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青瑾白月光的其他类型小说《养猪被嫌弃后我抛下团长父子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白月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结婚第七年,陆青瑾嫌弃我是个只会养猪的妇人。对他调任来文工团的白月光白钰念念不忘。“温晓毕竟只是个养猪的,我爱的人永远都是小钰。”儿子也抱着陆青瑾撒娇。“爸爸,我想让白阿姨做我妈妈,你和那个老土的女人离婚吧。”那一刻,我决定丢掉这父子俩。我签下离婚报告,同意加入国家农学院,为人民服务。东北农场的养猪厂里。一批和从国外引入的种猪交配的母猪成功诞下猪仔。张厂长激动地流下泪水,一个劲夸我是厂里的大功臣。一旁,京市前来视察的李书记趁机再次开口邀请我。“小温啊,我们农学院很需要你这样有技术又不怕吃苦的人才!”“你对东北民猪的产后护理深有造诣,真的不考虑加入我们吗?”这一次,我没有再犹豫地回,“李书记,我愿意加入。”张厂长登记猪仔数量的手一顿,...
对他调任来文工团的白月光白钰念念不忘。
“温晓毕竟只是个养猪的,我爱的人永远都是小钰。”
儿子也抱着陆青瑾撒娇。
“爸爸,我想让白阿姨做我妈妈,你和那个老土的女人离婚吧。”
那一刻,我决定丢掉这父子俩。
我签下离婚报告,同意加入国家农学院,为人民服务。
东北农场的养猪厂里。
一批和从国外引入的种猪交配的母猪成功诞下猪仔。
张厂长激动地流下泪水,一个劲夸我是厂里的大功臣。
一旁,京市前来视察的李书记趁机再次开口邀请我。
“小温啊,我们农学院很需要你这样有技术又不怕吃苦的人才!”
“你对东北民猪的产后护理深有造诣,真的不考虑加入我们吗?”
这一次,我没有再犹豫地回,“李书记,我愿意加入。”
张厂长登记猪仔数量的手一顿,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劝说。
“你可想好了,去农学院就要和你家陆团长分开,你舍得离开家人这么久吗?”
听到家人这三个字,让我的心里莫名地一揪。
想到那一心只有白月光的丈夫和儿子,我自嘲地笑了笑。
随即坚定地点了点头,认真地回答道。
“能进农学院是造福民生的工作,我想为人民服务!”
“请领导们放心!我保证回去做好家属的思想工作!”
本来已经不抱希望的李书记听到我同意后。
顿时感动得连连握住我的双手,“太好了,温同志!”
“五天后我们就出发回京市,你抓紧跟家里人都说好!”
换好工作服,我从养猪厂搭车回去军区家属院。
走进大院,还没推开门就听见了屋里传来笑声。
“小钰,妈专门给你做的红烧肉,多吃点。”
“白阿姨,你要是爱吃,我天天让奶奶给你做!”
陆青瑾和陆期献殷勤的语气,一点也不像对我时冰冷的态度。
进屋后,几人见到我,脸上的笑意瞬时僵住。
似乎我的出现破坏了他们一家三口的吃饭氛围。
白钰连忙起身招呼,“温晓姐,你回来了啊,快过来吃饭……”
这时,陆母端着一大碗排骨汤从厨房里出来。
冷不丁和站在门口的我对视上,眉眼微微一皱开口。
“今天回来得这么早?你的饭菜给你留好了。”
这段日子在养猪场等待母猪生产,每天都早出晚归。
所以家里都会单独给我留饭菜。
我转头看向那只有一两块肉和全是白菜的晚饭。
没有像往常一样回房间吃,走过去端到餐桌前。
在他们诧异的目光下,径直落座。
只是我刚坐下,隔着旁边的陆期,立马捂住鼻子往后躲。
“爸爸,她身上好臭啊,我要吃不下饭了。”
陆青瑾也下意识屏住了呼吸,面上却不显情绪。
“小期,那是你妈妈,不能这么说话。”
陆期瘪了瘪嘴,被他严肃的语气吓到,露出委屈的神情。
白钰赶紧将他搂在怀里,心疼地说。
“温晓姐……你别误会,小期是小孩子,嗅觉比较敏感。”
“这回家还是要保持干净的,毕竟带回来细菌就不好了。”
两人一唱一和,这话自然是说给我听的。
陆青瑾颇为为难地看着我,像在期待懂事的我主动离开。
但让他失望的是,今天我半分眼神没分给他们。
毕竟哪怕我天天勤换衣物,他们也会嫌弃我身上有味道。
今天守了一天生产的母猪没吃饭,我早就饿得饥肠辘辘。
“温晓!”
