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镇小说 其他类型 怪恋:我被困在男友家杭润杭灼全局
怪恋:我被困在男友家杭润杭灼全局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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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热心冷

    男女主角分别是杭润杭灼的其他类型小说《怪恋:我被困在男友家杭润杭灼全局》,由网络作家“面热心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下火车,我忍不住哆嗦起来。难道我们到了北极吗?杭润赶忙从行李箱拿出我们新买的羽绒服。我穿上以后,冻到抽筋的胃才放松下来。“阿润!”有人在站台出口大声喊着。那个人被漆黑的夜色包围着,我看不清他的模样。待到走得近了,才看到他清清瘦瘦的,年纪和杭润差不多,穿着一身深色西装。和他相比,我觉得自己穿得就像一头黑熊一样。他不怕冷吗?我有些好奇。来人一把抓住杭润的手和肩膀,拉到自己怀里,拍着杭润的肩膀:“总算见到你了!你小子可以啊!一年到头连个电话都没有!你再不出现我们都要报警了!”杭润抽回自己的手,有些疏远地笑:“大哥总喜欢夸大其词,明知道我不爱和人打交道,我连手机也极少用到。”我盯着杭润,心想,他为什么要说谎呢?明明我们每天都有用手机联络。...

章节试读


一下火车,我忍不住哆嗦起来。难道我们到了北极吗?

杭润赶忙从行李箱拿出我们新买的羽绒服。我穿上以后,冻到抽筋的胃才放松下来。

“阿润!”有人在站台出口大声喊着。

那个人被漆黑的夜色包围着,我看不清他的模样。待到走得近了,才看到他清清瘦瘦的,年纪和杭润差不多,穿着一身深色西装。和他相比,我觉得自己穿得就像一头黑熊一样。

他不怕冷吗?我有些好奇。

来人一把抓住杭润的手和肩膀,拉到自己怀里,拍着杭润的肩膀:“总算见到你了!你小子可以啊!一年到头连个电话都没有!你再不出现我们都要报警了!”

杭润抽回自己的手,有些疏远地笑:“大哥总喜欢夸大其词,明知道我不爱和人打交道,我连手机也极少用到。”

我盯着杭润,心想,他为什么要说谎呢?明明我们每天都有用手机联络。

这时,杭润的大哥看到一直站在旁边的我,眼睛一亮,打量着我:“这位美女是——?”

杭润随即介绍:“这是我的女朋友何思麦。”又向我介绍他的大哥:“这是我的大哥杭灼。”

“杭润的大哥你好!”我对他大哥挤出最灿烂的笑容,尽量表现得镇定一点。

“杭润的眼光真好!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杭灼笑咪咪地恭维我。

我得意地看向杭润。

我们坐上了杭灼的车。大概开了一个多小时,周围的高楼大厦都变成了稀疏的居民楼,间或夹杂在长满荒草的农田中间。参天的树木笔直地排列在沙子路两边,为我们的到来而欢舞着。

“思麦,你如果累了不妨先睡一觉,到家可能还需要一两个小时。”杭灼突然开口。

我看着杭润,他正出神地盯着窗外,并没有想睡觉的意思。而我初来乍到,对周围新鲜的环境充满了好奇,恨不得立马下车探究探究,又怎么会觉得累?于是对着杭灼的后脑勺甜甜地笑着:“不用了,我一点也不困。”

“年轻身体就是好!”

说得他自己很老似的。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杭灼又问。

杭润对我们的对话似乎充耳不闻。我只好独自应付他大哥:“杭润来看病的时候……“

车子晃动了一下。

“你是医生?”

”嗯。他把公文包落在我的诊室。他又返回来拿。等我下班的时候,我在马路上拦车,刚好看到他……”

“哈哈哈,这小子真有心计!”

