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思虑再三，我给女儿发了信息。

“妮儿，悠悠去不上滨江路小学，就去你们楼下的公立小学也挺好的，当年咱们也是花了高价买的学区房。至于妈以后的生活，我还是想自己决定。”

没过几分钟，女儿的电话又来了。

我没接，说实话我有些寒心。

手机叮叮咚咚响个不停，一条条语音信息不断涌入。

“妈你怎么就这么自私啊，就不能为孩子想想吗？”

“再说这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吧？你们一起来海城打工的那个赵姨，人家早几年就二婚嫁给大局长了，不光混到手一套房，还把局长的工资卡都攥手里，你知道多风光吗！”

“我知道你没那手段，也没强求你做什么啊，现在人家薛教授相中你，你就嫁给他怎么不行？”

“伺候谁不是伺候啊，你都伺候他这么多年了！”

“实在不行，你先答应，过两年再离还不行嘛？”

“这么多年从没沾过你一点光，就这一回你都不答应，你心怎么这么狠啊......”

“你以为就你一个人辛苦吗？咱家条件不好，我跟小宇在学校里从来都抬不起头，我就是不想悠悠还像我一样......”

我把手机静了音放在一边，

女儿最后一句话扎到了我的心。

这么多年，我累死累活地做，挣得每一分钱都花在他们姐弟俩身上，

物质上已经穷尽了我的所有，

可是他们精神上的欠缺我无能为力，

他们在学校里，在同龄人面前的窘迫和自卑我无法弥补......

念及此，我真是又心痛又惭愧，

哎！

子女债，还不清我也闭不上眼。

洗了把脸，我打算再去薛教授家求求情。

8

这时门铃响了。

“儿子，你怎么回来了？”

门口站着在隔壁市读大学的儿子，我着实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