“啪”一声,我刚伸向红烧肉的筷子被陆母打落。
手背被汤勺带出来的热汤烫到,顿时传来火辣辣的疼。
不一会就红了一大片。
“那是我专门做给小钰补身体吃的,你吃什么!”
2
陆母护食般瞪了我好几眼,将红烧肉挪得更远了。
陆青瑾见状眉头蹙起,并没有一丝关心我的手伤。
而是将一盘炒花生移到我面前。
“温晓,妈专门给你炒了你爱吃的花生,你吃这个。”
其实我并不爱吃花生,只是以前条件艰苦,粮食紧缺时。
陆青瑾总爱从地里薅几把花生带给我,让我解嘴馋。
久而久之,他就默认我最爱吃花生了。
我没动面前那盘花生。
这时白钰立马起身,一脸歉意看向陆青瑾。
“青瑾哥,是不是我不该来家里吃饭的?”
“看样子温晓姐好像不太欢迎我来,我还是先走吧。”
见到白钰这样,陆青瑾眉宇间明显带着几分不悦。
“温晓,小钰今天是客人,你干吗非得跟她抢肉吃?”
“我没……”
话还没说完,陆母已经起身拉住要走的白钰。
“怎么会呢?阿姨最欢迎你来家里吃饭了!”
“要走也是某些成天只会跟猪打交道的人走,真是晦气。”
陆期立刻接话。
“对,我也最喜欢白钰阿姨,要是能当我妈妈就好了。”
话一出,陆青瑾立马沉声道,“小期!”
陆期被吓哭了,陆母一边哄一边不满地看着我。
“大孙儿不怕,谁让他摊上个这样的妈,让小期都跟着丢脸!”
“他可是团长的儿子,当妈却是养猪的,大院里的人都笑话呢。”
我听着陆期脱口而出的话,心里微微泛起了刺痛。
别人的伤害我都可以不在乎,可他是我一直细心爱护的孩子。
当初生下他因为身体营养不良没奶水。
我坐月子期间都守在养猪场工作,为了能多分两个猪蹄下奶。
如今,却听到他这样厌恶我,甚至要别人当他妈。
这一次我没再当他童言无忌,像往常一样沉默不语。
而是直接开口,“那就换吧,让你白钰阿姨当你的妈妈。”
说完,我直接将一盘红烧肉倒在我的碗里。
不顾陆母在身后捂着心脏骂我不孝,径直走回自己房间。
养猪厂每个月都有员工福利,可以买肉不要票。
要不是回来得早,还不知道我换来的肉全进了白钰的嘴里。
我满足地连吃了好几块红烧肉。
甜腻的肉香味瞬间溢满我口腔,我的鼻头却没由得发酸了。
我和陆青瑾是在他驻军来我们村时认识的。
当时我刚接手我家祖传的手艺,在养猪厂给母猪接生。
因为这份工作的性质,难免会有人嫌弃我埋汰。
总觉得我一个女娃跟猪打交道不爱跟我相处。
可陆青瑾却不同,他说工作不分贵贱,还觉得我很厉害。
听我讲着他完全不懂的母猪生产知识也不扫兴。
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我对他动了心。
那时的他为了得到我的认可,甘之如饴做任何事。
可这样一个爱了我七年的人。
却在白钰调任来军队的文工团时,一切都变了。
那天我去给陆青瑾部队送肉,无意间听见他和同事的对话。
“温晓毕竟只是个养猪的,怎么比得上小钰呢?”