我有些尴尬。我和杭润的相识真的是出于偶然。那天他来医院,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沮丧,似乎遭遇了什么重大打击。他坚信自己身上得了一种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的怪病,一定要我们仔细检查。所有的项目我们都帮他检查过了,没有发现任何严重的问题。

当我下班后,看到他靠在一棵树上,失魂落魄地望着急诊大楼的入口。一辆救护车正好一路鸣笛从大门口驶进来。他于是望着一群医生护士急急忙忙地把病人搬下车。

就在那时,他突然掩面哭起来。

虽然我见惯了人哭,但我并不觉得这是一种矫情。我担心他有什么心事想不开,于是我主动走过去和他聊天。这才有我们后来的故事。

直至今日,杭润依然没有告诉我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没有去追问。

车子突然开进了一座山中。天色太黑,看不清远处的景象,只能看到被车灯照亮的的区域都是茂密的野草和粗壮的树干。有时一根树枝突然从车玻璃上一划而过。有时突然看到窗外一座漆黑的悬崖。

车子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上拐了很多个急弯。我紧紧抓住车把手,生怕车子从悬崖上翻下去了。

一颗明亮的星星在远处一闪一烁。等到开得近了,才发现那是一盏灯。有人提着一盏灯在山坡上等候着。

我们开到那盏灯面前停下。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替我们开车拿行李。我听到杭灼叫他文叔。

杭灼把我们所有行李交给文叔,自己带领我们走到一座凉亭。我看到他在草丛里拨弄了一下,只听哗啦哗啦,一个大吊篮沿着铁索在半空中摇摇晃晃地朝我们飘来。

铁索被固定在这边的土地里。吊篮飘到我们面前,杭灼让我们俩先进去,他在后面关门。我们好像笼中鸟一样凄惨地飘荡在空中,底下深不可测,一片黑暗。我抓着杭灼的手臂,不敢往外看,心里十分担心吊篮的绳子突然断裂。他们俩个却是十分地放松。

“没有坐过这种交通工具吧?第一次坐可能会害怕,习惯了就好了。”杭灼的笑容在灯下显得有些苍白。

我嗯了一声。

“这次我们兄弟俩联手,跟老头子好好做思想工作,我相信他会同意的。”

听到哥哥的话,杭润鼻子里哼了一声:“他不是那种好说话的人。”

杭灼抿了下嘴:“那么你主要负责妈那边,我来负责爸这边。”

杭润拧着眉头不说话。

我忍不住问:“你们在说什么事情?”以后我也可能是他们家的一份子,我应该有权利参与他们的家事的讨论吧?

杭灼呵呵笑:“我们在说让阿润什么时候把你娶进来呢!”

我知道他在打趣我,脸上却也飞红了,转过头,再说不出什么话来。

“话说回来,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阿润你也老大不小了,趁现在还有人要就赶紧招安吧!”

我紧张地等待着杭润的回答。几秒钟的沉默对我而言都是一种煎熬。

良久,杭润终于开口:“这种事急不来。”

我的心瞬间沉到谷底。我万万没想到杭润竟是这样的回答。我狠狠地瞪了杭润一眼,但他并没有看到我。

我们是怎么走下吊篮的我一点印象都没有,脑海中一直回放着杭润那张冰冷的面孔重复着同样一句话:“这种事急不来。”

杭润说的是真心话吗?

为什么我要来到这里丢人现眼?


我刚从餐桌上走开,坐在房外的阿斌听到动静,立马跑到我面前:“吃好了?”

“怎么了?”

“去拿行李!”阿斌颇不耐烦。

难道阿斌还不知道铁索断了吗?不管它!就去那边跑一趟吧!

我在房间慢条斯理地收拾东西。其实也不用怎么收拾,只需要装起来就行了,但我还是把它都重新整理了一遍。

“阿斌,老爷一定很喜欢你吧?”

坐在窗户下的阿斌抬起头,放下手上的镶金珐琅彩砂壶,疑惑地看着我:“为什么这样说?”

“这么多人不叫,他偏偏叫你,这不是信任你吗?”

阿斌呸了一下:“分明是没人干的苦差事都叫我去做!打草人拜石像!我不说话,都当我好欺负!那悬崖走过去少说半个小时,还要搬这些大大小小的东西!我忙到现在,一口水没喝过,少爷的药大半夜熬好送过去,太太天没亮就要喝粥,老爷一过来又开始吃早饭!都是不好惹的主,偏叫我去受累!”

