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项念念吴默的其他类型小说《锦衣卫先生你烟掉了项念念吴默全文》,由网络作家“暮雨潇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爸爸”涛涛不甘心自己被冷落,急于把自己今天的重大发现告诉他“你知道吗?葫芦娃是有名字的。”“是啊”李建军放下报纸“我小时候也看葫芦娃,七个娃,会喷水的叫水娃会喷火的叫火娃。”“不对!”涛涛一脸得意“我今天跟火娃玩了,他说他叫张小乐。”李建军一听脸色立刻白了“你说什么,你今天跟谁一起玩?”“乐乐哥哥。”涛涛说“张小乐哥哥。”“胡说八道!”李建军瞪起眼睛来“谁教你说的?”李建军两口子就这么一个儿子,二胎政策开放后也没有考虑过再要一个,真真儿是宝贝儿子,什么都依着顺着大声说话都不曾有过。李建军这一瞪眼,涛涛吓了一跳,“哇”的一声就哭开了。搁在平时李建军早就缴械投降百依百顺了,可是今天他没有,他把儿子拉到跟前,脸色难看的好像要垮下来。“说...
“爸爸”涛涛不甘心自己被冷落,急于把自己今天的重大发现告诉他“你知道吗?葫芦娃是有名字的。”
“是啊”李建军放下报纸“我小时候也看葫芦娃,七个娃,会喷水的叫水娃会喷火的叫火娃。”
“不对!”涛涛一脸得意“我今天跟火娃玩了,他说他叫张小乐。”李建军一听脸色立刻白了“你说什么,你今天跟谁一起玩?”
“乐乐哥哥。”涛涛说“张小乐哥哥。”
“胡说八道!”李建军瞪起眼睛来“谁教你说的?”
李建军两口子就这么一个儿子,二胎政策开放后也没有考虑过再要一个,真真儿是宝贝儿子,什么都依着顺着大声说话都不曾有过。
李建军这一瞪眼,涛涛吓了一跳,“哇”的一声就哭开了。
搁在平时李建军早就缴械投降百依百顺了,可是今天他没有,他把儿子拉到跟前,脸色难看的好像要垮下来。
“说,快说,是谁教你回来说这个的?”他简直有点怒不可遏。
涛涛越哭越凶,边哭边辩解“就是小乐哥哥,就是葫芦娃,葫芦娃就是张小乐。”
李建军一个耳光扇了过去“胡说八道!”
王丽娟刚刚冲完澡,头上还包着浴巾,一出来就看到丈夫打儿子,立刻冲了过去,一把把李建军推倒在沙发上,怒吼“李建军你疯了啊,你吃错药了啊!”
李建军被她推了个大跟斗,倒在沙发里整个人都懵了,喃喃自语道:“胡说八道,简直胡说八道,死了那么久了怎么可能回来。”
王丽娟那边好不容易把儿子安抚好,回头看到自己丈夫还倒在沙发里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眼神茫然嘴里念念有词,好像魔怔了。
“李建军!”她大吼“你去游个泳脑子进水了是不是。”
李建军看着她,一脸的欲言又止,那些话,那些已经封存埋没的陈年往事就在嘴边,最终还是被他硬生生咽了下去。他的脑袋一点一点清醒了,心想着,张小乐这样菜市场的姓名到处都是,同事老张家里的贵宾狗就叫小乐。
他暗暗懊悔,自己实在是太神经过敏了一些。自知理亏,他慌忙去儿子房间安抚无辜受冤的儿子。
涛涛见了他有点怕了,瑟缩了一下。
“对不起涛涛,爸爸刚刚有点头疼,脑袋不是很清楚。”他坐在儿子身边,伸手想去摸他的脸“打疼了没有。”
涛涛仰起脸突然古怪的笑了笑“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李建军好像受惊的兔子似的立刻收回手,站起身来退了好几步,再一看,儿子分明哭累了已经在床上睡着了,脸上挂着泪痕,巴掌印也清晰可见。
他那一巴掌打的不轻,真是心疼极了。
王丽娟依旧不依不饶,午饭都没心情做了。
“李建军,你是不是中邪了,神经兮兮的。”这是她第二次见丈夫这样,第一次是去年农历七月份,儿子差点掉水里淹死了。他整个人就是现在这样,然后坚持带着儿子去菜市口那个王半仙那里求了好几张符,几张草麻纸就花了上万块钱。