“她只是我孩子的母亲,我爱的人永远都是小钰。”
那一瞬间,亲耳听到陆青瑾说出往日别人攻击我的话。
我没办法再自欺欺人,喜欢一个人真的可以装出来。
也是那时我才知道,他和白钰曾是青梅竹马的一对。
因为白钰家里不同意她来随军,两人才彻底断了联系。
3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我又赶去养猪场上班。
因为母猪生产后身体虚弱,要时刻关注它们的情况。
等我和徒弟小唐检查记录好数据后,张厂长匆匆赶来。
他将我的调任申请书递过来。
“你跟陆团长都说了吗?这小期舍得跟你分开吗?”
我收好申请书,摇了摇头,“我打算跟陆青瑾离婚了。”
张厂长刚踏进猪圈的脚差点站不稳。
“咋回事?你提的?他提的?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我有些被他滑稽的动作逗笑,“我提的,你先别声张。”
“嗯,你早该跟他离了。”
张厂长说了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后,没再多说什么。
下午,我被准许早早下班回家收拾东西。
回到家属院时,遇到政委的老婆沈同志寒暄了几句。
她突然问我,怎么不参加军嫂们排练的节目。
“工作再忙也要注意劳逸结合,多关心你们陆团长。”
我有些不明所以但也没细问,以为只是日常演出。
直到晚上,我打算去找陆青瑾签字时,他不在。
我才知道今晚是军队举办的元旦联欢晚会。
最近因为一心在担忧母猪生产,我都忘了这事。
我跟着大家来到礼堂,刚落座。
台上正好介绍到空军三队带来的舞蹈节目。
是陆青瑾所在的部队。
分别是十三名军人和军嫂家属组成的跳舞演出。
舞台灯光骤然变亮,我看着陆青瑾牵着白钰走出来。
两人开始跟着音乐,默契地旋转,跳跃,舞步连贯。
这好像是另一个鲜活的陆青瑾,只在白钰面前展现。
等我回过神来时,陆青瑾已经站在我面前。
头一次见他神情带了几分慌张。
“温晓,你听我解释。”
“这演出节目小钰比你擅长,我就让她跟我搭档。”
“而且年底你这么忙,我也是体恤你没有时间参加。”
我也头一回很平静地打量着他,“我知道,没关系。”
“过几天我要出版一篇文章,需要家属的签字信息。”
递过去还没写好的离婚申请,我示意他在空白地方签名。
陆青瑾松了一口气,抬眼却蓦地对上我平静的双眸。
心里不知怎地慌了一瞬,但还是看都没看就直接签字。
走出礼堂时,我却遇到了白钰在等我。
没有旁人在,她笑着,似乎一点都不在乎暴露真面目。
像只得到了胜利的孔雀,“温晓,你都看到了吧?”
“青瑾哥宁愿找我搭档,都不想跟你一起出演节目。”
“所以你识相点的话,自己去打离婚申请,离开他!”
我没忍住笑出了声,她蹙眉问道,“你笑什么?”
我抬眸望着她说,“头一次见上赶着给人当后妈的。”
“你……”
“小钰,你怎么在这?”不远处陆青瑾紧张地跑过来。
见到他,白钰顿时换了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没什么……就是温晓姐可能误会我们了,说我们关系不正当……”
“我倒也罢了,可这话影响青瑾哥你评先进奖就不好了。”
果然,陆青瑾的眉头皱成了一团,呵斥我道。
“温晓,你又不是三岁小孩,说话能不能过过脑子?”
“刚说相信我,马上就来针对小钰,我真是错信你了!”
“我现在命令你,立刻给小钰道歉!”