“他们对你真是太不公平了!像少爷这样一个病人,应该有专门的人来照顾,怎么能让你去呢?”

阿斌完全忘记了我是杭润的女朋友:“呵,谁不怕死谁就去!他们都不敢去,只使唤我一个新来的去!做完今年老子再也不干了,管它工资多高!”

“少爷他住什么地方?”

“不记得了。那上面的字长得像蜘蛛一样,谁知道是什么!不过老爷说了,除了我,谁都不能进去,你知道了也没用!”

我们沿着青石板路和各处的走廊走出去。在这阴惨惨的白天,我得以一窥这里边 的建筑风貌。它可以说是由各种不同样式的别墅楼组成的一个封闭区,有的是石板堆砌的欧式风,有的是实木构造的中式风。但是每一栋楼都是中外风格夹杂在一起,非常浓厚的民国气息。

我们经过了大概三四栋正面的别墅后,就来到了一条类似于商业小街的路,也有一些人在卖东西,两三个小孩子在街上追逐打闹。

走完商业街,就到了我们昨晚进来的石门。白天看着,这道几十米长的石门气势倒是恢宏挺拔,门上悬挂着一张“绥安山庄”的牌匾。

又下了两百来步台阶,才终于到了悬崖边。只见一群人围在凉亭外议论纷纷。我们也赶紧挤进去凑热闹,原来大家都在研究断裂的铁索。中间的铁索整个地消失了,只剩下地上用来固定的大铁块。吊篮不知所踪,也许掉下谷底了。

“昨天晚上两点半,我还听到‘哐’的一声,我特意起来查看,结果找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我要再多走几步就好了,肯定能把那个人逮个正着!”

一个操着浓浓乡音的老年男子在人群里大声嚷嚷。我勉强猜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说这一头剪了我信,那一头他又是怎么剪的?”

“你以为他只有一个人吗?”

“可是我们两边哨所都有人把守,就没发现一点可疑的迹象吗?”

“别人用蒙汗药往你脸上一吹,不用一秒你就睡得跟个死人一样了,还能发现什么?”

“但是他把铁索弄断了,他自己也出不去!”

“说明他还在山庄里面。说不定是你,也说不定是他!”长着一对大大的圆眼睛,脸又瘦又黑的一个中年男子凭空冒出来插嘴。

被指的人怒不可遏:“我看是你这个臭金鱼眼才对!一天到晚偷偷摸摸不知道搞什么鬼!你敢说你昨晚干什么去了吗?”被指的人怒不可遏。

金鱼眼讪讪的:“我又没说一定是你,你那么激动干什么?我昨晚在望心楼救火,不信你去问太太!”

“又在扯谎!望心楼连个鬼都没有,哪里来的火?我看八成是你自己放的!”

金鱼眼涨红着脸:“你怎么知道没有鬼?”

我正因为这群人的吵架听得津津有味时,阿斌突然把我的行李往我面前一推:“我只负责送你过来,剩下的事情我不管!”然后找别人闲聊去了。

我无奈地坐在凉亭里。我本来是抱着见未来公婆的心态过来的,结果现在,男友病了,我见不到,“未来公婆”还把我赶出来,而出去的路又断开了……从这群人的讨论中,听出来这种大工程的空中铁索,没有三五个月是搭不好的。那几个月我的工作怎么办?真伤脑筋。

先不想工作了,反正也没用。还是先看看有没有办法能看看杭润吧!我只能厚着脸皮回到“未来公婆”家了。

正当我为将来的事发愁时,一道刺眼的光突然在我眼前闪过。我眨了眨眼睛,盯着那道光瞧。圆圆的,指甲大小,像是什么金属片。这时候的阳光惨白惨白的,但是它反射出来的光却十分耀眼。但是它怎么会悬浮在凉亭的梁下呢?