“不行,我们还是要去找王半仙。”李建军说“你快去叫醒涛涛,我们现在就去找王半仙。”
“你脑子坏掉啦?”王丽娟急了“找那个神棍干什么,我跟你讲,他就是个骗子,我们就该报警把那个骗子抓起来。”
李建军一向是妻管严,见无法说服妻子,只好默默的去换了衣服,打算自己出去。
王丽娟正在做饭,听到门响动从厨房探出头来“要吃饭了你还往外面跑什么。”
李建军恍若未闻,关上门走了。
他直奔附近那个菜市场,他知道王半仙每个礼拜六一定会在那里,眼看到中午饭点了,再不过去他估计要收摊了,下次要再见到他又要等一周。
王半仙果然在收摊,拿着他的折叠小椅子和写着“铁口直断王半仙”的幡子,圆圆墨镜和油腻的长袍马褂是他的标准装扮。
“大师留步,大师留步。”李建军慌忙追了过去。
王半仙正低头刷微信朋友圈呢,听到有人叫慌忙收起手机,见是李建军忙笑眯眯迎上去。
“大师救救我儿子。”李建军差点哭出来。
“你们家孩子又怎么了?”王半仙问。
“撞邪了,我儿子肯定撞邪了。”
王半仙打量他“我看是你撞邪了吧。”
李建军脸色一白,说话都不利索了“这……这……”
王半仙拍拍他的肩膀“别紧张别紧张,我是看你太紧张了,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气氛。”
李建军心里有点不高兴,心想这都什么时候了,我急成这样您还有心情开玩笑,不过再怎么不高兴他也不敢得罪他,只能小心的陪着笑脸。
王半仙性情古怪的很,简单来说就是好像人格分裂似的,前一秒钟还嬉皮笑脸跟市井流氓似的,后一秒就变得严肃无比一副得道高人的样子。
他那双眼睛更奇怪,没有人摸的透他到底是瞎还是不瞎。
王半仙听他讲完,拍着大腿说:“哎哟,坏了,你儿子可不就是撞邪了嘛,不过这个简单,我给你张符你让他贴身带着就行。”
李建军把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一摸口袋,出门走的急竟然忘记带钱包了。
王半仙掏出手机“没关系咱们可以支付宝转账,微信转账也行,咱们来扫一扫。”
这一扫就扫走李建军一千块,李建军拿着符终于松了一口气。
王半仙哼着歌儿穿过菜市场,在菜市场的那一头看见一个头发花白蓬乱的女人在清理菜市场的垃圾堆。那个女人看起来应该有六十岁了,瘦的可怜,一件白底蓝碎花衬衫好像套在竹竿上似的。
王半仙在口袋里摸索了一阵,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百元钞票和一张拧过鼻涕的卫生纸,他用卫生纸把钱包住,团了团,随手一扔就扔到了那女人的扫帚下。
女人一脸木然的把纸团扫进了斗里,倒进垃圾袋的时候她赫然发现刚刚居然扫到了一百块钱。
李建军一回到家,他老婆就扑了过来,嘶吼道:“老公,涛涛不见了,涛涛不见了。”
“想象力挺丰富。”白起宣笑了笑“加油写!”
下班时间一到,棉花就收拾东西回去了,为了省房租她住的挺远,在地铁二号线的末站了,每天在路上就要花一个多小时。
吴默目前还住在学校宿舍里,因为已经在学校保送研究生的名单内,九月一开学他就是研一的学生了。
棉花走了,吴默还迟迟不肯走,今天项念念把工作室的门关起来谁也不让进,他心里有点紧张。往常项念念工作他都要帮着打下手的,他虽然没天赋但是有项念念这个好老师加上勤能补拙,这才能被保送研究生。
他最怕的就是项念念抛弃他,以他师父这古怪的狗脾气,这种事情是做的出来的。
而且过了五点她还在工作室,这太反常了。
项念念出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黑透了,她下楼看到两个员工还正襟危坐的等着自己,有点惊讶“吴默你怎么还没回学校?我可不管你饭。”
“师父……”吴默小心翼翼的察言观色,看起来她心情不错“工作还顺利吗?”