纵然我的心早已被伤透,不会再为他任何的偏爱而乱了情绪。
可此刻,却还是觉得有些难受地喘不过气来。
我用力攥紧身侧发白的指尖,很想大声质问他。
但望着他那因为白钰而厌恶我的神情,却没了说话的兴致。
反正都要走了,至于他怎么看我,根本不重要了。
4
接下来两天,陆青瑾接到任务外出都没回家。
我也没过问,和小徒弟交接好养猪厂的事情。
离开的当天,一大早我就被厨房里乒乒乓乓的声音吵醒。
走出去看到,陆期正在和水池里的一堆海鲜大眼瞪小眼。
白钰在佯装热心跟我介绍。
“温晓姐,这是基地新采购的海鲜,我好不容易抢到的。”
“刚好今天是青瑾的生日,大家可以一起尝尝。”
陆母欣慰极了,“还是小钰有心,知道青瑾过生日特地给他庆祝。”
说着还不忘拉踩我一把,“不像有些人,大清早还睡懒觉。”
听完,我下意识开口,“妈,陆期吃不了海鲜,他……”
我话还没说完。
猛地被冲过来的陆期推了个踉跄,撞上门框。
“坏妈妈,不准我吃,我不管我要吃海鲜!”
陆母上前忙安慰她的好孙儿,白钰谴责般看着我。
此刻,仿佛我是个罪大恶极的坏人。
两人全然听不进我的任何解释,不相信陆期会过敏。
认定我就是对白钰有意见,不给陆期吃她的东西。
我被哭闹的陆期吵得头疼,只能转身走进去给陆青瑾打电话。
刚拨通电话,门外突然传来陆母和白钰的惊恐声。
“小期,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们啊?”
我顾不上讲话,跑到正呼吸急促,满脸通红的陆期身边。
又看到地上的虾壳,再也忍不住怒声道。
“妈,陆期对海鲜过敏啊!严重的话会死的!”
虽然对儿子失望透了,可我还是不假思索地背起他送去医院。
等我忙上忙下替陆期办好手续。
怕他胃空空想吃东西,还专门去买了份白粥。
可回去迎接我的,却是陆青瑾毫不犹豫地一巴掌。
我怔愣在病房门口,错愕地望着面前的男人。
陆青瑾怒目圆瞪,那一刻,我从他的眼睛里仿佛看到了杀意。
他大吼道,“温晓,你怎么这么恶毒?小期是你亲儿子啊!”
“你不记得他海鲜过敏就算了,还逼他吃,这是要害死他啊!”
我甩开陆青瑾的手,对视上他质问的眼神。
“你应该问你妈和白钰。”
“为什么送海鲜来家里,为什么让自己过敏的孙子吃虾!”
却不想,陆青瑾听完更生气了。
“温晓,你别再把责任推脱给小钰和我妈了!”
“小期亲口告诉我你喂他吃的,他那么小难道会撒谎吗?”
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谁能想到我的亲生儿子确实撒谎了,还指责我害他呢。
周围人的目光不由落在我的身上,眼神都在谴责我狠心。
这时,白钰从病房里走出来,柔声劝说道。
“青瑾哥,你也别太生气了,温晓姐也不是故意的。”
“我们先去看看小期吧,他闹着要见爸爸。”
漆黑的夜里,我望着陆青瑾和白钰走远的背影。
长期积累的失望终于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我掏出已经签好字的离婚申请书交给护士,开口。
“麻烦你帮我交给刚刚那位陆青瑾同志,谢谢。”
距离出发还有两个小时,我回家拿上行李,跟李书记他们离开。
下午两点,陆青瑾拿出军属证明去缴费时。
护士顺便将一份文件交给他,“你妻子让我帮转交的。”
“还有这份白粥,小孩子生病,肠胃脆弱喝点清淡的好。”
顿了顿,护士没忍住又多说了几句。
“今天她背小孩来医院汗都浸湿了衣服,不像会故意让他过敏的人。”
陆青瑾看向面前的文件,有种拆开会失去什么的感觉。
见到里面的内容时一愣,下意识念出声,“离婚......申请......”
5
京市的农学院,李书记热情地带我去到畜牧研究所。
“你好,温晓同志,欢迎你加入我们农学院研究一起养猪!”
“今天有几只刚生产的母猪病殃殃的,你来帮我们看看!”
面前的女人,二话不说拉着我跑向养猪房。
我也没有推脱,戴上手套开始给母猪检查。
半小时忙完后,身旁跟我一起工作的人摘下口罩。
我对上他熟悉的眉眼,愣了一下惊讶道。
“是你?严专家?”
严森也认出了我,一脸诧异,“温晓同志,你怎么来了?”