我走到圆光底下,看到那是一个珍珠耳环似的东西。于是我踩在一张石凳上,把珍珠耳环摘下来。这不摘不要紧,只听“啪”的一声,什么东西被我拽下来砸地上了。所有人愕然地回头盯着我。

我赶紧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看。原来真的是一个珍珠耳环。耳环用一根细细的铁丝系在一个木匣上。打开木匣,里面只有一张泛黄的白纸。纸上两排字:“雪中望夫石,山上讨命鬼。”

这什么意思?让人心里怪不舒服的。我正在研究着木匣,那个操着乡音的老年男子读过纸上的字以后,却突然惊惶失措大喊:“是雁小姐!我早就说过!你们不信我!所有的事都是她搞出来的……”

他还要说什么,早被几个人捂住嘴巴往山庄拖:“武叔,你再说老爷听到了又要罚你了!”

其他人也都露出惊恐的神情。

阿斌跑来夺走了我手上的东西:“我把它交给老爷,让老爷来处理!”

趁他把纸和耳环装进木匣的空当,我问他:“雁小姐是谁?”

阿斌惶恐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下其他人:“你可别提这三个字,小心惹祸上身!”

抱着东西一溜烟跑了。

跑得倒挺快的!

我又问其他人,结果没有一个人愿意谈论这件事了,都装作有事走开了。

越是遮掩越是有鬼!这里面肯定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我一定要查出这个雁小姐是谁不可!


金君凯在天黑之前就已经躲在了装着天罗地网的树上面。而我,心神不定地在房间里面来回走动着。

我内心是不赞成这个计划的,以那只怪鸟的体型,我们根本掌控不了它,到时候还可能被它所伤。我到现在还没有忘记第一眼看到它时,心里产生的那种强烈恐惧感。

但是我已经答应了金君凯,我不能就这样放他鸽子。

九点三十分,我提前赶到了那棵树下,金君凯趴在树枝上给我比出一个OK手势。我从树后面找到他给我准备的武器,竟然是一根长矛!他从哪里弄来这种东西?

我拽着长矛,从这段马路的开始处慢悠悠地往另一头走。

这种充当诱饵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好像四面八方都变得危险重重,连空气都成了危险分子,密谋着要加害我。

想归想。真正身处任务中,整个人却莫名其妙地紧张又兴奋起来,觉得自己竟然能参与这么奇特的事件。

一听到点风吹草动,我立马把长矛放在胸前。除了金君凯的这根长矛,我自己还带了一把匕首。因为我担心长矛被怪鸟打掉。

我一直走到了马路尽头,甚至到了金君凯说的那栋集体宿舍。然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也许那只怪兽鸟还没嗅到我这个猎物的香味。

于是我走得更快一点,故意在地面上踩得啪嗒啪嗒响。

头顶的乌云被风吹散,露出獠牙一般的白色弦月。梧桐树叶哗哗作响,像是暴风雨,又像是海浪的声音。

我的心情紧张起来,额头仿佛滴下了一滴冷汗。它终于要来了吗?

我侧起耳朵倾听着。

可是我什么也听不见。

它到底藏在什么地方?

我走了来来回回接近一个小时了,那只怪兽鸟并没有出现。是它今天不出门,还是察觉到了我们的意图?

我忽然感到有些疲倦,孤独和失望的情绪猝不及防地涌上心头。我在马路牙子坐下来,呆呆地凝视着深沉的夜空。

金君凯从树上爬下来,他并没有责怪我突然停下来,而是带着关切的语气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困了?那我们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先回去休息。”

我对他淡淡一笑:“没有啦,只是突然想起了以前。没事,我一会儿就好了。”其实我只是刚才走路时盯着地上的影子,看到只剩一个时,忽然就难过了起来。

金君凯识趣地没有多问:“嗯,我们回去吧!”

终于不用当诱饵了!

我连忙把长矛还给金君凯,迫不及待地往回赶。我要在锁门之前回到自己房间,不然我就要从窗户爬进去了。我可不想让人看到我爬窗户的样子!