“挺顺利的”项念念又幽幽叹了口气“我就是看公司账上钱不多呀……”
“哦,师父我下班了,师父再见。”在项念念“减工资”的话提起之前,吴默慌忙逃离。
“吴默这一整天很是失魂落魄”白起宣说“好像要被你抛弃了,跟棉花斗嘴也斗的不走心了。”
项念念甩甩头发“晚上想吃什么?为了欢迎你入职,今天我请你吃饭吧。”
“麦当劳。”白起宣认真的说。
项念念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麦当劳给了你多少广告费?”
最后项念念把他领进一家特别热闹的新疆歌舞餐厅,里面时常有一个丰乳肥臀的哈萨克美女出来跳舞,那舞姿妙曼的很,看的项念念一度想增肥。
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就喜欢来这里,来上一把羊肉串再叫一个大烤馕,回民椒麻鸡吃进嘴里好像大风刮过,除了那哈萨克美女,后厨大师傅们还不时拿着锅碗瓢盆出来跳上一段舞,热热闹闹欢欢喜喜。
“前几天勤美艺术馆拿来一幅《美人图》”项念念说“我真是有点怕了,今天都不敢让吴默进工作室的门,我老是想着要是这画上的美人突然走下来可怎么办。”
她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手指修长白皙,但是每根指头上都有一道细细的疤痕“我真不敢相信,直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其实我今天什么活儿都没干,呆在那一堆画里坐了一整天,我一直在想,或许我不应该再碰画了。”
白起宣把她的一双手包在自己掌心“别怕,有我呢,一切都有我在。”
“我不是怕鬼。”项念念不动声色的抽出手。
白起宣厚着脸皮又把她的手拉回来,项念念快速的在他手上一拍“老粽子,别占小姑娘便宜。”
白起宣有点委屈的收回手,殷勤的给她茶杯里续上茶。
“那你怕什么?”
项念念摇头,她也不知道自己怕什么。
羊肉串上桌,孜然的香气扑鼻,项念念一下子忘了所有的烦恼。刚要伸手拿上一根,一只黑瘦鸡爪似的手伸到盘子里一下子把十根肉串全拿去了。
“嘿嘿,小妹子,好久不见了。”王半仙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大喇喇的就坐在他们边上,羊肉串不断往嘴里塞,吃的满嘴流油。
看着盯着自己目瞪口呆的项念念和白起宣,王半仙这才感觉到不妥,一把肉串全在他手上了,吃独食很不道德的。
他分了一根递给项念念“小妹子,你吃。”
项念念嫌恶的看了一眼“你饿了你自己吃吧,我看见你就饱了。”
王半仙又递给白起宣,白起宣也摆手,皱着眉怒视他。
他和项念念的第一次非正式约会就这样被这个神棍毁了,即使在海门岛的那天晚上他和项念念都见识了王半仙的神迹,可是他一出现,还是觉得他就是个骗吃骗喝的神棍。
他就长了一副老骗子的样子。
一口气啃完十串羊肉串,王半仙心满意足的打了个大大的饱嗝,高声喊“服务员,来扎啤酒,要冰的,透心凉的那种。”
项念念和白起宣好想翻桌。
菜上了,王半仙率先起的筷子,他拿筷子先在嘴里一搅然后插进餐盘里又翻了翻,然后一脸热情的招呼他们两个“吃啊,吃啊,别客气。”
项念念将将拿起的筷子又放下了,白起宣也没动。
“王半仙,你不是瞎吗?”项念念看他精准的挑出盘子里的香菜扔到一边,精准的对准一块肉。
“我瞎吗?”王半仙指着自己的两眼珠子,他有一对老鼠眼,眼睛虽小里面精光四射。
这样两颗眼珠子会是假的玻璃球?
