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起来有多久没闻到她身上的味道了，那时候，我以为是到了情感倦怠期，便变着法子制造惊喜，虽然林忆不冷不热的态度让我寒心，可这么多年的感情，让我依旧坚持。

周正燃回国那天，她美其名曰去接风洗尘，让我不要多想。

连系统都从刚开始的“宿主放心，女主绝对会追夫火葬场的”变成了“宿主，这个世界的风景也挺好的。”

有时，我会问自己，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但是我对林忆付出的沉默成本太大了，总是幻想或许我再努力一些，就能到90％了。

却没想到，像她这种自私的人，怎么可能对一个人付出90％呢？

时间没有让林忆感受到我的爱，被困在回忆里的也只有我自己，我可以大方地向所有人介绍林忆是我的爱人。

可是她不行，她甚至讨厌被冠上我的名字，拒绝与我出席各种公共场合宴会。

我不解，她却只会说：“我是个独立的人，我不想被别人说我的成功是靠别人。”

我曾经甚至会安慰自己，她只是比较独立，太想证明自己了。

现在看来，是我太蠢，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不要爱上林忆。

“轰”脑海里只剩下这句话，很快就没了意识，等我再次醒来，只有惨白的墙壁，还有一股浓浓的消毒水味儿。

只有何瑜声陪在我身边，看到我醒来，她整个人都很兴奋。

那么大的车祸大家都以为我必死无疑，没想到却还能活着醒来，不仅如此，除了一点皮外伤，我的身体几乎没有缺失。

何瑜声跟我说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可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口中的“林忆”是何人？

何瑜声在我疑惑中嘴巴越张越大，吓得她连忙去喊了医生过来。

一番检查后，我被确诊了“选择性失忆”，而选择的对象就是林忆。

一开始我还对失忆这件事，有些不知所措，可在听完何瑜声讲完我和林忆之间的那些事后，突然觉得失忆也未尝是一件坏事。

在医院养病的这段时间，有很多人来看过我，但最意想不到是我那选择忘记的前妻林忆的白月光周正燃。

他特意选了何瑜声不在时候，鬼鬼祟祟地溜了进来。

他一进门就眼泪汪汪地朝我扑来：“对不起栾树，我就不该回国，不该插足你和林忆之间的事，我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一点很疼吧，对不起。”

他看起来委屈极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歉意，我给你跪下了好不好？”

我大惊失色，连忙拽起他的手。

“不是，你谁啊？

这么闹事我要报警了啊！”

我打断了他的话，就在我疑惑不解的时候，一个巴掌朝我迎面挥了过来。

“栾树，你个混蛋，到底想怎么样？”

我捂着发烫的半边脸，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她看起来愤怒极了，还在持续输出着：“栾树，离婚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你出车祸和阿燃有什么关系？

你凭什么对他这么咄咄逼人？”

我听得满脸惊悚，不解地看着她:“什么意思？

你们是谁啊，谁咄咄逼人了。”

眼前的女人似乎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展开了一个嘲讽的弧度：“你又在玩什么把戏，装失忆装不记得我？

你当我会在乎吗，你不记得我正好，你天天像个狗皮膏药一样黏在我身边，我早就恶心的要命了。”

虽然我不认识她是谁，但从她说的话，我还是能判断出，面前这个女人是我的前妻林忆。

我瞬间头痛得很，努力平复心情，一字一句地解释：“这位女士，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谁，是他主动来找我道歉的，跪也是他要跪的。”


“不管怎么样，我都是小忆的老公，你算什么东西？”

我冷冰冰地回道。

我的话让周正燃的脸青一阵红一阵，他死死地盯着我，半响后才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栾树，我们走着瞧，你别想好过。”

这个晚上，我无数次想冲出房门，狠狠地质问林忆，但又无数次咬住自己舌尖，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就这样反反复复，最后因为头疼消耗了我太多体力，我刚瘫软到床上就渐渐睡了过去。

次日醒来的时候，已经不见周正燃的身影了，而林忆在餐厅吃早餐，看到我坐下，她头连抬都没抬一下。

一顿早饭两人相对无言，就在她要起身离开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叫住了她：“小忆……”我看到她眉头轻微皱了一下，眼神冷淡地看向我：“有事吗？”

想要问出口的话在瞧见林忆的瞬间又吞了回去，我懦弱地摇了摇头：“没事，你去忙吧！”

“我要出差几天，没什么事你别来烦我。”

说完头也不回地转头离去。

我痛恨我的怯弱和胆小，竟连一句质问的话都说不出来。

而林忆也将我当成了傻子，对于昨晚家里躺了另外一个男人的事情，只字不提，她是有心瞒我。

我将手中的烟灭掉，揉着发疼的眉心叹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系统冰冷的机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宿主，检测到攻略者对你的爱意值正在迅速下跌，希望你赶紧做出补救动作！”