没想到今天特意去等那只大怪鸟,它却没出现。看来它也不笨嘛!不知道上次为什么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了。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今晚的风很大,窗外的树一直哗哗作响,窗户也被吹得格格响。不过我并没有起来关窗。因为这个冷风吹得我十分舒服,让我头脑清醒。

当然,最主要的,我不想动,就想一直这么静静地躺着。什么怪兽啊,什么变态啊,什么女鬼啊,全都不用去管。

没有杭润的世界究竟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说起来也奇怪!没认识杭润以前,我一个人过得并不赖。有工作,有存款,有关心的人,有自己兴趣爱好。然后他来了,像是一阵春风吹过贫瘠的荒原,我的世界突然开花了。可是某一天,他又从我生命中突然消失,只留给我一片苍白的回忆。

然后,我突然发现,自己做什么好像都不重要了。

反正他也看不到。

可是我一点也不怀念没认识他之前的那个自己。

冷风吹得我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睡得正安稳的时候,一阵大风突然刮来,窗户嘭地撞在墙上,把我给惊醒了。

我蓦地睁开眼睛,只觉得地上的影子怪怪的。抬眼往窗外看去,差点没把自己吓死!

那只大怪鸟正伸着头扒在窗口朝我房内张望!

一看到我醒了,那只鸟刷地飞走了。

它竟然跟到我房间来了!我这条小命还保得住吗?

早知道我就该起来关窗的,不然也不会刚好看见那一幕。

我睁着眼睛盯着窗口,感觉到外面没什么动静了,我悄悄爬起来,沿着墙根缓缓往窗口移去。站到窗户边,用手轻轻地把窗户推过去关上。又蹲下来爬到另一边,把窗户全都关上。 然后迅速上锁,一溜烟跑回床上。

心里这才稍微安定下来。

一大清早,又是一阵毕毕剥剥的敲击声准时把我叫醒。我欻地掀开被子爬起来,打开窗户和小鸟打招呼。

“你怎么能比闹钟还准时?”

由于我拉开窗户太大力了还是怎么的,窗户吱呀一声,小鸟吓得赶紧飞到了树上。

这时,我在窗户边缘上发现了一片红色的血迹。

难道是我把小鸟撞伤了吗?

“你没事吧?”我朝小鸟喊。

小鸟仍旧叽叽喳喳的,仿佛看傻子似的看着我。

不对!这个血迹早就干透了,怎么会是这只小鸟的?

难道是昨天晚上那只巨大的怪鸟?是不是它受伤了,想找我帮它疗伤,结果我却把它关在外面。但是它怎么知道我会疗伤?

我为自己丰富的想象力而感到可笑。也许真的在这个诡异的山庄待久了,连我自己都变得神经兮兮的。

我在房子外面的墙下也发现了一些血迹。更奇怪的是,窗户前的这棵树上面的叶子几乎全掉光了,树干上还有一些深深的爪印。

那只怪鸟是在跟这棵树决斗吗?

这棵树莫不是成精了?

我心里忽然有些担心那只怪鸟了。流这么多血,看来伤得不轻,不知道它还能不能活下来。

我一定是脑子有问题,竟然担心一个攻击过我的怪兽!

可它毕竟没有伤害我啊!

我强行给自己的同情心辩护。

我顺着地上时有时无的血迹往前搜寻,假装自己正在山庄里闲逛。当然,我也带了一些药和纱布,同时也带了一把匕首。

当我走到山庄边缘,来到后面的荒山脚下,我却再也找不到任何血迹了。

那只怪鸟会躲在荒山上吗?

我带着满肚子疑问回到山庄。山庄里的血迹也已经被清理掉了。为什么山庄其他人对这些奇怪现象没有像我一样感到好奇呢?难道是我自己太大惊小怪了?

不过我知道,这个山庄还有一个人像我一样会去追求一个答案——金君凯。

如果我告诉他,他肯定会跟我去荒山寻找怪兽。

想到这,我立即朝他住的地方跑去。

事实上,金君凯和应楠楠住在同一栋楼——孝昌阁。每次我过去,我都尽量小心避开应楠楠,免得又引起什么风雨。

不过这次就没那么走运了!

我一进去,只见几个人围在金君凯身边,其中就有应楠楠。

但当我看到金君凯正在缠绷带时,也顾不上什么应楠楠了,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进去:“金君凯,你怎么受伤了?”