项念念觉得自己才是瞎。
“老骗子!”项念念一下子把菜盘从他筷子底下拉走了。
王半仙夹了个空,一脸委屈“小妹子,不要这么小气,一起吃,一起吃嘛。”
“为什么骗我们。”白起宣一下子夺走了他手里的筷子。
“我没骗你们呀。”王半仙一脸委屈,眼巴巴的看着菜盘子“小祖宗,老祖宗,我饿了好几天了,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你们可怜可怜我。”
“说清楚,不然我送你去派出所。”白起宣说。
王半仙哭丧着脸“我真没骗你们,我平时是不瞎的……就是……就是……哎呀,瞎的那个是二荀,我是大荀。”
他从口袋里摸出了身份证,上面赫然写着:王大荀。
“你是大苟?二苟是你弟弟?”项念念问。
“荀,大荀,小妹子。”王半仙气急败坏的纠正。
“那你弟弟呢?”白起宣问。
显然,那天在海门岛医院的,应该是王二荀,难道这两人是孪生兄弟合起伙来招摇撞骗?
“死啦,好几年前就死啦。”王半仙指着自己的眼睛说“他现在在这里呢。”
他的眼睛骨碌碌一转,黑白分明的瞳孔立刻变成了一双灰白的眼珠子。
他居然是重瞳子。
重瞳子,就是一个眼睛里有两个瞳孔,宛如一个横卧的“8”字。
王半仙的重瞳是可以随意切换的,平时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大厅正中央那汉白玉做的接待前台空空如也,只有背后的一幅巨大的琉璃屏风孤立在那里,那琉璃屏风上画的是《清明上河图》,十分雅致,也价值不菲。
听说凤凰集团所在的凤凰大厦随处可见价值不菲的古董和艺术品,果不其然,大厅的墙上挂着的居然是齐白石的真迹,齐白石的作品现在是有市无价的,他们也就很朴素的挂了两幅而已。
这样豪的写字楼,必须得要二十四小时安保的。
“我们是徐警官的朋友。”白起宣开门见山的说。
“哦,你们坐着等他们一会儿吧,我给你们倒杯水。”小伙子还挺热心。
两人随意的跟他攀谈了起来,得知这个范畴很喜欢画画,什么中国水墨西方油画都能来上几笔,虽然只上了初中就出来打工了,但是心中一直有个成为画家的梦想,这才进了凤凰集团来当保安,想着这样就离艺术更近一步了。
听说项念念是开画廊的,范畴更热心了,扭捏着问她“姐姐,能不能给我一张你的名片?”
项念念给了他一张名片。
他满心欢喜的拿在手里,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十三号画廊,好酷啊。”
“有时间就过来玩啊。”项念念说“我们画廊里头都是年轻人,不用太拘束。”
白起宣听了这句话很受用,嗯,是的,他老人家也是年轻人哦。
范畴告诉他们,这栋大厦有很完善的电子安保系统,因此值夜班的保安并不多,后面和两个侧门都落了锁铜墙铁壁包着,所以只有监控室里一个人和大门这边两个人而已,人数虽然少但是集团引进的是美国国防安全级别的安保系统,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
范畴颇为自豪的说他们这大厦里可是从未丢过东西,苍蝇都进不来一只的。
今天跟他一起值班的那个人中午吃坏了肚子临时请了假,所以就他一个人在这里顶着。
至于四楼,范畴肯定的说这栋大楼没有设置四楼,十三楼也没有。
项念念擦了一把汗,谢蔓菲形容的那个有点胖胖的小保安不会真的是鬼吧。
项念念见范畴这孩子质朴可爱,不忍心讲那样的恐怖故事来吓他,正打算旁敲侧击问问他这大厦有没有死过人之类的。这时候,一声尖叫声划破了夜晚的宁静。
范畴的对讲机立刻响了,监控室让他赶紧去巡查一下是怎么回事,监控里什么异常都没有,不知道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先去十八楼。”白起宣说。
十八楼,徐康俊和谢蔓菲就是在十八楼,虽然这里其他楼层还有在加班奋战的人,但是白起宣直觉这声音来自十八楼。
范畴立刻按下遥控把大门的电子锁锁上,拿了手电筒要上楼去。
“我跟你一起去吧。”白起宣说“上面是我朋友。”
范畴迟疑了一下,点头答应了。
