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再后来身边的人都背着她窃窃私语的时候，她才恍然大悟，隐隐约约觉得，这是一个不得不承认事实。原来，很像那个男人的人就是她自己。

当天晚上，灵儿终于忍不住再次问了母亲。

“妈妈，我爸爸的照片呢，我可以看看么？“

“你不就是想知道黎叔叔和你有什么关系吗？那么，——如果他是你真正的父亲，你是不是能接受他呢？”姚丽分外平静。她没有理会灵儿的感受，自顾自织着手上的毛衣。

灵儿完全没有考虑到母亲会回答的这样直白。

“——我不讨厌他，但是也不喜欢他！”灵儿觉得母女的话题无法再深入，母亲的一句话堵死了她所有的幻想和对父亲的美好遐想。她突然觉得母亲的面孔变得很丑陋。

“那不就行了，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吗？听他们的话作什么。你只管好好读书，长大有出息了才是妈妈对你的期待。”姚丽继续忙着织毛衣，内心却很不安。

姚莉是一名国企的工会人员，沉默寡言却为人谦和，虽然步入中年依然温柔漂亮。周末国企基本都是休息，上班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这会儿她觉得心里闷得慌，便声称单位还有点事情离开了家。

4

这个晚上，灵儿做了一个噩梦，梦中一个女人全身是血，面色苍白，双手紧紧拉着灵儿。

灵儿从梦中惊醒之后，全身已经湿透。她拉开灯听到隔壁发出微微鼾声，母亲姚丽已经熟睡。

灵儿辗转难眠，她坐起来靠在床头上发呆，她回想起从小跟着母亲两个人相依为命，虽然母亲没有给自己荣华富贵却也什么都想着她，别的小孩有的，母亲从不会少了她的。

她觉得母亲很不容易，一个人把自己拉扯大，现在是自己应该回报妈妈的时候，自己却让母亲伤心。

即便是黎叔叔是自己的父亲又怎样呢，即便自己是个野孩子又怎样呢，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已经是大人需要保护母亲才对。一家人幸福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