怪物伸出双手,朝我俯下身子,巨大的阴影像座山一样向我压下来。我不顾形象地在地上打个滚,让怪物一时扑了空。但是这样下去不行,双方实力太悬殊了,我就像一只蚂蚁一样被它玩弄于股掌之上。

我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从地上一跃而起。我发现,从我进山庄以后,我的体能强了许多。爬窗、翻墙完全不在话下,现在又跟一只比我强壮高大许多的怪物搏斗。如果我侥幸打赢了怪物,是不是以后我就能称霸世界、征服全宇宙了?哈哈哈哈……

怪物又是一掌拍过来,正好拍在我头上,打得我晕晕乎乎的,也打断了我称王称霸的美梦。

怪物朝我露出满嘴獠牙,同时竖起了满身的尖刺。它这是要对我发起最终攻击了吗?

我跌跌撞撞地逃到另一个角落。与此同时,我的脑子迅速转动,思考着反击方案。这只怪物除了体格比我强了许多,身体也无法被攻击,但是它抓捕猎物的技巧似乎非常笨拙,只懂得用它两只手到处抓打。而它的手恰恰是离我最近,又没有硬刺保护的脆弱区域。一旦我弄伤它的手,我极有可能反败为胜,继续做我的春秋美梦。

见我一再躲开它的进攻,怪物绝望地大叫一声,进攻速度也更加快速了。它加快速度以后,体力正在减弱的我完全落于下风。因为躲向太慢,我被怪物单手拎起来,直接扔出去,撞在了坚硬的墙上,往下掉的过程中后背又刮到了梳妆台。

我大概是吐了血的,嘴里一股腥热的铁锈味。我晃了晃头,想把眼前无数刺眼的小星星晃走。

在我爬起来之前,怪物已经冲到我面前,朝我伸出了它的魔爪。我也不去躲避了,等着它来抓我。

怪物紧紧掐住我的脖子。我连忙伸出左手抓在它爪子后面的手腕上,不让它把我甩出去。从近处看,怪物呲牙咧嘴的脸还真是丑啊!

我的右手握着烛台,用尖的一头使劲朝怪物的手刺去。烛台的尖头大概五六厘米长,如果一不小心扎歪了,我的一条小命就亲自断送在我自己手上。但是我之前进行过大量的扎针练习,再细再长的针头我也都能快准稳地扎进血管。虽然我有一段时间没有扎过针了,但是手艺还在,只是稍微生疏了点。所以现在也算是一种复习吧!

怪物被我狠狠地扎了几下手,疼得它表情更加狰狞了,而它也收紧了爪子。我的呼吸越来越难受,脖子也被怪物的爪子扎得疼痛难忍。

我更加拼命地朝怪物的手上扎去。它的另一只手也伸过来,抓住了我头顶的头发往上揪。我的头皮都要被它扯掉了!

可恶!竟敢扯我头发!不知道头发对一个人颜值影响有多吗?

我又举起烛台,朝那只可恶的爪子扎去。力道虽然不如刚才,但是也让它疼得够呛!

而我体内的氧气也似乎耗尽了,我的眼前开始发黑,手上的力气也小了好多。

看来我要输掉这场搏斗了。下辈子我再称霸全球吧!

就在我准备放弃抵抗的时候,我脖子和头顶的强大力道突然松开了。我猝不及防地滑到地上。我倒在地上微弱地呼吸着,半睁着眼睛打量怪物。原来怪物也被我扎得受不了,一边嘤嘤叫着,一边伸出舌头舔手上的伤。

我想,我还是再努力一下吧!

被掀翻的床和墙之间有一点缝隙,从那里我应该能够爬出去。虽然我也不知道爬出去以后我能做什么,但是试一试总是没错的。

我拖着已经残弱不堪的身子一点一点地朝缝隙爬,同时也在紧张地注意着怪物的动静。怪物现在对我好像没什么兴趣,一直在舔自己的手。我不敢大意,尽量让自己的动作没有声音。

终于,我爬到了缝隙里。我盯着怪物,看到它背对着我,姿势和刚才一模一样。于是我加快了爬行速度。

总算爬到了门口。我扶着墙站起来,悄悄踏在被怪物撞倒在地的门上。在我准备跑起来的时候,我最后一次回头,朝怪物望过去。哪知道,我竟然看到了怪物突然扭过头,对着我露出和刚才一样狡猾的笑容。

一股血流冲到我的太阳穴,我感觉自己头都要爆炸了!所以说,怪物不是不知道我在往外溜,而是它故意装作不知道。它是想换一种方法和我玩吗?