“念念你留在这里比较安全。”白起宣说,谁也不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事,万一有什么血腥恐怖画面,不太适合她看。
项念念心里有点发怵,这大厅虽然灯火通明金碧辉煌,可是一个人呆着还是很可怕的,她立刻拉住他的衣袖“不行,我也去。”她小声的认怂“我一个人呆着害怕。”
三个人进了电梯,项念念紧紧挨着白起宣,白起宣看她怕的脸都发白却还要强撑着,悄悄牵起了她的手。
“没事,或许就是有人滑了一跤。”白起宣安慰她。
项念念点点头,抬头却看见了电梯里挂的一幅版画,是挪威画家爱德华·蒙克的《呐喊》。黑白的版画,扭曲的公路扭曲的人,比原著彩色的油画看起来更让人觉得心里不安,压抑。
项念念有点胡思乱想,这一声尖叫不会是这版画上似骷髅一般的人发出来的吧。她往白起宣背后挪了挪,尽量不去接近那幅画。
电梯到了十八楼,范畴带着他们直奔谢蔓菲所在的办公室,办公室的玻璃大门敞开着,他们直接就进去了。
只见谢蔓菲坐在落地窗旁边的地上,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身子不停的发抖。徐康俊弯着身子把她抱在怀里,不断的轻声安慰她。
“怎么回事?”白起宣第一个冲过去。
徐康俊摇摇头,他也不知道,他刚刚就因为内急去了一趟洗手间,离开了半分钟不到,就听到谢蔓菲惊恐的尖叫声,忙冲了回来。
谢蔓菲哆嗦着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眼睛死死盯着落地窗外。
范畴一向胆大,同事送外号“傻大胆”,他走到窗前看了看,楼下刚好是大厦的平面停车场,现在只有项念念那台车停在那里。
谢蔓菲哆嗦了好一阵子才缓过来,轻声说:“我刚刚……看到……看到有人坠楼。”
“没事了,没事了”徐康俊轻拍着她的背脊安抚她“你是最近太累了。”
“我看的清清楚楚,明明就看的清清楚楚。”谢蔓菲更害怕了,让她感到恐惧的不单是有人坠楼,而是她明明看到有人坠楼,实际上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康俊……”谢蔓菲抱着自己男朋友呜呜的哭了起来。
“没事了我们回家,明天我就来帮你交辞职报告。”徐康俊愤愤不平“什么狗屁公司,大公司了不起了,大公司就可以这样压榨员工的。”
谢蔓菲看着他欲言又止,她实在是舍不下这份丰厚的薪水,可是总是见到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真的让她心力交瘁。
白起宣让徐康俊先送谢蔓菲回家,他们还想跟范畴多聊聊。
范畴有点懵,他进这个大厦当保安也有两年多了,从未听过什么闹鬼的传闻,听白起宣和项念念说是特意为这件事情来的,他就更懵了。
“姐,你不是开画廊搞艺术的吗?”范畴不解“怎么还管起这种事了。”
项念念心里也是很绝望的,她也只是想安静的开个画廊卖点画捡捡漏。
“呵呵,长夜漫漫,反正也没什么事,我们磕包瓜子聊聊天讲讲故事。”项念念说。
范畴从善如流,立刻从口袋里翻出了一包香瓜子。
说起来,凤凰大厦也是死过人的,不过这天底下又有哪栋大厦是没死过人的呢。
“小乐,你怎么了?”项念念见他抱着头蹲下去,想要去拉他。
白起宣连忙阻止她“他是想起什么来了。”
过了很久小乐才站起来,苍白着脸“姐姐,我从前来这里钓过鱼。”
“然后呢,还有什么?”项念念又惊又喜。
“还有自行车,我坐在小军哥哥的自行车上,提着一个鱼蒌子。”小乐眼睛突然发亮“小军哥哥,我刚刚肯定听到小军哥哥的声音。”
“回去找李建军。”白起宣说“他是从小生长在瑞昌花园的,跟他老婆不一样,他老婆是后来嫁过去的。”
管理处那边,李建军带着老婆孩子正要离开,远远的看见一个戴着柳条帽子的孩子走过来,从柳荫成行处走过来,突然觉得一阵恍惚。
成行的垂柳在这样灿烂而茂盛的夏日里尽情舒展着自己的枝叶,在清风中摇摆着,好像女人的长发,款款的,很长很长,一直垂到地上。
“快走快走。”他催促着妻儿。
来不及等老赵给那个管理员做完笔录出来载他们回去,李建军仓皇奔逃。
他的背影熟悉极了,一遍遍出现在小乐脑海里的模糊的影子渐渐清晰。他放开项念念的手小跑着追过去“小军哥哥!小军哥哥!”