我和严森是在一次养殖行业会议上认识的。
当时,他是刚从国外留学回来养殖专家,分享科学知识。
我作为代表农场参加的技术员,向他请教了很多问题。
得知我加入了农学院的研究所,成为他的同事后。
他表示要请客欢迎我,一来二去,我和他变得更加熟络。
平日里,住在所里的宿舍家属区,大家都很好相处。
每天上下班就是互相关心对方养的猪羊鸡怎么样了。
而且没有人会觉得养猪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工作。
相反,很多人还慕名来参观学习,互相交流技术。
就这样,我在农学院畜牧所开始了全新的生活。
……
此时,在医院的陆青瑾拿着那份文件麻木地走回病房。
刚想推门进去问清楚过敏的事,却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
“奶奶,我说是妈妈害我过敏的,爸爸就能和白阿姨在一起了吗?”
陆母有些刻薄的声音响起,“对啊,小期这样说得太对了!”
闻言,站在门口的陆青瑾神色僵硬,片刻后大力猛地推开门。
“妈,小期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过敏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母脸上闪过几分心虚,但还是梗着脖子回。
“青瑾啊,你听错了,小期生病了应该是想妈妈陪在身边。”
“这温晓,从来医院到现在都没露面,一点不负责!”
陆谨言皱起眉头,这话并没有减少半分心里的不安。
转头问陆期。
“爸爸是不是告诉过你小孩不能撒谎,过敏的虾是谁给你吃的?”
陆期瑟缩着脑袋,眼珠子四处转了转,刚想装哭。
陆青瑾已经隐隐有些要发火的迹象,“陆期。”
“是……是奶奶和白阿姨喂我吃的,爸爸你别生气。”
陆谨言脸上的表情好似要裂开了,想起扇我的那一巴掌。
双眸子渐渐染上了些许红色。
他愤怒地冲陆期吼道,“你为什么要帮着外人,诬陷你妈妈?”
“她可是生你养你的妈妈!为了你,她差点连命都没了!”
他的面容因为愤怒而扭曲,吓得陆期哇哇大哭起来。
陆母赶紧将陆期搂进了怀里,不满道。
“哪里是诬陷?那女人也没说小期吃海鲜过敏啊!”
“要是她阻止了,我们也不会给他吃了,还不是她害得……”
陆青瑾想起家里打给自己那通没人出声的电话。
直接将手上的离婚申请甩过去,“妈,你看看你们做得好事!”
陆母眼一眼看到离婚两个字,立马忍不住笑出声来。
“离婚?离婚好啊,那你就能跟白钰结婚,我也能在街坊邻居面前抬起头来了。”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天天说我有个养猪的儿媳抬不起头来!”
陆青瑾闻言,脸色发白,内心越发懊恼。
他嘶吼道,“妈,你够了!养猪怎么了,温晓是靠自己双手工作……”
“而且我不会同意离婚的,以后你别再说什么丢脸的话了!”
说着,他的声音不由染上了几分哭腔,头也不回离开去找温晓。
6
养猪厂里,张厂长看到陆青瑾出现,顿时没有好脸色。
“陆团长,我们温同志已经被调任去国家农学院做贡献了。”
“请你不要去打扰她,还有以后你们军队的猪肉我们就不供应了。”
因为涉及国家的工作单位,加上领导们的保密。
陆青瑾什么消息也没问到,失魂落魄地从养猪厂里出来。
他疲惫地回到家后不久,就被派去执行机密任务。
三个月后,我之前投稿的养猪论文成功发表,刊登首页。
李书记和所长替我开了个讲座,分享先进的养殖技术和经验。
陆青瑾因为受伤暂留在京市治疗,听说有关于养猪的讲座,他鬼使神差地托同事弄到邀请函来参加。
没想到,真的遇到了温晓。
台上,她在滔滔不绝讲述着自己关于养猪的各种心得。
恍惚间,陆青瑾仿佛见到了刚认识那个熠熠发光的温晓。
在一起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变得沉默寡言。
而他有所察觉,却没有放在心上,以为是她变得稳重了。
讲座结束,严森说所里专门要为我举办全猪宴。
走出大门,和陆青瑾四目相对时,我还没有反应过来。
他已经泪眼汪汪,突然冲过来想抱我,却被严森拦住。
“温晓……晓晓,我终于找到你了。”
我往后退了两步,一脸防备地看着他不吭声。
陆青瑾顿时语气无比委屈,“温晓,你怎么不说话了?”