要命哦!遇上这么阴险的怪物,我要被它玩死了!

我不顾一切地在走廊上狂奔起来。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脚步明显比之前慢了许多。每跑一步,心脏都好像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了一下。头上有滚热的液体流下来,我也不知道那是汗还是血。

走廊上仍在举办派对的老鼠对我的到来已经可以做到无动于衷了,仿佛我不过是一个短暂来过,又重新加入的客人而已。其实我很想对它们说一句“快逃”。只是我现在连喘气都费劲,实在喊不出来。真奇怪,刚才我还觉得这群老鼠恶心,现在看到它们,我竟然觉得莫名地亲切!大概因为眼前它们是唯一陪在我身边我比较熟悉的生命吧!

身后沉重的脚步缓慢响起,仿佛它在告诉我:不急,我有大把时间和你慢慢玩。

不行!我跑不动了!再这么跑下去,我的心脏会停止跳动的!我贴着墙滑下来,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坐在地上。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一阵阵的扯得疼,仿佛要跳出我的胸腔。

黑暗中传来怪物诡异的叫声,好像在对我唱着悲伤的挽歌,只不过完全没有任何调子。

我趴倒在地,难受地咳嗽起来。但是我什么也咳不出。我的耳朵嗡嗡地叫起来,盖住了周遭的一切声音,包括怪物的叫声和脚步声。这样也好,它来的时候我听不到,我就不必那么害怕了。

我依然拼尽最后一口气朝另一个房间的门口爬去。只要能多活一秒,我一定尽量争取!我才不是那种轻易放弃的人!

就在我的手要够着那扇门的时候,我背上的衣服突然被抓起。随之而来的是双脚一阵悬空感,风呼呼扫过我的耳边。眼前的黑暗也越来越浓。

当耳朵里的嗡嗡声停止以后,我才意识到,自己正被什么东西拽起来,迅速地往后拖去。


原来杭润在找的是一种类似护身符的贴身物。在他小的时候,大师告诉他和他的家人,要随身携带着这个东西,才能保证他的安然无恙。这么多年,他一直好好地带在身上。但是,在今天这个节骨眼上,在他怀疑自己得了怪病的时候,这个东西不见了!

怪不得他胡思乱想,就连我都觉得这件事邪乎。所以我更加有必要,为他找到这个东西。

我们找站台工作人员咨询了列车的车次、时间表、路线等。听到我们丢了东西,工作人员也很上心,陪同我们一起研究寻找。在确认杭润坐的车次以后,他立即联系了那辆列车的工作人员。

我们辗转几个站台,终于追上了那辆列车。通过调取监控,查出了杭润东西掉落的过程。

那是一个用绳子穿着的小小圆形金属,黑色,像一枚年代久远的硬币。

杭润本来靠在列车角落,车门打开,他起身,跟着人潮往外走。硬币就在那个时候掉在地上。一个刚刚上车的小孩子立即捡起来,塞进自己书包。

“这下我们找不到了。”杭润嘴上这样说着,但我能感觉到他的精神明显比刚才强多了。

“那倒未必!”

我把图片放大,指着小孩书包上的学校名称让杭润看。

杭润欣喜地看向我:“你真是一个执着的女孩子!”

我们找到那个小孩的学校。经过一番曲折的解释和沟通以后,学校的老师总算把那个小孩子带到我们面前。我们用一个玩具和他交换,他高兴地回到自己教室。

杭润也拿着自己的护身符,高兴地往自己脖子上戴。

总算做了一件好事!看着杭润开心轻松的表情,我如释重负。

“我想请你吃饭,谢谢你帮我找回这么重要的东西。”

“正好我饿了!”从早上一直找到下午两三点,之前逞强不愿意吃饭,现在肚子饿得咕咕直叫。

……

“我知道你不会轻易放弃的。”我的脑中突然响起杭润的声音。

你说得倒轻巧!被困在火场的人又不是你。

“你忘了,你还要追查出凶手,难道你想我们两个都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吗?”