李建军只觉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抱起儿子拉起老婆开始狂奔。
这个声音,十几年来只出现在他梦里,一遍一遍。
小乐不肯放弃,迈着小短腿一路追,却赶不上大人的速度。
白起宣冷哼一声,右脚轻轻一点地,好像离弦的箭似的,一眨眼的功夫就拦在了李建军跟前。
项念念半天没缓过来,她刚刚是看见轻功了,正儿八经踏雪无痕水上漂。
李建军看到鬼魅一样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白起宣,吓的有点发抖。
“你……你还想干什么,我们已经道过歉了。”李建军结结巴巴的说。
小乐已经气喘吁吁跑过来了,他现在顶着一张陌生的奇怪的脸,但是一开口李建军整个人都发软。
“小军哥哥!”他冲李建军笑“我是乐乐!”
李建军浑身抖着,孩子也抱不住了。
涛涛自己蹲下来,特别高兴的指着乐乐说:“爸爸你看,乐乐哥哥长的像不像葫芦娃!”
李建军此时哪里管的了他像不像葫芦娃,他整个人被巨大的恐惧包围着。这个公园,这条河,这河堤上随风摇摆的垂柳,都是他惧怕的。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所有的人都惊住了。
老赵做完笔录过来,看到这情形一头雾水,摸着脑袋问“怎么了这是?”
白起宣跟他耳语了几句,他先是一脸不相信,但是看看跪在地上抖的跟筛子似的李建军又觉得白起宣不像是胡说八道。
“你把人找过来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白起宣说。
老赵半信半疑,最后还是打了个电话给同事。
王丽娟刚刚被白起宣教训了一顿气焰早就没了,见丈夫奇怪的行径想问又不敢问,只能把儿子搂在怀里,紧张的看看老赵又看看白起宣。
老赵走过去对她说:“李太太,你还是带着涛涛回管理处喝口水休息一下。”
王丽娟当然不肯走,她虽然凶悍野蛮不讲理,但是对自己家人是最护短的。
“为了孩子,你还是回避一下吧。”老赵说“别让涛涛在这里看着。”
王丽娟觉得老赵说的对,忙带着孩子离开了。
李建军此时伏在地上缩成一团,痛苦的揪着自己头顶上稀疏的头发。
他不到四十岁就已经谢顶的跟五六十岁的人似的,项念念看他揪头发揪的特别得心应手,心想他这一脑袋毛大概是被自己揪光的吧。
“小军哥哥,你怎么了?”乐乐一脸关切的靠近他。
“别过来,别过来”李建军痛苦的大叫“别过来,求你了,不是我……不是我……是女巫,是全身包裹着长发的女巫,拿着一个麻袋,把你装起来然后拖走了,那个女巫浑身上下都是黑色的,头发拖在地上,我看的清清楚楚,头发拖在地上……很长……很可怕……”
白起宣折了一根柳条扔在他面前“女巫的头发是这么长是不是?”
