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三个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但是不管自己都胃癌还腿脚不便的老公，把他一个人丢在大马路中间。”

“倒是去管一个手脚利索的年轻小伙。”

“嘁，就这伤口，我5.0的视力几乎都看不见。”

我刚想拦住徐芝不让她说我生病的事，没想到还是被宋幼宁知道了。

季歌有些窘迫地把手背在身后，眼中的戾气一闪而过。

宋幼宁表情一滞，震惊地过来抱住我：“淮川，你生病了？”

“你怎么了？严重吗？”

“严不严重关你什么事！”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她，声音嘶哑的吼道：

“滚！既然在你心里，季歌更重要，那我们离婚，我给你们腾位置！”

宋幼宁手足无措地过来拉我：“淮川，我也是听你的话把季歌……”

“你现在身体最重要，我们不闹了好不好？”

久未发作的幻肢痛瞬间袭来。

已经断掉的双腿钻心刺骨般疼痛，一如那天被压在车底下血肉模糊的痛苦。

我咬紧牙关，浑身都颤抖起来。

那边季歌也捂着胸口，轻呼一声：“宋总，我的心脏好难受。”

宋幼宁犹豫了一瞬，还是放开手，去扶季歌。

“对不起，淮川，我先去车里给小季拿药。”

“你等着我，拿完药我送你回家。”

7

不等我应声，宋幼宁就跑远了。

留给我的，只是一个担忧惊慌的背影。

宋幼宁，我等了你多少次呢？

生日的时候，季歌一个电话，你让我等。

结婚纪念日的时候，你去陪季歌，还让我等。

季歌一叫你，你就把我一个人丢在大马路上。

我等啊等，没有一次能等到你回来。

我再也，不会等你了。

我嗤笑一声，对季歌道：“我倒是不知道，自闭症还会胸口疼这样的症
一时间赶过去。

心脏像是被一个大手紧紧攥住，痛极了。

走着走着，大腿也逐渐开始痛起来。

我的额头冒出丝丝冷汗，胳膊也开始不听使唤。

刚断掉双腿时，复健行走的日子，又涌入我的脑海。

那几个月，我过得生不如死。

我的腿，也是因为宋幼宁，才断掉的。

沈家和宋家，是世交。

两家从小就定下了娃娃亲，从小我就知道，自己长大会娶宋幼宁。

所以我拒绝了所有女孩子的示好，宋幼宁也很自觉地和其他男生保持着距离。

和所有豪门千金不一样，宋幼宁从小就喜欢极限运动。

速降、飙车、跳伞、蹦极、冲浪……

而我喜欢安静，从小便在音乐上展现出极高的天赋。

18岁时满分考入音院钢琴系，被导师寄予了厚望。

我也一直以为，自己会在音乐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最终坐在世界上顶尖的歌剧院里开个人音乐会。

可是这个梦想，在五年前破碎了。

那时的我，二十二岁。

宋幼宁不管我的紧张和害怕，坚持要带我一起飙车。

她说和那群兄弟们说好了，每个人都带上自己的对象。

“淮川，我都答应了，你不去，我会很丢脸。”

宋幼宁如是说。

我看着她螓首蛾眉的脸庞，和期待的眼神，不忍让她失望。

最后就是，在盘山公路，拐弯的时候出了车祸。

我为了救她，付出了我的双腿。

听到这个消息，宋爸爸从国外赶回来。

不顾她受伤的胳膊，把她从病床上拉下来，差点打断她的腿。

说要让这个不孝女给我赔罪。

宋幼宁咬着牙不叫一声痛，只是一直跟我道歉，说对不起我。

余生她都会好好照顾我，做我的双腿。

我想去哪，她都会带我去。
了转身狠狠推开她，歇斯底里大吼：“宋幼宁，你和季歌真叫我恶心！”

“竟然让我配合季歌假弹钢琴，你们不光是在侮辱我，更是在侮辱音乐！”

“我不可能做这种事！”

她表情认真，一时间，我甚至不知道，她是真的这么想，还是只是为了羞辱我。

季歌的手受的那点伤，两三天就能好，根本不会影响到独奏会。

他提的这个要求，分明是借此机会羞辱我。

想让我知道，他是站在万众瞩目下的钢琴家，而我只是个待在角落做他替身的小丑。

宋幼宁有些不耐：“票都已经卖出去了，季歌天才音乐王子的名号也打出去了。”

“而且音乐会的赞助人正是苏氏集团。”

“你现在不帮忙，不是让苏家和季歌都难堪吗？”

我心里委屈，深吸一口气：“宋幼宁，我们离婚吧。”