补救吗？

她不爱我这件事是事实，我又如何能挽回呢？

“叮叮叮……”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我的思绪。

看到是朋友何瑜声发来的消息后，我心里不由得涌上一股失落有那么一瞬间，我竟然还在期待是林忆。

然而下一秒，我却如同坠入冰窟，整个人喘不上气。

“你知道周正燃回来了吗？”

何瑜声是我和林忆的共同好友，我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

她知道我和林忆之间所有的事，只是，她怎么会知道周正燃回来的事？

我的心里泛起一阵恐慌。

荒谬的想法在我的脑海中炸开，没有答案，可不等我纠结，何瑜声告诉了我答案。

她给我发了几张照片，只见照片里，周正燃虚弱地坐在床上，林忆嘴角含着笑，正在喂他喝粥。

透过照片，我都可以感受到林忆眼神里的温柔，那是我五年里，从未得到过的。

她骗我说是在出差，实际上却在照顾周正燃，这一瞬间，我说不出是心痛更多还是被欺骗的怒火更大。

何瑜声的消息还在不断弹出来：“不是，这林忆也太区别对待了吧！”

“当初你住院，她都没来看过你几眼，现在却对着别的男人宽衣解带！！”

我抿了抿唇，无助又迷茫，之前，我因为过度应酬喝酒，胃出血住院，我给她打电话，希望她来看看我，却只得到她冷漠地一句：“我很忙，没有时间去，况且我又不是医生，去看了你也好不了。”

现在看来，她哪里是忙啊，只是不愿意将时间浪费在我身上罢了。

何瑜声还在不停怒骂着，字里行间，我可以感受到她的愤怒，可却什么也听不见了。

我狠压着突突狂跳的太阳穴，一路疾驰。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了，直到这时候，我才反应过来，我并不知道周正燃在哪个病房。

我在医院里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两道身影闯入我的视线。

周正燃坐在轮椅上，而推着他的那个人正是我的妻子林忆，此时她正低头在跟周正燃说着什么，笑意盈盈。

我心脏像是被针扎了一样难受，可我还是不敢上去。

之后几天我就像个窥探他人的小偷一样，一直待在医院。

周正燃住了几天院，林忆就陪了他几天，白天，他们一起散步，在医院楼下坐着聊聊天。

晚上，林忆就在周正燃的病房里的另一张床上和衣而眠。

呵呵，我是不是该欣慰一下，最起码两人没睡在一起，这期间林忆没有给我发一条信息，更别说给我打电话了。

有时候我都在想，她大抵是已经忘记我这个正牌老公了。

忘记我们的结婚周年纪念日，忘记我们的家。

或许，从始至今我都只是她的退而求其次，现在她的白月光回来了，我就也不重要了。

熟悉的酸涩感再次袭来，不能再想了。

就在我准备离开医院的时候，我突然被人大力扯开，在一片嘈杂中，我看清了林忆的脸。

“果然是你。”

她的呼吸一滞，紧随而来的是恼怒：“栾树，你跟踪我？”

语气冷硬，不容一丝拒绝，刺得我心脏发疼，原来在她的心里我竟然是这样的人。

如果我真的跟踪她，怎么会被她骗得这么辛苦。

“瑜声是这家医院的医生……”没等我说完，林忆不耐烦地皱眉：“你够了，别拿瑜声当挡箭牌，这样的话，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我……我没有……”我想要辩解却很无力，我知道不管我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我。

“既然你都跟到医院来了，想必你早就知道阿燃回来的事了吧！

那我也不瞒着了，阿燃他现在生了重病，我必须要陪在他的身边，所以……“”林忆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扔在了我身上。

“你签了吧！”

我目光扫到文件的封面，“离婚协议书”几个字映入眼帘，我满脸的不可置信。

林忆又继续说道：“阿燃生了重病，时间不多了，我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帮他生个孩子，留个后。”

“之前和你结婚不过是一时犯了傻，说句实话，和你在一起我并没有感觉到爱情，我一直都在将就。”

“而现在我不想将就了，我们好聚好散吧！”

我身体晃了一下，差点没站稳。

她说的每个字我都能听懂，可为什么连成一句话会那么难理解。


说完我没理她，掏出手机，直接给保安打了电话。

在我的眼里，林忆现在和神经病没什么区别。

后来，她是被保安拖走的，离开时，脸上都是颓然的表情。

为了躲她，我搬到了另一个城市。

何瑜声来接我去新家的时候，路上她问我：“栾树，你……真的不喜欢她了吗？

假设之后想起了所有的事情，也不会继续喜欢她了吗？”