“你是不是还在生气啊?我已经知道是小期撒谎骗了我。”
我摇了摇头,“不生气了,也不在意了。”
陆青瑾有一只手打着石膏,无措的动作更加滑稽。
“你什么时候在京市工作完,我和小期一直等着你回家呢?”
“我本来想趁着这次出任务立功,能有机会调任来京市的,但出了点意外我还受伤了……”
我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平静,“陆青瑾,我们已经离婚了。”
“不,我不承认,那份离婚申请是我在不知情情况下签的。”
陆青瑾摇头,执拗道,“我不想跟你离婚的,温晓。”
他又想冲过来拉我的手,这次直接被严森一拳打倒在地。
本就受伤的他,手臂的伤口处已经隐隐渗出血迹。
看到严森关心地将我护在身后,他几乎气红了眼。
气急败坏地说,“他是谁?温晓,你是我媳妇!我媳妇!”
“你怎么能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我看着面前满眼深情的男人,搞不懂他心里在想什么。
“不是你说的吗?你心里爱的永远是白钰。”
“所以你现在在干吗?别在这自欺欺人了。”
“我……不是的,我不爱白钰……”陆青瑾一时有些语塞。
我却一刻也不想和他多待,趁机和严森快步离开。
后面几天,陆青瑾每天都等在农学院门口,想找我。
都被警卫员拦住,不能靠近我和单位半步。
后来没再见他出现,听说是被家里有急事叫回去。
我没再继续关注,专心筹备和严森回东北探亲的事。
我们两经过在农学院的相处时间,顺理成章在一起了。
但我有些担忧,毕竟严森出生于高知家庭。
相比较之下,我是个二婚离异的女人,工作也不够体面。
严森看出了我心里所想,紧紧握着我的手说。
“你这么优秀,可是最厉害的养猪专家了。”
“我爸妈还害怕我配不上你,一直很担心我。”
他的话三言两语化解了我的紧张的情绪。
我也明白不是所有父母都像陆青瑾妈妈那般肤浅刻薄。
就这样,我们踏上了回东北的火车。
7
刚下车,久违的家乡气息扑面而来,甚是怀念。
严森家也住在军区家属院。
刚走进大院时,远远传来一道凄凉的喊声。
“妈妈,你终于回来了……”
“妈妈”两个字,于我而言实在陌生。
我怔楞看了好一会,眼前这个枯瘦营养不良的孩子。
心口微微一颤,慢慢与记忆中那个白嫩干净的小脸重合。
我有些不可置信地问,“你……是陆期?”
小孩的眼里瞬间有了光,重重点头道。
“是我,妈妈,你到底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
“爸爸说你不会回来了,我不相信,我一直在等你回来。”
说这话时,陆期的语气中情不自禁带了几分幽怨。
我内心没有丝毫波动,只是想到那年他的所作所为。
我背着他跑去医院的几公里,他的嘴里一直喊着白阿姨。
在医院清醒过来后,又毫不犹豫撒谎说是我害他过敏。
好奇怪,明明是他一心想要将我从他爸爸的身边赶走。
如今却说一直在等我回来。
我不解问道。
“你不是得偿所愿,让白钰当你妈妈,你等我干什么?”
