跑去。

现在全村除了我，就只剩下村长老婆、村长儿子、村长孙女了。

村长老婆站在她家院门口，看见我，又急又喜，赶忙问我事情怎么样了。

“能给我口水喝吗？”

村长老婆急于打听消息，立马答应，“我去厨房给你舀。”

我跟过去，趁她不注意，将她打晕过去。殷红的血从她身下汩汩流出。

厨房着火了，浓烟和火光将村长儿子引了出来，我用同一根棍子将他打晕过去。

最后一个人，只剩下村长孙女了。

我走进屋去，轻车熟路地来到村长孙女的房间。

村长孙女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看上去像瓷娃娃一样脆弱。

“小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