她的语气里不知为何带着些小心翼翼，这样的问题，她已经问过两次了。

“不会的，背叛过婚姻的女人不值得我原谅，更不值得我回头。”

这一次我回答得斩钉截铁，因为我明白只有朝前看，才会圆满。

听了我的话，何瑜声似乎松了一口气，在下车的时候，她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回头看向她，路边的灯光打在了她的脸上，昔日只会跟在我屁股后面的爱哭包，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样子。

她的手心很热，几乎有些滚烫。

她咽了咽口水，像是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就在她要开口的那一瞬间，时间静止了。

系统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宿主检测到林忆对你的爱意值已经高达百分百，这一次我将让你们永远在一起，请问你是否愿意？”

“不愿意。”

几乎没有思考，我就脱口而出，没有人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即使这一次她爱我。

得到答复的那一秒，周边恢复了正常。

何瑜声正要开口：“栾树，我喜……”我捂住了她的嘴，抢在她的前面开了口。

“我喜欢你……”听到这句话，何瑜声的脸迅速涨红，我们在月光下四目相对，看着看着就轻笑出了声。

再次听到林忆的消息已经是两个月后，她没有和周正燃分开，而是举行了婚礼。

邀请了一堆媒体进行了现场直播，屏幕里，我看她缓缓地朝周正燃走去，只是快走到的时候，她突然一个快步，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把匕首，朝周正燃的腹部和下半身捅去。

血色染红了白纱。

现场陷入了混乱，有人尖叫，有人哭泣，而林忆却好像没看到一样，淡定地面向镜头，我听见她在喊我的名字。

“栾树，你看看我，我把周正燃处理掉了，孩子也打了，你能回来吗？”

“能回来吗？”

她明明是在对我说，可我心里却一点波澜都没有。

周正燃没有死，腹部伤得不重，只是下半身伤得比较严重，没了生育能力。

而林忆因为故意杀害罪，被抓了进去，至于受了多重的处罚，我没去在意。

得知这个消息，何瑜声目瞪口呆，像是被吓到了一样，我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低头亲了一口她的发顶。

过去的事情皆与我无关，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


我看到她的嘴唇动了动，坐如针毡的感受肯定不好受。

最后她猛地站了起来，拉着周正燃头也不回地离开，走向另一边。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我笑了笑，笑得眼眶发红眼泪都流了出来，这就是我攻略多年的林忆，我的妻子。

我们没有摊开说的余地，我早就已经找不到为她开脱的理由。

曾经她和周正燃纠缠，我还相信是因为剧情的力量，因为系统跟我说过，在剧情没有结束前，配角总会不自觉被身边的主角牵制情绪。

可是在大结局五年后，我们结婚五年后，林忆根本不会受到控制，她对周正燃好，从始至终都是发自内心，是自愿的。

我气得发笑，想要咒骂，一时间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像是有人在控制一样，想必这是系统的杰作。

走出民政局的那一刻，我看着无名指上的结婚戒指，指尖轻轻在上面来回摩擦，最终还是缓缓摘了下来，扔进了垃圾桶。

我一个人开着车，渐渐远离了市区，上了环海高速。

风随着我车速的提升，吹的更凶了，眼泪随风飘走，看到目的地临近，系统的声音准时响起：“检测到宿主攻略失败，即将启动清楚记忆功能。”

话落的下一秒，我的方向盘不受控制地往右侧打，而油门也踩到了最大。

心脏在这一瞬间忽然疼得厉害，全身都开始痛起来。

这感觉就像是几百吨重的东西压在你身上一样，痛苦的喘不过气来。

我不断地挣扎，痛苦的喊出声。

“嘭”车子驶出高架，极速撞上右侧的峭壁，继而直直坠落，车子发生的爆炸声以至于让几公里外的居民，听到都被吓了一跳。

没多久，接到报警的交警首先赶到事发现场，看到山地的惨况，猜到已无生还可能，还是第一时间拨打了救护车...都说人快死的时候会涌起回忆，果然没错。

从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到后来默默的旁观者暗恋者。

这一生，我做得更多的事情就是等待。

十年前，我穿成了这个世界的男主，并绑定了一个恋爱系统。

系统告诉我，我会和林忆会经历一番你爱我，我不爱你的虐心狗血剧情。

最后被逼着给她的白月光捐肾后迎来高贵的HE结局。

真刑啊，吓得我赶紧换了一个攻略方向。

在系统的设定下，我和林忆成了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那个时候我风雨无阻地追在她后面，每天给她送早餐，做她的后盾，受尽他人的嘲讽。