闻言,陆期的脸瞬间红了,他羞愧地低下头。
半晌后,支支吾吾地开口,“对不起,妈妈。”
“后来爸爸教育还惩罚了我,我已经知道自己做错了。”
我没吭声,因为据我所知,陆青瑾好像已经和白钰结婚了。
接着,他便告诉了我,我走以后的事情。
我才知道,原来陆青瑾被家里急事召回,是因为陆母生病了。
得知这个消息后,他连夜赶回军区照顾她。
而陆母哪怕生病了,还一个劲要求陆青瑾和白钰结婚。
甚至不惜怕以后以死不瞑目为借口,天天念叨着。
因为她想要扬眉吐气,洗掉有个养猪儿媳的名声。
陆青瑾拗不过自己母亲,又不想妥协。
特别是在京市知道我决绝的态度后,每天喝酒解愁。
直到有一天,醒来后发现自己和白钰睡在了一起。
为了陆青瑾的前途,两人只能结婚。
只是好景不长,刚结婚不久,陆父的工作就出了事被降职。
而陆青瑾也是,因为屡次在出任务时犯错导致重大事故。
最终丢了军中职务,被迫转业去单位工作。
至于白钰本以为如愿嫁给陆青瑾能过上好日子。
却不想结婚后家里一地鸡毛,彻底暴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特别是知道陆父和陆青瑾都被降职后,地位大不如从前。
她便不再扮演贤妻良母的角色,也不愿意照顾陆母。
每天只顾着跟文工团的姐妹逛逛街,打牌消遣。
更是一天和陆青瑾三天一吵,五天一大闹,搞得家不安宁。
陆母眼见着病要好转一些了,又直接被气得一病不起。
而陆期以往对白钰温柔美好的印象全被破碎,懊悔不已。
他不仅要上学,还要学着自己做饭给奶奶和父亲吃。
日子过得十分凄苦,才时常开始想念我在家时对他的宠爱。
陆期抽抽噎噎讲完这些,已经泪流满面。
他懊悔地望着我说。
“妈妈,我小时候被奶奶和后妈教唆,分不清对错。”
“说了很多伤害你的话和事情,你可不可以原谅我?”
8
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说没有一点感情是假的。
我望着陆期带着希翼的目光,拒绝的话如骨鲠在喉。
我别开眼,刚想继续开口时。
楼上家属院,突然冲下来一个女人把陆期拽住。
“我说放学了怎么不回家做饭,在这认别人当妈呢。”
白钰环手抱胸,趾高气扬地看着我,“温晓,你怎么有脸回来?”
“现在我跟陆青瑾结婚了,我才是他老婆,你别想把他抢走!”
我没搭理她的话,直接将陆期拉过来护在身后。
“白钰,没人对你丈夫感兴趣!”
“但是陆期是我儿子,你没有资格使唤他干活。”
白钰却不依不饶,上前来,粗暴地想把陆期拖走。
“怎么没有资格,我现在才是他妈,我让他干吗就干吗!”
“我今天就是打死他,也没人敢说半句,你信不信!”
本就面黄肌瘦的陆期被扯得往后倒去,害怕地护住了头。
一看就是平时没少挨打受罪。
我再也忍不住,直接上前扯住白钰的头发。
“别以为嫁给了陆青瑾你就无法无天了!”
“今天我就替我儿子好好教训教训你这女人!”
“这一巴掌,是打你以前明知陆青瑾还往上凑!”
“这一巴掌,打你自以为是高傲什么,天天吃我家的肉!”
“这一巴掌,打你虐待儿童,一会我要告到军区妇联!”
我本来力气就比她大,白钰根本动弹不得。
狂甩几巴掌下去,她的脸已经高高肿了起来。
严森这时才象征性的出手拦住我,“好了,我们消消气。”
白钰被打的已经口齿不清,嘴里还囔囔着要报告领导。
陆青瑾和警卫员闻声赶来时。
他看上去好像老了二十岁,双眸空洞涣散。
整个人散发着颓然的气息,和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他完全不同。
看到我的时候,陆青瑾的眼底迸发出奇异的光彩。
他激动地问道,“温晓,是你吗?你终于回来了……”
我却冷声先开口打断了他,“陆青瑾,我们谈谈吧。”
“关于我打了你老婆,和你老婆打我儿子的事。”
闻言,陆青瑾才注意到旁边的两人,却半分眼神没给白钰。
有几分慌张开口,“挨打?我……我不知道陆期……
又伸手想去查看陆期受了什么伤,“儿子,你伤到哪里了?”
陆期低下了头,掩饰自己的情绪,“爸,我没事。”
那一刻,我不得不承认我当初也瞎了眼看错人。
看今天白钰熟练的动作和陆期习以为常的闪躲。
她打孩子肯定不是一天两天了,陆青瑾真的毫不知情吗?
