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晓天，来自贫困乡村，成为富有残疾人程非凡的护理员。

起初只是为了混口饭吃，却在相处中学会了责任与友情。

我们的关系从冲突到信任，再到深厚的友谊，改变了彼此的生活轨迹。

1

我住在北京郊区的一座别墅里。

这里安静得像一座无人打扰的坟墓。

我的时间被分割成无数细小的碎片。

早上六点，护工会准时推开卧室的门。

他不敲门，因为他知道我醒着。

每天醒来，我看到的都是天花板。

这天花板我已经看了五年。

五年前，我遭遇了一场事故。

那场车祸带走了我的双腿，也带走了我的妻子。

从那以后，我失去了大部分的生活。

事业还在，但我已经无心打理。

朋友偶尔会来，但我总能感到他们的怜悯。

我讨厌那种眼神。

我宁愿一个人待着，什么也不做。

护工换了一个又一个。

有些太冷漠，有些太殷勤。

没有人能让我觉得舒服。

也许问题不在他们，而在我。

孤独像是一张网，把我牢牢困住。

我努力回忆过去，却发现回忆只会让我更痛苦。

这一天，我的助理苏晓琳告诉我，又有一个面试者。

“这个人看起来不太靠谱。”她说。

我不在意。

反正再换十个也不会有什么区别。

他进来了。

高高瘦瘦，脸上带着一丝吊儿郎当的笑。

“李晓天。”他大大咧咧地报上名字。

“你对护理有什么经验？”我问。

“没有。”他说得理直气壮。

“那你为什么来应聘？”

“他们说你需要人，我就来了。”

我盯着他，看他有没有一丝紧张。


没有。

他像是坐在朋友家里，随便聊聊。

“你觉得我会录用你吗？”

“不会。”

“那你为什么还来？”

“为了证明你不会录用我。”

他的回答让我愣住了。

一次出乎意料的决定

我让他留下了。

我的助理看我的眼神像是见鬼了。

“他连护理的基本常识都没有。”她抗议道。

“但他有趣。”

“这不是选笑话演员的面试。”

“那就当给我换个笑话吧。”

李晓天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惊喜。

“我真留下了？”他问。

“是的。”

“行吧，那我先告诉你，我不负责端屎端尿。”

“你想得美。”我回了一句，竟然忍不住笑了。

也许，我的生活需要一些改变。

也许，他会带来点不一样的东西。

2

李晓天的粗鲁与无规矩

第一天，他踩着十分钟的迟到进门。

“有点远啊，你这地方。”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他毫无愧色。

“我应该先干啥？”他问。

“把我的轮椅推到客厅。”

“行。”

他推得很用力，差点撞上门框。

“慢一点。”我忍不住说。

“这玩意儿太滑了，我习惯开拖拉机。”

我有点哭笑不得。

中午吃饭的时候，他大口咀嚼，毫不避讳。

“你这里的饭真高级，比我家那边的红烧肉好吃。”

“你以前做什么？”

“啥都干，送外卖，修摩托车，有时候也帮人刷墙。”

“为什么不固定做一份工作？”

“挣钱慢，没意思。”

他说话总是这样直白，带着点无所谓的态度。

但我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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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这么问？”

“我家里人一直说，我在城里呆不久，迟早得回去种地。”

“那你想回去吗？”

“想啊，可一想到天天种地，又不想了。”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

“我不想一辈子待在村里。”

“那你想在城里干什么？”

“随便什么都行，只要能挣点钱，能让家里过得好点。”

“然后呢？”

“然后？没想过。”

他的眼神看着窗外，显得迷茫。

“你呢？”他忽然问我。

“我？”

“你有这么多钱，还有这么大的房子，可你看起来一点也不高兴。”

我沉默了一会儿。

“因为生活没意思了。”

“怎么会没意思？你有这么多书，还有人伺候。”

“这不是生活的意义。”

“那什么是？”

“也许是找到自己想做的事。可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做。”

他看着我，表情有些复杂。

“你比我还惨。”他说。

我竟然笑了。

“是啊，我比你还惨。”

4

一天，晓天推着我到门口。

“今天咱们出去转转。”

“去哪儿？”

“随便逛逛。”

“我不想去。”

“你总不能一辈子待在家里。”

“我已经待了五年。”

“那你觉得舒服吗？”

我没回答。

他直接把轮椅推到车里。

“你这车真牛。”

“可惜不是你能开得了的。”

他撇撇嘴，发动了车。

我们去了公园。

风很大，人也很多。

我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忽然觉得有
子。

他们说，想长大以后去城里读书，回来也开一家更大的书店。”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回信，也不需要他回复。

我只是想让他知道，他带给我的，不只是钱。

还有一种信念——人可以活得更大一点。

有些话，我从没对非凡说过。

比如，我其实挺羡慕他的。

羡慕他在轮椅上，却比我更自由；

羡慕他那么坦然地接受自己的命运，而我总是在挣扎。

但更多的时候，我佩服他。

佩服他的坚持，佩服他的眼光，甚至佩服他的倔强。

有些人，短暂地路过了你的生活，却会留下长久的痕迹。

非凡就是这样一个人。

晚上关了书店的灯，我坐在门口抽烟。

看着夜空，想起他说过的一句话。

“晓天，你不完美，但你是我需要的。”

或许我从来不是一个“完美”的人。

但能有人需要我，这就够了。

未来会怎么样，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无论是长城上的风，还是村里孩子的笑声，

这些瞬间，足够支撑我继续往前走。

而那个改变我的人，

一直在我心里，从未离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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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点不高级的，换换口味。”

我试了一口。

味道不坏。

他渐渐熟悉了护理工作。

轮椅推得比以前稳了，帮我洗漱也没弄湿衣服。

偶尔还会记得给我换个更软的靠枕。

“我是不是已经是五星级护工了？”他得意地问。

“算半颗星吧。”我回了一句。

他嘿嘿一笑，显然不在乎。

但他的不拘小节，给我的生活带来了活力。

他会带我去院子里晒太阳。

会给花浇水，虽然总浇太多。

“浇死了也没事，你又不是卖花的。”他说。

有时候，他还会放点流行音乐。

“这歌怎么样？”

“吵。”

“吵才有劲儿。”

一天，他在我的书房里翻来翻去。

“你书真多。”

“都摆着，不看的吧？”

我没回答。

他拿起一本诗集，随便翻了翻。

“这诗挺怪的啊。”

“哪里怪？”

“它说‘月亮是金属的碎片’，月亮怎么会是金属？”

“你不懂。”我笑了笑。

但他看得很认真。

“你喜欢诗？”我问。

“小时候老师讲过，‘床前明月光’，后来再也没碰过。”

“为什么？”

“没机会看呗。我们村连书店都没有。”

那天，我给他读了一首舒婷的《致橡树》。

“听起来挺酷。”他评价道。

“年轻时我也写过。”

“你？”他瞪大眼睛，看上去不敢相信。

“怎么，不像吗？”

“有钱人还能写诗？”

“诗不是为谁准备的，是为所有人。”

他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那天晚上，他突然问我：“你觉得我会有未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