我望了望四周离我越来越近的一道道火舌,似乎随时要把我卷入它的腹中。

“不能慌不能慌!我再找找,肯定能找到办法!”

我强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些狰狞的火焰,多想想杭润不明不白的死亡。

这间房子的布局我从来没有见过,天花板很高。房子里都是一些中式家具,积满了灰尘。就连墙上也长满了青苔。这么破败,一看就是好多年没住过了。绥安山庄竟然还有这么多我不知道的地方。

我从一张高椅上掰掉一根长木条。我拿着木条这里瞧瞧,那里打打。检查是否有封闭的储物间或者地下室之类可以躲避。不过我并没有找到。

这时我听到“啪”的一声。一扇窗户砸落在地上,灰蓝色的天空和高耸的枝桠呈现在我眼前。

这个窗口还没有起火!

我喜出望外,着急地搬来一张高凳放在窗口下。我爬到高凳上,双手正好够得着窗沿。

我几乎激动得要喊叫出来了。

就在这时,一阵热气伴随着一片火光喷涌上来。我被吓得从椅子上摔下来。我的后脑勺再次被撞击了一下。

“杭润,对不起,我尽力了。”

我任由自己的四肢无力地伸展在地上。反正过了一会儿,它们也不再属于我了。

我望着四周张牙舞爪的火焰,心情竟然不可思议的平静,甚至有一点点小小的开心。

也许因为我就要见到杭润了吧!

可能这个过程会有些痛苦,但是结局是美好的不是吗?

我闭上眼睛,安静地等待着命运之锤砸向我的那一刻。

烟尘灌满了我的肺部,直到喉咙。我的呼吸越来越困难,我连咳嗽也做不到了。

原来死亡是这种感觉!意识清醒,但对自己的身体无能为力。心有不甘,却只能任命运摆布!

杭润,我来了!

我感觉自己正穿过一条狭长的黑暗的洞穴。我的身体轻飘飘的在半空中飞翔。四周冷风不时地流动着,让我原本滚烫的身体慢慢冷却。

“思麦,这段时间让你受苦了。”

杭润抓着我的手,向我娓娓诉说着对我的歉意。

杭润,我终于和你相会了?

“都怪我不好,我不该把你带来这个地方!我以为这一次我可以彻底摆脱它,但是我非但没有摆脱它,还受到它的诅咒,更连累你吃这么多苦!我真希望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可是,我对不起你,我没有办法保护你……”

杭润伤心地哽咽着。

我想睁开眼睛看看他,看看没有我的这些日子,他是不是变了模样。我想告诉他,我不怪他,我一点苦也没受。只要有他陪在我身边,遇到多可怕的事情我都不后退,只求他不要离开我……我想紧紧地拥抱着他,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松手。

可是我的眼皮好重,像是几千斤重的铁做的,我根本撑不开它们。我的嘴巴也牢牢地闭着,发不出丁点声音。我的手好像脱离了我的身体,因为我感觉不到它们。

我在哪里?杭润,你在哪里?

是你吗?为什么我触碰不到你?

杭润,你不要走!我不想再次失去你!

求你了!别离开我!

杭润放开我的手,向更黑暗更深的地方走去。我想跟上他,但我完全控制不了自己身体。我在心里拼命大喊杭润的名字,但他什么都听不到,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我!

泪水从我眼角滑下来。为什么就连我死了你还要再离开我一次?你到底想让我去哪里找你?

我的整个世界飞速旋转着。我好像一只蚂蚁,抓着一片树叶,在漩涡中飘飘荡荡,随时可能被抛出天际。

“思麦——”

杭润再次呼唤我。

原来他没有离开我!

我的心好像又变得完整了。

我想追寻着他的声音飞过去找他,但是我这该死的身体完全不听使唤!我好怕,害怕还没飞到杭润身边,他就消失不见了。

为什么我发不出声音?

我到底在哪?

我是不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