但好在林忆对我也不赖，她会在我生病的时候，不远万里的回到我的身边，只为了给我熬一碗粥，贴心的照顾我直到病好。

我理所应当的以为，我这样就算攻略成功了，我们也会一直走下去。

但是上了大学后，林忆认识了周正燃，这个时候我才知道竹马是打不过天降的。

她起初并没有那么喜欢周正燃，可是和他相处之后就渐渐地满心满眼都是他。

甚至和我聊天的时候，所有的话题都是周正燃，他们很快就在一起了，快得我都来不及干预。

两个人爱得死去活来，只是林忆和周正燃的感情并不顺利，我作为他们感情的旁观者，目睹了他们的分分合合。

在大学毕业后，周正燃一声不响地出国了，断了和林忆的所有联系。

也是在这个时候，我趁机扮演深情舔狗，用爱感化她，最后获得70%的好感值，与她结婚，惩罚结果也由“索命”变成了夺取记忆。

我以为我和林忆有这么深的感情基础，结婚后，或许能日久生情。

婚后我们的生活就如正常夫妻一般，平平淡淡的。

导致我对我们的感情很有信心，觉得无论如何都不会走到最糟糕的哪一步。

只是没想到还是比不过她的白月光。

早在几月前，我便发现了林忆的异常，她不再对我分享生活中的小事，也不再对我吐槽工作的不顺，更不会在下班后搂着我。


我反唇相讥：“周正燃，人要脸树要皮，你当男小三还当出自豪感了？”

消息发过去没一会儿，对方很快就回复了“比起你我还是差点，头上的绿透了还能忍。”

文末附带了一张照片。

我点进去一看，顿时浑身僵硬，如遭雷劈。

照片里的男女躺在一张大床上，衣衫凌乱，肩颈肌肤袒露在外，壁灯洒下昏黄的光线笼罩在他们身上，暧昧又旖旎。

林忆娇俏地缩在男人的怀里，嘴唇红肿得不成样子，而她身侧的周正燃半阖着眼，神态慵懒满足。

我突然想起在医院里，林忆说过要为周正燃生孩子的话。

心里仿佛有个苦苦支撑东西轰然倒塌了，铺天盖地的绝望毫不费力地击倒了我。

不得不承认，这场拉锯战林忆赢了，我给她发短信：“我同意离婚。”

此话一出，一连半月没有音讯的人，不到半分钟便回复了：“明天上午八点半，民政局门口准时见。”

我轻笑一声，八点半正好是工作人员上班的时间，她就这么迫切？

要赶着第一批离婚？

原来心疼到麻木，是真的没有感觉的，这一晚我没有睡觉，从黑夜熬到天亮，然后出了门。

抵达民政局时，看见结婚窗口前已经排了很长的队伍，大家脸上都洋溢着喜悦。

一个小姑娘正拉着男朋友的手撒娇，对方也是一脸的宠溺和幸福。

跟三年前，我和林忆领证时的情形简直是天差地别，也跟现在我脸上的死气沉沉，对比鲜明。

现在想想，我跟她之间的婚姻，本就是一场意外。

“还挺准时的呢？”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听进耳朵里却显得有些刺耳。

林忆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裙，眉目精致如画，好看极了。

我笑不出来，最后还是鼓起勇气问了句不该问的话：“小忆，如果我真的忘记你，你以后会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林忆的笑意瞬间消失，她用嫌恶的神情看我：“又扯这些没用的话，栾树，你这样真的很让我倒胃口。”

“我庆幸还来不及，怎么会后悔，如果可以，我真不想再看见你。”

说完她白了我一眼，径直越过我走向柜台。

离婚手续办得很快，就在钢印盖下的那一刻，我的心脏突然皱紧，好像瞬间停止了跳动一样，难受到不行。

而我起身的那一刻，却撞上了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周正燃。

他穿着和林忆一样的白衬衫，林忆看到他，瞬间挽上了他的手臂，两人站在一起般配极了。

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盯着林忆的脸，忍不住嘲讽了一句：“把他带来，难道是想前脚跟我离婚，后脚就跟他领证做夫妻？

林忆，你这样做对得起我吗？”

说这句话时，我插在兜里的手都在隐隐颤抖。

自认识林忆以来，我从未对她说过一句重话，更别提讽刺挖苦了，可她最近几日的一举一动，都让我觉得反胃恶心，难以接受。

“是又如何？

我们已经离婚了，我做什么与你何干？”

林忆拧眉道：“这么挖苦有意思吗？

都离婚了，好聚好散不行吗？”

“你婚内跟别的男人厮混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好聚好散。”

许是我声音有些大，大厅的工作人员，全都朝我们看了过来。

可能是我的语气挑刺太明显了，他们两个面上都有些挂不住：“栾树，你在胡说八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