李建军呆呆的看着柳条,颤抖着伸手摸了摸,好像触碰到烧红的炭一样立刻缩了回去。
是这种触感,一直出现在他噩梦里的触感,粗糙的像女巫的长发。
“小军哥哥”小乐不理解他的举动“我想问你我爸爸妈妈搬到哪里去了?”
李建军不说话低着头一直看着地上的柳条,小乐眼看着他唯一认识的故人就在眼前却得不到任何回应,急得眼圈都红了。
没时间了,没时间了,他马上就要离开了。
项念念看了看手表,“李建军,你抬起头来看清楚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刚刚救了你儿子的命,你要是还有良心……”
李建军慢慢的抬起头,逆着光看着眼前这个怪异的孩子,孩子的脸慢慢变化了,变成了他熟悉的样子。
这是对门邻居家的儿子张小乐,才上小学二年级,正是不省事的年纪,平时调皮捣蛋,街坊邻居都头疼。小孩七八岁嘛,狗也嫌。
那一年夏天,他也还是个血气方刚二十岁的小伙子,高职毕业后在一家酒店后厨里打杂儿,心无大志胆小弱懦,是左右邻居认定的没出息典范。
他平时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就是喜欢钓鱼,工作后花了一个月工资买了一根钓竿,一有空就骑着自行车去西泷河钓鱼。
这一天他刚出门就碰上放学回来的乐乐,小乐缠着他要一起去钓鱼。李建军这一爱好家里没人支持,见有一个小粉丝还是很高兴的,也没想着要先知会孩子的爸妈,擅自带着小乐就去了西泷河。
那时的西泷河还没有开发整理,又偏远又原始,公交站都没有,但那是个钓鱼的好去处。坝上绿草如茵垂柳成行,在夏日里尽情绽放着生机。
小乐折了许多柳条编成两个帽子,一个给他一个自己戴上。
钱大宝求项念念把盒子拿去给夜莺里面上班的君兰小姐。
项念念心里是唾弃的,这钱大宝真的是她见过的最渣的一个男人。
替渣男色鬼完成心愿,真是憋屈的要吐血。
夜莺白天是不营业的,项念念他们只能等到天黑再去,为了钱大宝的破事儿今天又耽误了一天不能去上班。
钱大宝一整天都耷拉着脑袋,跟漏了气的狗似的。
铁盒子就放在他面前,他犹犹豫豫的,最终是没有打开。
“我一直以为自己这一辈子也算是个成功人士。”钱大宝说“直到今天才发现我是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我这一辈子都在追求那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
项念念看了看他身上穿的那件花连衣裙,那是她早上路过菜市场顺手给他买的,他那具皮囊尺寸比较大,她的衣服他穿不上。
这二十块钱的劣质化纤裙子,他走的时候都得留下,死亡面前人人平等,不管你是穿香奈儿的还是穿地摊货的。
项念念想,这货去泡了一趟妞回来如此长吁短叹,莫非是陷入爱情的漩涡了?
这不太好吧。
钱大宝不肯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项念念也不想多问,时间差不多了就跟白起宣一起出去了。
进了夜莺的门,项念念觉得好像进了盘丝洞,真的很黑,应该要听网友的话带着手电筒来的。
天还早,里面人不多,只有三五个女妖精,有两个小妖精那小身板一看就是还没发育完全,也穿着清凉化着烟熏妆出来了,夸张的扭着小蛮腰,项念念都替她担心这小腰会不会断咯。
项念念这一边还在感叹自己是真的老了,那边君兰小姐已经来了。
不愧是夜莺的头牌人物,一张脸干净的没有一丝瑕疵,也没有一丝风尘气。这样的一个女孩,应该出现在大学的校园里或者穿梭于写字楼间,而不是这满是牛鬼蛇神的地方。
君兰小姐上下打量了她,目光却落在白起宣身上,开口问“你找我?”