我冷着脸望着他。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孩子不能再留在他身边。
白钰还在不依不饶要陆青瑾替她做主,让我道歉下跪。
我拜托严森,去找的军区妇联主任在半小时后赶到。
“主任,这虐待儿童可是犯法的,我要求严惩白同志。”
“以及要求陆期的抚养权以后归我抚养。”
9
这半小时里,我面对面认真询问了陆期的想法。
他毕竟是我掉下来的一块肉,我没办法彻底不管他。
也不能放任他长期在一个被打压的环境里长大。
严森也赞同我的意见,望着我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温柔。
“不如给他个机会,若他不知悔改,再放弃他也行。”
我不由鼻酸,感激他能体谅我的做法。
而陆期也彻底接受了,我和他爸爸不可能会再复合。
而且我已经有新的爱人,会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陆期乖乖喊了声点头回应我,“妈妈,我愿意。”
妇联主任很快弄清楚了来龙去脉,大院里很多人也能作证。
这半年里,白钰动不动就打骂孩子,而陆青瑾并不作为。
察觉到我失望的目光,陆青瑾无地自容地低下头。
这些时间里,他沉浸在失去爱人,失去工作的痛苦中。
对自己的儿子疏忽了管教,这些事他不是没听到过。
但当他看到你陆期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掐痕时,还是怔楞住了。
白钰下手专门打隐蔽的地方,加上以往伪装得好。
陆青瑾心底对她人品自以为还有几分信任的。
可此刻他攥紧了拳头,怒瞪着曾经一直爱慕的女人。
“白钰,你怎么敢的?小期才多大?你就下这么毒的手!”
白钰早就撕破以往的善良面目,“陆青瑾,这都怪你!”
“要是你有本事点,我至于现在连团长夫人都当不上吗?”
“我打几下你儿子出气怎么了?这是你和你们家欠我的!”
陆青瑾浑身一震,他低下头,苦涩地说,
“我……我也是被白钰蒙蔽了。”
“温晓你相信我,我不会这么对儿子的。”
可事实摆在眼前,任何解释都是徒劳的。
最后调解的结果是。
以后陆期跟着我去京市生活,而陆青瑾需要每个月支付抚养费。
白钰因为恶劣的生活行为,被文工团开除。
听说陆青瑾也不管不顾闹着要跟她离婚,可她不同意。
处理好陆期的事情后,我带着回到我曾经的工作单位。
再次见到张张厂长,我大大方方向他介绍。
“张厂长,这是严森,我的对象。”
“对象?”张厂长上下打量着玉树临风的严森,眼底透着满意。
“会给母猪接生吗?”
严森立马挽起袖子,随时准备能工作的样子。
惹得张厂长连连点头,称赞我眼光终于变好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又去严森家里吃了饭。
见过父母,确定了婚期的各种事情。
回京市那天,陆青瑾来车站送陆期和我们。
他理了发,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背着个行李包。
临别前,陆青瑾终于忍不住,有些小心翼翼试探。
“温晓,我们……我们真的没可能了吗?”
我将严森亲自写的喜帖递给他一份,“我要结婚了,陆青瑾。”
“以后你想小期可以打电话找他,以后我们不必再联系了。”
陆青瑾低头看向那红色喜帖,瞬时红了眼眶。
但他没接过去,良久后才开口,“温晓,对不起。”
时隔多年,我终于等到了这句“对不起”,但已经不需要了。
随后他又嘱咐陆期,“要好好听你妈妈的话,别惹她生气。”
“放心吧,你有空记得偶尔回来看看我和你奶奶就好。”
陆期还想说什么,陆青瑾却催促他,“车要开了,快点走吧!”
半年后,我一下子收到陆青瑾寄来的一大笔钱。
才知道当年火车站一别,他向另一个方向出发去了西北支援。
最终因公殉职永远留在了那里。
他的同事将他的工资和抚慰金全都寄给了我。
我帮陆期存下来,可以用作读大学的费用。
告别过去,未来等着我的还有崭新的生活。