9

我起身，从抽屉里拿出晚上拟好的离婚协议。

“我的那一栏已经签好字了。”

“你看一下协议上的条款有没有问题，没问题的话现在就签了吧。”

她猛地从我手里夺过来协议，撕成了碎片，咬牙切齿地挤出来。

“沈淮川，你真的要离婚？我不准！”

我冷淡地笑了笑：“撕了也没关系，电子版的想打印多少份就有多少份。”

“刚才，你不是想让我帮季歌吗？”

“也不是不行。”

“只要你签了这份协议，我就同意。”

看着宋幼宁眼中的光一点一点熄灭，直至浑身无力瘫倒在地上，我愉快地笑了起来。

宋幼宁，季歌，你们就等着我送你们的这份大礼吧。

音乐会如期举行。

曾经坐在舞台上的我，如今却只能在后台找个角落，做他人的替身。

宋幼宁早就把曲目和精确到秒的时间安排发给了我。

钢琴前也放了一个大屏，实时直播季歌的
，想哭就要哭出来，忍着对身体不好的。”

等到下车，我加了她的联系方式，勉强打起笑容。

“今天谢谢你，以后有机会，我请你吃饭。”

她的脸红了红。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懂了她眼眸中淡淡的情绪。

太年轻的人，可能不懂有我这样一个残疾的伴侣意味着什么。

其实我不想跟她有太多羁绊，可是我也不想欠下别人人情。

这份感情，我终究是没有办法给她回应。

回到家，我拨通了导师的电话。

“刘教授，我想通了，你上次说的去国外进修的音乐学院名额，还在吗？”

刘教授惊喜的声音传来：“今天是最后一天报名！”

“我马上就把你的资料发过去，太好了，你终于走出来了！”

教授一直劝我，我是用手弹钢琴的，失去双腿，影响不了太多。

只要我调整好心态，还是可以重新站在世界的舞台上的。

是我过不去自己心里这道坎，觉得无法像天鹅一样，以最完美的姿态站出去，那我宁愿像只丑小鸭，把自己藏在沼泽里。

如今，我明白了，谁也无法代替我，实现我自己的梦想。

我终究还是要靠自己的双手。

8

宋幼宁回来时，已经是深夜了。

她钻进我的被窝，从背后轻轻搂住我。

鼻尖却传来了一股淡淡的雪松气息。

我身体瞬间僵硬起来，往一边挪了挪，逃脱开她的怀抱。

宋幼宁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淮川，还在怪我？”

见我不答，她又耐心地解释。

“之前我看不上小季，你还怪我对他态度太差呢，还跟我吵架来着，都忘了？”

“你刚出车祸那段时间，一直没回学校，后来还办理了休学。”

“小季每天在学校都难受死了，恨不得天天赖在医院不走。”

“就是那时候，因为你


就连苏家，也被连带扒出不少黑料。

而苏氏的总裁宋幼宁，更是在已婚有老公的情况下，还和季歌搞在一起。

一时间，网上叫骂声一片，苏氏的股票也大跳水，大厦将倾。

彼时，我已经治疗成功去到国外成功入学。

还凭借自己优秀的指法和对音乐的独特见解，成功获得了新导师的认可。

她是一位优秀而温柔的外国女性，不光没有歧视我的双腿，甚至跟我分享了她自己曾经面对的困境，给了我不少鼓励。

再次见到宋幼宁，是在我国外房子的楼下。

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打听到我的住址，我从学校回来时，正好撞见了她。

不复往日英俊挺拔的模样，他衰老憔悴了不少，就连头发也出现了一些白丝。

她双眼布满血丝，黑眼圈都快掉到嘴角。

曾经她是最在乎外貌的，每次出门总要收拾妥当，就连我也没见过她这样的惨状。

可现在见到她，除了有些惊诧以外，我的内心早已起不了任何波澜。

她一看见我，就立刻冲了过来，脚步太急甚至被地上凸起的石头绊了一下，险些摔倒。

她红着眼睛，带着哭腔看我：“淮川，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我冷冷一笑：“宋幼宁，我们之间，是你先抛下这段感情的。”

“现在又摆出这样一副可怜样给谁看？”

11

看见我裸露的假肢，她像是受了什么刺激，自虐一般，狠狠地给了自己几巴掌。

“对不起，淮川，是我毁了我们的家。”

我的语气平静无波：“宋幼宁，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你走吧，不要再来找我了，也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

她颤抖着手，想过来扶我，见我躲闪，最终还是垂下头，放弃了碰我。

“你别误会，我不是来纠缠你的，我就是想看看，你现在过得好不好。”

她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