她一开口,声音甜甜的,有着一丝和那张清纯的脸极不相称的妩媚,但还是让人捕捉到了一丝刻意的痕迹。
“是我找你,有人托我给你送点东西带一句话。”项念念向前一步,挡在白起宣面前。
君兰小姐笑了,好像听到一个笑话“什么人,居然托你带东西?”
“他叫钱大宝,估计你也不认识……”
项念念话还没说完,君兰小姐的脸色已经变了,她厉声叫了一句“豹哥!”身后已经有几个彪型大汉围了上来。
君兰小姐点起了一根细长的女式薄荷烟,淡笑“我这几天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接二连三的不顺,今天居然被你们这样消遣,算命的说只怕是要见见血光才能消除霉运。”
这样江湖气的话从她那干净的像花瓣一样的嘴唇里说出来,实在是可惜了,项念念心里想着,暗暗扯了扯白起宣的衣袖“一会儿真打起来你悠着点,医药费我赔不起的。”
“省的,你放心。”白起宣握了握拳,指节发出一阵响。
小萍儿踩着高跟鞋走过,同情的看了一眼项念念和白起宣,把门关上了,然后抱着胳膊在一旁看热闹。
一个大汉扑过来抓项念念,白起宣伸出手轻轻一拦就把他挡开了,再徐徐一推,竟然把那一米八几一身腱子肉的光头大汉推了个跟斗。
在场的人有点面面相觑,眼前这个年轻男子看着文文弱弱的,竟然有这么大力气,而且没有人看清楚他究竟是怎么出手的。
巧合,一定是巧合,众人看着倒在地上的光头大汉暗笑他昨晚玩的太过肾虚了,被个小子一推就倒。
另一个胳膊上纹了一条龙的大花臂抡着酒瓶就往白起宣头上砸,白起宣轻轻一动,避过他的酒瓶,一只手轻易就将他的两只手反剪在身后,另一只手拿走了他的啤酒瓶,悬在他脑袋上方。
“念念,砸不砸?”白起宣问。
项念念在一旁看热闹看的正起劲,拍着手笑“不砸了吧,回头要我赔医药费,你知道我最近开支很大。”
白起宣拿啤酒瓶拍了拍那大花臂的脸“念念说不砸,那就不砸了,你们这里规矩多,打伤了还要赔医药费,换做是在我老家,杀个把人都不算什么。”
几个大汉都紧张的退了两步,他们看的清清楚楚,这不是巧合,白起宣是个高人。他们都是夜莺养的打手,平日里主要是以威武的形象镇镇场子,偶尔对付些赖账的泼皮流氓或者闹事的小混混,没正经八百打过架。
“笨蛋,一起上啊!”君兰小姐扔了手里的烟,推了一把身边的打手。
光头大汉吹了一下口哨,立刻有七八个穿着黑色紧身T恤的打手冒出来。项念念约莫数了数,大概十三四个。
她不慌不忙的摸摸白起宣的袖子“千万千万不要伤的太重,这么多人我要赔破产的。”
白起宣点头,指着一旁的卡座“你先过去坐着磕磕瓜子。”
“好咧。”项念念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出去,真的坐下来开始磕瓜子。
小萍儿是个八面玲珑的,见这阵势觉得这对年轻人不简单,于是悄悄跟君兰小姐说:“大小姐,要不然算了,一会儿砸坏了桌子杯子,还要换新的,老板那边又有话说,我看他们好像也不是虚张声势,怕是真的厉害。”
项念念高声嘱咐白起宣“还有啊,小心杯子,一个都不要破,破了我没钱赔。”
君兰小姐看她这副嚣张的样子,脸色顿时铁青“萍姐,你不明白,若是平时我就算了,我算什么大小姐,就是个出来卖的,不过卖的价钱高一点,被人家大老婆找上门来泼酒还是掌掴我都认了,但是今天不行。”
今天,他们居然在自己面前提她父亲的名字。
这是侮辱。
几个小妖精都停下来张望着,脸上带着兴奋。
最开始吃了亏的光头大汉第一个冲了过去,其他人也蜂拥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